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和Rhaenyra会把他活活咬死的,泽莫心想,对被海盗袭击的消息被传到君临后的前景并不乐观。
Baratheon家的军队在排查附近的海域,确保没有再有任何海盗的痕迹——他知道在他们出海之前风息堡已经连续几个月在打击海盗了,因此他不认为这伙人是附近的海盗,次子团的标志,有规律的行动......
“殿下,”护卫团的队长道,“Lord Baratheon希望我们明早出发,将犯人带到风息堡受审。”
泽莫点头,Nettles在他身边道:“我可以去刑讯他们!”
泽莫当然知道她可以去刑讯他们,Nettles总是太过于有热情,包括当泽莫手下最底层的探子的时期,她的学习能力也非常的强,泽莫只是让她查了一次被换脸的Gweyne Hightower身上的纹章,她就能认出次子团的标志。但是泽莫并不倾向于培养Targaryen血裔身上的残暴,即使Nettles只是一个私生女。
“你待在这里。”泽莫对她道,“看着Aemond和Lucerys。”
Nettles不说话了,用隐晦的嫌弃的表情看了眼身后的王子们,安静的走到了房间的最边上。
一共有五个海盗被抓住,但是从他们的嘴里暂时问不出什么,除了他们收到了不同的命令,有的命令是杀死黑发的王子,有的命令是杀死银发的男人,有的是杀死深棕发的王子,有的是去船底抢夺财物,有的则是干脆全杀光。这是奇怪的,如果是王后或者Rhaenyra的密谋,他们不可能将Aemond和Lucerys也划入暗杀的范畴,难道又是一起不约而同的合作作案?难道是Rhaenys?可能性很小,杀死Aemond和Lucerys能为他带来什么?更何况这是弑亲,Targaryen家族内除了Aegon那个疯子之外大部分人都将之视为畜生的行为,而他们虽然人均精神病,却不是畜生。
泽莫从审讯的地方回到暮临厅,晚宴已经在等待他了,Aemond和Lucerys坐在他两边的位置,Nettles则站在大厅的边缘以警惕的眼神巡视四周,泽莫上座后晚宴开始,Lord Tarth向他介绍自己的妻子和儿女,暮临厅最香醇的美酒被打开,据称是征服者Aegon Targaryen巡游到Tarth时由当时的领主亲手酿造。
“正合适于欢迎那位伟大征服者的后代,又一位伟大的征服者!” Lord Tarth宣称。
泽莫只能举杯,Lord Tarth的礼貌无可挑剔。
“Lucerys,”晚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问自己的侄子,“在船上的时候你是怎么爬上船舱的?那地方相当高,而且没有梯子。”
Lucerys的脸上显示出一系列的神色,尴尬,羞愧,自豪和后怕,他踌躇几秒后迅速看了Aemond的方向一眼,接着道:“Aemond让我站在他的肩膀上,我才爬上船舱结果了那个强盗。”
音乐声掩盖了Lucerys说话的声音,Aemond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
“真的?”泽莫惊讶道,“Aemond这么做了?”
Lucerys点头,语气中满是不情愿道:“我想他虽然讨厌我,但是也许更讨厌你被攻击吧。”
“说到这个,”泽莫道,“听着,Lucerys,以后如果再遇到这种情况——愿七神保佑再也不会了——别想着保护我,先确保你自己的安全。”
“为什么?”Lucerys问。
“因为我不会死。”泽莫道,“而你们也许会。”
“那你为什么还要躲袭击你的人?”Lucerys看起来有些不开心。
“因为受伤会拖慢我的速度。”泽莫道。
“因为那很痛,”Lucerys皱眉,“而你觉得我们不会在乎你的疼痛吗?”
泽莫很感动,但是感动得有限。
“疼痛是暂时的,死亡却是永远的,侄子。”泽莫道,“我不希望你在试图保护我的过程中受到任何伤害,那对我来说比受伤要更加痛苦,知道吗?”
Lucerys点头。
泽莫继续和被Lord Tarth引荐来的人交谈,宴会间都是死里逃生后的狂喜的气息,他凑近Aemond:“谢谢你,兄弟。”
Aemond的脸有点红,他显然是有些醉了,与泽莫不同,他似乎很喜欢这征服者Aegon巡游时期酿下的美酒。“是吗?”他道,“是因为我在战斗中救了Lucerys的命吗?”
“Lucerys显然也救了你的。”泽莫将Aemond的酒杯挪开,“少喝点,酒精会麻痹你的思维。”
“以及痛苦。”Aemond道。
“在特定情况下,也会让痛苦加倍。”泽莫回答。
“好吧,兄弟,”Aemond道,他的脸上忽然露出了笑容,“那么你准备用什么来表示你的谢意呢?”
“我想你的心中已经有答案了。”泽莫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Aemond朝泽莫招手:“来, Haegon,靠近一点。”
大厅内的声音嘈杂,Lucerys和Lord Tarth的儿子在交谈,Nettles带着厌恶的神色看着在她面前招摇而过的吟游诗人,他听见Aemond轻柔的如同丝绸的声音传入他的大脑。
“我想知道,”他道,“是谁杀了Otto Hightower。”
泽莫抓紧了手中的酒杯,他的指节发白,几乎捏碎晶莹的玻璃。
“父亲,”他听见自己道,注视着Aemond在烛光下发紫的眼睛,“他打开了宫殿大门。”
正在此时,吟游诗人突然开始唱起一首悠扬的长诗,它讲述了一个王子从失落的荒原中苏醒,寻找自己失落的记忆,他找到了三头巨龙,找到了一个隐藏起来的帝国,他找到了奴隶主的尸体,他找到了奴隶们被夺走的自由——
他找到了维斯特洛,他的应许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