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李艺在程涵助理的引导下来到片场。顺带还给她把芒果切好了带过来。
程涵正在房车上休息，带着工牌的李艺提着芒果拉开门。
一张笑着的脸出现在面前。“请问是你点的芒果吗？”
李艺以为程涵会继续更她搭台演戏，结果对方没接。
“不好意思，你走错了。我没点芒果，这不是我的。”程涵故意的，她倒要看看李艺还能怎么做。
李艺果然什么也不能做，只能乖巧地主动投降。
“涵姐，这是我特意给你带过来的。你真的不吃吗？”
程涵忍不住笑。“那就辛苦外卖员了！”
她准备接过李艺手里的袋子，李艺越过她直接把袋子放到了餐桌上。打开盒子，里面是切好的芒果块。看上去还不错。
因为刚才李艺的话给了程涵一些误导，她默认这是在外面买的。随意叉了一块吃，确实不错。
“你在哪买的，挺好吃的。”
“刚才出去逛的时候随意买了点，我也说不出具体的位置。你要是喜欢，我明天去多买点。”
程涵继续吃着。“也不用那么麻烦，我可以请助理去买。”
李艺点头。
聊了一会，程涵该上场了。
“走吧！带你到片场看我拍戏。”
李艺本来都做好了留在车上等待程涵的准备，却意外得知可以更进一步。“我可以去吗？”
“当然了。你都到这里了，难不成就让你呆在车里吗？那你何必这么麻烦？走吧！带你看看我平常是怎么工作的。”
程涵把李艺从座位上拉起。
两个人正要离开，李艺停住了脚步。她看了下桌上的芒果。
“涵姐，要不把这些芒果带过去吧！这样你随时都可以吃了，我担心待会回来会不怎么好吃。”
李艺作为圈外人不清楚拍戏时是不能吃东西的，但程涵还是把芒果一起提着走了。
程涵挽着李艺到达片场。把李艺交代给助理，程涵就在她看得见的地方。
下午的片场，李艺一直关注着程涵的全部。
中途休息。程涵自然地走向了自己的休息位。
李艺把芒果摆好，问她是否要吃。
为了保证妆容的完整性，程涵之不在拍摄现场吃东西。可这一次，她还是主动叉起了一块芒果。不过几块水果而已，不是什么突破底线的事情。
可是，说一句不吃明明更简单不是吗？
程涵吃着芒果，不时有参演的明星路过。程涵也只能礼貌地邀请他们一同来吃。原本分量充足的一大盒，很快就被分食干净。
程涵对于这种结果有些心虚，她担心李艺会不会有些生气。转脸看过去，李艺神色如常。
李艺其实很乐于见到这样的结果，证明程涵和工作伙伴们相处得不错。她在心里盘算着，今天是自己考虑欠妥了，明天可以准备多几盒。
又是一场新戏，刚好到了程涵和谭卿的戏份。两人正在等着候场。谭卿看着前方靠近程涵问：“哪位是？”
程涵循着谭卿的目光看去望见的是李艺，浅笑一下。“我新来的助理。”
“哦！小姑娘很好看嘛！这张脸不输给娱乐圈的很多女星。从哪找到的？”李艺的脸就算是在一种明星中也毫不逊色。
“公司招聘的。我也不知道。”程涵笑了一下，聊表歉意。
“不会是你们公司签的人吧！”
“不是，临时招聘的而已。只是个暑假工。”程涵故意回答得漫不经心。
“可惜了这张脸蛋。要不你帮我问问她想不想进娱乐圈。”
来不急思考，程涵脱口而出。“这个圈子不适合她。”
“你怎么知道不适合？还是你也看中她了？”
程涵着急着挽救。“怎么会？我只是个小小的艺人，发现新人这种事不是我该考虑的。”
谭卿用手肘戳了戳程涵。“要不你把这个小助理让给我吧！我给你安排一个更好的。这样我就可以把她签到我们公司了。”李艺的脸显然引起了谭卿的注意。
程涵依旧保持着脸上的笑容。“卿姐别说笑了，你们公司签的人哪个不是大红大紫的。什么时候也开始签新人了？”
“这是颗好苗子。”
程涵心里隐隐有些不妙。“有机会我帮你问问。”
