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饶立马就不笑了,脸色变了变,骂:“狗东西,你又作弊!”
收藏家一挑眉,痞气十足:“主人,别墨迹了,要抓紧时间啊。否则你享受不了多久,可怎么行?”
虞饶看着自己身上那游刃有余的布满青筋的手,正在一步步,把自己袒露出来。
好凉。
死狗,真要做?不,不行,至少不是现在。
在收藏家自愿做狗之前,虞饶是不会让他吃掉的鱼饵的。
虞饶动了动,觉得身上的鲜血黏黏糊糊的,反问:“狗狗,你不觉得我们身上都是血,有点不舒服吗?”
“那你说。”收藏家狠狠掐了掐虞饶的脸蛋,“是谁干的呢?”
“……”当然是虞饶自己,他无话可说,不过还是想着拖延一下时间。
虞饶莞尔一笑,带了些讨好:“要不我去洗个澡,我们换个地方。放心,这个时间会补给你的。”
“呵,可以,但别关门,我就在旁边看着。”
虞饶对这个变态彻底无语了。
收藏家冷眸如狼,言语如冰,威胁:“如果你关门,我就直接瞬移进去!然后把你推在墙上,抬起一只腿,当场怼了。”
曹尼玛,你这说的还挺有画面感的?
虞饶气的咬了咬牙:“好,狗狗,要看就看仔细了!”
而后虞饶推开这尊大佛,从床上爬起来,走进浴室,调好水温。然后把灯关了,开始脱衣洗澡。
漆黑一片,虞饶想着,自己都看不见自己,这下应该安全了吧?
淋了热水,虞饶放松了全身的肌肉。但只要一想到这门是开着的,这门后还有一双幽深的眼睛盯着自己看。虞饶就发怵。
他不是不能接受光着,只是不接受只有自己光着。不公平!要是狗东西陪他一起嘛……啧,想一想,虞饶就手痒了。
但是他不知道收藏家有道具【全视界】——正好有夜视效果。
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都看见了。
收藏家:“……”小虫子心真大。
别人面前也这样?那得教教他。
然后他把道具关了,这下是真的什么也看不见。
正人君子。他说。
但那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
还有脑海里一闪即逝的景象……
收藏家喉咙痒了痒,咽了口唾沫,好渴。
趁着虞饶洗澡的工夫,他也去匣子里冲了个澡,不过在那之前,他先去尿了个尿。
不知怎的,憋不住了。
–
回来之后,收藏家看见虞饶已经换了身睡衣,跑到床上躺着抽烟了。
而那染血的床单,也换了新的。
白色床铺、白色睡衣、白色的皮肤与发。
虞饶真白。收藏家不禁感叹。
然而这份白之中,掺杂着多少纯净与杂质,就不得而知了。
虞饶看见收藏家过来之后,斜睨他一眼,说:“我不是不让你去治伤吗?你怎么跑了。”
“主人,要是你洗澡洗个二十分钟。那我不是死了么?”
“臭狗,你还挺会顶嘴的。当狗首先就是要听话,你不知道吗?我要你死,你就得死。”
收藏家笑了,这小虫子还挺像那么回事的?拿捏谁呢你?
“过来。”虞饶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床,让收藏家坐在自己身边。
收藏家心有顾忌,却还是乖溜溜地坐着了。
说什么听什么,好乖~
虞饶抿嘴而笑,又命令:“手伸出来。”
收藏家将右手递了出来。手掌宽大、手指纤长而有力,手心是他看不懂的掌纹。
这掌纹如此斑驳错落。如果有看手相的老先生,定然会说,他命途多舛、余生多艰。
虞饶只觉得,这手很好看,包括臭狗手指曲起时的褶皱;包括不均匀的肤色:掌心的白、指尖的红、皮下血管的青。
都好看。
但还不够,少了点什么。
虞饶恍惚又想起黑谕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来。原来如此。
“我们没有戒指。”虞饶说。
“啊?什么?”
“结婚戒指。”
收藏家:“……”
[逢场作戏,何必那么认真。]
虞饶看他那双漠然幽深的眼眸,就什么都懂了:“罢了。你挑的也不好看,还是我准备吧。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结婚登记处结婚?”
[狗东西,逢场作戏是吧?那我非拉着你结婚不可!]
