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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空空山大逃杀(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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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巧的山雀俯身而下,暂且没想着变回真身,良呦呦口中衔着一缕青雾,率先吹灭了距离最近的几盏火把。

岸上霎时暗了半面,老寨主心中一惊,急忙吆喝道:“戒备!哪个不长眼的夜半来坏我寨祭河神的大事!”

神婆面上眉头紧锁,语气听起来却仍算淡定,她向着竹筏边的几人略一扬手,喑哑道:“推竹筏,时辰要到了。”

往年寨子里也祭过河神,只不过用的是活鸡活鱼,可今年却要生祭,祭的还是寨中的人,这有损阴德的事,岸边几人互相望望,被这变故一惊,俱有些畏手畏脚。

便是这停顿的稍息之间,几人忽觉手上一痛,如同有枚铁钉扎入手掌般传来剧痛,忍不住高声惊呼。

啄了人的山雀“呸呸”两口吐了几下口水,颇为嫌弃地在竹筏边四处盘旋了两圈,最终口中啁鸣两声,引过一阵扑面的清风。

那透人心脾的清风中带着空空山上的栀子香,吹在少女脸上,阿坍眼皮皱了皱,混沌的灵台忽而清明,嘤咛着悠悠转醒,见自己手脚被粗绳缚着,又换了一身从未见过的红衣横躺于乌黑河流之上,顿时心中大惊,挣扎着从竹筏上坐起。

邬褚藏于树上,耳力始终跟随着空中那道山雀振翅的声音游走。

“阿爹!寨主!”少女声音凄厉,半卧于竹筏上唤岸边两具熟悉的面孔。

老寨主甩袖皱眉,面上一时不知闪过什么神色,最终只一转身,低声命人将熄灭的火把点燃,不再看少女一眼。

“阿坍……”涂二嘴角嗫嚅着,额上渗出细汗,被女儿这一喊,只觉岸上寨中众人的目光都如芒在背般集中在自己身上。

“阿爹……阿爹也是为了寨子好!”他抹了把汗,突然把背挺直,好像说话有了力气一样,“阿坍,爹也不忍心,可寨子里上百号人呢,不能都饿死啊……”

阿坍向来耳聪目明,只这一句便推出了自己此时的处境,另一种惊惧顿时爬满了全身,她尖叫着喊道:“我要见阿娘!我要见吴二哥!”

寨中人俱是第一次见“活祭”,听得少女尖利的哭声,只觉一颗心七上八下,好像冥冥之中已有怨鬼来讨魂。

“推竹筏,时辰要到了!”一旁一直沉默的神婆忽然张口,先前端庄的神色已然褪去,此刻竟隐隐生出一丝愤怒。

“寨子多少年的风调雨顺都因蒙受河中龙神庇护,如今龙神降罪,你们因为一个小丫头的哭闹就畏畏缩缩,真是不中用!”

神婆粗声呵斥道。

岸边的火把这时又灭了一片。

忽明忽暗间,众人才瞧见,一直在装神弄鬼的竟不过是一只不知从哪来的小麻雀。

“猎户呢?去取弓箭!”寨主这时才缓过神,脸色沉下来,又一扬手,无视少女的哭喊,高声命令道,“听神婆的,推筏!祭龙神!”

几个青年面色复杂,最终还是躬身将手搭在了竹筏上,其中一人望着阿坍,低声哭丧道:“阿坍,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你……你日后莫怪罪!”

阿坍已心如死灰,涂二站在岸上,背过身,不敢再看她。

她吸了吸鼻子,眼中泛起恨意,低声问了一句,声音飘忽萧索,“吴二哥呢?”

