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你能做得更好吗?”Rhaenys问。
“能做到自己的每个孩子都怨恨自己也不容易。”泽莫回答。
“Aegon到底是为什么来风息堡?”她终于问到了这个泽莫最不想回答的问题,“Alicent今早的脸都白了,她一直在教堂里。”
“我认为,”泽莫沉默了片刻,“他的精神出现了问题,母亲。”
Rhaenys一时也没有回答:“但是Aegon还这么年轻......”
“他认为他的母亲想要毒死他,”泽莫道,“当然不能这么对外人说,我对Lord Baratheon的说辞是Aegon因为对手上处理的事务感到迷茫,所以前来咨询我的建议。”
“他当然不相信?”Rhaenys问,“我们的堂亲不是个容易说服的人。”
“他不相信,但是选择没有追问。”泽莫道,“这是家庭内部的事务。”
Rhaenys皱眉:“你确定是他精神出现问题了吗?有什么表现吗?”
“他说他母亲想毒死他,他说他脑海中的声音在说他是怪物,他说我想抛弃他。”泽莫表情严肃,“如果这都不算精神出现问题,我不知道什么算。”
“Aegon是在那个女孩出现在风息堡之后出现异样的,”Rhaenys道,“儿子,别隐瞒我。”
泽莫沉默了很久,直到他和Rhaenys进入城堡的大厅,空旷的大厅装饰着Baratheon的鹿纹。
“她是我的探子,Aegon发现了她,差点杀死她,她逃到了风息堡,”泽莫道,“Aegon知道她是我的探子之后非常害怕,他似乎认为我不信任他,不断得给我写信,但是我前几天在处理海盗的事情——”
“所以他认为你决定和他疏离,或者不原谅他。”Rhaenys道,“而这足以让他半夜从君临飞到风息堡,在城市里降落。”
“我说了,母亲,”泽莫道,“他的精神已经出现问题了。”
“你对他的控制力,孩子,”Rhaenys道,“也许已经超过了他自己的母亲。”
“而这不是好事,母亲,”泽莫道,“这不在我的计划之中,我从未意识到Aegon的精神问题有这么......严重。”
“我也没有,”Rhaenys道,她的手抵在自己的下嘴唇上,“Viserys决定限制他骑龙,将他囚禁在红堡内;他的行为会引起极大的恐慌,七国的贵族本就已经够害怕出现一个有龙又疯狂的Targaryen了,我们必须做出表态,他必须受到惩罚。”
泽莫沉默片刻,点点头,推开了通往内室的门。
女仆屈膝,侍卫打开他寝室的门,宽大的桌子前Aegon正在吃早餐,Aemond靠在窗前,冷冷的看着穿着睡袍的Aegon;Lucerys坐在Aegon的身边,正在切开一块面包;Nettles站在房间角落的阴影里,紧紧的盯着Aegon的一举一动。
“祖母,你怎么来了。”Lucerys站起来,给了Rhaenys一个拥抱,Rhaenys的眼神柔和下来,“我的小王子,你在这里过得还好吗?”
“非常好,祖母。”Lucerys道,“Lord Baratheon非常热情好客。”
“很好。”Rhaenys道,她和Aemond简短的打招呼后坐到Aegon对面,“Aegon,你父亲让我来带Sunfyre回君临,Lord Baratheon会安排你回首都的事宜,你将在今天下午出发。”
Aegon沉默的吃着盘子里的豆泥,他的无礼让Rhaenys皱眉,终于,在长久的安静后,Aegon抬头看向长桌尽头的Rhaenys:“当然,My Queen Mother。”
Aemond迅速直起身子,眼睛睁大,他几乎想立刻冲上去攻击Aegon,泽莫迅速上前拦住他的动作。“冷静,Aemond,”泽莫低声道,“Aegon的脑子还不清醒。”
Rhaenys挑眉:“我既不是王后,也不是你的母亲,Aegon;我只是被你父亲派遣来处理你造成的问题。”
“我以为你被父亲派来是来处理我的,”Aegon道,他一脸冷漠的将面前的豆子碾碎,“我难道不就是个问题吗?”
