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Aegon的前科，泽莫迅速再写了一封信让Viserys加强对龙坑的管理，很难说Aegon不会在冲动下做出自己骑龙跑到风息堡跟泽莫对峙的事。

“没事，”他一边写信一边对Nettles道，“让医生先去Aemond的房间，我随后过去。”

Nettles点头，出去的脚步几乎没有声音，泽莫再将信封好后寄出去，感到心中某种东西在迅速下落。他和Aegon刻意的隔离和他减慢的回信速度本身是为了确保Aegon和他已经开始有不健康的倾向的关系重新回到正常的兄弟范围；但是这似乎反而起了反效果，Targaryen家的人的确不能用普通的手段解决。

今天上午接下来的时间他要去一场风息堡的平民组成的小议会，倾听他们的声音，Lucerys和Aemond也要参加；Aemond对这些事情不太感兴趣，Lucerys倒是还好，Nettles前去看养龙人喂养巨龙们。他们也的确是时候离开了，再待下去，恐怕六条巨龙就要吃空Baratheon了。

有好事的人迅速将他和Aemond, Lucerys一起在海盗的袭击下战斗的事编成了歌谣拿去拍Viserys的马屁；据Rhaenys的来信，Viserys似乎对此相当得意，这段时间一举行宴会就让人唱这首歌作为背景乐，俨然一副其乐融融Targaryen大家庭的骄傲父亲和祖父模样。

泽莫真想翻白眼。

Aemond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其实很久之前就恢复了，王后的医生也回去复命了，他只是想避免任何意外。

下午是打猎，冬天的猎物皮毛最为厚实——虽然那些猎物很难说不是被Baratheon提前处理过的，在Aemond的感冒和海盗的袭击之后，Borros Baratheon风声鹤唳，恨不得让王子们就天天待在城堡里跟平民和贵族聊天。果不其然，到了猎场，泽莫不用仔细观察都能注意到猎物的奔跑速度和精神都不像是正常野生状态，多半是提前被喂了什么药。Lucerys和Aemond迅速开始了暗中较劲，最后Aemond以一头金黄色的狮子获得最终胜利——Borros Baratheon这是下了血本了——他宣称会将狮子的皮毛做成披肩送给自己的母亲。

泽莫因为Aegon的信而惴惴不安的心情在下午的打猎中终于得到缓解，至少Lucerys仍然是一个拥有健全心理的正常少年，至于Aemond——Aemond——嗯，Aemond仍然处于Targaryen的正常范围内。

据说高庭听说王子要到来的消息，已经开始其乐融融的准备起比武大会和游园会了。这个冬天异常温暖，这让泽莫，Aemond和Lucerys的旅程变得容易，但是也带来了许多坏处。有些地区已经有瘟疫的势头，还好Viserys在泽莫的建议下已经做好了提前的准备，迅速的压下去了一些；来自Essos的粮食也在白港源源不断的输入维斯特洛，但是有些陈粮已经发霉，财政大臣被Viserys大骂一顿，于是财政大臣去大骂了Flaenderys新来的大使一顿，Flaenderys新来的大使去大骂了港口的供货商一顿，以迅速补齐那两船粮食的允诺结束了这个小争端。

这几天君临和风息堡的通信频率太快，几乎让泽莫可以肉眼看见信鸦的疲惫。

“叔叔你不知道Joffrey有多羡慕我，”Lucerys在晚餐时快活的说，“我一定要将他给我的信件给你看，还有小Aegon的——他才刚刚会写信，就写了很多！他还问我到底杀了多少个海盗！”

说起来，Rhaenyra的家庭——除去私生子的阴影——简直就是Targaryen家为数不多的没有大缺陷的家庭，兄弟们友好，照顾彼此，母亲以最真挚的母爱爱着和对待着自己的孩子们，而孩子们也爱着自己的母亲；好吧，也许这是因为她的儿子们姓Velaryon的缘故，或者那个谣传的Strong家的基因缓解了Targaryen的偏执基因，在这一点上，Hightower家不仅失败了，显然还让Targaryen的这种特质更上一层楼。

所以Lucerys能够让他想到如果Karl长大的样子，勇敢，正直，聪慧，有些无伤大雅的小狡黠——美中不足的是些许鲁莽，缺少操纵别人的心思，这让他在政治斗争中不占优势。或许Rhaenyra将自己的儿子们保护的太好了。看看Aegon，年纪轻轻就已经能够瞒着泽莫把自己的敌人解决掉了，还能够给泽莫添那么多但凡他精神状态正常点都不会出现的麻烦，泽莫轻轻磨着牙齿心想。

“也许你应该留点纪念品给他们。”Aemond道，“有人给了我一块沾上血的船板，在战斗的时候被砍掉的，我寄给了Helaena。”

Lucerys的眼睛亮了：“真的吗？我马上也找人要一块！”

“哥哥，”Aemond转头看向泽莫，“我听Helaena说Aegon这几天不对劲，他昨天早上甚至跟母亲争吵了，你有跟他通信吗？”

在大厅边缘的小桌子上吃饭的Nettles脸色瞬间变了，将堆得满满当当的盘子推开，密切关注泽莫的回答。“没有，”泽莫道，“我今天跟他写了一封信，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Nettles迅速挪开视线，继续吃面前的肉饼。女孩的食量这几天惊呆了风息堡的仆人们，甚至还惊动了Baratheon家的女儿，风息堡最胖的厨师曾经和Nettles在广场上比赛一顿能吃多少个肉饼，体型还没有厨师一半大的Nettles以八个盆一样大的肉饼险胜吃了七个半就开始呕吐的厨师，赢得了众人的尊重眼神，以后她在的餐桌上食物也是最多的，Lord Baratheon恐怕都害怕饿到了Haegon王子老友的遗孤会让那杀人和野狗一样的女孩半夜拿着刀叉杀进卧室把自己生啃掉。

而泽莫说的“没有什么大事”这种话似乎在他碰上Targaryen——是的，他爱他的家人们，他不得不，但是他们真的是一群神经病，尤其是姓Targaryen的那些——之后就没有灵验过，这是在他在半夜的时候被女仆叫醒，然后推开寝室的门就看见一大群骑士，侍卫，女仆在门外惊慌吵闹的时候出现的感悟。

七神一定很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