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延泼的凉水, 一点都没影响到越说越来劲的温以菱。
“你等不到,但你的后代可以,你难道不想为你的子孙后代留下一大笔财富吗?”
齐延的表情越加迷惑:“你是认真的?”
温以菱忙不迭点头:“我很认真呀!”
齐延看傻子似的看着温以菱, 半晌没有说话。
温以菱见齐延不答,身体又往前挪了几步, 拉着齐延的手臂不放:“齐延, 你相信我, 真的百赚不亏!”
因为温以菱的话说得极其诚恳, 所以齐延反倒更觉莫名其妙,完全搞不懂她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良久后,齐延才道:“我要是信了你的话, 真买些古玩字画存在家中几百上千年, 只怕会被人笑掉大牙。”
“这是放长线钓大鱼, 那些笑话你的人,是目光太过短浅了, 要想赚钱, 目光必须得放长远一些。”温以菱振振有词道。
齐延听她讲话一套又一套的,乍听起来貌似有理, 实则完全是在胡说八道。
齐延又好气又好笑:“就算一千年后, 它赚了, 可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眼看话题又兜兜转转地回来了,齐延只得不动声色地岔开,“还有,你自己不是有钱吗?怎么不买几件古玩字画?”
一提到这个,温以菱是满肚子的怨言,恹恹地用指腹戳了下齐延手臂上的肌肉:“你知道的,我身上没有什么现银, 一直都是托周叔帮我卖几件首饰。我上次自己去镇上跑了一趟,可惜那掌柜压根不识货,还不如周叔帮我卖的贵呢。”
温以菱幽幽地叹了口气:“那些古玩字画我倒是想买,可惜镇上也找不到什么名家的真迹,都是些赝品,还卖的老贵了!”
齐延倒是不知道这些缘由,好半天后,才道:“许是那掌柜看你年纪小,欺瞒你罢了,你以后只将首饰交到周叔手里,让他帮你折换成现银就是。”语气微顿,“对了,你之前是在哪家铺子卖的首饰?明日告诉周叔一声,让他以后小心防备着。”
温以菱一脸认同:“是了,我明日就告诉他,让他以后千万别去那里买东西,那掌柜也太黑心了!”
齐延:“别想了,你明日不是还要去镇上吗?快睡吧。”
温以菱答应了一声,便顺势躺下。隐隐觉得自己好似忘了什么事情,过了好一会,才气呼呼地再次爬了起来:“好呀你,你竟然转移话题,你就是不想花钱!”
齐延神情淡淡的,闻言,也不生气,暗忖:这也不算太傻,就是反应慢了一些。
温以菱今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抱着齐延的手臂就是一顿乱晃:“我早就猜到你有钱了,你就买点回来吧,正好周平年年在外面跑,顺路就能收集些字画回来。”
齐延被温以菱这一顿拉扯,晃得脑袋直发晕。
谁知温以菱见齐延就是不松口,突然发了狠:“齐延,你要是不买,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温以菱在心里磨刀,要不是为了给齐延治腿,她的贡献值会这么快见底吗?
现如今齐延很有可能还得再补一针,两人每天又还在服用调养身体的药剂,山里需要贡献值的地方也多。家中上上下下,就齐延一人在产出,实在是攒不过来了。
要不是如此,她至于这般费尽心思地劝齐延吗?
齐延见温以菱快发飙了,也不跟她继续绕圈子了,直接道:“你别给我打马虎眼,你要这些东西究竟是要做什么?”
温以菱目光游离,闪烁其词地说道:“我……我就是想要。”话毕,又突然变了脸色,“不是说好了,不打探我的秘密吗!”
“……”这也在不能打听的范畴内?
齐延只得默默住了嘴。
温以菱见齐延不吭声了,只得放软了语调:“你就给我买嘛。”末尾处还带了一个黏糊糊的尾音,很是勾人。
齐延见她低着头,又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袖子,那一种撒娇的意味,竟难以形容。
他的心头蓦地一软,鬼使神差地说道:“等周平回来了,我让他去帮你弄。”
这便就是答应的意思了。
“齐延,你可真好。”眼看目的达成,温以菱太过高兴,好似一只毛绒绒的小奶猫,横冲直撞地跃入齐延的怀中。
齐延自是一怔,温以菱还从未如现在这般亲近过他。
怀里的女子身姿堪堪丰盈,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温软。此时,齐延只觉心里满满涨涨的,手下意识地抬起,准备回抱住对方。
然而就在手指即将搭上女子腰肢的一瞬间,他的理智重新归来,极其克制地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他在想,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这个念头仅仅只出现了一瞬,就被他牢牢甩在身后了。
显然,在这种情况下,理智与本能之前,还是男人的本能占据了上风。
可就在他犹豫的这一瞬间,温以菱已经起身,动作利落又洒脱。
齐延的指尖只触到了一片衣角,怀中的人便毫不拖泥带水地溜走了,他眼眸一暗,只觉怅然若失。
温以菱毫不知情,她直起腰后,顺手将齐延搭在腹部的薄被扯了上来。和冬天一样,直接将被子盖在了齐延的脖颈处,还很是贴心地给他掖了掖被子。
她说:“小心不要着凉了,快睡吧。”说话的同时,还自顾自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齐延:……
但是,这可是夏天呀。
温以菱并未多想,现在这个时辰,早就超过她平常睡觉的时间。要不是因为心里装着事,她早就梦周公去了。
此时事情一了,她自然就困了。爬到自己那半边床上,抱住自己的枕头,头一歪,意识立马开始昏昏沉沉起来。
和齐延不同,温以菱贪凉,一入夏,仗着自己身体好,就算是在起风的夜里,也从来不盖被子。
齐延一侧头,就能看见睡得一脸娇憨的女子。此时乖乖地趴着,睡姿尚算规矩,可要不了多久,便会四仰八叉起来。
他静静等了一会,果然,身旁的女子好似有些嫌弃自己的枕头太过碍事,身体开始蠢蠢欲动。
她身上穿了一件轻薄的白色亵衣,一翻身,衣摆处便容易往上跑,露出一点点纤细的腰,好似是在引.诱他。
齐延脸上一红,有些烦躁地收回目光。过了一会,目光却又不由自主地再次看了过去,这次,女子一半的腰肢都露在外面。
雪白的皮肤在这样的夜里,很是晃眼。
齐延面红耳赤,少有的心慌意乱,直接将自己身上的薄被甩到了女子的身上,待将温以菱严严实实地给盖住了,这才长舒一口气。
他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慢慢恢复成了往日冷然的表情,可是刚刚的那一幅画面却一直在他的脑海中盘旋,挥之不去。
温以菱还在睡梦中,总觉得自己好似被什么东西给罩住了,快被闷死了!
齐延眼睁睁地看着女子挣扎着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然后两三下就将那床薄被踢到了床脚处,这才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
她毫不设防地往齐延的身边凑,手指在齐延的枕边摸索着,待抓到了一缕头发,便拿在手心里玩耍。
她呼吸绵长,都打在了齐延的脖颈上。
这完全就是在考验他的定力,齐延想离她远一点,将自己的发丝从温以菱手中抽走后,他便往外边挪了一点。
睡梦中的温以菱无意识地追着他的头发跑,两人的距离反倒更近了一些。
待退无可退的时候,齐延只得闭着眼睛,伸手往女子的腰间探去。将她撩起来的衣摆重新放下,这才幽幽地叹了口气。
温香软玉在怀,他痛并快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