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前,唐砚浓看见晏修又发来的短信,说今晚不回来了。
连理由也没给,不过唐砚浓并不关心。
她赶紧把聊天截图转发给宋九伊。
唐砚浓:【他今晚不回来!】
【赶紧的,今晚我们去哪玩啊?】
【蹦迪,喝酒去?兴奋.jpg】
宋九伊秒回:【换战服,酒吧走起!】
她提前给刘婶打电话,告诉她晚上朋友聚会,要晚一点回去,朋友会直接送她到家,季叔不用再跑一趟。
唐砚浓换上性感的黑色吊带裙,画了个撩人的野猫妆,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进酒吧。
宋九伊看她这一身性感小野猫的装扮,舞跳得比谁都嗨,火辣撩人,哪里有半点病弱的样子。
她啧啧两声,“真该让你老公看看你的真实样子。”
唐砚浓眨眼一笑,“他不会知道的。”
宋九伊点了一杯威士忌,唐砚浓端起来就想喝,宋九伊一把夺下。
她把一杯度数不高的果酒推到唐砚浓跟前,瞪她一眼,“你只能喝这个。”
唐砚浓勉强的喝了一口,根本不过瘾,眼巴巴地看着加冰的威士忌,“让我尝一口。”
宋九伊直接端起来,一口喝尽,“免谈。”
“就算做了手术,也一点都不能碰,何况你免疫力弱,还经常感冒咳嗽,更是想都不要别想。”
唐砚浓一出生就被检查出先天性心脏病,身子病弱,奄奄一息,医生说她根本活不到25岁。
母亲得了癌症,却为了给她治病,错过最佳时间治疗时间,临死前把她送到唐家。
那年她十岁,刚到唐家私生女的身份让她备受欺辱,老爷子也不喜欢她。
十六岁那年,她做了手术,手术很成功。
但或许是尝到了病弱的甜头。
为了继续在唐家安稳地生存下去,她不得不继续装成柔柔弱弱,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绵软性子。
唐砚浓不敢玩得太过分,晚上十点,回到风华里。
刘婶并没有睡,听见客厅有动静,赶紧出来,“少夫人回来了?”
唐砚浓吓了一跳,不过幸好她提前在车上卸了妆,换上早上穿的衣服,不然就穿帮了。
她捂着胸口轻声咳了几声,病弱的脸上尽是疲惫之色,“嗯,我有些累,先去洗澡睡觉了。”
刘婶眼睛里全是心疼,并没起疑心,嘱咐道:“别泡澡,你身体受不住。”
唐砚浓笑着答应。
可一到浴室,抬脚就走进浴缸。
水温合适,唐砚浓昏昏欲睡。
手机突然一响,唐砚浓恍惚地睁开眼。
她伸手从桌子上拿过手机,是微博推送的最新热搜。
标记为“爆”的话题是#徐思淼恋情曝光#
视频中男人穿着笔挺的高定西服,从宾利上下来,接着把身体软成一滩水地徐思淼从车上抱下来。
徐思淼穿着性感的开衩红裙,画面中满屏都是又白又细的大长腿。
徐思淼自然地勾住男人的脖颈,接着他大步把她抱进了酒店。
之后的视频又转到一小时后,男人换了一身衣服,领带松动地从酒店出来。
这样的画面惹人无限遐想,或者不是遐想,是实锤。
现在绯闻的讨论度居高不下,网友吃瓜的,塌房的,粉丝控评的,好不热闹。
而当事人都没有出来澄清。
徐思淼童星出道,出演的第一部电影就荣获最佳女配角。凭借古灵精怪,甜美可爱的形象收获一大批死忠粉,现在粉丝突破三千万,正是当红女顶流。
晏修京鸿集团总裁,晏家唯一的继承人,不是圈内人却是真正掌控娱乐圈的幕后大佬,投资领域分布在各行各业,娱乐圈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偏偏晏修生性浪荡不羁,妥妥的游戏人间的放荡公子,花边新闻层出不穷。能跟他扯上点关系,往后娱乐圈资源就不愁了。
往下滑动界面,有关徐思淼丑闻的热搜全都压下去,全网清一色的都在祝贺徐思淼让浪子回头。
可没人知道,晏修半月前已经结婚。
这条热搜来得可真是时候。
唐砚浓坐在浴缸里不动,水线没过肩头,压抑的气息使得胸口沉闷,她皱眉地看着屏幕中男女亲密的画面,眸子清冷平静。
很明显视频中的地点是北城。
所以这就是他今晚不回来的理由?
