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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131-135】看见了不该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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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卓秀才和窦细娘的证词写了足足三大张,细娘用文字记录了当时发生的事,卓秀才则画下了凶手那伙人的画像。

“这,这是……”燕一真还迟疑着,方叔益在一旁心直口快,“大人,这就是那个带人来威胁我们的富家少爷啊!”

燕一真自言自语:“先前那个‘卓秀才’指认凶手是郡王府里的人,可他是假的,他说的话怕是也不可信。”

张车前端详半晌:“的确有些眼熟。眉宇、唇鼻之间,与旻南王妃相类。”

张莫立刻说:“这有何难,我去一探便知。”

几个人同时脱口而出:“不行!”

“……”

不怪众人多心,实在是张莫刚回来时那形削骨立的,随时要撒手人寰的脆弱模样太过深入人心,以至于现在他一说要出去,大家第一反应都是反对。

张莫急了:“大人!我已经痊愈了,再让我闲着,定会闲出毛病来!”

“真的?”张车前看向燕一真,燕一真会意,上前给他把脉。片刻,挥手放行:“还真是好得差不多了,可以适当动一动了。”

张莫顿时松了口气。

“看来神工兄弟可以换回自己的脸了。”燕一真笑道。

方叔益插嘴:“我也去,顺带去看看黑老爷。好久没给它放风了,我要带它进山洗一洗。”黑老爷有个毛病,喜欢在湿润的泥里打滚,这么些天不见,也不知道脏成什么样了。

燕一真便道:“那我今天就去书院逛一逛,先照张大人说的选出一批人来。”

大家都巴巴地望向张车前。

“都看我作什么?该干什么正事就去干,我还能拦着不成?”张车前说着对屋顶打了个手势,“你和阿莫准备一下,夜探郡王府,查一查画像上的这些人。”

神工的声音从房梁处传来:“是。”

燕一真绕着房梁走了一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啧啧称奇:“这是什么俊功夫,明明就在眼前,我愣是找不着人在哪。”

神工便从隐蔽处现身出来,就像从空气里突然钻出一个大活人来,没见过的人都嚇了一跳。

他抬手抓起什么往身上一披,人就消失了。再一掀,又能看见了。“这是五哥的绝招,因为我要出来跟着张大人,他特意教我的。”

燕一真心痒难耐:“我能学吗?”问完当即回神,“哎呀,既是绝招,必不能外传了。神工兄弟,实在对不住,我一时情不自禁,你只当没听到罢。”

神工也只能歉意一笑。

132、

入夜,三人换上夜行衣,戴着□□潜入郡王府,直至天蒙蒙亮,张莫和神工才转返。

他们带回了一个令人吃惊的消息,那画像上的凶手、曾经当街威胁燕一真的人,的确来自郡王府,但并非他们之前听说的王世子,而是旻南王的女儿。

张车前诧异道:“你们从哪得知她是旻南王的女儿?上次旻南王亲口对我说,他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就是刚刚及笄的老二。”

昏暗的屋子里,两人想起了什么,同时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

这时,燕一真从里屋点了鹤灯持着走出来,强打精神问道:“如何,可有什么发现没有?”

张莫脸色越发绯红,低着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一个字。

神工无奈上前:“发现是有,只是……”

“只是?”

“只是……太逾越了。”神工只要一开口就会想起那淫靡的画面,饶是他承受能力好,也觉得怪难受的,“我们找到她那,已经子时三刻。她的院中有一处隐蔽地窖,我们进去后,就看到……”

“无数金银珠宝?”燕一真精神一振。说书人的故事里都这么写,难保不是真的!

神工道:“金银珠宝还在其次,那地窖通往一处地下温泉,我们撞见两个人在池子里……”

燕一真愣愣的:“泡澡啊?”

被他一打岔,神工也说不下去了。张莫不得不磕磕巴巴地接下去:“就,就是,那个。”

夜深人静,两个大男人外出暗探,回来后竟然羞到话都说不清。张车前到底见多识广,办案经验丰富,莫名就领会到了他们的意思,看燕一真还想追问,及时截住话头:“她与何人?”

张车前公事公办的镇定态度让他们好受多了,“是与一女子。她们俩姊妹相称,年纪都不大,后来我们又在院里查探过,陈设、衣物都是男子所用,房中被褥凌乱,还用枕头塞在里面充作人形,想来是为掩人耳目。”

“弄得这么神秘,那个女人——姊姊妹妹的,她也在画像上吗?”

