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砸了咂嘴,继续道:“这种不过是小事而已,没什么可汇报的。演出也很正常,老爸你不是看见昨晚老姐还能吃五碗饭吗?那像是生病前兆吗?”
“听你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
医生再次看不下去:“先生夫人呀,人生病并不奇怪啊,就算小姐以前没生病,可是最近两年不是受伤挺多嘛,免疫力下降并不奇怪,或许是他们看表演回来途中着凉了呢?”
四人只好不再瞎猜。
楼上,护士正给白怀擦汗,擦了一遍之后,她盯着白怀露出了阴森的笑容。
脸上的面具被她扯了下来,那张脸不正是昨晚被白怀狠狠瞪过的若然吗?
“没想到,跟踪伯雅月泽却发现了你的身份。话又说回来,你跟家伙是什么关系呢?”若然内心深处的野心并不是成为乌尔斯的继承人,他想成为伯雅月泽的继承人。
“从他对你的举动,不像是对一个普通人该有的样子,还是说你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要不然就是......”联想到了某个想法,他摇头否定着自己,不可能,伯雅月泽不可能会想要选一个普通人作为继承人。
他可是惦记这个位置已久,之所以加入马戏团,也是为了接近伯雅月泽。
可自从十年前他出现拯救了一次乌尔斯,这期间都没再出现过,神出鬼没的他,若然对他的行踪根本不了解。
他的手掌伸向白怀的脖子,只要一用力,她就会命丧黄泉。
“你说,我要是杀了你,他会不会出现?”
昨晚,若然在马戏团附近发现了伯雅月泽,跟着他一起回到了红楠庭,他正惊讶伯雅月泽为什么跑到陌生人家的院子喝茶时,“小老鼠”却出现了。
而且据他观察,说话的主导权居然在小老鼠身上,伯雅月泽甚至表现出了伤心的神情。
“何止会出现,我还会要了你的命。”
陌生却又熟悉的声音,不再如以往温润如风,若然背脊发凉,汗毛竖起,手像被烫了一样猛地收回。
伯雅月泽就在他身后!
“昨晚你跟踪的把戏,我早发现了。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还打起她的注意。”
“......”若然艰难地吞咽着口水,“月泽,听我说......”
他不敢回头,直觉告诉他,若是他一动弹,人头便会落地。
“听你辩解?我可是明确感受到了你对她的杀意。”
若然看不到他的样子,甚至都想象不出来一直如沐春风的谦谦君子生气起来是什么样子?
可他散发的气息犹如一座大山压得若然喘不过气。
“我,我不知道她是你重要的人。我不会,不会再犯了......”若然的保证当然是假的,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放弃目标?
“呵,若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因为昨晚的事想杀了她,然后还想杀了我成为我的继承人,是吧?”伯雅月泽凑近到若然的耳旁用气声说道,“你会不会想得太多了?梦里什么都有,怎么不去睡觉呢?跑来这儿是活腻了?”
若然此时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他已经能看到自己无亮的未来,他想求饶,可却说不出话,颤抖使他控制不了舌头。
伯雅月泽释放了过多的杀气,白怀不由得蹙着眉发出不舒服的声音。
见此,他马上收回了杀气,道:“你可以滚了,记得,是她救了你一命。”
说完,若然头也不回地奔向窗口,从二楼跳了下去。
屋内只剩下两人,伯雅月泽轻声说道:“抱歉,打扰你休息了。”
想要作为他的继承人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杀了他。
杀了他便能得其所有力量。
他选择了白怀,所以真到了必须动手的那天,他不会反抗,他只会乖乖地让她杀了自己。
让白怀成为新一任的世间使者。
那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使者,可自己的时间却会永远停止,当世间一切都改变了,物是人非时,只有使者永恒不变,一直存在,直到下一任杀了她接下职位。
这么痛苦的事情,他当然不舍得让她承受,可命运却非要这么安排。
作为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使者,唯独反抗不了安排好的命运。
虽然昨晚他警告了白怀,以他对她的了解,怎么可能乖乖听话,她醒来后定会回到马戏团。
“去吧,你也得多经历经历,才能继承我的位置呀。”伯雅月泽微微一笑,消失在了原地。
在他离开后,白怀退了烧,终于能好好入睡。
...
“咦?护士去哪了?”医生来到白怀的病房,只见她已坐了起来拔下针头。
“我醒来就没看见。”白怀脸色红润,不过比起刚才明显好了很多。
“姐!你醒了,医生你的灵丹妙药真厉害啊,才半小时就好了。”白昭跳到了床沿旁,蹲着看白怀。
“你不去学校在这里干嘛?”
“这不是因为你生病了嘛,爸妈都在家呢,我才说,就来了。”
“女儿啊!醒了?哪里不舒服快说。”苏清涵走过来挤开正在收拾吊瓶的医生,一屁股坐到床上。
医生摇了摇头:“小姐,你还需要继续打针的。”
“谁拔了针,咦?那护士的呢?”白少贤站在床前张望着。
白怀拒绝了重新扎针,她现在很饿,只想吃了东西继续睡觉。
因为梦里......这一次的梦里,美女蛇终于能与她正常沟通了,若不是因为药水滴完回血感到了疼痛,她都没那么快醒来。
“别管护士了爸,姐肯定是饿了,快让白叔煮东西。”
白少贤上前就是一巴掌:“臭小子,还吩咐我,你去!”
“哼!”白昭吐舌做了个鬼脸,然后迅速跑出现场。
“女儿啊,昨晚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发高烧了知道吗?都差点把床铺烫熟了!”苏清涵夸张的比喻让白怀笑出了声。
“妈,你和小昭说话总是一惊一乍,夸大其词。能不能正经些?”
苏清涵嘟着嘴狡辩:“你说他就好了,我哪里有这样?就算有,还不是小昭传染我的,我本性不这样的。”
“妈,我都听到了,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难道不是因为你这样我才遗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