她在浴缸里泡到缺氧,□□地从里面出来。
女人姣好的身材一览无余,肤如凝脂,晶莹冷白,前凸后翘,温软细腰,是难得的人间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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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旁边的床有部分压陷下去,唐砚浓身上的被子也往后扯动,满鼻子都是冷淡的木质香夹杂着沐浴露的香味。
晏修把擦头发的湿毛巾扔到沙发上,侧头看已经熟睡的女人,眉头一挑,拿烟咬在嘴里,迟迟没打火。
他又看她一眼,用打火机把烟点上,浓烈的烟味在房间蔓延。
晏修翘着腿等唐砚浓被呛醒,她一个翻身直接把被子盖到头上。
晏修把烟一掐,噙着笑,把刚洗过冷水澡还带着凉气的手伸进被窝,附到她腰间。
一阵凉意从腰间窜到心头,唐砚浓不自觉打了个冷战。
下一秒就听见某人掀开被子,在她耳边坏笑,“终于醒了。”
唐砚浓睁开眼,就看见他那张俊美的脸。
五官精致,鼻梁高挺,好看的桃花眼微微挑起,清浅的小褶皱内双,左眼角下有颗泪痣,神秘又性感,放浪又骚气。
唐砚浓还睡得迷迷糊糊,一瞬间没有注意表情管理,失落地话脱口而出,“你怎么回来了?”
晏修眉头一蹙,死盯着她的脸,语气加重,“我回来你不开心?”
唐砚浓稳着自己的慌乱,轻轻摇头,娇媚地眸子痴痴地望着他,“当然开心,我还以为是做梦呢。”
晏修对她的话还算满意,噙着笑低头看她,“我上热搜了。”
唐砚浓愣了一秒,瞬间明白晏修的意思,接着脸上染上温顺的笑,“我知道肯定是媒体捕风捉影,老公,我相信你。”
晏修看了她几眼,意外地挑眉。
唐砚浓乖巧又温柔地笑,完全一副信任的样子。
晏修顿了顿,扯了扯嘴角。
灯光暧昧朦胧,晏修嘴角上扬,低头吻她,刚碰触到眉头突然一蹙,“怎么有酒味?”
唐砚浓眼睫毛不受控地一颤。
她都刷牙洗澡了他还是闻到了,真是狗鼻子。
唐砚浓病弱的小脸毫无痕迹地染上娇羞的笑,“我吃了颗果酒糖。”
晏修掀了掀眼皮,没怀疑,宠溺地点了一下唐砚浓的鼻头,“以后少吃点。”
然后干净利落地抽身,拿过沙发上的睡衣穿上,“我去书房。”
唐砚浓松了一口气,佯装懂事,嘱托一句,“别太晚。”
走到门口,晏修脚步一停,回过头来,轻描淡写地一句,“你们公司公关还挺厉害的。”
唐砚浓一愣,随即明白晏修暗指什么,娇弱惨白的面孔顷刻间染上无辜。
“是吗?我只负责设计,那些不是很清楚,你这样问,是想挖我们公司的公共团队吗?”
“你想多了。”
晏修看她几秒,眉眼一挑,没再说什么,推门出去。
唐砚浓柔美的眸子底下,瞬间漠然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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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唐砚浓起床,晏修已经离开,她吃过早餐,季叔送她去上班。
宋九伊昨晚喝大了,今天一觉睡到十点,打开手机就看见漫天都是徐思淼与投资大佬晏修的恋情曝光。
宋九伊气得一路杀到公司,去唐砚浓的办公室发现她不在。
发消息问她在哪。
过了一会儿,唐砚浓发来定位。
宋九伊眉头一皱。
她开车过去,推开门看见唐砚浓坐在咖啡厅的角落,目光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九伊风风火火地坐过去,“怎么来这么远的地方?”
