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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青山是在凌晨三点的时候起来的,我还在楼下为新一个季度的花束搞设计。他刚一下楼,我就听到了声音,只是没回头。他从后面走过来,投靠在了我的肩上:“不困吗?”
我摊开手让他看桌面上零碎的花和iPad上的画稿:“没搞完睡不了。你怎么不多说一会儿?”
项青山摇头:“睡不着了。”
他把头偏向我脖子这边,问我:“我怎么上去的?”
他头发蹭的我脖子发痒,我抬手推了他的手一下,啧了一声:“老实点儿。”
项青山不死心地站好,绕了一下,走到我的对面,又问一遍:“齐致,我怎么上去的?”
“八抬大轿上去的。”我说。
项青山不大正经地笑着:“那是你要娶我吗?”
我一怔,呆滞了一会儿又说:“不娶没规矩没礼貌的臭屁小孩。 ”
项青山耸肩:“那没办法了,我就这样的人。让我来娶你吧,齐致。”
我看了他一眼,心里五味杂陈。
我又从桌子拿了一支山麓野玫瑰放他怀里,用力摆手:“滚滚滚,你再吵我就真的不能睡觉了。”
项青山“噢”了一声,真的就一句话也不说的站在一旁,盯着那支山麓野玫瑰发呆。
我送了口气,思绪又跑远了点。
谁知道该怎么描述带他上楼的场景啊。
我拉开车门,一叫他名字他就张开双手抱着我,双手勾住我的脖子,我没办法了,就只能公主抱把他抱上去。
那时候店员还没有下班,看到我怀了抱着的人吓了一跳,刚想开口就被我制止了。
项青山不算重,但骨架大人又高,现在的他就像一只树懒抱着我,又实在叫不醒他。
到房间的时候我没有开灯,怕弄醒他,也实在不太方便。
我把他放到床上,放下的时候感觉脸颊上有柔软抚过。他还不松手,就是抱着我。
这到底是睡着了,还是耍酒疯啊。
我从他的禁锢中出来,给他调整好,打开空调盖上被子。临关上门的时候,我听见他说了一句话。
我不敢说我听清了那句话。
我只知道我听见他说的那句话,对我太具有杀伤力了。
心脏在狂跳,不可置否的我脸红了,我甚至都感觉呼吸不是我的呼吸,再多一秒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身体失去支撑,我背靠着墙坐下。
店里放着关于“爱”的英文歌,FALL IN LOVE的歌词,浑身包裹在花香里,暖黄灯光的氛围。
项青山,你最好不是在说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