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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Air Traffic Controll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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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盎然转正后的体检报告终于在关静的申请下调转到了关静这里,于是她照着报告单上留的号码给谢盎然拨了过去。

白墙蓝带,医务区域最常见的装修风格,谢盎然还是第一次来上榆航的医务处,更是第一次来心理诊疗室。

谢盎然到达的时候,关静正坐着看他的报告单,让谢盎然没来由的有了些许紧张。

“是结果有什么问题吗?”谢盎然试探性的问。

关静笑容和煦,“放心,没什么大问题,我是看有一个选项你是不是勾了‘怕黑’?方便说说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吗?”

“嗯?”

谢盎然很疑惑,的确入职体检的时候确实按照要求做了不少的题,大概、也许真的有勾选什么“怕黑”的选项?不过他真的没有什么印象。

“你这个情况有可能是夜盲,可能存在维生素A的缺乏,也可能是心理方面的因素,我叫你过来不过是正常进行排查确认,毕竟你是在塔台工作。”

谢盎然肯定的说:“可我并不夜盲,只是偶尔条件下才会出现怕黑的特殊现象。”

“你介不介意在我这里做个心理催眠,和你同住的飞行员余斯年一直都是在我这里完成的心理支持训练,你可以相信我。”

诊疗室的躺椅似乎经过了巧妙人体工学设计,能够最大程度的让人放松下来,蓝牙音箱里播放着自然界中最原始的声音,山间溪水的潺潺流动声、檐角雨滴滴落的脆响,安抚了紧绷着的大脑神经。

谢盎然的眼睛随着怀表的摇晃而渐渐疲乏,他只觉得白炽灯光下,眼皮逐渐沉重再沉重.......

不知道过了多久,隔间的门把手转动,“咔哒”一声,被打开来。

高大的男人走了出来,在关静身边停住脚步,紧锁着眉头看向躺椅上合着眼的人。

“你确定,直接对他催眠不会伤害到他?”

关静无奈解释,“你放心,催眠舒缓不仅不会对他产生不好的影响,反而他更像是做了一场舒畅的梦,你知道事情憋在心里很久,反而才会对他造成更大的伤害。”

看着男人一脸的忧虑,关静安慰道:“你不是曾经也做过那么多次心理催眠,怎么还有这样的顾虑?放心吧。”

好似做了一场梦,但又无梦。

.......

蓝牙音箱的音乐早已停止,谢盎然从躺椅上醒来的时候,只觉得神清气爽,这就是心理治疗产生的效果吗?

之前和两位教官烧烤摊一叙,信息含量让他一时难以消化,只觉得心中烦闷,但在催眠再醒来之后,好像畅快了许多,连带着思维也都清晰。

他不清楚在诊疗室的心理疏导过程中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从这一点来看,便是从中受益,虽然目前他还并不知道余斯年离开的那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已经抓住了这个人,他可以慢慢去找答案,要知道,这么多年,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

哪怕是再重逢,余斯年也没有就当年的事情和他解释过什么,从来都是选择性的带过,他也没有锲而不舍的追问,他知道,关于过去的事情余斯年并不想提。

*

二零一六年,上榆航空附属疗养院。

纯白色院墙内似乎充满了鸟语花香,但细看墙上却绕满了一圈又一圈带电铁网。

身着白色医生服的年轻医者三三两两的在病人床前围了几圈,看看眼前的患者,又看看站在正前端的年长者,个个屏息凝神。

“开始吧,关静在不在,先做病情基础汇报。”

“不好意思,各位,请让一让!”

女生一开始被层层师兄、师姐、前辈们围堵着,连患者的脸都看不全,听到叫自己的名字,终于扒开好几个“白大褂”往前行进,凑到病床前来。

“大家好,我是关静,因为这名患者刚转院过来,由我负责对他的档案及基础情况进行整理,所以现在我向大家汇报他的基础情况。”

或许是因为在场有很多已经从业的专业医生在,而她只是大四过来实习一年的实习生,关静有一点忐忑。

她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然后鼓足了勇气开口。

“患者余斯年,男性,24岁,经由上榆市中心医院申请后转送至我院,心理情况评估为严重,表现为回避、麻木、异常警觉性、焦虑等,目前采用镇静类药物进行治疗。”

在叙述完病情后,关静非常自觉的闭了口,因为接下来就不是她这样的实习生可以开口分析的了。

在主治医生陈述病情的时候,关静没来由的跑了神。

她不经意看向病床上的都男生,这个病人可以说是这里长相最好的了,检查配药的时候,就听很多年轻护士说道,她们都爱来查他的房,听说是院长的朋友托关系才把人转到他们这里来疗养治疗的。

像这样场合的案例讨论,关静参与过很多次,以往她很少发言,只是默默的一个人坐在最后排,记笔记、聆听,如果不是这个患者的档案第一次交由她来进行统筹管理,也没有她开口的可能性。

整场案例分析下来,关静不断的拿着笔在本子上记录着所有医师们的发言,看起来这位患者的病情还需要长时间的恢复与治疗才能够康复,她又看了看自己的这位年轻患者,不由的觉得这对于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人来说过于残忍了。

