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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空空山大逃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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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南的村寨多临河溪,外来客大多行水路,乘小舟入寨。

邬褚意识复苏时,感觉自己在一条船上,身下的木筏随漂荡的河水一起一伏,鼻间能嗅到湿漉的藻荇气味。

这气味说不上好闻,邬褚下意识动了动手指——贴在臂上的“灭途”仍在,但入梦境时跌落到他掌中的小鸟不见了。

又再一瞬,他感觉肩上有东西在轻盈地跳来跳去。

果然,这不知是什么精怪的鸟没那么容易死,邬褚垂下眉眼,开始凝神感受那山鬼的梦境。

良呦呦趴在少年的肩膀上,一双圆润的琥珀瞳孔正好奇地张望四周。

记忆中,许多年前她未成山神之时,曾抵达过宛南。温婉水乡,鱼米丰饶,茶摊铺子的伯娘热情好客……可这似乎,与阿坍的梦境有所不同。

撑船的渔夫面黄肌瘦,干瘪的黝黑面庞上不见一丝笑意,良呦呦不经意间与他对视时,不由从后脊背漫上一股凉意,总觉得男人望向她的眼神不是在看一只麻雀,而是在看一件能吃的东西。

木筏之下的溪水……是黑色的。良呦呦转头,皱眉看向小舟一路经过的这条溪流。

这原本应是一条宽阔的小溪,连接不远处的大河,但不知为何,毗邻寨子口的这段溪流被一块巨大的黑色巨石拦截了一半,溪流便是从那处开始变窄,一来一往,只容得下一条稍大的木筏。

那块黑色巨石像一方墨砚,而寨口的这条溪流就是它的洗砚池,这满溪的乌黑水浪,像被它染成的一般。

良呦呦觉得很诡异,她在少年的肩膀上凑出小巧的鼻子闻了闻,没有闻见妖气,心中更觉诧异难解。

木筏缓缓行至岸边,渔夫一声不吭,邬褚感觉到肩上的鸟正用尖喙拖行他的衣领,动作有些焦急。

自方才嗅到溪水不寻常的气味时,邬褚便知此溪应有古怪,他佯装不知地起身,正欲走下木筏时,忽然顿住脚步,自胸前的衣袋里取出几个铜板。

“多谢。”他将铜板平摊在掌中送出。

渔夫眼神变了变,一言不发地快速自少年掌心抢过铜板,粗粝的手指如干旱之地被炙热灼烤过的树皮,接触的瞬间,令邬褚感到刺痛。

“敢问船家,我若要投宿,该如何走?”邬褚收回手掌,淡然问道。

“直行进寨子,第一个路口向东。”

渔夫声音嘶哑,只落下一句话,邬褚听到木筏划水远去的声音。

“水很脏,对吗?”他略微侧过头,轻声问靠在自己衣领上的小鸟。

良呦呦愣了一瞬才意识到邬褚在和自己说话。

“你在迷障中救了我,又随我一同入梦,即便你是山中精怪,我也并无介意。”少年淡声解释道,面色平静。

“若是,就叫一声;若不是,便叫两声。”

大约没想到哪个山神的原身会是一只一点也不威武霸气的小山啾,少年认定了她是只精怪——还是只能家养的精怪。

良呦呦不服气地拍拍翅膀,最后还是决定顺着少年的意思。

她以额蹭了蹭他的下巴,清脆地鸣叫了一声。

邬褚方才在竹筏上就嗅到一股腐烂一般的腥重味道,上了岸,气息反倒淡了些,他听到山啾的回应,心下了然,更加确信寨子外这条河中有古怪。

这不知哪来的山中精怪倒是好说话,邬褚心中想道,脚下抬步向寨中走去。

既来之,则安之,便看看那山鬼的梦究竟哪般。

现下应是农忙的季节,可寨中却异常安静,家家户户门窗用竹竿掩着,只有几个老人在自家吊脚楼檐下双目无神地坐着,见到寨中来了陌生的面孔,面上也没有惊讶的表情,只是木然。

邬褚按那船夫说的,入了寨子,直行,第一条路口向东,走了不过几步,便感到肩上的鸟雀再次啄自己的领口。

良呦呦看到一间矮脚小楼,门口的木板上挂着一面旌旗,隐约可见上面写着“客栈”二字,但字迹已经在多年的雨打风吹中变得模糊难辨。

“店家,可还有多余的房间?”邬褚缓步踏上小楼的台阶,振声问道。

没人应声。

又过了一会儿,才颤巍巍地传出一个虚弱的妇人声音,忙不迭地应道:“有的,有的,客官稍等,稍等!”

