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最近沉迷炼丹,已经好几日没上早朝了。”盛环如实禀报。
萧谙风轻应一声,盛环沉默片刻,见萧谙风没再说话便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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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谢衿特意把昨日没送出去的盒子带去智简书院,准备中午寻个机会给萧谙风。
谢衿到了课室,刚把盒子放在书案上,便被一旁的林越淅拿了过去,“这什么好东西?”
林越淅说话间就要打开盒子,被谢衿一拦,“你别动。”
“这么宝贝?”林越淅撇了撇嘴。
谢衿从林越淅手里拿过盒子,“这是我送别人的礼物。”
林越淅一听来了兴致,他一脸坏笑地看着谢衿道:“送谁啊,萧谙风?”
谢衿没承认也没否认,他把盒子放好在桌上准备拿出今日上课要用的书本,却听林越淅咧嘴笑道:“不会又是什么黑乎乎的糕点吧?”
“昨日张夫子留的题目你写完了吗?”谢衿不答反问道。
林越淅闻言笑容猛地一收,“你快别提了,那是人做的题目嘛,你写了没,借我抄抄。”
谢衿无语,他把书案上的书卷递给林越淅。
总算可以堵住他的嘴了。
中午,谢衿用过午膳后,便要去找萧谙风,偌大的书院找人并不容易,谢衿准备去上次遇到萧谙风的地方碰碰运气,可是却不见萧谙风的踪影。
一直到下午上堂钟声响起,谢衿都没寻到人,他只好拿着盒子回了课室。
“没送出去?”林越淅见状又贱兮兮凑上前来。
谢衿没找到人,心里不免烦躁,“嗯。”
“等下了学直接在智启院门口堵他不就行了。”林越淅给谢衿出谋划策。
这是个法子,谢衿明白,他只不过是想早点把东西给萧谙风。
谢衿本打算傍晚一下学就去智启院,可是傍晚下学钟声响起时,程夫子却仍在讲着课,谢衿不免有些着急,他强迫自己认真听夫子讲课,思绪却有些乱。
程夫子看出谢衿的心不在焉,他把人叫起来问了个问题,谢衿答对后,才宣布下课。
“陈朗,你收拾东西,我先走了。”谢衿站起身吩咐陈朗。
陈朗愣了下旋即反应过来,他点头刚要说“是”就见谢衿匆匆朝课室外走去。
“啧啧啧,跑这么快干嘛。”林越淅望着谢衿的背影吐槽一句。
等谢衿赶到智启院门口时,却见智启院里的学生已经走光了,只有梁鹤轩还站在里面请教夫子问题。
谢衿转头就要走,却被梁鹤轩叫住了,“谢衿,你怎么来了?”
“宇昂,你可有见到谙风兄长?”谢衿转身询问。
“他刚出去,估计走得不远。”梁鹤轩朝课室外看了一眼道。
谢衿回了声“多谢”便出了门,梁鹤轩看着急匆匆的谢衿有些疑惑,但还是架不住自己求知若渴的心,转头继续向夫子请教问题。
等谢衿赶到书院门口,却只看见萧谙风平日乘坐的马车听到路边,并未见萧谙风的身影。
谢衿朝马车走过去,可还未到跟前,就见车夫赶着马准备离去。
马车离谢衿比较远,他只能加快脚步,马车速度不慢,很快便和谢衿拉开距离。
马车内。
萧谙风和盛环端坐着,从盛环的角度正好能瞧见谢衿,他看了眼闭目养神的萧谙风,终是没忍住,“公子,谢公子追在马车身后,不知所为何事。”
“不管他。”萧谙风依旧闭着眼睛。
“谢公子差点撞到摊贩。”盛环又忍不住多嘴,原以为萧谙风不会理会,怎料他却睁开眼睛道:“停车,问问他要干什么?”
