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初秋,一阵阵秋雨过口,凌霄花终是慢慢开败,梧桐树叶也纷纷落下.院里石榴树上已经挂上了一朵朵鲜红的石榴花.安安时常呆呆的在院子里坐着看着斑驳的秋日,暖暖的撒在院中,遥望着出神.时不时哼唱着歌:“我求你别像风一样来了来了又走,别像大雨停了停了又落,别丢下我在灯火昏黄的街头,让我受尽想念的折磨,我求你别像风一样一样来了又走,别像流星一样亮了亮了又落,别丢下我,在梦中相拥的路口, ”
相柳隔几日会回来一次,每当他出现在院子门口,我远远看着他素衣黑发,化作了相瑶的模样,翩翩玉树临风前,微笑着站在在院外看着我奔向他,他什么也不说,只是张开双臂,等我急急地奔向他怀里.院子里撒落我的笑声,我仰头去追逐他的笑颜.
“你唱的什么歌谣?”他眉目含笑的揽着我。
“你听到了?”我笑盈盈的看着他。
“再唱与我听听吧。”他揽着我往院子里走。
“我求你别像风一样来了来了又走,别像大雨一样停了停了又落,别丢下我在灯火黄昏的院落,让我受尽想念的折磨。”我认真的唱给他听。
他见我眼里晶晶亮的泪水,轻轻用手指替我拟去。
“我在这里。”他的手指划过我的脸,冰冷的触觉却又炽热。在梧桐树下,他轻轻地拥住我,吻我。我回楼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回吻他的唇,滑进他的嘴,寻找他冰冷的舌。清晨的阳光撒在他身上,撒在我身上。
只要他在这里,我们不会讨论明天如何,将来如何,只想珍惜每一秒静静的待在一起.我租下了邻居家的一部分茶园,有空的时候我们会去茶园除草,剪枝,等来年春天,就可以亲手采摘新茶了.秋日的照耀下,茶园里有些闷热,我抬起头,看见相瑶正专心的在剪枝,我们像两个普通的农夫,平淡的在田间劳作,他身上的冷俊,在这一刻似春水融化,是啊,在这里他可以安心做相瑶.不用做辰荣的军师,也不用做义父的儿子.我甜甜的笑,他见我痴痴的望着他,走过来,拿出水壶喂我水喝.”看你,满头的汗.”我拽过他的衣袖,放在额头擦擦,他无奈的看着我,一脸宠溺.茶园青草香味随着微风飘过,盈盈绕绕沁人心脾.
我在茶园里养了散养的鸡,让宝柱帮我杀了鸡,然后生个小小的炉子用炭火细细的煨汤,有时候一熬就是半日。待他回来,吃一顿饭,喝一碗汤,我坐在一旁浅浅的笑。他冷俊的脸融化在这红尘俗世的烟火气里。他偶尔带着宝柱去山里打猎,回来有时候带着一对珍珠鸟给我,小小的鸟儿还未有什么灵气,束在院中笼子里也很是跳上跳下,也很是可爱。有时候带着一些稀奇的药草回来,我不懂得制毒,就脑海里翻腾着想着无非就是洗洗干净熬煮成丹药一类的,有时候会把乱七八糟的草药汇在一起,一通乱炖,熬到最后,我会划破手指,滴点自己的血进去。我怕他在外面受伤了没有我的血应急。
拿着一枚小小的匕首我迟迟下不了手,我怕疼,人的皮肤看似脆弱却很坚硬,有好几层。本能让我自己拉不下去。唤来宝柱,我将匕首交给他,然后把无名指递出去,让他帮我拉个口子放血。他害怕的退后:“相柳知道了会剥了我的皮。” 我笑笑,“我不说你怕什么。他要知道了我就说我切菜切到手指头了。”宝柱拗不过我,拉过我的手指,轻化了一刀,皮肉划破,鲜红的血冒出来,我痛得龇牙咧嘴。用拇指顶着伤口让血滴落的更多一点。殷红的血滴落在小小的白瓷碗里,莫名好看,耀眼,夺目。我将血倒进最后乱炖的汁液里。等着水全部蒸发掉了,剩下一层膏状物被我细细的刮出来,晾凉了搓成一粒粒的丸药。装在小小的白玉瓶中。
当他拿到这瓶药时,放在手中把玩,我怕露馅,一直不言语,偷摸着自顾自的奔出门去了集市,今天逢集,这里逢双日人更多,做各种买卖的小摊贩都会在双日把摊子支出来,小小的街道摆的满满当当,人头攒动,热闹无比。
我漫无目的的闲逛,很害怕相柳知道我不会制毒后的反应,会不会怀疑我根本就不是小夭,我又该如何解释呢。唉。如果他知道这个躯壳下是另外一个灵魂,会不会杀了我。真正的小夭去了哪里,还是我仅仅只是出现在这本书的二次元里。
小摊一个接一个的路过,我来到小河边,看着眼前清澈的溪水,水边泛着朵朵不知名的小小的黄花,细细碎碎,铺在小小的水坑里。我伸手去探,却不想受伤的手指触到水,血再次划开。突然,背后白色身影拉过我的手,我被他整个人拽起身来,惊恐的看着他。他将受伤的指腹放在他唇边,亲吻下,伤口顿时愈合,只剩下红色的一抹,似是一抹淡淡的胭脂。
“为什么放你的血?”他有些生气,又有些心痛的望着我。
“我怕你受伤,我没有什么能帮你的。我......”我竟无语凝噎。“我不会炼毒了。”“如果我不是小夭,你还要我吗?”