“属下也曾怀疑,但未曾找到相似的人。叔益也说不认得。”

“这可奇了,她是堂堂旻南王的骨肉,为什么要女扮男装?”燕一真只知道江湖女儿为了便于行走,有时会做此打算,从没听过官家竟然也有这种事。

“她们还提到了一个人,似乎是她的心上人,那个女人一直在问她为什么喜欢他,说以他们现在的身份,一辈子都只能是兄友弟恭,他不可能回应她之类的,让她一定要乖乖听话,还说天底下谁都没有办法帮她,只有自己可以。”

燕一真越听越不对:“这,这听起来不太像是好姊妹说心里话啊,我怎么听着像□□蛊惑人心的说辞呢?”

张莫回忆着那女人的言行神情,表示赞同:“确实如此。她似乎有意在动摇对方的心志,以此控制她。”

“难怪她们要一边那什么,一边说了。”燕一真认真总结。

顿时一片沉默。

“对了,叔益……恐怕还要几日才会回来。”张莫道。

“为何?黑老爷缠着他不让走?”

“……不,他看到那两个人……以后,整个人都不大对劲了。”

133、

过了几天,张莫单独找到张车前。

“大人,其实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说。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我思来想去,应该没有看错。那天临走,她们从水里出来游向岸边的时候,我似乎看到那位三小姐,长着男人一样的喉结,那个女人还说要替她刮胡子。”

想起旻南王对外声称她是儿子的举动,张车前暗自猜测:“难道她是书上记载的生须女?”

阴阳人古已有之,或以男体生女乳,或以女体生男阳,不能尽述。

“叔益回来了吗?”

“回大人,还没有。”

张车前道:“去找他吧。”

“大人?”

“你不去的话,他一个人想不明白的。”

“……是。”张莫顿了顿,“大人,最近属下是否话太多了些?”

“怎么会?我和燕大人都盼着你再多说些才好。”张车前不以为意,“行军打仗,也不能总是板着脸,让士兵畏惧你、听从你是一回事,要他们敬爱你、心生归属又是一回事。”

张莫面露苦恼:“可是属下很不习惯。自从生病以来,就很难像从前一样控制住述说的欲望。战场上若不能自控,只怕……”

“怕也无用。你从小也算活泼,长大后慢慢变得持重内敛,即便是想变回原来的样子,也不过是再来一次,有何不可。你也是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了,难道这点小事都做不到?”

张莫惭愧不已:“是属下迷怔了。”

张车前摆摆手:“我和燕大人都拿你们当自家孩子看,燕大人没失去记忆前,还常常怀念你少年的时候……罢了。你去吧。”

张莫应道:“是,我……这就去找叔益了。”

待他走后,燕一真才从屋里出来:“你怎么不告诉他,这是中毒太深所致?”

张车前反问道:“我说的可有错?”

燕一真道:“那倒不是,可……”

张车前道:“我养大的孩子,我了解。就算我不告诉他,他未必就猜不到。我这么说是想告诉他,无论什么原因,都不是什么大事,让他无需多虑。”

燕一真却惆怅起来:“他已经解了毒,尚且因为先前中毒太深太久而受到影响,致使性格回溯,我将来不知会变成什么样。”

张车前皱眉道:“那又如何?”

燕一真不说话。

张车前用力揉他的脸:“总归我不嫌弃你,你也别想嫌弃我。”

燕一真赶忙道:“我哪敢嫌弃张爷呢!”抱着包袱跑了,“我去书院了,迟些回来!”

张车前喊道:“带——上——神——工——”

风里遥遥传来回音:“知——道——了——”

134、

燕一真以南巡督监的身份发布告示,严府令也暗中督促,大小书院洞主、远近学堂夫子都亲自携自家学生的优秀文章前来青霜书院晤谈。

梧州读书人不少,作的文章也大都四平八稳,透着安逸之气。固然有词句华美、立意高深者,燕一真阅览下来,只是寥寥少数。

他的兴致不高,便有人不乐意了。

这些人平日里走到哪都是受百姓追捧称赞的,连旻南王也与他们礼尚往来。朝廷派了这么一个少不经事的后生,说要擢拔人才,实在狂妄。瞧燕一真的脸色,似乎今天送来这些文章他还不太看得上,众人面上不显,心里没有一个服气的。

燕一真却不知众人内心诽议,他一门心思想的是张车前告诉他的几件要事:他们要擢拔的人才,一不能纸上谈兵,想当然耳地以一叶臆万林;二不能有所偏颇,重利轻义,民心易失;三不能墨守成规,激愤强硬,不知变通。

原本说好了,这次擢拔的事由张车前来管,可燕一真想,他不过是少了些记忆,官场上要瞻前顾后也就罢了,评判文章这种事难道他还做不成?这十多年的圣贤书岂不都白读了!因此在张车前面前立下了军令状,铆足了劲要把事情办得利落漂亮。

他照着这些标准一篇一篇对下去,最后勉强挑出了二十来篇,准备带回去给张车前也看看。

正事已毕,洞主们对视一眼,客套一番,纷纷提出想见一见督监大人的墨宝。

“我的墨宝?”燕一真受宠若惊,“不敢,我也很想向各位洞主学习一下。择日不如撞日,不若便以各自书院为题,作诗一首,也好激励后来人奋进。如何?”

