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Taech医生道,“腐烂的玫瑰味,的确是Elysium Syrup,和罂粟奶非常相似,但是比罂粟奶更加的稀有难得。”
泽莫坐在他的对面,Taech医生的手上带着手铐,在桌子后面道:“这是一种极为昂贵的药物,我只见过一两次,一种没有后遗症的镇定剂,或者麻醉剂,从一种非常特殊的,只生长在Lys的玫瑰中提取出来;它会让最暴躁的人变得温和,最痛苦的人感到幸福。”
“最聪明的人变成傻瓜。”泽莫道。
“的确,”Taech道,“你知道,殿下,要想不痛苦,只能抛弃一些东西——比如说智力。”
“你怎么又进监狱了?”泽莫问。
“因为该死的人很多啊。”Taech理直气壮道,反倒显得泽莫像是个傻瓜,“我又不可能一个个收集罪证把他们抓起来,更何况大部分还判不了死刑。”
泽莫的太阳穴岌岌可危:“我看你还是在监狱里乖乖待着吧,别想着出去行医了。”
“好吧,天才总是被锁住的。”Taech想摊手,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动,“Flaenderys的神话里是这么说。”
“Elysium Syrup。”泽莫在舌尖滚出这个词组,“它有上瘾性吗?”
“没有,”Taech摇头,“它太昂贵了,如果有上瘾性的话根本没有人敢用它——但是的确有其他的坏处,我写过一篇关于这个的论文,我可以重新写出来。”
“今天下午之前给我。”泽莫道。
“我要减刑。”Taech道。
“你已经减刑了,Taech医生,”泽莫道,“否则你现在待的应该是绞刑架,而不是牢房。”
他离开监狱,Mancini立刻跟上。“为什么没有Aegon被下药的消息?”他责问女人。女人额头的汗密密麻麻:“王后不允许任何没有经过彻底调查的人靠近Aegon王子,他的社交也被限制,王后亲自监视给Aegon王子的饮食,我们找不到办法渗透进去。”
“Aegon会定时去见国王,你在国王身边的人也没有发现异常吗?”泽莫严厉的问,女人张张嘴,最终还是闭上,“这是我们的疏忽,殿下,但是我们已经开始重新的调查。”
“海蛇那边有没有新消息?”泽莫问。
“没有大的动静,”女人道,“Lord Corlys和Rhaenys公主的通信最近增多了,但是他们的通信用的是国王的通道,我们没有办法探查到。”
这点泽莫倒是清楚,也无能为力。
“多恩呢?”他问。
“多恩亲王希望您和公主联姻,将多恩和维斯特洛联合。”Mancini道,“但是国王对此并不热衷。”
“真是没完没了。”泽莫道,Mancini耸肩,翻开文件的下一页,他们现在已经在去龙坑的路上。Nettles准备提前到达君临,将今天早上已经有了计划的Daemon打了个措手不及,因此只有泽莫和她的老上司Lady Mancini去迎接她。
“Flaenderys在争议之地布下了无垢者。”Mancini道,“和自由军团。”
自由军团是被Flaenderys解放后的奴隶们组成的军队的总称,这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势力,他们由无垢者训练,并且数量众多。
“他们也想要分争议之地的一盘羹。”泽莫皱眉,“争议之地靠近石阶列岛,就让他们这么做吧。”
Mancini点头。
“Lys的Rogare家族,”她道,“寻求和最新的龙骑士的婚姻前景,他们年轻的继承人至今未婚——虽然已经和泰洛西的多洛亚订婚了。”
“真是没完没了了。”这是泽莫今天第二次说这句话。
他们到达龙坑的时候Nettles已经降落了,偷羊贼正以不逊于她的骑手的凶猛冲向一边摆放的堆积成山的生羊肉,而Nettles正在整理自己湿透的衣服和发辫。
“暴雨,连着一个小时。”看见泽莫,她以一种想要把什么东西咬得粉碎的狠意道。
泽莫示意Ser Darklyn将食盒拿给她,女孩迅速开始一边吃一边走上马车。“我没带换洗的衣服,”泽莫道,“但是Lady Rhaena为你准备了Lady Baela的衣服,正好和你合身。”
“我才不要穿那些裙子。”Nettles道,她和Lady Manicini打了个招呼,后者正以全新的目光打量她。“Lady Nettles。”Mancini道。
“你得叫她Lady Daenys。”泽莫道,他们逐渐离开龙坑,前往红堡,他对Nettles道:“Baela的衣服中也有男装,她喜欢穿男孩子的衣服。”
“好吧,”Nettles道,“但是我不要叫Daenys。”
“这点你得和国王说。”泽莫道,“我建议你不要这么做,Daemon已经开始和他认识的任何人宣称他的女儿Daenys一个人骑龙用野火干掉了半个铁种的舰队了。”
“他有病吧。”Nettles道。
“辱骂王子是重罪,Nettles。”泽莫道。
Nettles没反驳,只是在馅饼后面大大翻了个白眼。她几下解决完后,宣称:“我要叫Naerys。”
“Daemon不会很高兴的。”泽莫道,持保留意见。
“你会吗?”Nettles问。
“那不是我的问题。”泽莫道。
Nettles道,“那我就叫Naerys。”
他刚进红堡,他的侍从就从门口奔来:“Alicent王后正带着御林铁卫前往您的寝宫!”他的侍从急促道,“Ser Gyles Belgrave在您的寝宫门口守卫,但是不敢对王后造次,他让我来找您!”