泽莫走上前,手捏住Aegon的肩膀:“Aegon。”
“父亲准备怎么处理我?”Aegon问,“禁闭?流放?我应该早就过了做养子的年纪了。”
“你会被要求在红堡内待一段时间,不能离开。”泽莫道,“我们必须表态,平息这件事造成的影响。”
Aegon点头:“我明白了。”
“我会给你写信,”泽莫道,“Aemond和Lucerys也会,你不会感到无聊。”
“你什么时候结束巡游?”Aegon问,“什么时候回君临?”
“很快。”泽莫道,“我会和父亲争取的。”
酒醒之后Aegon不再是昨天晚上那样激动了,但是他在夜色的掩盖下在泽莫面前下跪的模样给Lucerys和Aemond造成了一定的影响;Aemond看泽莫的眼神都不大对劲了。Aegon的平静丝毫没有缓解泽莫心中对他的担忧,他在晚上迅速复盘了自己和Aegon相处的点滴,并没有看出任何足以让Aegon产生对自己那么浓厚的情感深度的细节——即使有一些,也不足以催生这样的绝望,因此只能以Targaryen家族遗传的偏执解释——而Aegon显然发病偏早了。
事情总是要处理的,他想找Flaenderys的医生问问Flaenderys是否有精神疾病方面的权威,却被告知医生被抓进监牢里了,因为被发现给自己的一个病人下毒。
真是倒血霉了。
泽莫一边翻看案件的口供和记录,他的对面,戴着手铐的Taech医生一脸平静,甚至还有心情在桌子上对着蚂蚁画圈。
“一个牧师,”泽莫道,“他猥亵了你的学徒?”
“和其余的孩子,”Taech道,“有个女孩十七年前失踪了,我在给他看病的时候,在阁楼的密室里发现了她的尸体,她是十二岁的时候失踪的,穿着最好的裙子去做礼拜,她的脖子上还有绳索。”
“在Flaenderys,这种人是要去做人祭的。”Taech医生道,“我只是给他加大药的剂量已经是仁慈了。”
“你对精神疾病有研究吗?”泽莫问,将案件的记录放在桌子上,“或者Flaenderys有这类的人在维斯特洛可以迅速接触到吗?”
“精神疾病,”Taech医生想了想,“Aemond王子?”
“另一个,”泽莫道,心想Aemond看起来挺正常不是吗——“你有认识任何人吗?”
“我可以,”Taech道,“你可以去找Flaenderys的医师协会的记录,我是学脑类疾病出身的。”
“我不能信任一个杀人犯治疗我的弟弟,”泽莫道,“即使,说实话,如果我在你的位置的话,我多半也会做同样的事。”
“我可以让人给我做担保,”Taech道,“医师协会的人有监管者在君临,他们会监视我。”
泽莫靠在木椅上:“你们医师协会没有不允许毒害病人的规定吗?”
“有,”Taech医生点头,“但是容我提醒你,殿下,我被抓完全是因为牧师的姐姐是Lord Baratheon的管家,他们只是歪打正着抓到了正确的人,其实没有可以给我定罪的任何证据;所以虽然在法律上我需要被逐出医师协会,但是在法律上,我也是无辜的。”
“你会和Aegon一起去君临,”泽莫道,“但是他的医生会是其他人,Ser Steffon Darklyn会负责你,如果我不介入这案件,你仍然是有罪的。”
“当然,”Taech道,他笑起来,“My Lord Superior。”
泽莫站起身,但Taech的一句话让他停住了脚步:“关于Aemond王子。”
他低头看向身边的Taech,医生的转头和他对视:“他自己知道最适合塞进他的眼眶内的宝石是什么;也能够感知到压迫。当我问王后的医生他是否自己决定在眼眶内放哪个宝石时,我就明白了;但是谁能让王子对事情负责呢?”
作者有话要说:泽莫:你们Targaryen真是强中更有强中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