“好。”
李艺远远地看着程涵正在和谭卿说话，恪守原则的她没有靠近。
和谭卿的对话结束，程涵和李艺的目光相接。为了不让旁人注意，程涵迅速地转过了头。但这些细节全都被谭卿看在了眼里。
准备工作结束，导演继续开拍。
这场戏是程涵和谭卿的对手戏。她们需要发生一段争执，为了戏剧效果的突出，在这个过程中要谭卿给程涵一个耳光。
李艺并不知道剧情的发展，她照旧安静地呆在一旁。一直到程涵挨了一巴掌。那一掌并不用力，李艺的心却还是一下子被刺痛。导演为了更好的效果，这个片段又多拍了几条。程涵免不得多挨了几次巴掌。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些年，程涵早就对这些习以为常了。她丝毫察觉不出什么。
一直到拍摄结束，她的脸上的淡淡红印也还没有消。可程涵丝毫没有留意到，她光惦记着要给李艺解释芒果的事情了。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车子还没发动，程涵就急着开口说话了。刚才在片场没有条件，现在她不想让李艺有可能的介怀多存在一秒。
“李艺，下午的那些芒果我自己也吃了很多。大家都在看着我没办法一个人独享。”
李艺对程涵毫无缘由的这些交代表示莫名其妙，但她还是顺着说下去。“嗯，大家喜欢就好。明天我让助理给你多带点过来。”
程涵听出了李艺的言外之意。“那你呢？你明天不打算过来了吗？”
李艺摇摇头。“明天我就不来了，有点累，我在酒店等你就好。”
李艺哪里是累了，她只是不想程涵为难。
因为李艺的形象过于惹眼，而且一身朴素的她在一众胭脂水粉中更是格外突出。大家都以为是程涵新签下来的人带过来观摩一下，所以才会几次闻讯到李艺的身份。
而这让李艺误以为是给程涵带来了不便，所以她决定明天就不过来了。
经过了这半天，其实程涵也不想李艺来了。她怕李艺会被别人惦记上，很怕很怕。程涵顺着李艺给出的台阶下。
“那好吧！你明天在酒店好好休息，我早点回去陪你。”
李艺微笑。“没事的涵姐，你不用特意回来陪我。你好好工作，不用担心我。”
李艺总是如此的体贴，从不做过分的要求。程涵给什么她就接住什么，程涵什么都不也她也乐意。
回来的路上，两人随意地闲聊着。话题的主控方照旧是程涵，而李艺时不时地回应几句。程涵注意到李艺的目光似乎总是停留在自己的脸上。可程涵已经习惯了李艺这样的注视，她不疑有他。
回到酒店，程涵卸了妆，左脸上的红印更是明显。她看了看镜子，一个晚上就可以消去的。不是什么大问题。她拿着剧本坐到了李艺旁边，李艺再一次把目光落到了她的脸上。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去轻抚程涵的侧脸，手刚刚碰到李艺就红了眼眶。程涵疑惑的抬头，对方又立马坐正了身子。可程涵还是看见了。
“怎么了？”
“困。”李艺作势还打了个哈欠。
可这种伎俩怎么能骗得过程涵呢？
迟到了很久的疼痛才终于落到程涵脸上，她这个时候才察觉到脸庞发烫。
“没事的。这作为演员的基本素养，而且根本一点都不疼。”
“嗯，知道了。我去洗漱了。”李艺抽身从程涵身边起开。
程涵有些想笑，但更多的是心疼。
她笑李艺，果然是个小朋友，动不动哭。
她心疼李艺，因为李艺心疼她而为李艺心疼。
李艺其实不必对自己这么在乎的。
可是程涵不知道，李艺在遇见她之前是很少掉眼泪的。至少她的眼眶不会这么轻易就变红。
李艺洗漱回来，程涵便拉着她上床了。
“涵姐不看剧本了吗？”
程涵头也不回继续往卧室走。“不看了，我今天太累了，想早点休息。”