洞主们欣然应允,有心要大展威风,挫一挫他的锐气。京里来的人又怎样?强龙还不压地头蛇。既然他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谦恭敬让,合该由他们这些做长辈的教一教他怎么做人。

人群散开各处去思考腹稿。这时,关系亲疏便显示出来,洞主们,夫子们,都是三三两两结伴,唯有燕一真独自一人,沿着书院的石板窄路缓慢而行。

青霜书院是梧州城最大的书院,卓秀才生前也正是在这家书院考中的。书院十分清幽,屋舍修得很深,往里走,几乎听不到街上的喧闹声,很是自在。燕一真寻到一处四柱彩绘的凉亭,看得有趣,就在此坐下了。

135、

晌午须臾便至,小书僮跑遍了书院,好容易把人都找齐了。东道主请到了丰乐楼的厨子,做了一桌半素半荤的席面,都是学生们自己种的果子与蔬菜,现摘现做,别有一番风味。

虽是文人,不免也温了酒。文人多好清淡,故而准备的都是些梅子青、石榴春、芙蓉醉之类。席间藏钩射覆,又行飞花、析字,先前那疏离冰冷的气氛倒是和缓了许多。

饭后,所有诗作均已由代笔重新誊录完毕,且抹去了诗名。众人煮了茶,点了香,开始鉴读。

一连几首,都是朗朗上口,有的大气壮阔,有的瑰丽华美,各有出彩处。但众人夸奖之余,总是觉得还欠缺新意。

终于读到一首无题诗,头一句便是“昨日春正茂,今著鬓双华。”一位年迈的洞主心有所感,抚摸着自己已花白的须发道:“人生苦短,然心无涯、志无穷,方是我读书人的本色。”

众人都应和,“四方洞主所言极是。”燕一真也笑眯眯地点头。

再往下看,又是一句:“高阁半新裁,满院旧书香。”

众人都想看四方洞主如何评价,只听他凝神思考片刻,感慨道:“这一句看似直白,其实朴实无华!”燕一真愣了愣,“可……”

不料才说了一个字就被打断了。四方洞主补充道:“纵然直白,也足够令人耳目一新。”

这倒是实话。之前几首都是“云霄殿前折蟾桂,人间何曾是客乡”、“十载功名千担柴,百家争做苦心人”,不能说不好,可是沾染了世俗官场气的诗作,有了迎合的意味,是他们心底所不喜的。

家有深庭曲径通幽、友人常会高山流水、红袖添香满室温馨——但凡读书人,哪个不曾做过这样清静淡雅的美梦?

只可惜美梦难圆,更难长久。没有几个人能一世安乐地沉醉于诗书中,一旦踏入官场,那两袖的清风便要与许多人的性命、利益相抗衡,最终也多是惨淡收场。

“一路看来,老夫要推这一篇为最高明。”四方洞主乐呵呵地笑道。

他如此说,不但因为诗写得好,更因其颇有青霜洞主的风骨。梧州城里,青霜洞主是公认的大才子,可以说是城中最负才情的人。虽然无法从字迹中得到证明,但他心里已认定,这篇佳作是他写的了。

说完,还饱含深意地看了青霜洞主一眼。

燕一真听他对自己的诗评价这么高,没由来的心慌,不由自主也跟着看了青霜洞主一眼,不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先生,这不妥,在下……”四方洞主却充耳不闻,又继续念下去。

待读到最后一句“何觅动风悟,老来不生花。”四方洞主先是不满皱眉,而后又舒展开来,笑道:“太白梦妙笔,遂文如生花,文通梦归笔,遂江郎才尽。不服老不行啊!这天下,还得看你们的了。”

他这话是对着青霜洞主说的,却见青霜洞主面露沉思之色,反而燕一真半是惊讶半是犹豫地站起来,一脸愧色道:“洞主谬赞了,各位先生才是江山功臣。”

四方洞主定住,“这诗是督监大人……?”

燕一真道:“惭愧,正是在下拙笔。”

整个院子安静了。

作者有话要说:艳遇三人组:我要洗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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