“吴二哥被迷昏了,寨主不敢放他出来。”其中一个看起来很胆小的青年轻声回了一句。

阿坍忽而就笑了,面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生身父亲背叛了她,两个爱她的人此刻却爱莫能助,她今日定逃不过枉死于此这一劫。

竹筏渐渐沉入水中,几人再向水面深处推时,却感到有一股阻力在将竹筏向岸上顶。

阿坍也意识到了,她怔怔地望向水面,忽而发现有一只银喉长尾山雀站立在自己赤红的长裙裙摆上,水面上浮动着一股栀子香,仿若谁将不知何处的山风引了过来。

“推……推不动!”一个青年直起身子,哭丧道。

今晚的诡异事实在太多了,若是没答应寨主来这里就好了。

神婆面色一沉,透过浑浊的眼珠瞧见了立在筏上昂首挺胸、不知天高地厚的山雀。

“祭龙神乃寨中自己的事,不知何方大师,莫要多管闲事!”

神婆通些鬼神之说,却不信人间真有神佛,这小山雀胆敢在此造次,定是因为主人就在附近撑腰。

寨中猎户已取了弓箭来,站在岸上弯弓作出射箭的姿态,寨主担心伤了活祭的少女,迟迟没有下令。

神婆冷哼一声,自囊袋中取出两道用朱砂画了符的纸,拈在手中,用枯枝一样的指节从头到尾抿了抿,对着虚空狠厉道:“虽不知你是何方道人,但误了祭龙神的时辰,这两道符,你该受着!”

玿嶂宗擅用丹符,邬褚虽不喜,耳濡目染下也分得出何为真功夫、何为假把式。这神婆捏的两道符上,朱砂味重,是真淬了咒的符,小山精尚且不能口出人言,恐怕抵不住。

他怀中仅剩三道玉诀,是还未出发前私下寻路子向桐语堂的人买的,以备入山后秘境中保身用。

良呦呦并不怕老女人手中捏着的两道符,涂了朱砂的符纸打到她身上,也不过轻飘飘像一片落叶拂过肩头一样,她又不是什么狐妖厉鬼,有甚好怕的。

她俯身用尖喙啄了一下捆住阿坍手脚的麻绳,可惜不能一次解开——没有手做这件事实在困难。

竹筏下,乌黑的溪水涌动着,散发出腥臭的气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良呦呦总觉得竹筏下的水流得越发急了,仿佛有汹涌的暗流蛰伏其中,在寻觅着伺机而动。

阿坍认出这只麻雀就是白日里那个盲眼少年房客带着的,她垂着眼睛,心中涌现出一丝生机,一时只觉得眼下这只胸腹鼓鼓的麻雀那样喜人,如同宛南村寨突然降临的一道神迹。

这是真的神,她想,神婆要祭的才是狗屁龙神!

一直漂漂荡荡的竹筏突然好像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狠狠向一旁掼了掼,良呦呦背上的绒羽霎时立起,对危险的本能让她隐约感到一阵惊惶。

下一刻,原本平静的溪面卷起滔天巨浪,如八月钱塘的巨潮汹涌而出,腥臭的墨色溪流自背后立起一人高,如同装了万匹咆哮的奔马,奔涌着拍向孤零独立的小筏和筏上的一人一雀。

宛南村寨的寨民没见过这等场面,有几个怔怔站在原地,被身侧人的尖叫和惊呼唤醒才后知后觉仿如无头苍蝇一般,边高声喊着“龙神显灵了”,边四处奔逃溃散。

汹涌奔腾的水幕之后,那块突然而至宛南村寨、长久岿然不动的黑色巨石,像是厌倦了一直被人忽视一般,在昏暗的夜色中如同刚生出手脚,僵硬而缓慢地挪动着庞大的墨色身躯。

巨鼋醒了!

