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程灏把鳗鱼茶泡饭、杏仁豆腐、龙井蛤蜊豆腐汤和松鼠鳜鱼摆到桌子上的时候，他们已经从提瓦特的地势风貌聊到了服饰衣着。
其间五条悟还展示了自己用那维莱特单通深渊的辉煌战绩——虽然实际上按照水龙王的实力来讲并不算是辉煌就是了。
不过这才刚过了三天，即便是夜以继日，养成也不至于这么快吧？
带着点好奇的程灏中途忍不住凑过去看了一眼，定睛一看，只见五条悟用的是他的账号。
程灏：……
“看剧情真的很无聊啊。”五条悟换回程灏给他注册的账号，使劲划了一下“琳琅满目”的任务列表，“我可是只有十五天，而且最后还要把记忆都忘掉，看剧情又有什么意义啊。”
程灏倒也理解五条悟，只不过他想起自己似乎无意间瞥到过散兵在看剧情。
也不知道是想了解些什么。
“灏～中午吃什么？”五条悟的眼睛亮晶晶地看过来，带着点期待地说，“我刚刚听到炸东西的声音了，是什么？是什么？和昨天的拔丝山药一样好吃吗？”
“反正只要是甜食的话，悟都喜欢吧。”程灏摊了摊沾着些许面粉的手，见对方还要凑过来问，趁着五条悟注意力都投向厨房的时候假装不小心地用没有覆盖面粉的指尖蹭了五条悟的脸颊一下。
总归是抱着点恶作剧的心理，想看爱干净的整洁猫猫抓狂什么的。
不过手感真好，又滑又弹，不愧是高中生啊。
也不知道五条悟会不像真正的猫咪那样，伸出爪子不耐地蹭蹭再舔舔，这可是个大工程呢。
他曾经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喜欢坐在小区花坛的边沿，看一起晒太阳的流浪猫们舔毛。
可惜他当时连一根火腿肠也拿不出，所以要是想要摸到它们可不算是容易，幸好他也只是想要不那么孤独罢了。
五条悟并没有给程灏太多追忆童年的时间。
被面粉攻击的五条少爷立刻抓住了程灏的手腕，趁着程灏因为这有些亲密的举动愣神的时候提起来拍在了对方脸上。
虽说程灏意识回来的时候就立刻用力想要刹车，但很可惜因为最开始的防备意识不足，他的脸上也浅浅地印上了白色掌纹。
但是没有擦净的面粉多是在手腕处，五条悟这一握，也不知究竟是以牙还牙还是羊入虎口了。
程灏立刻投降，滑跪地极为迅速，并解释说：“我没有往悟的脸上沾面粉。”
说完还无辜地望过去，一副被冤枉了的样子。
他拿起桌上的湿巾递给五条悟，看对方就过后就立刻以“看看昆布汁”好没好的名义跑回了厨房，徒留五条悟拿着一包湿巾和散兵大眼瞪小眼。
“他骗你的，你的脸上沾了好多面粉。”散兵突然开口说道。
五条悟却不信，擦了擦手，挑起眉道：“我可是一点都没感觉到哦。”
“所以你明明知道什么都没有沾到，但还是要让程灏也沾一脸面粉吗？可真是……”
五条悟在散兵面前摆了摆自己已经擦净的手，悠闲道：“别人恶作剧的话我肯定是要还手的哦，不过也算是一换一吧。”
五条悟重新坐下，两手托着下巴抵着脸颊，食指在刚刚被碰触到的地方细微摩挲了一下。
想到，原来没有了无下限之后被别人轻轻碰触到会是这种痒痒的感觉吗？
“无想的一刀真的有那么厉害？我深渊里面完全用不到雷电将军嘛。”
“游戏和实际是完全不一样的，谁让你自己不仔细看剧情。不过那个家伙的无想的一刀既然能被一个普通人给挡下来……”
程灏准备着茶泡饭的时候听到他们已经又聊起了原神，还不自觉地排起了战力，不由想，这就是天性啊。
从蛐蛐排到世界，就没有什么是不能按战力划分的。
形似松鼠的鳜鱼淋上热腾腾的卤汁后立刻发出了吱吱的声音，鱼肉炸至金黄，鲜嫩多汁，口感丰富。
杏仁豆腐一颗颗透着莹白，口感滑嫩，杏味浓郁，入口香甜可口。
龙井蛤蜊豆腐汤，龙井的清苦暗藏在海鲜的鲜美之下，吸饱了汤汁的豆腐入口即化，暖胃安身。
鳗鱼煎至金黄佐以清茶，搭配几颗青梅，既不显得油腻，又能尝出鳗鱼本身的味道。
虽说本就是有意让散兵也来尝尝，但看他真的坐下用餐，看上去食欲还不错的时候程灏也产生了一种难得的成就感。
至于五条悟？
可能是在五条家从小到大吃了太多寡淡的食物再加上正在长身体的缘故，只要是不算太离谱的东西他都能吃得很多——就像每一个处于这个阶段的年轻男生一样。
他给程灏的是另一种满足感。
要说散兵给程灏的是看到厌食儿童终于动筷的快乐，那五条悟则是一种简单的喂食的愉悦了。
吃过午饭不久，程灏看着堆放在角落大大小小的快递倒是想起来了早上对散兵说的话。于是趁着对方暂时心情还算不错，就把他拉了过来试了试新买的衣服。
