真是疯了。
唐烈和邢斓打了一架,当然他自己也没有吃到什么好果子,被邢斓指派出差到美洲。
唐烈手头的工作急需要人来做,邢斓却没有功夫来管这些。
他要做一个更重要的事情。
“情儿,我今天帮你化妆好不好?”
他扶着女人在椅子上面坐下,拿了口红和腮红。
她本来就漂亮,只是现在脸色苍白了一些而已。
邢斓细心地为她装饰眉眼。
等到化完以后他开心地笑了,在她脸上烙下一个吻。
“老婆,你真美。”
他亲手养大的小姑娘啊,已经出落地这么好看了。
邢斓亲自开车带着余情到了那个地方。
或许是职业的选择,这里的人衣袖上甚至都是灰。
“请问你是邢斓先生吗?”
“是的。”
邢斓和那个人简单交谈了一下。
其实这一切都很简单。
本着职业道德,那个人又一次问了一遍邢斓:“邢先生,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确定吗?
几乎是毫不犹豫,邢斓脱口而出:“确定。”
那人笑一笑,又做成一笔大生意。
保持尸身不腐,这很需要时间。
“其实,先生,这对于死者来说或许是很残忍的。”
“她没有死,”他继续说道,“她答应过我要永远陪在我身边的,这样只是换了一种方法而已。”
老板心里闪过一丝异样,惊讶于这个人的偏执。
“好的,先生。”
将余情放在那里,要将近一个半月。
邢斓低头亲了亲她:“阿情,你放心,等时间到了,我就来接你回去,等到时间到了,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邢斓把余情放在这里,开车自己回了家。
一看到家门的那一瞬间,他竟然觉得心里有些空。
他该怎么办。
邢斓皱了皱眉头:“平时阿情都在家里做些什么?”
他忙于工作,平时没有功夫管她。
“夫人……她平时比较喜欢自己做做饭……”
“哦,是么?”
邢斓淡淡地笑了笑,走进了厨房。
管家知道他要下厨,对他说:“先生,要不然我来帮你吧。”
“不用。”他要把厨艺练好,等到阿情回家的时候,就有好吃的了。
邢斓原本会做,只是如今手实在是太生了。
连打个鸡蛋都快要不会了。
等到邢斓把菜也做好之后,他尝了一口,味道并不是那么尽如人意。
男人轻轻叹了一口气,算了,她要不在一个半月,他还有大把的时间。
邢斓简单吃了一些就上楼了,面对着窗户,一根一根地抽烟,等到太阳落下。
直到他听见卧室外面有叫声,才开了门。
打开门一看,那只猫也看着他。
邢斓笑了,把它抱起来。
那只猫或好像知道什么,不断地叫着。
“想妈妈了吗?妈妈只是生病了,去治病而已,她一个半月就会回来的。”
小猫喵呜了一声。
邢斓笑笑。
当初他还嫌弃这只猫麻烦,没想到它还挺懂事的。
也好,多一个这样的小东西来喜欢余情,也好。
邢斓逗着小乖玩了一会儿,还给它添了猫粮。
也许是这只小猫身上有余情的气味。
他几乎要把它当成他们两个的孩子了。
终于等到天黑,邢斓躺在床上。
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余情的身影。
他真得好想她。
生气她离开是真的,想把她绑起来也是真的,可是此刻刻骨铭心的想念也是真的。
在这一个多月的想念里面,邢斓做过的蠢事却不只有这一件。
他没法在公司里面好好工作,只能待在这个地方,这个有她气味的地方。
他甚至比她更喜欢那只小猫,小猫甚至被他宠得无法无天。
他有时候也会发愣,一待着就是一下午。
等到他醒过神来,天已经黑了,他竟然还会暗暗窃喜,自己又度过了一个没有余情的日子。
但是并非每一天都能这样无趣地度过,有时候,他甚至会突然睡不着。
他会发疯,会发狂。
甚至他只能抱着余情在嫁给他的时候穿过的那条婚纱睡着。
他会一遍一遍地问:“怎么,你说话不算话了?”
说好的一辈子要陪着他的。
为什么失言。
为什么让他再也等不到她了。
真是个小骗子。
那一天邢斓去接余情回家,他起床,洗漱,穿衣服,吃早餐,每一步和平常一样,却又不一样。
从此以后,他不用再过那些日子了。
邢斓一步一步很稳重,走到余情身边去。
他甚至会有些窃喜。
那个女人,他的老婆,最终还是跟他在一起了。
这真是好事情。
这里的老板也很高兴,这无疑是一笔双赢成绩。
三亿。
这一行就是这样,干一次就得把这辈子还有下一辈的钱都得挣好。
得罪死人损阴德就不说了,更不要提的是,这世上还是正常的人多的。
这一单生意挣得多,也很难做,因为眼前这个皮囊绝顶好的男人要求甚高。
这一个多月做出来的女尸甚至是可以做爱的,感觉都一样。
“我们完成地很成功。”
“是吗,那就好。”邢斓心情很好,勾起唇角。
永远永远,余情都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妻子,都只能陪伴着他一个人。
就算死了又怎么样,她还是得履行她自己的诺言,得永远陪着他一辈子。
只要他想,没有什么是实现不了的。
想到这里,邢斓嘴角的微笑更深了几分。
他不能再忍,直接问他:“我妻子,她现在在哪里。”
老板笑了笑:“夫人如今正在在我们院后面的秋千上等着您,那里环境很好,不远处有一个很漂亮的湖。”
那可真美啊。
邢斓有些着急,他已经想了她好多天了。
“那就烦劳,带我过去。”
“当然。”
邢斓步子有些沉,也很着急,心里升起一抹慌乱,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慌乱些什么。
转念一想,觉得自己想得太多,她已经不能动了,怎么可能再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
就在这时,有一个人十分惊恐地向着老板跑来——
像是见鬼了一样。
“那边……那边……有个疯女人往秋千上泼了油,那具尸体,那具尸体已经被烧成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