“你是谁我心里还能不知?你我心意相通,我们的心在一起跳动。”他把我的手附在他胸口。 “你在我身边就是我最好的礼物,不会炼毒,我们就不炼了。做毒药本身也是想见你的理由,傻瓜。”他笑眼如新月,弯弯惹人爱。
牵起他的手,漫步走回家。一路上买点小菜,一串糖葫芦,一人一口的朝着家的小院走去。经过喜服铺在,相柳看着我,拉起我的手问我:“嫁给我好吗?安安?”
我看着他满眼是星星的眸子,问他:“你想要的是小六,小夭,还是安安?”
“我想要的就是你。”他笃定的回复我。真诚的双眸里,全是我的倒影。
“好。”我融化在他的柔情里。哪怕是黄粱一梦,又有什么关系。我想给你最好的温柔 ,给你世间女子最纯粹的爱。因为你是那么温柔,忠贞,赤诚,善良,勇敢的相柳。我爱你,以我的身和心,爱着你。如果前面是烈火,我愿意为你跃进熊熊烈火;如果前面是万丈沟壑,我愿意与你跃进万丈沟壑,死无葬身在所不辞,只愿活着的每一刻,你我心能够靠的近一点,再近一点。
喜服店的老板见我们那痴甜样子,笑嘻嘻的迎接我们进去,细心的任由我们挑选。选了一个时辰,我挑中了素雅简单的一套,他亦然,衣服喜庆却也清新脱俗。上面印着淡淡的兰花,大红,鲜艳的张扬,如院中凋谢了的凌霄花。我倚在他身侧,似乎依靠着我的梧桐树。
就在这小小的院子里,我们举行了简单的成亲仪式,以天为证,以地为媒,在梧桐树下,叩拜天地,结为夫妇。
屋内红烛摇曳,相柳坐在床榻前,他却吹灭了左边的红烛。新婚红烛本应不灭,谁先吹灭红烛,谁先死。芙蓉帐内,相柳轻缓的接下我的盖头。我欠起身来,卸下头上的钗环。吹灭右边的红烛。转身浅浅的依偎在他怀里。静静的月光撒在床榻上,如果玱玹登基还有三四十年,统一高辛十几年年。我们至少还有五六十年可以相守。人生得一爱人厮守这般长久已是感恩戴德之事,我别无他求。
他的吻密密的落下来,落在额头,落在脸颊,落在脖颈,双手穿过我的长发。我软软的依偎在他身下。双手抚上他的背,摸索着探寻他的每一寸肌肤,似雪般冰冷,他的微微喘息,又似火般炙热。他的吻越发炙热,我羞红了脸,拉过他的银发,挡住脸。羞怯的娇笑。他俯下身,在青丝银发里寻找我的唇。由着他揉进骨子里。我迎接着他的到来,融化他的柔情,轻盈着呼唤他的名字。任由他在我耳边厮磨,我融化在他的柔情蜜意里,如水如蜜揉进他生命里。
窗外天上很黑,不时有一两个个星刺入夜空,或滑进黑暗中,天上的群星也似乎意乱情迷,窗外的合欢花,在初秋的风里微微颤动。
夜月花朝,安安依靠在相柳怀里,看着相柳的身体,像月光下的小溪,在巫云楚雨里无尽的开放,流淌。多想随波逐流而去。依翠偎红,“我已完完全全属于你,灵与肉,都只属于你,全部的。”我3.在他耳边轻语。他深吸一口气,将我再往他身边拢了拢,似乎想把我揉进骨头里。“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喜欢你。”我轻笑着无吻他的眼,他的额头,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