良呦呦双眼一眯,最后一啄,解开阿坍手上的绑绳,振翅飞至半空,心念一转,引来一股强劲的山风,在竹筏被拍得支离破碎之前,将少女送到了岸上。

腥臭的河水溅在发丝间,阿坍手忙脚乱地解了自己脚上的绳结,正欲回身看看,只感觉到有一道轻柔的风在推着自己向更安全的地方走。

“别回头。”耳边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声音,清脆利落,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肃。

阿坍用手抹掉面上的眼泪,踉跄着向寨中跑去。

身后的水势在下一秒陡然变大,墨色的河水在空中聚起,如势不可当的狂澜,劈头盖脸砸向独自屹立在水域上空的银喉长尾山雀。

一山之神,居守护位的神灵,可呼风,可引水,良呦呦扇动翅膀,意欲引山中之水与巨鼋的风浪对抗,却不想耳鬓间忽听得琼玉捏碎的声响。

紧接着,半空中惊现一道巨大的五行卦阵,渺渺乎泛奇光,腥臭的乌黑溪水被其完全阻隔在外,如同一道坚固的屏障。

“!”

邬褚居然有这种好东西,良呦呦振翅在空中转了个圈,收回动了一半的功力,禁不住啧啧称奇。

少年如同知她所想一般,飞身在她身侧落下,灰白的双目望向面前的虚空,“清虚派的‘守身阵’,只能坚持不到半柱香的时辰。”

神婆早在慌乱中不知所踪,用朱砂写的符纸其中一张飘在水里,面目已被泡得模糊,看不清的咒符缩成一团,逐渐漂流向更远的地方,渐渐消失在良呦呦的视线里。

这就算挡住巨鼋了?良呦呦有些摸不清头脑,片刻后才拍脑门想起,她当初愿意与少年一同入阿坍的梦魇中,正是因为想寻新的破山门的法子,眼下不正是好时机吗!

腾起的水浪被阻挠,巨鼋发了怒,如山砌般堆叠而成的身躯耸然而立,几乎遮掩了大半月色。

邬褚凝神于五感,耳力听到翻涌的溪流拍打在岩石上的躁动声,水浪声太大,他几乎无法知晓巨鼋的动向,只有极力细听,才能听到微弱的庞大生物蹚水的声音。

巨鼋体质殊异,普通刀剑不能斩动分毫,“守身阵”也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若想脱身,需得尽快找到山鬼梦魇的出口。

邬褚沉溺在自己的五感中,未曾对身侧设防,待回过神来,手已被一双手牵住。

他周身一僵,从细腻的触感中便已识得这是一双少女的柔夷,这女子是如何接近自己身旁的,他不禁冷眉凝目。

“邬褚,你可信我?”

少女清脆狡黠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少年还未来得及回应,下一秒已被这双手拖着沉入翻滚的乌黑河水之中。

浮在半空中的五行阵法随之消失,巨鼋暴躁地扎进溪水中,想要寻求两人的踪迹。

翻滚的浪花在二人身后如刀尖般逼近,良呦呦在浑浊的溪水中陡然睁眼,手腕翻转,引出一道巨大风浪,浪与浪相互撞击,在宛南村寨的溪面激起一道惊天水柱和拍案巨响,浪花层层翻滚,反作用力将二人推向更深寂幽暗的河底。

四周完全是昏暗的,入耳的声音被翻涌的水阻隔成膜,连平日里赖以生存的听力都变得比往常迟缓,腥臭的河水从四面八方涌来,涌入紧抿着的口鼻,令人头目几近昏厥,意识仿佛也在巨浪的撞击中逐渐远离了躯体。

邬褚被自己平生最痛恨的无力感包围着,如同将死的废人一般,胸腔涌起窒息的感觉。

如同十年前,被人从戊戌派幽暗的地室中拉出来,在四周震耳欲聋的辱骂声中,被缚住手臂,毁掉了修行的根基。

幽暗的河水冰冷刺骨,邬褚感觉自己胸中涌起千万般痛恨和不甘。

身体仿佛没有尽头般坠落,困顿中,少年唇上一暖,有一双轻柔的手拥住他的腰肢,口中涌入一股清甜的真气。

紧闷的胸腔松快了许多,意识却逐渐飘忽,失去意识的前一秒,邬褚感觉到身前的人餍足地蹭了蹭他的唇,那副模样……

似乎与那只小山精蹭他衣领时的样子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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