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灏从外卖员手里接过今天的最后一个外卖，把里面的小蛋糕和各种口味的巴菲还有布丁统统摆到茶几上，和散兵的茶饮之间形成了一道泾渭分明的线。
谁让这两个家伙的口味完全不能共存，喜欢甜到发腻的小点心和喜欢清苦到极致苦丁茶是绝对吃不到一起去的。
散兵评价五条悟——只有五岁以下的小屁孩才会喜欢吃这种腻腻歪歪的甜东西。
至于五条悟当然也是不甘示弱，直白地说：“只有老头子才会喜欢那种比烂抹布强不到哪里去的东西。”
万幸的是，被封锁了全部力量的两人即便是发生了一定程度的“争执”，但破坏力总算小了很多。
而且拥有宛若苍蓝天空眼瞳的白发青年即便是变成了人也有着猫咪一般的出众童颜。齐耳短发的人偶则精巧得不可思议，眼尾的一点红痕更为他无俦的五官填上了一抹昳丽。
都是只能存在于幻想中的，不可思议的外貌。
是在二次元也能称之为瑰宝的美丽。
当一切超越想象来到现实，即便是程灏也在他们从猫咪变回人类的那一刻呼吸凝滞了一下。
感觉刚刚的一切在这一刻都能一笔勾销了呢。
“只能去梦里揍他们，总感觉很不爽啊，这不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吗。”五条悟狠狠地喝了一口汽水，对着正往外拿蛋糕的程灏不满地说道。
程灏偷觑了一眼正捧着茶杯品茶的散兵，看对方神色如常，于是转过头来温和地附和：“毕竟不能造成恐慌嘛。”
“不过对于其中有些家伙，也不是不可以采取一点‘现实’的手段，毕竟他们在其他方面也不算是什么好人。”
程灏看着刚刚系统整理出的主要任务目标资料轻声说道。果然能在网上发表出那样言论的家伙们，就不可能是什么三观正常的人呢。
散兵抬了下眼皮，瞥过程灏，被茶杯遮挡的嘴角冷笑了一下：“你刚刚是在害怕什么，看来你对我的事情知道得可真不少。不过，你以为我还会在乎过去的事情吗？”
程灏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这么敏锐。
“抱歉。”
但是总感觉散兵是真的会在意那一百六十八次梦境的循环，虽然现在在嘴硬就是了。
“哈，你就只会道歉吗，还是继续讨论你们那‘可笑的任务’吧，神明尚且还要剥夺民众的愿望，你们却因为一些虫孑的祈求而奔波劳碌，可真是善良呢。”
程灏：……
为什么不让白散过来，现在的这个家伙的嘴总感觉比五条悟的还要让人生气呢。
而且他怀疑散兵刚刚绝对是在讽刺影。
【我们综合考虑了各个时期，觉得这个时期的散兵既不是特别难沟通，也能狠狠地下手揍人。】
那倒也是，让白散过来看到这么多的人在网上宣泄着对“他”的恶意，估计会哭的。
虽然除了白散，别的时期的散兵都算上不上是“好沟通”就是了。
那这样说的话，为什么独眼猫画崩的是教师五，来的却是高专五的原因就很明显了，因为眼前这个家伙明显更好糊弄一点啊。
就是一直嚷嚷着要看有自己出场的漫画有点烦。
虽然看是可以看，但是真的让他看了的话，估计他会连一天都等不下去的。
但是程灏去日本的护照可是还要半个多月才能办好啊。
“所以为了生命财产安全，你看一次我就会让系统删一次你的记忆的。”
虽然系统办不到。
五条悟眨了眨眼睛：“好过分啊，灏。”
不要被故意卖萌的可爱猫猫骗了，程灏克制住自己想要背叛组织狠狠向下点的头，生硬地说道：“你能保证看完漫画的剧情后等到日/本再发火吗？”
搞破坏也不要在华夏搞，好吗？
“咦，那不就是说剧情很烂嘛。”
“要是剧情不烂的话，你也不可能在这里了。”
“好吧好吧。”五条悟有些无所谓地说，“原来不是因为我不是主角，所以气愤到想要揍作者，而是因为剧情太烂了想要揍作者嘛。”
“不管怎么说我和杰都是最强吧，难道会有我们解决不了的事情吗？那个家伙绝对把我画OOC了吧。”
“有一点。”
“才有一点吗？”五条悟嚷嚷道，“不要对人渣那么宽容啊。”
程灏把一杯巧克力巴菲推到五条悟面前，无奈说道：“你要是立下束缚，我就让你看。”
五条悟毫不客气地挖了一大口到嘴中，短暂地思考了一下就同意了程灏的提议。
话说五条悟现在的力量被封印了，那他吃这么多的甜食不会有问题吧。
【他的六眼还开着。】因为没有破坏力。
程灏下意识地去看那双盛满蔚蓝天空的眼眸，心中想到，也不知道他所见到的“现实”是什么样子。
不过随着天色渐晚，程灏现在却不得不面对另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晚上怎么睡。
即使程灏的居所在上海这个地方已经算得上是“豪宅”了，但是仅有两室一厅的房子毫无疑问是睡不开三个刚刚认识不到半天的成年（？）男性的——更何况他还把其中的一间卧室改成了书房。
“这个家伙无论怎么看都是未成年吧。”
是五百岁的老爷爷呢。
程灏不得不告诉五条悟一个残酷的事实——在场的这些人里，他才是最小的那个。
虽然你是最高的，但你才是唯一的那个未成年啊，悟。
“我不用睡觉。”
下意识的就忘记散兵是个人偶了。
“那就悟睡在卧室，我睡在沙发？”
“我才不要睡别的男人的床。”五条悟夸张地别过脸去，对着散兵好奇地问道：“所以他为什么不用睡觉，身体里面的结构也和普通人完全不一样呢，不会是什么铁臂阿童木吧。”
