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白末辞言语,白箫上前拦住:“望音虽修为不错,但年纪稍小,言语间若是有所不妥,还请墨公子海涵。”
墨宛汐连忙摇手,见白笙眉色略有不爽,应是不喜二人争论:“不碍事。既然已无大碍,当下要紧之事,便是寻找出口。”
还是出去要紧,其余的事再说。
墨宛汐看向转身而去的白笙背影,暗道:“待出去再细问。”
墨宛汐喊上岳止临,一同沿着洞壁走去,果不其然,走了许久,竟真是回到了方才休息之地。
不禁心中疑惑,难道真是遇见了传说中的鬼打墙?
于是,想掏些符文出来,沿路做个标记,袖中空空如也,方才想起符文在秘境中已经用完。
为何会回到原地?
墨宛汐站在原地,思忖良久,突然灵光一现,习惯性的大喊:“白笙,我知道了。”
岳止临见墨宛汐大叫一声,便围过来: “小太岁,你知道什么?”
被墨宛汐大叫姓名的白笙,身子微微一顿,站于原处。不用回头,便可听见后面有人急促的跑来。
拉着岳止临,一路小跑过来的墨宛汐,因跑的太急,缓了片刻,方才将话说出口:“三位公子,我想到了一个法子。”
身旁的岳止临,甚为吃惊,看着眼前之人,面露怀疑:“小太岁,你能想出什么来?”
白箫温暖一笑:“墨公子,不妨说来听听。”
墨宛汐所获肯定一般,甚为开心,对着岳止临说道:“止临,一会儿你沿着洞壁一边走,一边催动掌力,将剑刺入洞壁几分,沿路在墙上做上标记,中间剑痕不可断。能做到吗?”
竟然对排在排行榜第五之人,问出这等话语,甚是滑稽,众人纷纷掩嘴偷笑。岳止临按耐住心中不快:“那是自然。小太岁,你到底想怎样?”
一边在墙上比划,墨宛汐一边缓缓说着:“此前,曾在戏文中听过鬼打墙一事,便是在人走后,瞬时竖起一堵墙,将路径偷改,故而将人困住。众人在洞中走了数遍,都未出去,我觉得可能与鬼打墙类似。”
“让众人不许言语,站于原地。”白笙说完后,便径自走向前去。
果真是共过生死之人,一点便知。墨宛汐忙拉着岳止临跟上。
待走了几步,墨宛汐吩咐众人不许言语,安排对策之后。
墨宛汐让岳止临拔剑刺于洞壁。白箫于众人中,修为最高,辨音能力最佳。因此,委托白箫站于岳止临身后,保持手掌悬于空中,掌心对着岳止临的后背。
二人贴着墙壁缓缓走去,若是听到任何声响,白箫便稍微运掌提醒岳止临,因后背掌里的干扰,墙上的剑痕便会突然变化,留下明显的转折痕迹。而白笙,白末辞与墨宛汐三人,则是站在离二人稍远却能看见的位置。
白箫二人每行十步,若是剑痕无异样,便喊三人进十步,若是有异样,便可看到其中的一个出口,将白箫二人喊回,重复如此即可。
按照墨宛汐所说,从原地出发,开始十步无任何异样,再走十步,白箫便道:“有轻微挪动的声音,很轻。”
墨宛汐三人便看到后背突然多出一堵墙,将原来的路封上,开出一条新道。遂将白箫二人喊回,从新路重新出发。
再行三十步,背后轻声移出一面墙,竟是又开一条新路。如此反复,辗转十几次,眼前突然大亮,终于从洞中出来。
方才安排时,让洞中剩余之人,在白箫他们出发一柱香后,一次五人,按照墙上剑痕的异常之处,后退十步,方可找到出口。
如此,不肖一个时辰,众人全部出洞。
见众人均已出洞,岳止临对墨宛汐甚是佩服,但心中疑虑未解,忙问向墨宛汐:“小太岁,为何让他们晚一柱香再出发?”
墨宛汐揽过岳止临的肩膀,将其拉到众人中间:“这个洞中所谓的鬼打墙,便是不动声色的挪动墙体,似机关一样,需等片刻让其恢复正常。至于,为什么是一柱香?我也是猜测这个时间足够机关恢复而已。”
即已出洞,甚为疲倦的众人,打算原地休息整顿一番。
见众人解散休息,回想方才之事,墨宛汐心中颇为自豪,忙跳至白笙旁边,甚为开心的说着:“白笙,如何?”
见墨宛汐邀功请赏一样,奔至白笙面前,岳止临大为不满的喊道:“小太岁,你怎么又去找那白无画?到底,谁是你兄弟?”
顿时,二人嬉笑玩闹起来。墨宛汐不仅衣领被岳止临单手扯住,双手还被扣在头上。胜负已然分晓,二人相视一笑,握手言和,笑逐颜开。
不光白箫,白末辞看见,就连不远处的墨宛汐也看见,白笙冰冷的脸上闪过一丝舒缓的笑容。
墨宛汐激动的大喊:“白笙,你笑了?”
