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今曦靠着床头坐着,正随便翻看一本杂志,听到声响抬起头,眼神立刻变了。
小韩院长身正条顺,哪儿都漂亮,玉似的,有种让人想独占或想毁掉的美感,难怪那赵雷音之流上了心,不惜用下三滥的手段也想染指。
梁今曦以前只喜欢枪械,这几年除了字画还喜欢收集各种璀璨奢靡的宝贝,对人却没有什么特别的癖好,可越见韩墨骁,便越来越有种要把他栓起来的亢奋。
这种亢奋在当前达到顶峰,已经来不及、也不想抑制。
韩墨骁在那赤/裸炙热的目光中坦然地走过去,抽掉梁今曦手里拿着的杂志丢在一边,单膝跪到床上爬进他怀里,把脸枕在他厚实的胸膛上,将手臂伸到他背后把人抱紧。
暖和了。
梁四爷的身体永远是暖和的,像被阳光晒过的金色谷地。
不管他们之间的交易有多不堪,不管这个人把他当成红子、小狗还是狐狸,韩墨骁必须承认,和他拥抱能让他得到一种奇怪的安全感。
在尸山血海里趟过来的梁今曦变成了纵横商场的梁四爷,强壮有力却又留着陈年疤痕的身体好像仍带着经久不散的煞气,但好像只要抱紧他、抓牢他,其他的东西就会变得无关紧要,那炙热的力量和让人窒息的疯狂拥抱会叫韩墨骁迅速沉沦和迷醉。
他什么都不再想,闭着眼闻着梁四爷身上冷淡的香味,细碎的短发铺在他胸前,等着他把黑色的阳光带到他的每一寸土地上,等着短暂的疯狂和沉沦将他淹没。
“今天这么乖,”梁今曦却并不着急做些什么,一手把玩他柔软乌黑的头发,另一只手在他光滑的背脊上轻轻滑动,“背着四爷做什么坏事了?”
韩墨骁睁开眼。
看来阿德趁他洗澡,已经把刚才看见的事跟他的主子说过了。
“没做坏事,”韩墨骁表情坦然,“琼斯突然要我做他的情人,我拒绝了,他看见阿德来接我,想必也明白的。”
梁今曦手上的动作不停,漫不经心地问:“你和琼斯私底下见了几次?”
“不算去给他送画一共两次,他打电话说想吃地道小吃,带他去吃了两次路边摊。”韩墨骁被他弄得有点痒,伸手挠了挠,白得跟刨了皮的雪梨似的后背立刻出现好几根红色划痕。
“给你装电话,你就用来联系其他男人?”梁今曦扶着他的后颈要他抬头,眸色昏晦不明。
“想给四爷打电话来着,不敢。”韩墨骁谎话张嘴就来。
他哪是不敢?就是不想、不愿,和梁四爷见面可以,反正聊不了几句就要上床的。
打电话算什么?又不是谈恋爱。
琼斯对他有点意思还得先约他吃两次饭,再像模像样告白一下。
可梁四爷不一样,他若忙着,韩墨就自己找地方活着,最好别来烦他;等梁四爷想起他,只需派阿德去把他接来,他就会自动去洗干净了等着被临幸,完事再由阿德将他送走。
就跟曾经权倾天下的紫禁城里那东西六宫的妃子似的。
当然,他绝无讽刺阿德是大内总管的意味。
“是么?”梁今曦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他后颈上滑腻的皮肤,像在摸一只猫,动作很轻柔,眼神却很冷。
韩墨骁的体温比他要略低,皮肤紧致柔滑,摸上去像好像有磁性一样会吸着他的手掌,感觉极好。
“四爷不喜欢我嘴上说谢谢,想了几次也就罢了,”韩墨骁问心无愧地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渐渐地在脸上绽开一个笑容,“要不然您还是把电话拆了吧,省得再有除了四爷之外的人打来,我也嫌麻烦。”
梁今曦也勾了勾嘴角,唇峰依然锋利如刀:“拆电话能有什么用,得把你和那不长眼的一块拆了,丢进土坑里埋掉。”
“别,”韩墨骁抱住他的腰,“还是分开拆吧,我睡相不好,要一个人独占一个坑。”
“小韩院长睡相好得很,”梁四爷被他逗乐,翻身将人压住,“四爷可舍不得叫你睡土坑。”
韩墨骁看了他一会儿,抬起脑袋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耳朵,含住他的耳垂吮了两下,很快就被制服了。
梁四爷按着他的肩膀将人压在身下:“胆子越来越大,敢调戏人了。”
“怪您,”韩墨骁抬起两条大长腿一把夹住他的腰,“都是您惯的。”
梁今曦捏住他的下巴,粗粝的指腹在他唇上碾过,垂着眼冷冷道:“我惯出来的人,我来收拾。”
……
韩墨骁觉得梁四爷应该没有因为他私会琼斯真的动气,因为梁四爷开头说得冷漠,却没有做得很凶,尽管两人各方面的对比都很悬殊,但他勉强应付得来。
但不知是不是梁四爷憋了太多天,这回扣着他一次又一次地折腾,大有要决战到天明的意思。
“几点了,”韩墨骁侧躺在床上,累得手指头都快动不了了,拍了拍腰上缠着的手,“我得回去了。”
“不准回去,”梁今曦亲了一下他的肩膀,扭头看了下窗边的座钟,“累了?先去洗澡。”
“不行,他们会担心的。”韩墨骁被抱了起来,走动间看了眼时间,都快三点了,柳芽他们只知道他和洋人出去吃宵夜,不知道他来了梁公馆,就算不等他睡觉,明早见他房里没人,只怕又要着急,等着盘问他。
梁今曦把他放在浴缸里,打开热水,等水放得差不多了,自己也挤进去再将韩墨骁捞进怀中,懒懒道:“天亮打个电话回去,这两天都陪我呆着。”
“大白天我怎么能留在这儿,”韩墨骁看了他一眼,小声说,“六小姐要是看见了……”
他总不能说,他是来给梁四爷上英语课的。
“你就说,你是来给我上英语课的。”
韩墨骁扭头瞥他,拿眼神往梁四爷脸上射子弹。
梁今曦笑了,掐了掐他的腮帮子:“六小姐读的寄宿学校,不在。”
“四爷不用去公司么?”