泽莫迅速向寝宫的方向走去,Nettles跟在他身边,眼神俨然已经进入了备战模式,Mancini还在收拾自己的物品,泽莫没有让她跟上。当他,Nettles和Ser Darklyn到达寝宫门口的时候,Ser Belgrave已经在和一个骑士争斗起来,Alicent站在战场之后,面带怒意。
“Ser Belgrave!”泽莫道,御林铁卫听声立刻后退到门边,他的对手也迅速后退,Alicent抬起下巴,冷冷的瞪着泽莫,她的身后是为数众多的守卫。
“Alicent王后。”泽莫道。
“Haegon王子,”Alicent道,“我对你来说是王后吗?还是一个无依无靠,无权无势,在深宫中自怨自艾的可悲老女人?”
哦,泽莫想,你可比“可悲的老女人”厉害多了,在你父亲死后你基本上继承了他的政治遗产,我之前从未想过你也会是一个值得一看的对手。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泽莫道。
“为什么你要把我的儿子囚禁在他父亲的宫殿里?”Alicent拔高声音,她用仇恨的眼神看着泽莫,比起她父亲死去的那天晚上只多不少。
“我没有囚禁Aegon,陛下,”泽莫道,“我只是在保护我的弟弟。”
“保护?”Alicent道,“从谁的手中?从他亲生母亲的手中吗?”她一挥手,身后的御林铁卫迅速再次上前,Ser Belgrave拔剑抵挡。她身后的另一个靠近泽莫的御林铁卫开始抽出武器,但是在动作的前一秒,Nettles几乎闪现在他的身前,尖利的匕首抵着御林铁卫的喉咙,女孩的头发还湿淋淋的滴着水,沉默,但是眼神充满了杀意。
一瞬间,局面僵持起来。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Alicent Hightower。”泽莫道。
他昨晚就在思考,难道Alicent已经知道了Aegon对她的父亲和兄弟做的事?如果是的话,那么她做什么都不意外;但是这可能性是很小的,而Mancini也没有任何消息;Alicent看起来对他也没有新一轮的仇恨——好吧,她对他的仇恨也许已经不能更多了。那么Alicent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的儿子?只是单纯的想控制精神不稳定的Aegon吗?
“我做的一切,”Alicent一字一句道,“都是为了把我的儿子从你的毒爪中解放出来。”
泽莫真是无语了,毒爪?他?Aegon?毒爪?他对Essos的奴隶主,他对铁种们做的事,那才叫毒爪。他对Aegon做的事哪里半点和毒爪扯的上关系了?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控制他,”泽莫道,“让他成为一个听话的傀儡——”
“在你来之前!”Alicent道,“Aegon是一个正常的,活泼的孩子——”
“在我来之前你和Otto就想把他扔掉!”泽莫拔高音调吼回去,“你以为别人是聋子和瞎子吗?”
他早晚被这一家人给逼成疯子。
“——而你把他变成了一个随你的心情摆弄的木偶!”
“七神啊!”是Helaena的声音,她和Aemond快步走了过来,她走到Alicent身边,“母亲,你在和大哥争论什么?发生了什么?”
Aemond和Nettles用漠然的目光对视一眼,Nettles收回剑,回到了泽莫身后,以狼和蛇的目光的盯着Alicent一群人。
“我要将你的哥哥从牢房中带出来,Helaena。”Alicent道。
“我不确定对Aegon来说哪里才是牢房。”泽莫道。
“不,母亲,”Helaena皱眉道,“Aegon最近到底怎么了?我很久没有和他见面了,但是昨天晚上...”她没有继续下去。
“在你把我的儿子交出来之前,”Alicent道,“我是不会离开的,Haegon王子。”
泽莫暗暗的磨着牙齿:“那我恐怕你起码得等到Aegon清楚的意识到他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了,王后。”
在守卫们继续动作之前,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陛下,殿下们,”Ser Cole走来,他的眼睛一直锁定泽莫的脸,“国王要求召集所有御林铁卫。”
“现在?”Alicent不敢置信道,泽莫不知道Viserys和她离心这点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是的,陛下。”Ser Cole道。
泽莫正准备进入寝宫,Ser Cole又道:“殿下,国王也希望见你。”
泽莫皱眉,对身后的Nettles道:“看好Aegon。”
Nettles点头,眼睛一刻也不离开面前的敌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