邬褚站在矮脚小楼一楼堂中,四面竹窗遮住阳光,他能嗅到空气中潮湿的灰尘味道,耳力所及,听见那妇人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一只脚踩得轻,一只脚踩得重,步履匆忙,像虚浮在地上飘过来的一样。

这妇人身体不好,气血亏空,还是个跛足。

那妇人掀开门帘,面色蜡黄,自后院走进来,腰间系了一块抹布,她摘下来,胡乱将堂中一间小方桌擦了擦,局促地在身上抹了抹手,“客官,您坐。”

邬褚听声辨位,摸索着在桌旁坐下。

那妇人这时才看清面前这位俊朗的少年是个盲的,面上不由露出些许怜悯,说话声音更热切了些:“奴家巧莲,当家的带小女行山路去隔壁寨子打水未归,奴身子不好,有招待不周之处,您大人大量,别放在心上。”

“无妨,店里有什么吃食?我这雀儿饿了一路了。”一路走来寨中安静异常,邬褚心中防备,有意从妇人口中打探消息。

良呦呦不饿。她在少年肩上正襟危立,竭力展现一只普通麻雀的样貌,小圆脸上满脸写着“我不是山神”五个大字。

妇人心慈,寨中许久未见精神矍铄的活物了,小山雀胸腹羽翼雪白,长尾青灰交错,偏一双琥珀色的圆眼珠活灵活现,瞧着便有福相。

这时节远途而至的客人,但愿真能给寨子带来一点福气,巧莲面上笑意淡了,点点头,蹒跚着走到堂中北侧,从柜中取出一碟落花生,一瘸一拐地拿到桌前。

“客官先喂雀儿吃些花生垫垫肚子,寨中旱了半月了,等当家的和小女取了水回来,奴给您扯面吃。”女人苦笑道。

落花生的皮有些皱了,邬褚摸在手里,一边剥落花生,一面不经意地问道:“我来时便闻见入寨的河溪一股腥味,寨中最近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巧莲卧床多日,只是站着讲几句话便觉身虚体弱,她见少年不甚在意礼数,便自己扯了把凳子坐下,叹了口气。

“大约半月前,河溪中突生出一块乌色巨石。”巧莲刚想说“您入寨时应当看到了”,一抬眼看到了少年灰暗的眼眸,又自知不妥地将这句话咽了下去,“寨子就是从那时起变得衰败的。”

邬褚察觉到妇人落在自己面上的目光,但他习以为常,没有出言打断。

“那巨石生出后,溪水开始变得浑浊腥臭。寨中人取水、用水,都是从寨口的溪流里,天降此患,便是要绝了寨中的生路啊!”巧莲越说越激动,不由以帕捂嘴,咳了两声,才缓缓道,“寨主派寨中的壮年拿着锄头和斧头,想要将这块巨石凿碎,可无论用什么方法,此石纹丝不动。”

“斧砍刀削,却连一丝裂纹也没有,那不就是……那不就是妖物吗!”

巧莲想到寨中这半月发生的种种灾事,心头悲惧交加,神情激动地说完方自觉有些失言,见少年仍面色如常,才松了口气,忙找补道:“不过客官莫怕,寨主已同寨中的其他主事去望山桥寻神婆来了,不日便归,兴许做个法事便了了,寨中往年也有过旱涝季节,后来我们供过天神便好了……”

妇人说到最后,声音渐小,也不知是安抚少年,还是说给自己听。

良呦呦却有些好奇巧莲口中的神婆是何人。莫非也同她一样,是个爱管闲事下山偷懒的小仙?

她正想着,面前忽然伸过一只摊着花生粒的手掌。

玿嶂宗练剑,少年掌上有薄茧,但指节硬朗分明,掌心干净。

她可是堂堂山神,早辟谷了的,良呦呦腹诽,邬褚还真把她当成家养的小麻雀了。

不过虽然这样想着,小山雀还是念及少年辛辛苦苦剥的,不情愿地低下头,用尖喙啄了一颗含进嘴里咂摸。

落花生放得久了,嚼起来发潮,她含了一颗就不爱吃了,用小脑袋使劲顶走少年的手,不肯再吃一颗。

邬褚也不强迫这只挑食的鸟,面色平淡地收回手,自己将剩下的吃了。

巧莲在一旁看得新奇,竟觉此山雀仿佛通人性一般,寨中老人常讲“见雀有喜”,兴许寨子真要迎来好运了也说不定。

她心里燃起盼头,拖着身子去柜子里摸索着取出平日里舍不得喝的好茶,等着当家的取水回来就泡给贵客喝。

矮脚楼的后院有几间干净的房间,巧莲引着邬褚进了其中一间,让他稍作休息,又为他寻了两块干馍暂时填满肚子。

约莫着快到日暮的时候,屋外的院子里传来声响,盘膝坐在床榻上修炼内息的少年双耳一动,听见巧莲跛行的声音和应门声,紧接着,门外传来了少女的惊呼声。

“阿娘,家里来客人了吗?”

这声音有点耳熟,邬褚在一片灰暗中睁开眼,几乎可以确认,屋外的少女便是阿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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