丝毫没有注意到白箫,白末辞脸上惊讶之色,也未留意二人神色之间的变换。只是,径自跑到白笙面前站住,墨宛汐神秘的说着:“我有事找你,你随我来。”
见白笙点头,墨宛汐便就近走进一个胡同里。
自刚才起,一直眉头不展的白末辞,见白笙要随墨宛汐过去,脱口而出: “师父,你!”
本就心存疑虑的白箫,见墨宛汐今日一次次喊白笙的名讳,白笙也未阻止,几乎与白末辞同一时间喊出:“流音,你?”
墨宛汐见白笙被二人叫住,甚是不解,猜测他们担心自己又让白笙受伤,遂连忙解释:“我只是有事问他,你们不必惊慌,一会儿就还给你们。”
见白笙没有答复二人,直接走来,墨宛汐心中竟有一丝开心,虽看见白箫二人,面露惊诧之色,也并无在意。
为防止别人听见,墨宛汐又走了甚远,确定离众人远到听不见之时,方才看向白笙:“你可知秘境中你喝完毒汤后,婆婆对我说什么?”
白笙见其欲说秘境之事,便手指一捻,当空画了一个圈,将二人困在一个结界中,防止别人偷听。
“不知。”白笙如实回答。
墨宛汐早就猜到他不知晓,便将婆婆所说之事尽数告诉他,说罢,便问向白笙:“你为何愿意为我而死?说实话,我当时考虑许久。”
白笙以为墨宛汐会先问封印之事,却并未想到会先问毒汤,神色略顿:“你身上封印之谜未解,不能死。”
“只是因为这个?你才多次救我?”墨宛汐眼中闪过失望之色,面露颓丧。
“是。”
一个字,让本来甚为开心的墨宛汐,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经历今日之事,本来觉得与白笙亲近许多,没想到他靠近自己的目的,只是解开自己身上的封印之谜而已,遂小声嘟囔着:“起初,我很讨厌你。但是,近日,我发觉你诸多好处,视你为生死之交,引你为知己。而你,却只是为了调查我吗?”
见墨宛汐脑袋低垂,语气甚是颓丧,白笙思忖片刻,才缓声说着:“你可以叫我白笙。”
听闻此言,墨宛汐如获至宝,登时两眼放光,心中颇为自豪,暗忖:“试问普天之下,还有谁人敢这么叫?这可是白笙亲自应允。”
心情立马又好到极点,墨宛汐忙道:“白笙,白笙,白笙,是不是没人这么叫过你?我多叫你两遍,你多适应适应。”
白笙看眼前之人,情绪时而悲,时而喜,如今笑逐颜开,像个孩童一样,略带幼稚的喊着自己名字,应是被他的笑容感染,白笙竟也微咧嘴角,露出笑意。
“白笙,你笑起来真是好看。”墨宛汐刚说完,只见白笙的嘴角立马收起,又恢复到往日冷如冰山之色。
墨宛汐心中暗道:“呸呸呸,自己真是多嘴。”
二人沉默片刻,墨宛汐略觉尴尬,便说明来意:“我喊你来,不仅是告诉你婆婆所言,实为还有一事。”
说罢,墨宛汐从脖间将太阴玉取下,放在手中,递于白笙:“此玉,自我出生以来,便佩戴在身,爹娘说其是解我身上双死劫之用,让我不可离身。你多次救我,我都未曾感谢。我思来想去,自己身上没有别的贵重之物,唯有太阴玉独特非常。今日,我把此玉赠你,聊表谢意,万望收下。”
过了良久,递在空中的手有些微酸。于是,墨宛汐想到自己这样直接给他,像白笙这种像是第一次收礼之人,怕是碍于面子,不好接过。
遂划破一块衣摆,将太阴玉包好放在地上:“我放于此处,你记得收好。我先告辞。”
说罢,便从结界中走出去,一路都在脑中想象白笙如何将玉拿起,又是如何收起来。
像白笙这中似有洁癖之人,定是不会戴于脖中,不过也无妨,只要收好便是。
岳止临见白笙走了许久还不回,还在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后又见其眉飞色舞的回来,便迎上前去:“怎么,什么事,这么开心?你找白无画说些什么?”
“自然是道谢。”墨宛汐简要的回答。
正当二人言语之际,只见白末辞甚是不悦的走来,本就冰冷的脸色,更是寒上三分,待走到墨宛汐面前,沉声说道:“我师父说你的东西掉了,让你赶紧捡走,省的弄丢。”说罢,白末辞便气呼呼的回去。
岳止临指着白末辞远去的背影,小声嘀咕:“你看白无画这个徒弟,就没见说话有好气过,冰山脸也就算了,言语中非要夹刺带针,真让人不爽。”
根本顾不上白笙徒弟怎样,墨宛汐脑中尽是“白笙不愿意收”几个大字。
墨宛汐忙去刚才之处,去找太阴玉,可寻了几圈都未找到。心中很是慌张,这可如何是好,这玉怕是又弄丢了。
若是现在去找白笙质问,倒像是讨债之人。
思来想去,咬咬牙,恨声跺脚,长叹一声:“丢了就丢了,从此刻起,就不信什么双死劫,没有太阴玉,自己照样能过。”
作者有话要说:气气`这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