还别说，不愧是“等身人偶”，散兵无论穿什么衣服都显得很合身。
不过最合适的还是精美繁复的衣服，甚至程灏都觉得无论往散兵身上再加多少配饰都不会显得突兀，但是能在奢靡的精致中一窥独属于人偶的迤逦风姿。
但是很可惜，散兵不接受。
他随意地挑了一件简单的印有暗纹黑色半袖配短裤，不过因为留有镶有神之眼的金饰，无论如何也不会简洁。
五条悟抱臂看着他们两个在那里讨论，嚷嚷道自己也要。
“悟明明已经买了很多衣服了吧。”
程灏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不过很快就拿出了几套专门给五条悟买的衣服。
递过去的时候还一件件搭配好，嘴里吐槽说：“明明长相那么帅气，但是所有的便装都穿得像是个直男一样。明明都买二十五万一件的衣服了，就算顺便看看他们的模特图然后复制到自己身上也好啊。”
程灏掏出手机，指着上面穿着淡蓝色衬衫配长裤的照片说道：“这样的穿着简直就是教导主任啊，要不是靠脸撑着简直就老土得不可思议。也就是穿和服的时候要好得多。”
“明明就是你不会欣赏吧。”五条悟不爽地说，“而且你都说了，我这么帅气，当然是穿什么都好看啊。”
程灏摸摸切到了一个视频网站，点开了年轻人假扮地中海中年啤酒肚男人的视频，指了指他们身上穿的衬衫：“和悟穿的好像啊。”
“哈？我才不会变成这样呢。”
就在两人争论这样穿究竟好不好看的时候，散兵已经把所有试穿过的衣服都收拾完毕。
他打断了正拿着个亮面的流光墨绿色衬衣和程灏争论没有什么不同的五条悟，转而向程灏问道：
“你们这里的衣服要怎么洗？”
“丢到洗衣机里就可以了，就是阳台的那个带着盖子的大方盒子，你前两天说有些吵的那个。”
程灏说完，又怕对方不会开洗衣机的盖子，于是还是走到沙发边，准备用这些需要清洗的衣服给散兵演示一下。
不过，当他看到整齐叠放在最上面的那件修验服的时候难免顿了一下，思索片刻后还是觉得这样的衣服估计是不适合机洗的。
万一要是把结构弄乱了，还和别的布料搅到一起，估计恢复原样要费一番功夫。
而且这一身衣服的布料都顺滑柔软，虽不知散兵是如何得到的，但确实不凡。
散兵却说不用在意，“不过是寻常衣物罢了，还是专门为修验准备的，战斗都不会损坏，怎么会那么脆弱。”
程灏还是有些担心，也不知道这提瓦特来的布料适不适应得了洗衣机的搅动。
然而既然衣服的主人都不在意，那么程灏便也不须太过顾虑。
五条悟看着那套修验服，突然开口说道：“原神里面的衣服都不太符合‘传统’呢，要是被那群老头子看到了，他们肯定会被气死的吧。”
“我决定了，灏，我要穿这样的衣服回去。”
程灏看着不像是在开玩笑的五条悟，无奈开口说道：“即便是这么说，这样风格的衣服也只能是cos服吧。我觉得你可能不会习惯那些衣服的质感，大部分都有点粗糙。”
毕竟是锦衣玉食的大少爷。
“反正我有无下限嘛。”五条悟满不在乎地说。
他来到现世之后，除了六眼，其他的能力基本被封锁了，这倒是让已经略有些习惯的程灏忘了他还有这么大的一个利器。
“而且我才不要扮成别人呢，我要定做的，反正是那个风格就可以啊。嗯，就叫气死烂橘子风。”
程灏：……
五条少爷一开口，别人就要跑断腿。
算了算时间紧急，程灏只能联系了自己在大学时认识的设计师学妹。
对方倒是很意外他会联系她做这种风格的衣服，但是生意上门哪有拒绝的道理，正好最近也不算很忙，就准备接下这一单。
不过听说居然是给朋友做的，倒是立刻先八卦了起来。
互相闲扯两句，在听说只是普通朋友后，虽有些失望，不过倒也不是很意外。可能就是和大学时一样只是热心帮助吧。
毕竟自己的这位学长虽然人长得不错，性格也体贴温柔，还非常乐于助人。
尤其是性格和外貌的反差吸引了不少男男女女，很多倾慕者都认为这样“外冷内热”的人只要持之以恒就一定能拿下。
然而却总是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程灏总是能察觉到周围人对他不一样的心思，然后迅速斩断对方的念想，可谓是无情至极。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五条悟穿着有奇特镂空并且多出了很多莫名其妙布料和饰品的和服的烂橘子：血压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