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无人敢应答,它眯起了眼,自狭小缝隙有四点金光在这群人身上扫过,让他们如坐针毡,顿时有些抵不住了,终于是有个‘小喽啰’替这一大帮子人出来答话。www.zhongqiuzuowen.com
“禀……禀大人,还没找到……”
他恐惧得很,自人群中走出来,一步几回头,又为保持谨慎不敢过分注视观摩它的形象,只在垂头时抬眼瞄一眼,一踩一踩地站到它面前,中间隔着一大段距离。
“是吗?!”
它说着,然后那‘出头鸟’就死了,从头到尾不曾移动过一寸一分,只是不知通过什么手段,让那人炸成一团血浆,跟木棒去敲那西瓜一个道理,稀碎,带着暴力与血腥味。
“砰!!!”
它悍然一跃,那动作不似常人跳跃会有一段滞空时间,它就没有这种拖延,也仿佛不受阻碍一样,有一道轨迹,有许多人形影迹残留,只是它的真身已经来到一个塌倒的石堆,那被犁出来的深沟,在诉说着身陷里边的人的悲惨。
“嗵~~”
它的手五指聚合,成一骨矛样子,管他隔着多少石头石块,一手捅进去,那些石头甚至没有反应便被穿透了。
只见它似乎在探手摸索着什么,然后又似乎拿到了它的目标物,动作生猛地一拽,拽出一个瘫软的人体来。
“现在,需要予汝个理由解释么?!”
它不咸不淡地问道,那满脸血迹,全身近乎是一尾骨头被卸去的软骨鱼那样,没得反抗,也没得反应。
而它并不在乎这些,双目里的黄金重瞳,看着步度根垂危的眼睛,好似明晰了他的态度那样,收起了杀心,将他松手一丢,转身,以它那巨大身姿睥睨着所有人,自獠牙大口与鼻腔喷出滚滚青色毒烟……
“限汝等三日,吾要见到那身具异香的英魂,若是逾时未至,便全都送进吾之肚腹,做一餐点心!”
它直接威胁道,哪管他们是它名义上身份平等的盟友盟军。
“……”
众人深惧其威,竟不敢出声抗议,甚至连接话应答都不敢。
“哼!”
它自鼻中哼出不屑,抬脚点了点地面,看着动作不大,也没有使力,可就是招来了天摇地动,还算平整的地面落下一个深坑,从中踏走出一巨大身形,一条如擎天大柱的腿,先行踩出,脚掌站在地面上,让一群人都被弹起,有些甚至不堪地摔倒在地。
又一条柱腿踏出,地面又震了一次,而后有一沙海瀑布被撑出地面,沙河流泻一地,有两只巨角装备着铁环裹角,自地底沙海冲天而起,亮出两只腥红如红笼的眼,而后甩出一条大鞭,向天发出一声怒鸣。
“吼~~”
若是古人见多识广,便能知晓这是一声狂暴象鸣,两扇大耳扫起飓风,狂暴巨象的头颅被完整呈现出来,接着一对前足注力,撑起还沉在地底下的庞大身躯,大地裂出巨大的伤口,一路延伸到那‘野兽’脚下,破土而出,耸起的脊背来到重瞳野兽的脚下土地,将它送上天际,而那巨象‘自甘堕落’地成为了它的坐骑。
“嘭……”
巨象移动一步,便有一块蜘蛛网裂痕在地面生成,荡起一股气浪,又想掀倒众人,不过他们心怀惊骇又谨小慎微,自然沉着稳当,哪怕眼皮急跳,心脏骤停又动,还是咬舌强行扛住这重压。
一声声隆隆巨响,它带着它的巨象坐骑走了,直到能感觉到的震动变得轻微,他们才敢放松呼吸……
“哈……哈……”
他们全都做着深呼吸,似是为了弥补方才长久的屏气不作声,现在才敢‘放肆’一些。
“它到底是谁?”
有人见它已远去不见踪影,大胆地问出来,可还是有些畏惧地以双眼朝四周围打探一番,怕如那敢出去应答的‘小喽啰’一样,直接不明不白原地暴死。
“……”
身边的人都没有回话,也没那心情,这大起大落太具冲击,暂时缓不过神来。
“咳咳……”
“这就要问问于夫罗了,吾只听说它是一国之主,至于是西域还是北地,不甚清楚,在场诸位,估计都与吾差不多了解,最该问的,还是于夫罗”
终是有老迈不惧死的人敢回答,不过信息量也不大便是了,反而有些‘引战’之嫌。
很轻易的,所有人不论原先是否支持匈奴左王于夫罗,管他现在做成了匈奴单于,但敬者或许会认,不敬者却直接忽略了他这一名头。
本就不是一心的联盟,出现一压倒性的决定性因素,怎不让人担忧,指不定哪天就跟轲比能他们一样成了它手上口粮,吞食甚至不带咀嚼。
有人去救回了垂危的步度根,更多的是朝如今凄惨得很的于夫罗围了过去,不论匈奴中人还是鲜卑等异族,在此时可谓‘同仇敌忾,统一战线’,就要叫于夫罗给个交代。
“于夫罗,它究竟是何来路,战力几何,那‘根源’到底又是什么?!”