两人躺上床，程涵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抱着李艺睡去。
第二天一早，李艺照旧亲自把程涵送出门。
电梯到来前，程涵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
“快回去多睡会吧！”
李艺无声地点头。
中途休息，程涵估摸着李艺应该睡醒了。她躲回房车给她打电话。
正在忙碌的李艺看到来电，迅速地放下手里的一切。
“涵姐！”
“你起床了吗？我给你点了早餐，一会开门拿啊！”
李艺回她。“我已经起床了，早上去买芒果的时候已经吃过早餐了。涵姐不用给我点。”
程涵不理解，谁大清早的就出去买芒果。“那你现在在干嘛呢？”
“现在在切芒果，一会我请司机给你送过去。”
程涵又不解了。切芒果，切什么芒果？“所以，你昨天带来的芒果是自己切的吗？”
“嗯，是啊！”李艺回答的理所当然，事实确实是这样嘛！
程涵突然间后悔了，她昨天不该把那些芒果分出去的。她感觉自己吃少了。
“其实，你不用特意给我送过来的。我晚上回去吃也一样。”
“没关系的，你回来也还有。”李艺对程涵进行安抚，她乐于见到程涵多吃点。
“可是，你不是说你累了吗？那你就好好休息嘛！不要这么辛苦的给我准备水果。”
“反正我在酒店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事情做。而且我也很乐意做这些。涵姐不用担心的。”
李艺说的话也确实是事实，程涵无话可说。
“那好吧！那你少准备一点，不用太多了。够我一个人吃就行了。”
“好。”李艺口头上算是答应了。
最后协商的结果是程涵让助理去取，李艺也只可以准备这一次就行。
于是，助理在中午的时候给程涵带回了满满的几盒水果。芒果，火龙果，猕猴桃，全都是按照程涵的喜好挑的。
程涵受宠若惊。她满足于李艺对她的关爱，但又贪心地不愿意让这些水果被外人所分了去。
关于李艺，程涵就是如此的自私。来自李艺的，她一丝一毫都不想分给别人。
程涵桌上放着水果盒。又有几个昨天吃到芒果的演员，路过。
“涵姐今天又点了水果吗？”
程涵刚想否认，转而又只能点头了。“嗯。”但她还是想凸显李艺的存在感。“新来的助理很贴心，特意点了外卖送过来。”
另外又有一个人插嘴。“涵姐，买了这么多吃得完吗？需不需要我们帮你解决一些啊？”
男生以为昨天吃到的水果，今天也能吃到。
程涵无声地丢了一记眼刀过去，微笑着说。“吃得完，这是我一天的饭。”
男生还在继续。“不会吧！涵姐就只吃这些吗？”
程涵无语了，这么会有这么没有眼力见的人。“所以，就麻烦你别来和我争了。我已经没有其他可以吃的了。”
程涵提着水果往房车走。
奈何李艺准备的水果实在是太多了，程涵真的吃不完。但她就是不愿意分给别人。好在车里有冰箱，她把剩下的水果塞了进去。
晚上回去，李艺问她水果好吃吗？她说好。又问，吃完了吗？程涵心虚，但还是说了吃完。
结果第二天，李艺又让助理给程涵送来了水果和酸梅汤。
程涵已经连续三天都在吃水果了，而且量还不少，无奈这次她又只能和大家一起分享了。
尽管是程涵招呼着大家过来吃的，可是如果有人留心一点，就会发现程涵脸上僵硬的笑。
这几天的时间里，李艺给程涵准备东西的时候也会多带几份给大家一起分享。大家都在夸赞程涵新来的助理懂事。
临走的前一天李艺还把酒店的冰箱塞得慢慢的。牛奶，酸奶和蛋糕，还有提前备好的果盘。
回去的飞机只有早上七点的一班，李艺需要起个大早。这对她来说没什么，但刚好给程涵提供去送李艺的机会。
