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深处,废品和纸箱堆的到处都是,路了了随便坐在了个纸箱上,架着腿,手里的折叠刀甩来甩去的开合着刀刃:“听说,是你去找的建纲,让我进你的学习小组。”
秦且在角落里,脸色平静:“嗯。”
他是发质天生的微卷,再配上一张清冷好看的脸,贵公子气派强得很,路了了也就是动漫里看到过这样的,怎么搁到现实中就辣么的讨打?
路了了不带表情的看着他,手腕一转,刀插进纸箱里,把一副我很不好惹的发挥的淋漓尽致:“听不懂还是没明白,让你离我远点,你还要往我眼前晃,还学习小组,够逆天啊,你怎么不让我做你同桌,天天和你对对碰啊?”
秦且说:“好。”
路了了:“……”
跟这人交流怎么这么困难?
“好什么好,你知道我现在在干什么吗?”
秦且很冷静:“找我算账。”
路了了被他弄得没脾气了。
他深吸一口气:“你是想讨好还是打算暗算我?”
秦且似乎不太明白这句话,反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想?”
路了了说:“那你为什么这么做,咱俩很熟吗,就是因为上次我在奶茶店揪了你的衣领,往你脸上滋了奶茶,你就用学习来报复我?”
校霸的脑洞向来都是非同凡响。
秦且解释:“我帮你是因为你成绩太差,你所有科目加起来都没有五十分,而且,我不收你,班里没人敢收你。”
路了了觉得好笑:“你就敢了,真以为有建纲罩着你,我就不敢打你是吗?”
秦且不说话了,路了了以为他怕了。
他放下腿,站了起来,一只手肘撑着墙,把人困在胳膊肘和角落之间,再拍了拍他的脸,缓缓开口:“听着,就算我和你在一个组了,你学你的,我玩我的,学习氛围人鬼殊途,懂了没?”
秦且垂下眼睑,随后又抬眼看着他:“不太行,我答应了张老师,期中考的成绩要把你所有的科目加起来拉到三百分,没有达到的话,我们两个都要去跑圈。”
“…..”路了了缓了三秒:“你他妈是在和我搞笑吗?”
秦且很认真:“不是,我写了保证书给张老师,一式两份,我书包里还有一份,你要看吗?”
“……”
路了了抓住他的衣领,简直是怒发冲冠:“你他妈是不是有病,你是我谁,你凭什么管我!”
秦且说:“我已经告诉过你了,如果你的梦想目标性很强,那你的成绩就很难够住你的目标。”
“谁他妈问你这个了,你为什么要缠着我?!”
“我在追你。”
“追你个头啊!有什么好,啊?”路了了话音停住,他刚刚说什么来着?
秦且依旧是别揪住衣领的姿势,拉了拉滑落的书包带:“小学两年级的暑假,我从北京到这里玩,被这里的小孩围成团的收保护费,你就是带头的那个,你问我要钱,我不肯你就打我,这条伤疤。”秦且摸了摸眉毛旁的伤疤,说:“就是你当时推的,我磕到在石头上留下来的,你打人的矫健身姿吸引到了我,今年我转到这,很幸运和你一个班。”
秦且看着他,声音不轻不重:“路同学,我喜欢你很久了。”
巷子内是死寂的沉默,附近的小学也放学了,巷子外面闹哄哄的,叽叽喳喳的听得心烦。
路了了大脑这一刻当机了。
不好意思,当年收的保护费太多,不记得了您是哪个了。
不对!
他这是什么姿势!
眼神交汇,看透了彼此的心?
卧槽,壁咚!
路了了五指张开,揪领子的手一一松,两条腿猛的往后倒退了好几步,惊慌下绊倒了身后的纸箱,路了了一屁股坐进了纸箱。
“我靠!”
他挣扎的纸箱里怕爬出来,脚一滑,又摔了回去。
秦且走近了两步:“你还好吧。”
你觉得呢!
路了了再次挣扎着爬起来,抵着墙,咽了半天的口水,他的语言系统在这个瞬间变得混乱,几乎是从喉咙里蹦出来的话:“你说的那个,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个词,和我想的那个的词,是同一个意思吗?”
秦且知道他在说什么,很专业的解释:“分泌多巴胺的那种。”
路了了:“…..”
路了了怀疑这人在搞他:“你是在报复我当初推了你吧,所以你才这么吓唬我的吧。”
快说是!说是我就原谅你!
就算是告白,秦且也是风轻云淡的:“没有,我是真的喜欢你,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你。”
路了了不理解:“我打你,你还想我,你这不是有病吗?”
秦且说:“是挺奇怪的,我也想不明白,但我就是一直想着你,小时后不明白,以为事恨你,随着年龄增长才知道是喜欢。”
小巷里折射不进夕阳,却还是能看清轮廓,连脸上不动声色的表情都能看的清除,这家伙,绝不是在开玩笑!
今天还没跑步,他腿怎么就软了。
“那什么。”路了了脑子懵的不行,舔了舔唇,干巴巴的开口:“我不是那个,你懂吧,就是那个。”
“同性恋。”秦且不遮不掩的替他回答,这倒让路了了很尴尬。
秦且又说:“我也不是,但谁让你是男的,你要是女的就没那么多事了。”
这性别是他能选吗!
路了了一个头四个大,每一个脑袋还都是空白的,要知道剧情走向能这样,打死他都不会把人带到小胡同里来!
路了了只想赶紧走人:“我不知道你是这么想的,你说的这话,我就当作没听见,当然你也被对外乱说,以后…..我们就好好做同学吧,高二了,该好好学习了。”
对方不说话,就是直勾勾的看着他,好像非要他现在给出一个所以然来。
路了了突然抬手一直天空:“看,猪在天上飞!”
秦且当然不会被骗。
路了了“……”
下一秒撒腿就跑。
路了了跑回家的时候顺便去了趟小卖部买了包烟,镇定镇定。
书包地上一扔,躺尸一样的躺在在床上,木着脸看白墙。
今天太诡异了。
喜欢男的他没有意见,哪怕是孔大宝都行,但喜欢他就不对了啊。
不会是当时正好一把推的他把脑袋都磕坏了吧。
要转班吗?不对啊,自己有心虚什么好的,又不是同性恋,还怕他不成?
安静的房间突然响起了电话,路了了回过神,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是孔大宝。
孔大宝问:“怎么样,打起来了吗?场面血腥吗?”
他本来也想跟着去的,路了了下手太狠,把人打残了怎么办,现在路了了庆幸他没跟去。
“没有打。”
他还有那个心情打架吗?
“没打?”孔大宝很惊讶,放学的那个眼神就是要宰人,非说要给新来的一点造化看看,怎么突然就放屠刀了:“出什么事了嘛?”
路了了实在事不想回忆那一幕:“能出什么事啊,不想打就是不想打。”
孔大宝又很不适宜的问:“那你这么去找他一回,以后不会在缠着你了吧。”
路了了很不耐烦:“不知道。”
不管那人缠不缠,自己是得躲他远点了。
孔大宝察觉出他不太对劲,又很没眼力见的问 :“感觉你情绪不太对啊。”
废话,被个男的莫名其妙的表了一顿白,哪个正常人能好啊。
“没有,挂了。”路了了没心情多说,直接无视电话另一头的等等,我还没说。
路了了在床上翻来覆去。
大不了以后上学躲着他点。
第二天。
“你”想建纲又是横手一指VIP:“以后和班长做同桌。”
路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