盛环得了令,喊了声“停车”,车夫听到声音,勒紧缰绳把马停了下来。
马车后的谢衿原本都要放弃了,却见远处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谢衿脚步一顿,继续朝前走去。
等到了马车旁,盛环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他抬手和谢衿见了礼。
谢衿拱手回应,“盛郎将。”
“方才见谢公子在马车后追赶,可有什么事?”盛环看着谢衿道。
“请问谙风兄长在车上吗?”谢衿看了眼马车道:“我找他有些事。”
盛环不敢擅做主张,“谢公子有什么事和我说吧,我替你和公子转达。”
盛环的话表明了萧谙风不愿见谢衿,谢衿无法只好从袖中拿出盒子,双手递上,“为了答谢谙风兄长救命之恩,我特意做了一个护身符送给他。”
“这......”盛环没想到谢衿竟是来送东西的,他看着谢衿手中的盒子一时不知该不该接。
正当他准备接下时,马车内却传来萧谙风的声音,“盛环,让他上来。”
“是。”盛环松了口气,他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谢衿上马车。
谢衿也不扭捏,踩着车凳便上了车厢。
车厢内,萧谙风挺直脊背正坐在主位上,见谢衿进来,便随手一指让他坐。
谢衿顺着方向便看见了位于左侧的睡榻,正是他喝醉那晚睡过的,想起那晚是萧谙风抱着他上下马车,谢衿耳尖倏地一红,忙坐向右侧的凳子上。
“找我何事?”萧谙风注意到了谢衿耳尖的变化,他不动声色地问。
谢衿把方才在马车下说的话又说了一遍,接着把盒子打开递到萧谙风的面前。
萧谙风垂眸,便看见了盒中那枚泛着莹白的玉佩,玉佩上刻着两个俊秀的簪花小楷“平安”。
也许是刻字人不够熟练,平安二字的边上有个小小的豁口,不过并不影响玉佩的美观。
萧谙风眼眸微动,他伸手取出盒中的玉佩,“你自己做的?”
“是,前日宴请谙风兄长,我自己却喝醉了......”谢衿有些赧然,“还为此传出流言蜚语,实在不好意思,这枚玉佩开过光,很灵的,必将保佑谙风兄长平安无虞。”
谢衿说得恳切,萧谙风心头一动,他把玉佩攥在手中低声道:“我收下了,谢谢。”
“不用谢,是我该谢谢你。”谢衿轻声回应。
谢衿话落,车厢内陷入一阵静寂中,片刻后,萧谙风动了动唇,“他们说的对我没有影响。”
谢衿愣了下,之后才反应过来萧谙风话中之意,他轻笑一声道:“对我也没有影响。”
话落,车厢又陷入静寂中,无言间,谢衿突然闻到一股若隐若现的药味。
“谙风兄长,你受伤了?”谢衿脱口而出道,下一刻他便觉得自己有些僭越。
萧谙风眼神落到谢衿脸上没说话。
药味越来越明显,谢衿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萧谙风打断,“没有,你还有事吗?”
“啊,没有了。”谢衿听出萧谙风话中的意思,他起身道了句“告辞”便从马车上走了下去。
太傅府的马车此刻也已行至,谢衿回头又看了眼才坐回自家马车。
待谢衿离开后,盛环一跃上了马车,他看着萧谙风手中多出的玉佩不免叹道:“谢公子是个有心人。”
萧谙风摩挲着手中的玉佩低声吩咐道:“去配个流苏。”
“是。”盛环头一次见自家公子如此这般对待别人送的东西,不免有些激动。
上了马车的谢衿越想越不对劲,萧谙风明明受伤了,为何又骗他说没有,可是他与萧谙风现在算不上朋友,也不好多问。
谢衿说不清自己对萧谙风什么感觉,他只知道原书中的萧谙风让人很心疼,再加上萧谙风又连救他两次,难免对他有不一样的感觉。
谢衿想得正出神,突然马车的剧烈晃动打断了他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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