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距离太近、动静太大,否则大家并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
“咦?那不是表哥和辛明吗?”洛夜发现了不远处两个熟悉的背影。
袁盛利的走路姿势真是独一无二,他那仰着头,用鼻孔看人的走姿,嚣张至极。
他并不担心自己会被发现,出门前他还特地换了身平时不会穿的运动服,甚至带上了假发,改变走姿。
去年他还比白怀矮三厘米,今年已与她一样的身高。
因此他经过辛明身旁时,后者微微一愣,差点以为是昨晚那讨人厌的机械面具人。
随后才注意到了那张白色面具,看来又是不知从哪儿来的大胆新人。
罢了,今晚主要是带袁盛利入坑,其他事情必须低调。
洛夜进入了会场,观众经过他身边时,瞧都没瞧他一眼。
他找到位置坐了下来,这个地方距离舞台很近。
洛夜对于午夜场突然出现的银幕并未在意,他观察着人群,这些人非富即贵,穿着得体又昂贵,那衣服材质一看就是高档货。
到底午夜场有什么特别?
非得戴着面具和这什么丝带?
...
后台,珍妮正给自己检查妆容,确认万无一失后,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嘟嘴表示亲吻,继而看向身后的双胞胎。
“你们还真是走运,第一天就能上台。”语气里带着羡慕嫉妒。
白昭也很无语,他和姐姐一直待在培训室里看着他们排练,乌尔斯突然过来要求他们化妆换上燕尾服作为魔术师助手出场。
白怀没回答她,拿起半张面具戴上,清晰的下颚线露出,薄唇紧闭着。现在的她看起来就像穿着礼服的假面王子。
几个舞者看呆了,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你们注意点!”珍妮呵斥道。
她虽也被白怀给吸引,但怎么说也是个领舞者,并非那些没见过世面时常被替换的舞蹈成员,这点矜持她还是能保持的。
“我们跟着哪个魔术师上去?”
白昭已经见了好几个魔术师,不知道今晚是怎样的安排。
乌尔斯走了进来:“你们跟着奎倪。”还有两分钟就开场,他之所以安排这两个新人上场,就是想测试他们。
是伪装进来的“捣蛋鬼”?还是能接下工作的人才?
“团长,我们还什么魔术都没学到呢,怎么上台?”白昭假装忐忑不安。
“你们跟着他上去,只要帮忙递东西,打下手就行了。不用说话也不用变魔术,奎倪自会表演。”乌尔斯盯着白怀,怎么越来越觉得这家伙眼熟。
她换上礼服后,其气质还真和伯雅月泽相似,只不过后者温柔,而她是冷酷。
“团长,奎倪来了。”
不知谁说了一句,一个高瘦的中年男子走入后台,他留着山羊胡须,眼睛细长,眼尾上扬,看起来真像一只山羊。
“奎倪,你带着他们。”乌尔斯交代完便离开了后台,准备登台。
奎倪扫视了两人,嘴角翘起:“长得倒是不错,哼,不过别以为这样就能骑我头上。”
“放心,都听奎倪老师的!”白昭朝他敬了个礼。
奎倪点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礼貌问候,看到白怀杵着不说话,便又不悦:“怎么不说话?哑巴?”
白怀给他敬了个礼,嘴巴却紧闭着。
“她喉咙有问题,我来说就好!”白昭打着圆场。
表演开始。
今天一开始仍是鸽子们分发规定。
洛夜接过纸张一看,怎么都是些莫名其妙的规定。
第一场表演,歌舞。
这是很正常的表演,与七点场的一样,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晚的事,乌尔斯特地这么安排来放松。
第二场斗兽。
一个大型鱼缸被推上了舞台,里面是两只四脚鱼。
洛夜记得,七点场时有见过四脚鱼的展示。
斗兽的意思这两只要开打?
乌尔斯提醒大家下注,洛夜没想那么多,选择了2号名为丫丫的四脚鱼
比赛开始,两只四脚鱼在鱼缸里追逐,用肉眼难以观察,大家只好抬头看向大银幕。
才一分钟不到,鱼缸里的水便被血液给染浑浊了。
两只四脚鱼都受了伤,丫丫身上几处都被咬开了很大的口子。
它们继续在浑浊的血水中激斗,观众们的欢呼并没有昨天的热烈。
一个因为见过了昨天的大场面,二个是因为浑浊的水模糊了视线,他们看得不够真切。
最后是丫丫胜出。
“明哥,午夜场都是这样的?”袁盛利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因为丫丫正在吃另一只四脚鱼。
而且没想到是,四脚鱼居然是真实存在而非马戏团制作的玩偶。
“这只是前菜而已,主菜还没端上来呢。”辛明没看到他的脸色,还以为袁盛利跟自己一样喜欢这些。
刚才下注时,他选了2号,让袁胜利选了1号。
这是他们商量好的,至少有一个人会赢。
十万......还好,不算太多,但是他还没开始工作,不能再输了。
可是那样血腥的场面他也不想看到,怎么办?若是跟明哥提出回家,是不是会被看贬?男子大丈夫居然怕这种?
袁盛利的内心在挣扎,这时他庆幸洛姿洛夜没来,以他的了解,那两人绝对接受不了。
第三场,魔术。
“有请我们的大魔术师奎倪登场!”乌尔斯大声高喊,掌声轰动,“今天由新人一白和二白前来协助奎倪完成魔术!大家也请鼓掌欢迎!”
从没有助手、新人被乌尔斯当面介绍,大家都抱着好奇心看向了升上舞台的三人。
“我的天啊!新人好帅!虽然只露出了半张脸,但是好帅!”
“那两个新人长得一样啊,谁是一白谁是二白啊?名字好逗啊!”
“哈哈哈哈,反差萌!为啥不叫一穷二白啊?”
三人才登场,全场尖叫,奎倪知道那些欢呼声主要是冲着身后的两人,气得拳头微微发抖,若不是乌尔斯看重他们......他一定要解决这两人!
洛夜在见到白怀、白昭的那一刻,记忆瞬间涌上。
“师父?!”他终于记起来了......
泪水从眼眶中滑落而下,戴着面具的他无法擦掉泪水。
他居然忘记了师父......
到底发生了什么?师父为什么会作为马戏团的成员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