“和斯雷格的几项合作都谈妥了,”梁今曦拿了水瓢往韩墨骁斑痕累累的身体上淋水,“这两天没什么要紧事。”
韩墨骁又问:“那我明天晚上能不能回家?”
听梁四爷这意思是要给自己放假,可他后天还得去给人上课,总不能陪着他这么日夜颠倒的疯。
“看你表现,”梁今曦把下巴放在他肩上,从后面环着他,摸着他的耻骨道,“太瘦了。”
上次抱他的时候,他还没有这么瘦,也不知道小韩院长都攀上他这颗大树了,还那么拼做什么。
瞧着他有时挺精明的,却不知道开口要东西,好像他整个人真就只换得一个逢春院的安危,简直傻里傻气。
韩墨骁也往后仰,用后脑勺枕着梁今曦的肩窝,闭了眼小声说:“大病过一场,胖不起来。”
“四爷自然会把你养胖。”梁今曦将他搂近了,咬着他的脖子又开始新一轮的征伐。
早上六点,韩墨骁撑着爬起来给逢春院打了电话,说自己接了个比较紧急的活,这两天就住雇主家,大概今晚能回去。
挂完电话又摸回床上,梁四爷还睡着,韩墨骁卷着毯子滚到另一侧,很快又睡着了。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暴雨,雷电交加,风声呼啸,落地窗外阳台上的盆栽树被风吹倒,枝叶和雨点一起疯狂拍打着玻璃门,从门缝里往里头灌风。
韩墨骁一睁眼,对上一双野兽的眼睛,血腥、野蛮、要吃人。
梁今曦一言不发地拉开他的腿往里挤,韩墨骁还没睡醒,脾气差得很,当即眉头一皱,抬腿就踹在他腹部的刀疤上。
他用了狠劲,差点把梁四爷差点从床上踹下去。
这可把梁四爷惹恼了。
屋外天气恶劣,天色昏暗不明,几乎分不清白天黑夜,屋里的两人也像发情的兽,不断纠缠翻滚,硕大的房间被弄得像遭了贼。
床就不用说了,硕大的跋步床上被子被扯落大半,枕头掉了两个到床廊上,房里的书桌、沙发、浴室、地毯,连柜子的抽屉被拉出来好几个,沉重的柜体也移了位,整个房间比外面被风雨卷过的院子还糟糕。
梁今曦像饥饿的雄狮,不知疲倦地扑向猎物,对韩墨骁好像又爱又恨,像要弄死他,又想放过他,所有的矛盾化成一次又一次的野蛮征服;
韩墨骁好像也疯了,一反温顺听话,和梁今曦肉搏似的对抗、挣扎、被压制,直至体力耗尽;等下一次,依然不肯就地雌伏,非要不知死活地搏斗一番。
饭都是阿德去送,敲几下门,把餐车停在门口,大声通报完就转身离开,里头的两位什么时候休战了,自会来拿,过一个小时再去,餐车会被重新推出来。
最后还是韩院长败下阵来,洗完澡就趴在沙发上不肯再动弹,任梁四爷怎么撩拨都不接招。
梁四爷见他蔫蔫的,和先前的模样判若两人,新的一轮还没开始脸就红了,抬手去他额头上一探,果然发了烧。
“胡闹,不舒服怎么不说?”他穿上衣服,打电话让外面送药进来。
他中了蛊似的,连对方的体温升起来也没注意到。
应该早点吃药的。
这么想着,他回到床边拿了药,丢了一颗在嘴里。
韩墨骁其实早就察觉自己不对劲,偏不肯认输,直到最后一点力气都花完才罢休。他费力抬起头看了下时钟,已快到第二天晚上八点。
能和壮得像牛的梁四爷鏖战一天一夜,很不错了。
梁今曦拿了阿德送来的药,端了水过来。
韩墨骁接了退烧的吃掉,嘴里也终于认了输:“四爷,不能来了,我明天下午还得回去上课。”
梁四爷看了看他烧得通红的脸,拿了棉签按着他道:“趴好。”
作者有话要说:梁四爷:舒服了。
韩院长:[一滴都不剩,灵魂出窍中]
梁四爷:[看了小山雀一眼,孔雀又开屏]
韩院长:[拿出剪刀]
嘿嘿嘿嘿,著名景点按个爪印打个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