看到他的病历,关静觉得世事无常,母亲去世的打击,对于这样一个年轻的孩子来说,真的是毁灭性的,他猜想他大概生活在一个相对有爱的家庭,他也一定非常爱他的母亲,所以在他的母亲离世之时,他才会受到精神创伤。

导师们在对患者进行例行检查后,又移步去了分析室。在他们的分析下,关静才终于明白这样一个男孩子是受到了怎样的打击,才会有这样的变化。

如果是她自己经历这些,恐怕会更经受不住。

那是一个最平常不过的暑期尾巴,酷热还未过去,而“入秋”的字样已经行至日历纸上。

余斯年接到了那通,他这辈子永远忘记不了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语气急促:“是余斯年吗?你母亲正在上榆市中心医院进行抢救,人已经快不行了,请你马上赶过来!”

未来得及和已经去上课的谢盎然道别,他拖着行李便匆匆赶了回去。

的确,这些年他和妈妈之间的隔阂渐深,他很久很久都没有再回家看过他。

其实他又何尝想与自己的母亲关系这么僵,在和母亲闹掰了的不短时间,他已经好几个寒暑假都没有回过家。他有想过,考虑这一次假期结束,回家和母亲好好吃一顿饭,但未曾想到会先接到这样一通让他痛不欲生的电话。

似乎命运给他开了个玩笑,让所有的一切都无法再挽回,那些设想过的、还未曾行动的,都已来不及。

他在抢救室在守候了通宵,看着抢救室上的红灯变成了灰色。

抢救室的那扇门,终于打开了。

“谁是纪念的亲人?”

强行让自己镇静,余斯年道:“我是,我妈妈她……怎么样?”

“很不幸,你母亲因为吸入的二氧化碳过多,最终抢救无效,请节哀。”

那一刻,余斯年的世界好像崩塌了,他只不过是……没有回去看她,怎么就会变成这样?

若非她把事情做绝,几次三番的到她的学校去闹着让他退学,再怎么被自己的母亲指责也不会赌气那么久不回去。

他从小就知道,妈妈只有他了。

他也曾体谅她,只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就和母亲走到了这步田地,甚至后期他连家都不愿意回。

护士担心余斯年承受不住,将他扶到一旁,“你母亲是社区工作人员发现后拨打120送过来的,她独自在家烧了炭,被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很晚了,哪怕送医很及时,也没有救过来。”

“不知道你母亲为什么会这样决绝,但是救护人员说她还给你留了一封信,等你心情平复了,就打开看看吧。”

他缓慢展开信纸...

早在17岁,妈妈就不允许他上航院成为一名飞行员,无论他怎么劝说,始终解不开他母亲心中的那个心结,哪怕是在他招飞了之后,妈妈仍然几次三番的找到学校来,要求学院进行退学。

好在成年后,学院最终还是听取了余斯年自己的想法和意见,并没有让他退学,得以继续学习飞行知识,可是那之后,妈妈的精神状况就开始不对劲了,从前她只是偏执、执拗,时常对他责骂,后面变本加厉,她把一切责怪在学院上,甚至开始在网上跟帖发一些子虚乌有的不好词条。

在她的眼里,似乎觉得学院像是个魔鬼,把他的儿子夺走了!

余斯年没有办法,只好从家里出走,逢年过节也留宿在学校,和飞行相关的话题如今已经成了妈妈心里的一根刺,他想,倘若她不再看见他,是不是就不会生气、不会动怒、不会再胡思乱想?

正所谓“眼不见为净”,在那之后,他每逢年节就会给在家的母亲发个红包,而妈妈没有再来学院找过学院的麻烦,一切看似在慢慢的好转。

再之后,他“养”了谢盎然,为了不影响到妈妈的情绪,寒暑假的时候他便就到葡柚去看看小朋友。

和谢盎然在葡柚的寒暑假,让他找到了很多快乐,好像鱼儿终于见了水,得以摆脱束缚,感觉到畅然。

一个学期过去、两个学期过去......直到接到了这一通电话,余斯年才后知后觉,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回家看过自己的母亲。

再后来余思年大学毕业,原以为大学毕业后余斯年就会乖乖的回家,远离航空,但是他母亲最后的念想也破灭了,余斯年实在优秀,在重重选拔下,作为杰出学子,自然而然的被保送到了编制里。

大概那便是压倒他母亲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一日,秋天的寒凉好像第一次让余斯年感受到了,没有想到再一次和妈妈的相见,是隔着这一道手术门。

母亲的离世对于余斯年造成了很大的心理伤害,而且像他这样把过错归咎于自身,哪怕再坚韧的人也会崩溃。

在余斯年心里,他觉得是愧疚了他的母亲的。

关静端起已经放凉了的热咖啡,抿了一口,“这些本来属于患者的个人隐私,基于我的职业操守来说,私下透露给你已经是违规了的。”

看到面前人眼眶湿润,关静柔了语气,“不过我听说了你和他的一些过往,他是在你念高二的时候走的吧?你要谅解他,他不是不告而别,只是在那个时刻,苦难降临到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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