程涵窝在李艺怀里说话：“我们可以五点一起出发，然后你六点半到机场。我八点半到片场，刚刚好。”
“涵姐，我不用送。你多睡会吧！”李艺心疼她。
“没事。难得有这样的一次机会，我当然要参与啊！”
程涵执意要送李艺，劝解无效。
似乎是为了明天早起做准备，两个人早早地就关灯睡觉了。但实际上不过是想借用这黑暗来掩饰离别的忧愁。
一直到半夜，程涵才在李艺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去。李艺在的这几天，程涵基本上倒头就睡。之前拍戏的时候，就算是熬个通宵，疲惫的程涵也常常会辗转反侧。
只有李艺在身边，她才真正意义上有好好休息。
早上五点的闹钟响起，程涵难得十分积极地起床了。很快地收拾好自己，一点困意也没有。应该说，她把疲惫藏得很好。
一路上程涵断断续续地在和李艺搭着话，借此彰显自己良好的精神状态。
“这几天陪着我辛苦了。大老远的过来我都没能陪你逛一逛。”程涵歉疚地对李艺说。
“涵姐，你别这么说。应该是我谢谢你让我过来，还给我准备了礼物。”
程涵对李艺进行叮嘱，她还是希望李艺以自己为重。“你回去要照顾好自己，多吃点饭知道吗？我可不想下次回去发现你又瘦了。”
“好。知道了。你也照顾好自己。”
“嗯。好了，快进去吧！我也要走了。”
李艺转身离开。
程涵一直到看不见李艺的背影才走。车窗升起，程涵立马就闭上双眼。
程涵刚到片场，谭卿便找了过来。
“卿姐早。”
“早啊！你那个新助理呢？我怎么没看到她。”
“她回去了。”
“怎么就走了？我还打算跟她聊聊呢？”
程涵欠身笑笑。“她还有其他的工作安排，不能一直留在这里。”
谭卿有些惋惜。“那你帮我问了她吗？她怎么说的。”
“她暂时没有进圈的想法。只想好好工作。”
“她真的不考虑吗？我可以给她开很好的条件。”
程涵笑道。“人各有命，也不见得进圈就好。”
“你说的也是。”谭卿看着程涵的目光里多了些赏识。
李艺回到京崇，继续她一个人的生活。这样的状态真的很不错，李艺很满意。日子就这样过下去吧！不用轰轰烈烈，少一些波折，安稳就好。
李艺离开当晚，程涵接到王晶的电话。
“晶姐，怎么了？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没什么啊！就随便问问你最近怎么样？”
“你可别跟我绕弯子了。我还不知道你这个大忙人，有事情你就直说吧！省得浪费我们的时间。”
“真没事，就随便和你聊聊。我听说你带了新助理去片场，你什么时候背着我找的人。我怎么不知道？小张做得不好吗？”
“不是。那个是我的一个朋友，顺便来看看我。”
“哦！这样啊！”
王晶语气依旧带着质询。
“好了，晶姐。你要是有事就说事，如果没事我就挂了。”
“等一下，别急。我在跟你聊聊关于你上一部电视剧发行的事情。”
王晶三言两语把这次通话的主线任务提交上来。
“好的。你说，我听着。”
程涵懒散地坐在沙发上。
“制片方和投资人需要你们两位主演多给这部剧带出多点的热度。”
“所以呢？我们要做什么？上节目还是多多营业？”程涵漫不经心地对话着，她说的这些都是娱乐圈里习惯的操作了。大家都习以为常。
“今天我和许徵的经纪人见面了，按照投资方要求商讨的结果是让你们做些事情，炒炒绯闻。”
程涵对于这个要求有些迟疑。
程涵的身上总是伴随着很多乱七八糟的绯闻，大家也都是各取所需罢了。唾骂对程涵来说早就习以为常了。但是当这一次听到经纪人提出这种要求的时候，程涵第一反应是想到了李艺。
“需要做到什么程度？”
“偶尔吃个饭，逛个街就好。”
“那许徵那边同意了吗？”程涵暗暗希望对方拒绝。
“不过是工作而已，我们已经协商好了。”