收藏家敷衍道:“再说吧。”
[你是不是有结婚急迫症?]
虞饶温柔的笑了:“可以,不急。”
[狗样,迟早拿下你。但是在此之前,我得惩罚你。因为你撒谎,让我很不爽!]
–
虞饶看着他的手掌,把烟按灭在他的手心,聆听火焰触碰皮肤的滋滋声响。
烫了一个可怖的烟疤。
真漂亮。
“嘶——”收藏家一阵疼,把手抽走,看见手心立刻红了一块,那块皮肤被烤焦了,皱在一起。几天之后,它会形成一个丑陋的疤痕。
“你!呵呵~”收藏家攥紧了右手,瞪着虞饶。如同一只可怖的林中恶犬,即将一闪而扑、杀死惹恼自己的猎物。
老实说,真的有点吓人。虞饶干了坏事之后,后背也发凉。
但是,不能怵他。不然以后家庭地位不保。
我是主人,他是我的狗。怕他作甚?虞饶如此劝诱自己。
虞饶以上位者的姿态呵斥他:“你那是什么表情?怎么,你要打我?”
然后他看见收藏家紧促的眉头和森冷的眼眸,依旧没有舒展和融化。
似乎在说:来,虞饶,给我个解释。不然我把你头拧下来。
家暴男。虞饶在心里骂他。
然后脖子梗了梗:“谁让你撒谎的。这是我给你的惩罚,记住了么?”
得到这个答案,收藏家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虞饶过去靠近他:“处男就是处男。你还给我装,怎么,怕我笑话你?”
收藏家并不说话,但眼里的冰块,消解了。
看来,他接受这个理由。真有意思。
虞饶又问:“那我是你的初恋吗?”
“嗯。”
虞饶:“……”
刚才那俩句话是同时说出口的,也就是说,虞饶分不清这个“嗯”字是答应这一句,还是上一句。
想必是上一句。
但是收藏家也并没有解释,反而眼神平稳,乖乖地道:“主人,我记住了。”
这么听话?让虞饶都恍惚了一下。
尸体收藏家,这是你吗?
在这个地方,虞饶降服了他,但虞饶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虞饶想抓住这种感觉。
“态度还挺不错的。”虞饶夸他,而后接过他的手,把他手心打开,向伤口吹了一口气。并将他的右手轻轻地贴在自己的左脸上,用自己的左手覆盖着他的手,很温暖。
虞饶笑容也同样温暖:“狗狗,别治疗它,这是我给你留下的印记。”
“……”这让收藏家想起往事,一时恍惚起来。
虞饶看他走了神,就用力咬了他的手指尖,警告他:“你不会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想别人?”
“没有。”
“没有就好。”
虞饶把自己刚抽过的烟递到收藏家的嘴边,示意他来一口。
收藏家低头瞅了瞅,当然没碰。他从不抽烟。
虞饶很不满意:“狗狗,你嫌弃我。”
“不敢。”
“骗人。”
[我非把口水塞你嘴里不可。]
灯光昏黄,照的他们有些发晕。室内的一切都好像有两重虚影。
虞饶拉着收藏家的领口,让他靠近自己,问他:“嫌弃什么,不是都亲过了吗,那再亲一下?”
而后虞饶把只剩下一半的烟横着贴在收藏家的嘴唇上,烟夹在他双唇的缝隙之中。
而虞饶欣赏他不明所以的样子,眼尾一动,上前,吻住那根烟……
这其间的距离只有半厘米。
吻是烟的味道。
两人没碰到,却比亲吻还要暧昧。
虞饶嘴唇动了动,好呛。第一次被呛到。
“臭狗,这下总行了吧。”虞饶这样骂完,粉眸微嗔,趁收藏家还没反应过来,把自己抽过的半截烟塞到了他嘴里。
烟没夹住,掉在地上了。落地无声。
“……”
烟是虞饶抽过的,也是虞饶亲过的,然后最终被虞饶放在了他嘴里。
收藏家看着近在咫尺之间的虞饶。虞饶每说一个字,呼吸都会喷在他脸上,好热。
热得脸发胀。
他看着虞饶的双唇,是深红色,唇色偏暗,就像红酒。酒气飘香,钻进他的鼻腔。
他伸手,关了床头的灯,房间就立刻黑了下来。
而后他喝了酒。
作者有话要说:状态好,继续日万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