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的比赛,简霖想来想去,世界上,除非魅本人出马,不然不会有人做到香薰的味道如此相似。
而厉家是何等人物,想要得到一块香薰不在话下。
顺利拿下第一场,并不代表第二场也能赢。
为了这第二场,简霖可是准备了很久很久。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也不会再输。
“记住,厉家看不上我,不相信我,也同样不会信你。”
苏寐:“......”
看着简霖莫名其妙的来,莫名其妙的走。
苏寐一脸迷茫。
这是什么鬼?
说上一堆让人听不懂的话扭头就走?
这厉行舟到底是怎么惹到人家了?
让她来帮忙善后吗?
不就是拿了他点钱,住了他的房吗?
至于吗?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还真是一点不假。
苏寐瞥着简霖的背影冷哼:“哼,就这还想拜我为师?”做梦。
指尖继续捏着手机,不顾远处的主持人已经宣布了比赛时间。
也无视周围已经开始比赛的众人。
今天的比赛难度有多大,在场的调香师心里都有底。
有的看似云淡风轻只不过是强装镇定,反正都知道是必输的一场比赛,只是为了能留下个好印象。
而有的此时此刻早已经满头大汗,连拿在手中的香料比例都已经乱的不成样子。
这场比赛依旧是香会联合医学界的几位知名医师联合打分评价。
几位医师和香会的人坐在高台上,看着台下众人忙碌的身影,只有一个纤瘦的影子成了在场瞩目的焦点。
都在忙碌着,只有她捏着手机,忙着发信息。
“那是谁呀,比赛只有一个小时,她是疯了,居然还在玩手机?”高台上,一位医师已经盯着苏寐足足五分钟了。
还是没能见她从手机上挪开视线,慌乱的开始比赛。
捏着手里的杯子发出吱吱的清脆响音。
其他几人都很好奇的看过去。
“咦,看着这小姑娘不大呀,可坐的位置怎么是厉家的?”
“这厉家上次不是得了首冠嘛,这次怎么会让这么一个小姑娘来参赛?”
“看她那样子会个什么呀,估计学都没毕业呢吧!~”
“厉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让她来参赛?”
“是不是真的如传闻一样,陆家挖走了厉家的调香师,所以这次的厉家也是走投无路,才找这么个顶替比赛,总好过以后都没有机会参加这种比赛的强。”
谁都知道,香会三年举办一次的香薰比赛考核,也是为了香会和中医学界未来寻找能培养的好苗子。
第一场比赛都是基础的,要是输了比赛和晋级第二场却没能及时参加的,都视为没有调香师的天赋和做人的基本信仰,永久不能再进行参加。
估计厉家也是为了能三年后继续参赛才找这么个来走个过场。
想通了,医师们和香会的人都只会摇头叹息,不再注意苏寐方向的动静。
难得这次的厉家第一场得了首冠。
四周的香味浓烈。
有的人不喜刺鼻,已经胸闷气短,紧张到满头大汗。
有的人呼吸道庞大,心肺功能俱佳,已经熟悉接受了这样的味道,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压抑感。
苏寐对香一向敏感。
终于和宋衍安排好了去往帝京的机票,就在三个小时后。
从这里出发到机场还得近一个小时左右。
苏寐看了看时间表,有些赶。
要是硬着头皮等比赛结束,再回家取一大早收拾好的东西,恐怕时间有些赶。
苏寐烦闷的起身,看了看身前的药材和香料,揣起手里的手机,指尖熟稔的在桌面上鼓捣。
一个小时的比赛时间。
时间太短,成熟的熏香是根本做不出来的。
而比赛第二场的比赛是调香,没有规定一个小时内做出带有形状的香薰。
苏寐走了捷径,相信今天能来到这里的调香师都能想到。
一个小时根本做不了什么。
白皙的指尖在米茶色的瓷碗里捏了两抹香料,就转而拿了几株简单的药材,用器材打碎化粉发挥不出药效。
苏寐只好拿过一旁早就被所有调香师节省时间扔在一旁的钵子,进行碾压。
这样耽误的时间就多长了一些。
台上端坐有些无聊的医师无意间注意到苏寐这边的动静,忍不住低语。
“厉家这到底玩的什么把戏?”
“比赛开始近二十分钟才动手,还能跟得上吗?”
“谁知道呢,估计是小姑娘坐在那里实在是无聊吧,要是真的想要挣个名次怎么也不会傻到选择钵子慢慢手工碾碎。”
所有人都只当中途看了个笑话,没人在意。
太阳越发高挂头顶,晒得众人本就紧张的身躯冷汗淋漓。
苏寐白皙的额间也已经渗出丝丝点点。
被白色的帽檐遮盖。
熏香的制法最重要的就是磨粉。
心尖也因为担心着外公越发燥热,手下的动作却没有停顿丝毫。
距离比赛结束时间还剩最后十五分钟。
所有人都在紧张兮兮的准备着,一直没有被人看好的苏寐却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成堆的粉末被苏寐直接倒在熏炉中,抬手招呼了司仪小姐将她的成品带去了评审台。
厉家的香薰递上去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甚至懒得懒得抬头看一个如此敷衍的小姑娘能做出什么好的熏香。
都自顾自的忙着自己手里的事情。
评审台众人原本没有在意,可人家递上门来了,哪有不看的道理。
都抱着懒散不看好希望的态度,点燃了那一堆的粉末。
递交了熏香,苏寐就赶飞机离场了。
熏香飘过,被浓烈花香扑鼻压抑的头痛胸闷的众人眼清目明,花香浓郁,沾惹着浑身上下,却因为这昙花一现的熏香一扫而空的阴霾。
熏香点燃,很快燃尽。
还没反应过来的香会和医师评委,僵持在空中的手还没落下。
正忙碌着自己熏香的参赛者也因为这一晃而过,飘染过的清香划过鼻息间而停顿了手下的动作。
压抑在心头的烦躁。
鼻息间的甜腻。
脑袋里嗡嗡的沉闷。
都被一扫而空。
苏寐走了。
裴冉却在比赛的最后一刻来了。
刚进赛场,就被这一道清香扑鼻划过,身心舒畅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