“好的。我知道了。”
“那我们安排好时间通知你。”
“行。”
“那你早点休息。”
“嗯。”
程涵挂断电话，缩在沙发上有些愣神。
李艺会介意吗？她会怎么想？会因此生气吗？
她们的感情才进入正轨，积压在程涵心里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程涵已经习惯了在不同地城市奔波，她为数不多的慰藉都来源于李艺。又是一次路途中浅眠的惊醒，三万五千里的高空中程涵过分想念李艺的拥抱。明明是在一起了，可她们见面的事情却不必从前多多少。飞机近邻落地，程涵随手对着窗外拍了一张夜景，点开李艺的头像正要发过去的时候却瞥见了现在的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程涵不想破坏李艺发过来的问候。
上午十点半，李艺收到了一张来自程涵的夜景图。毫不讲究的构图却在程涵眼里颇具美感。
“作晚上随手拍的，分享给你看一下。”
程涵坦诚这张图真的只是随手拍的，她连角度都没有可以去找。可是你要问她为什么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发图片，她自己怕是也答不上来。不过好在没人问她，她自己也没发现随意为之和睁眼就做之间有什么冲突。
李艺一眼就看中了这张图，她很喜欢。李艺回她。“涵姐，这张图可以送我吗？”
“可以啊！我不是都发给你了吗？”
“那我可以把它作为我的头像吗？”
程涵没有立即回复，思考片刻，她觉得这张图不好看，它不配作为李艺的头像。
“这张图不好看，你要是想换头像的话我下次给你拍一张好点的。”
李艺立即回复。“我觉得这张就很好看啊！我很喜欢，你不觉它很好看吗？”
虽然隔着屏幕，可程涵貌似已经看见了李艺一脸诚恳的模样。
“你要是喜欢的话，你就随意吧！要是有人说丑你可别管我。”
李艺发来一个微笑的表情。“不会的。它真的很美。”
美吗？程涵真的不觉得。但她还是同意了。“好吧！那你就去换吧！”
得到程涵的答应，李艺又回复了一个微笑。“好的！”
不到几秒，李艺的微信头像便由之前撑伞的漫画小人换做了这张角度奇异的夜景。程涵的心里莫名地充盈，好像她对李艺进行了一些标记。在关于李艺的痕迹中可以看见她的存在。
她们又闲聊了几句之后结束对话，李艺工作，程涵起床。
程涵把李艺的头像放大，她怎么也没能看出这张图好看在哪里！
等到程涵从酒店出发坐上车，她又一次点开了李艺的头像。是不是因为看多了，怎么这一次程涵觉得这张图莫名好看了不少。大概是作为李艺头像的光环在起作用吧！
五月中旬，程涵的电影结束。
到达京崇是晚上十点，程涵直接被安排回公司。许徵和他的经纪人已经在等着了。他们这次的会见主要是为了确定接下来是行程安排。经纪人要根据两个人的行程来组织他们约会，出行，暧昧。
程涵了解完一切，心事满怀地回家。说清楚这件事并不难，她只是希望李艺不要那么介意。可她又担心李艺真的不介意。
今天周一，李艺还有四天的班要上。程涵因为不确定自己回家的时间，不想让李艺苦等，她没有告诉李艺自己回来。程涵偷偷推开卧室的大门，远远地看着李艺，人已经睡着了。程涵没有靠近，她怕扰醒李艺。在客用卫生间洗好澡，程涵爬上了床。尽管程涵动作已经很轻了，李艺还是醒了。她闻到程涵身上沐浴露的气息。
李艺睡意朦胧地问：“怎么今天回来不告诉我？”
“公司临时安排的。快睡吧！我也困了。”
程涵揽着李艺久久没有闭眼。李艺平稳的呼吸有节奏地拍打上程涵胸膛，扰得她无心睡眠。
李艺早上出门上班，程涵下午被安排和许徵“约会”。
