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你问问你爸,我以前多么文静沉着。”苏清涵说完,瞪了白少贤一样,仿佛在告诫他,敢乱说话就让你好看。
白少贤接收到暗示,忙点头赞同。
白昭冷哼一声,别以为我看不出你们的眼神,本王子不跟你们计较。
“你们真聒噪。”白怀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家人永远都爱闹腾,这活跃的气氛真是让她又爱又烦。
听了她的话,苏清涵将丈夫儿子还有医生都赶出了房间。
她坐在床沿温柔地看着白怀,左手抚上白怀的额头感受着温度:“确实是退烧了。吓坏妈妈了知道吗?你给我保证过什么记得吗?明明说好会照顾自己的身体,十七年来你从没生病,现在这是什么?”
白怀知道这是苏清涵在责备她两年以来参与各种危险之事。
“妈,我会......”
“闭嘴,我不会再听你的保证了,整日让我担忧。你这样和蓝森有啥区别,那臭小子最近留下一封信就不见了。从小他无缘无故离开家的事做得可不少了,过年也这样。”苏清涵以前觉得白家的问题儿童只有蓝森和白昭,现在白怀也加入了其中。
白怀想到了过年在雪乡碰到了蓝森的事,这家伙果然隐瞒家人跑去外面做着什么事情。
“妈,我无论去哪都会好好跟你交代的。”
苏清涵摇头,她才不要听白怀的哄人话:“我不听,你只是交代而已,该去还是去,我反对也没用。我要的是你乖乖在家里,正常地在周边游玩锻炼就行。”
白怀本想说自己的梦想,那会是家都不沾边的旅行,要是说了,那苏清涵不是要爆发?
算了,毕业再说也不迟。
“怎么不说话?无话可说那就乖乖听我的。”
“妈......”
她没再继续对话,正好白管家将早餐端了进来。
白怀吃完后就继续了睡眠。
进入梦中,再次来到那熟悉的场景。
火山群的中央。
她发烧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处于这火山之中。
“你来了?”美女蛇从白怀的身后出现。
“来了,你说吧。”
美女蛇朝着她鞠躬:“谢谢你将哥哥带离马戏团并安葬了他,我叫诺薇儿。”
白怀上次进入梦中花费了好长时间才能弄明白诺薇儿的语言,什么信息都还没对上她就醒了。这下子终于能好好说事情,她有太多的疑问要向诺薇儿提问。
“诺薇儿,你是用的什么方法进入我的梦中,还有,你让我去看马戏团的目的是?”
诺薇儿露出苦笑,垂着头深深地吸了口气才道:“我和哥哥本是人类,不是蛇,也不是新物种人蛇。是乌尔斯将我们抓住,用了特殊的手段加以改造才变成了你看到的样子。
我和哥哥是生活在南方的一个小岛上的部落里,那一年我被部落选为圣女,得到了使用梦的力量,可马戏团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将我抓住,哥哥为了救我,却不敌他们,便被一起抓走了。
从没离开过小岛的我,在马戏团里见到各式各样的恶魔,各式各样的人间地狱。乌尔斯觉得我和哥哥相貌不错,本想让我们成为歌舞成员,可原来的歌舞成员不想让我们加入,打断了我俩的双腿,因此被乌尔斯拿去改造成了人蛇。
这些噩梦,虽已过去了七年,但我仍能清楚地记得。成为人蛇之后,我一直在使用梦的力量去找寻能拯救我们的人,花了六年的时间都没能找到。
直到昨天,我见到你的第一眼,那种感觉很熟悉,就像见到了我们部落的英雄,伟大的亚历山大战士。所以,我给你托了梦,没想到你真的来了,没想到你居然公然反抗乌尔斯,还救下了一个孩子!
这时我就知道,机会来了。其实从一开始仅仅只是希望有人救下我和哥哥,这几年过去,看到不同的孩子被抓来,然后已各种方式惨死在舞台上,或是死于后台的勾心斗角之战里,我就知道,马戏团必须要毁掉,这样所有人才能得救。
很抱歉第一次托梦就让你在什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遭遇了这些事!实在是对不起!”
白怀听完,沉默了片刻才说道:“你没有对不起我,相反,是我对不起你。威利歌是为了让我不为难而选择了自杀,该说抱歉的是我。”
提起威利歌,诺薇儿轻声哭泣,豆大的泪珠一颗又一颗滑落至地面,滚烫的地面瞬间蒸发了泪水。白怀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这时候什么安慰什么语言都是多余的,让她哭出来才是最好的发泄方式。
待诺薇儿停下,白怀才说:“我会想办法将马戏团毁掉。无论它是什么来头,这个世界不需要它的存在。”
“马戏团里,基本每个人都受着拥有蓝猫眼人的压迫,乌尔斯,卢克,若然,玛丽塔,他们四人都有着一双蓝色的猫眼,是马戏团最高级别的人员,可以任意使唤所有人甚至是杀掉。
经过七年的观察,我就发现,他们不会变老,而且有着神奇的力量。比如将我们变成人蛇的,就是玛丽塔,至今我还见过她的全脸。
每次见面她都是遮着半张脸,只有那双蓝色的猫眼暴露在外,整个团里的人都很害怕拥有蓝色猫眼的人。”说到此处,诺薇儿陷入了恐怖的回忆中,她蹲下身子不由得颤抖。
蓝色猫眼?和月一样的眼睛......
“别去想,看着我,看着我的双眼。”白怀强迫她抬起头盯着自己。
诺薇儿只看一眼,就陷入了那双黑曜石般的丹凤眼,颤抖得以停止,她恢复了平静:“谢谢,谢谢......你真的和亚历山大战士一样散发着温暖人心使人镇定的光芒。”
“你知道乌尔斯来到这里后抓了几个孩子吗?”
诺薇儿细细地回想并用手指数了数:“有18个!你救走了一个,死了八个,还有九个活着的。每天晚上七点的表演,乌尔斯总会抓回一些孩子,基本上结束了一个城市的表演之后,那些孩子们也跟着全部死亡,他们不会跟着马戏团到达下一个城市的!”
这些话如针般刺着白怀,简直是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