“收起你无知的揣测，不要对我妄加置喙。”散兵冷哼一声，“我是个人偶，这个答案能暂时满足你那浅薄的好奇心吗？”
“哈，听你说话简直比烂橘子讲正论还要烦人。”
不过人偶吗？大概类似有自主意识的咒骸吧。
能和他打得有来有回，也不知道使出全力会是什么样子，毕竟他们两个刚见面的时候很明显都没有使出全力呢。
本来以为在场的两个家伙里最有威胁的是那个能在天上飞的，结果最后的大BOSS居然是站在旁边围观的“普通人”。
普通人程灏教会五条悟操作智能手机和平板后，又把switch和自己的所有游戏卡带都拿了出来。
毕竟要哄好一个名叫五条悟的大龄儿童，游戏、动漫和甜点大概是目前最有效的几个手段了。
至于散兵，虽然他能流畅地用当前世界的四国语言交流，但很可惜，他不认识属于当前世界的任何一种文字。
虽然据散兵自己说，他对那些打发时间的无聊东西没兴趣就是了。
总而言之，好学的阿帽同学最终准备去系统的学习空间度过无眠的夜晚。
绮丽人偶端坐在柔软的球形沙发中，紧闭双目的他此时反而更像是故事最开始的那个懵懂的非人少年。
微风带起轻纱拂过人偶的面前，朦胧中，带着一种在他醒来时绝对不会令其存在的易碎。
“这个家伙闭上嘴就显得顺眼多了。”
程灏回头看向卧在客厅的沙发上的举着平板，两条长腿无处安放,只能一条支在地上一条搭在另一侧沙发扶手上的五条悟，心想，你也是呢，悟。
要是不说话，就像是落入凡间的神子。
可惜现在神子大人还在不停念叨着怎么还不到自己的帅气出场。
“明明这种等级的咒灵，我不用一根手指就能解决得了。”
“毕竟可是最强的五条老师呢。”程灏把刚找出来的被子和新买来还没穿过的睡衣一起丢到沙发上，“记得要早点睡哦。”
虽然兴奋过头的五条悟也不一定听就是了。
敷衍完不停吐槽为什么未来的自己居然会想不开去做老师以及又为什么要梳一个奇怪撒把头的的五条悟，洗漱完的程灏打着哈欠回到了卧室。
他回到房间后就立刻把自己狠狠地丢在了床上。
看着天花板，想到这半天异乎寻常的经历，嘴角轻轻勾起，眼中酝酿着难言的兴奋。
这无聊的日子终于出现点有趣的东西了。
他一定会好好实现大家/自己的愿望的。
一夜好梦。
是疯狂的战斗和无休止的肾上腺素飙升——是在现实世界难以得到的、鲜活地存在着的感受。
如果没有一个白发的帅哥突然闯入他的卧室，把他摇醒之后疯狂地痛骂独眼猫就更好了。
“那个家伙根本就是个白痴嘛，他在画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五条悟压在床上，恼火地说道，“不仅是剧情是狗屎，而且居然连我的帅气的万分之一都没画出来。”
“而且杰也是个笨蛋。”
“嗯嗯嗯，所以五条，你昨天几点睡的？”
“哈？我没睡啊。”五条悟不爽地说，“什么嘛，看了那种狗屎剧情，谁会睡得着啊。”
连个黑眼圈也没有呢。
二次元果然还是太不真实了吗。
“干脆把他杀掉算了，那种家伙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吧。”
“那倒也是呢。”程灏艰难地掀起被五条悟压在上面的被子，打着哈欠附和道。
【绝对不可以！】
“可是他现在完全就是在瞎画啊，完全就是在不停地OOC呢。”程灏说到这里，有些好奇地问，“所以五条的那个世界真的会按他所画的那样发展下去吗 ？”
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五条悟会说那样的话啊。
【不一定。】
“嗯？”程灏开门的手顿了一下。
【准确来说，漫画也好，小说也罢，只是作者在灵光一现中对另一个世界的某一种观测。而观测，并不意味着绝对的准确。甚至在“灵感”逐渐消失的时候，观测的力量也在减弱。】
“那我会输的那种可能性也是绝对，绝对不存在的。”五条悟还在那里愤愤不平地说道。
“没办法，毕竟独眼猫只能用一只眼睛观测呢，而悟可是‘六眼’啊。”程灏带着安抚的笑意说道。
“啧，既然看不清楚就不要随便乱画啊，难道让本大爷拯救世界很难吗？”
毕竟不是主角呢，悟。
“拯救世界？”一个冷冷的带着讥讽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真难为你们都这么大了居然还有这种幼稚的想法？幻想时间也该结束了吧，大英雄们？”
“不是幻想哦。”五条悟撑着下巴懒洋洋地说。
那双湛蓝色眼眸从墨镜后直视向穿着修验服的人偶，带着独属于少年人的意气和傲慢。
“不要在不恰当的时候故意耍帅啊。”程灏不由小声吐槽。
“哈，好笑。”说完这句话的人偶就不再理会那边的五条悟，而是抱臂靠在墙上对着程灏问道：“既然是要出门就不要拖拖拉拉地聊些无趣的话题浪费时间。”既然是要出门就不要拖拖拉拉地聊些无趣的话题浪费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白散（乖乖展示了一下敲铁技能）
系统：哒咩
斯卡拉姆齐（对所有人无差别攻击）
系统：哒咩
流哥（虽然时刻在开嘲讽，但在听话肝论文）
系统：就他了！
黑主：？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