李艺今天很期待着下班的到来，因为程涵已经好久没有回来了。她喜欢程涵在身边的日子，可以过普通情侣一样的生活。
“涵姐，我下班了。你今晚想吃什么？我去超市买菜。”
正在和许徵用餐的程涵看见界面弹出的小太阳，犹豫着还是放下了手里的刀叉。
“我今晚有事，不回去吃饭了。你自己吃吧！我晚点回来。”
“好。”
李艺收到程涵的回信，平静地把手机锁屏。李艺总是是很乖。
程涵不回来吃饭，可李艺还是选择去把菜买了。常备无患。
买好菜，李艺在路边的面馆随意吃了份面就把晚餐解决了。一个人的时候李艺也想偷懒。
程涵晚上十一点回到家，李艺照旧坐在沙发上等着。
程涵在玄关处一边换鞋一边说。“我不是说让你别等了，早点休息吗？”
“我也不困，随便看看电影。也没有故意要等你。”
“好吧！”程涵脱下外衣。
“涵姐，你接下来要在家里呆几天呢？”
“这段时间可能会呆得久一点。但不能经常在家里，这边刚好也有工作。”
“好。你工作的时候注意休息，不要太辛苦了。”
“嗯。”
程涵坐在李艺身边，她闻到程涵身上有不属于程涵的气息。
“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怎么了？”
“我之前拍的那部电视剧《问灵》下个月就要播了。”
“我知道。怎么了？”
“公司安排我需要和男主许徵炒一下绯闻，提升热度。”
李艺预想得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程涵身上，但听到她亲口这么说的时候，李艺心里还是有些堵。漫出来的占有欲让她有些不适，但她轻易的就把它压过去。
在李艺这里，程涵永远比自己重要。
“你们需要怎么做？”
程涵小心观察着李艺的脸色回答。“不做什么。就是简单的吃吃饭，聊聊天，然后让狗仔拍到就好。”
“就你和许徵两个人吗？”
“不一定。可能偶尔是一群人，有可能只是两个人。要看投资方想要什么样的效果。”
“好。我知道了。”李艺脸上还是带着习惯性的笑。
“你会生气吗？”程涵进一步试探性询问。
“不会啊！能理解，这只是你工作的一部分嘛！”
“真的不气吗？”
李艺点头。
“那就好。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什么过分的行为。”程涵乖巧地向李艺讨好。
“好。我知道了。你快去洗漱吧！忙一天了。”
李艺把程涵推进浴室，自己上床先躺下。李艺并不困，可她需要自我开解。听见程涵的电吹风停掉，李艺及时地闭上双眼。程涵上床照例去挽李艺，李艺还是回应了她。可程涵能感知到她低沉的心绪。程涵明白这样的状态。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搞暧昧，就算知道这是假的也还是会不开心。李艺已经表现得很好了，她能理解程涵的工作需要。虽然这只是假装的大度。
程涵最近睡得很不安宁，那些让人窒息的梦魇总是找上她。今晚也一样，或许是因为歉疚，程涵不敢靠近李艺，不敢惊动那个她渴望却配不上的人。她在不知不觉中拉远了和李艺的距离。程涵被困在那骇人的梦境里出不来。半梦半醒间，程涵感受到了一个有力的臂膀将她拉入温暖的怀抱。
李艺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地说。“程涵，别怕。”
“别怕，我在呢！”
程涵在李艺的怀里又一次获得安稳。
第二天醒来，李艺照旧已经不在了。而昨晚的插曲谁都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