莫怪这人粗俗地把于夫罗拎起,尽管比步度根好不到哪儿去,可各人责任不同,他要背的‘锅’可不少。
“喂!北宫伯玉,莫要这般粗鲁,这于夫罗可是进气少出气多,稍一使劲可就‘魂归九天’了”
一人挤进两人间位置,接手过于夫罗,用皮囊给他喂了点不知什么东西,于夫罗的脸色与呼吸才有所缓和。
“喂,汝给他喂的是何物啊?!”
北宫伯玉见有如此奇效,便好奇问道。;
“额?”
那人听罢看了北宫伯玉一眼,似乎是在理解他的话,然后看着手中的皮囊……
“也不是什么好物事,桃花江水而已”
那人呆呆地回答。
“桃花江水?”
似乎有人知晓这‘东西’,挠须思索念叨着。
“我擦!”
“汝这贼子莫不是要毒死于夫罗叫吾等受罪?!”
南蛮中人带来洞主怎会不晓得这‘东西’,这是换了乌戈国人的好药佳饮,而其他人喝了或许先是有些甜美滋味,可就如魔鬼辣椒的后劲,能叫人求生不得求死无门啊。
众人听了瞬间紧张起来,也不藏着掖着了,气愤地推开那作死的老哥,拿出各自手中的好药,喂给了于夫罗,步度根也算托了于夫罗的‘福’,也被喂了不少疗伤药,险而又险地把于夫罗给‘抢救’了回来。
“呵啊……呵啊……”
于夫罗泪流满面,感激涕零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差点就被‘自己人’弄死了,先是那‘禽兽’,后是‘猪队友’,他这次席真的难,万分委屈地哭了出来。
“于夫罗,莫要装死,速速给个解释!”
“对……对啊……”
“对!速速给个解释”
许多人依言附和道,誓要有个说法才会安心。
“吾……它……”
于夫罗好像在组织着措辞。
“支支吾吾什么?莫不是想要搪塞老哥们?信不信先把汝这半残匈奴给灭了!”
总有暴躁老哥说话这么直白,然而更能见效。
“其实……吾也不甚清楚,反而是它先寻上了门,自荐……”
“自荐什么?自荐枕席?汝这口味真真独特,爷爷俺要听重点!”
一提斧大汉亮出斧刃直接架在了于夫罗脖子上,再有拖沓直接一划,生死有命,各奔东西,各找各奶娘喝奶去。
“它以一人之力打服了吾部,却放了一条生路予吾,只是要吾发挥手段,替它去寻人”
“只是它为何如此紧张那女子,它并未解释,只是一绝对命令而已”
“它口中之‘根源’吾亦不懂,不过它方才吞了轲比能四人,一番变化,似乎变得更加强大了……”
于夫罗好声好气地解释,就怕犯了众怒被当鸽子分喽。
“诸位老哥有甚子想法?!”
北宫伯玉想了想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征求’下其他人的意见。
“俺不曾听过‘根源’这一说法,或许是什么‘奇巧淫技邪门歪道’,但能强提能力,倒不失为一好物”
粗鲁老哥接话说完。
“待吾回去问问阿姊姐夫,也许会有头绪”
带来洞主有些烦恼的挠头。
“慢着!”
素利突然一声‘振聋发聩’,众人目光聚集过去。
“怎么知晓于夫罗所交代的是否属实,怕不是其诓骗吾等之伎俩!”
素利话一说完,众人迅速反应过来,是啊!怎么就听信了呢?万一被骗了呢?!所以众人又看向了刚有点轻松的于夫罗……
“不……不是,小的怎敢欺骗各位大人,误会啊误会啊!”
于夫罗怕了,这帮人凶神恶煞的目光以及极易被带节奏的简单头脑,一疯癫起来便是六亲不认的‘禽兽’啊。
“哼!那可未必,带上他,莫要让他走脱了,就算是死也得拉他过来垫背!”
阙居‘落井下石’,但不妨碍其余与于夫罗无冤无仇的人觉得这话有道理,一把将于夫罗抓得更牢了。
“行行行……”
于夫罗以哭腔认命……
“莫要忘了,三日期限,寻不到人,我们都得死”
于夫罗‘友情提醒’道,众人瞬间沉默。
“那谁!速速派兵搜索全城!”
“快!遣数千勇士去寻,寻不到提头来见!”
“TND,快……”
场面又成了乡野集市,鸡飞狗跳,好不生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