唐砚浓低头拿勺子搅动咖啡,不走心地说了句,“这里的好喝。”
宋九伊也点了一杯跟唐砚浓同样的,尝了一口,苦得发涩,欣赏不来,评价了一句,“一般。”
宋九伊把杯子推到一边,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徐思淼真跟你老公有一腿?”
宋九伊以为自己大获全胜,结果徐思淼与晏修花边新闻一爆出来,舆论彻底反转。
徐思淼的粉丝又出来暗讽,【我家姐姐可是晏少的女朋友,就你们这个小品牌,我家姐姐想穿是给你们脸了。】
唐砚浓眼睛随意得落在斜对面,下巴一抬,“自己看。”
宋九伊顺着唐砚浓的目光看过去,她一愣,惊讶地说道:“那不是你老公吗?”
唐砚浓点头,她一瞬不瞬地看穿着黑衣长裤,骚气的皮红鞋,倚靠在沙发上咬着烟,与几个女人调笑的晏修。
宋九伊一眼就看见挨晏修最近的女人,“靠,徐思淼。”
徐思淼离晏修最近,晏修的胳膊随意地搭在沙发上,徐思淼紧贴着他,就像被他揽在怀里一样。
徐思淼不知道说了什么,晏修低头一笑,伸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唐砚浓清晰地看见,晏修喉咙一滚,咖啡滑下去。
宋九伊看不下去,火气上来了,“我是忍不了了,徐思淼这个贱女人,走,我们过去撕了她。”
唐砚浓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拉住要去开战的宋九伊,笑着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不能只怪女人。”
宋九伊纳闷,“不是说晏修对你一见钟情,执意要娶你,这算怎么回事,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上流圈子都传晏修对她一见倾心,跟家人闹僵也要执意娶她,但唐砚浓觉得悬。
晏修是什么人,放浪不羁,玩世不恭的二世祖,他怎么会偏偏对她一见钟情。
她自知还没有让浪子回头的魅力。
唐砚浓还觉得。
他只是看似对她深情,长着一双深情桃花眼,就算看垃圾箱也是一副深情不负的样子,何况她每次对上他的眼睛,她都能感觉到他的疏离不走心。
可是没有一点喜欢她到跟家人闹僵的程度。
宋九伊也觉出不对劲,猛地握住唐砚浓的手,“唐砚浓,你还是离婚吧。”
“啊?”
“晏修这种男人怎么可能是我们这种普通人能驾驭的,幸好结婚才半个月,没吃很大的亏。”
唐砚浓不着痕迹地把手抽回来,弱弱地端起咖啡抿了口,“可才半个月就离,是不是不太好?”
宋九伊瞪她一眼,巴掌一拍桌子,“才半个月他就已经原型毕露,不离留着过年啊!我坚决不能再看你往火坑里跳了,听我的,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赶紧甩了他。”
唐砚浓托腮想了想,她不太同意宋九伊的观点,“怎么能是火坑,晏修这种钱多人傻的二货,可是个聚宝盆。”
“聚宝盆,你确定不是喷粪池?”
唐砚浓一噎。
“家世好,长得好看又有钱,跟他在一起,我不仅有钱花,还有男人免费睡,不是聚宝盆是什么?”
宋九伊竟然觉得唐砚浓说的有道理,“你能容忍他在外面的那些莺莺燕燕?”
“只要不耽误我花钱,不欺负到我头上来,还是可以接受的。”
唐砚浓话刚落,晏修恰巧起身,抬眼一瞥,一眼就看见与朋友闲聊的唐砚浓。
他眉眼一挑,接着收回视线,与几个女人说说笑笑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