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混沌之中,沈独晚双目无神漫无目的得走着走着……
忽然一刺眼,将沈独晚的思绪拉回了身体里。
开始,感到了身体轻飘飘的,又之后,开始有了实感,变的有了感官的人……
窒息感也随之而来,强迫着自己睁开眼睛,这次,如他所愿,睁开了眼睛。
入眼便是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卧房。
沈独晚怔怔的盯着上方,像是回味着刚才做的梦。
耳畔响起了一道声音,“要我说你什么好呢?”
沈独晚想旁边看去,是折墨。
折墨看他惊魂未定的看着自己,又歪了歪头道,“嗯?沈先生?”
他的脸上表情太复杂了,有戏谑,有玩味,又有几分审问。
沈独晚又去看窗外,已是晚上。
他想起来,头先一抬,又重重摔在枕头上,头实在是太痛了。
折墨看他这一系列的动作,上了榻,把沈独晚的脑袋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帮他按起了太阳穴,让他好受一点儿。
没一会儿,沈独晚的头痛有所缓解,没那么痛了。
折墨见此,放开了按在太阳穴的手,审问道,“沈先生好大本事啊!一觉睡到现在。”
沈独晚莫名的有些心虚。
折墨见他这幅表情便知道他是心虚了,“怎的,我昨夜也没有折腾你,你怎么就一睡就睡到晚上呢,沈先生,给个解释呗。”
躺在腿上的人终于开了口,“我……梦到了以前的事。”
折墨“哦”了一声,然后低头,说“给我一个让我信的理由。”
沈独晚:“……”莫名的想骂人是怎么一回事?
但,出于礼貌,沈独晚仅仅回了一个词,“脑子进水了。”便没有在说话。
“……”折墨突然被骂,有点懵逼。
沈独晚闭上眼睛,在脑子里过了一边梦里梦到的人物。
但是,大多数都看不清人物的面庞。
雍德三十九年,六月二十九日,镇北将军协子回京。
并且带来了一个重大消息。
其子秦沉央断掉了敌军太子的左臂。
谢驰听此,看向秦沉央,眼神里加上了几分赞赏。
随后下旨,“镇北将军杀敌有功,赏黄金百两,其子秦沉央封为平北将军。举国欢庆两天。”
秦沉央得到懿旨时还很懵逼,听完圣旨,这才想起,自己无意间砍掉的敌军太子的左臂。
瞬间欢喜至极。
镇北将军看到自己的傻儿子无奈扶额。
“行了行了,晚间的时候要去宫中赴宴,你准备准备。”
秦沉央点点头。
夜晚。
宫宴是在皇后宫中举行的,对此,许多大臣都十分不满,但又不敢说。
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己吵不过皇后。
宫里上下被装饰的华丽繁华。
陆陆续续的大臣协自家的妻儿入了宫。
妻子见到了好友,直接脱离丈夫,与好友相聚,丈夫也不用管。
毕竟,她们是人,而不是他们自己的附属品。
儿女们也三五成堆的聚了起来,在花园里,宫殿里,亭子里等待着时辰,开宴。
谢素漫也早早就收拾好了,也想出去,可碍于皇家礼仪,只能在宫宴开席前两刻才能出去。
她就只能趴在自己大哥的书桌上看着他给嫂嫂收拾衣裳,头发。
谢霄见此,吹嘘了她两句,“这才等了几刻,就安耐不住了,想见某人。”
晏雪轻笑,走到谢素漫跟前,手指点了点她的眉心,“勿急,他不会跑的,他可是大功臣。”
谢素漫焉叭叭的点点头。
宫宴还有几刻便开席了,皇室人员也陆续到场了。
“二皇子公主到——”
“太子殿下太子妃到——”宫宴里没有见过太子妃的都好奇的看了过来,但目光大多是落到了穿着华服的晏雪小腹上。
“长公主到——”
“皇上皇后到——”
众大臣这才纷纷起身,恭迎帝后。
帝后落位后,大臣们才落座,纷纷敬起了酒。
敬酒人大多数在秦沉央,镇北将军,晏雪和谢容露。
谢容露常年在外,酒技也很好,都来者不拒,在加上这就是几乎没有度数的酒,便多喝了些。
一片其乐融融。
晏雪也对这酒产生了兴趣,想要去喝,却都被谢霄以“揣着崽不易饮酒。”理由不让他喝。晏雪那叫一个郁闷。
然后趁着谢霄回敬酒的一瞬间,拿起附近的酒杯,尝了一口,又快速的放下酒杯,装作没事人一样。
谢霄自然是注意到了晏雪的小动作,笑笑没说话,只是把刚才晏雪喝过的酒一饮而尽。便没在说什么。
晏雪更郁闷了,刚才那一口酒就已经让晏雪流连忘返了,不舍的舔舔嘴唇。
同时郁闷的还有坐在一边沈独晚。
沈独晚原本是没有资格入宫参加宫宴的,但圣上竟发请帖的时候却指名道姓的让沈独晚一定要来。
折墨便顺理成章的带着沈独晚进宫了,在以他不熟宫里路线而让他坐到了自己的身边。
折端也没发现什么,反而觉得他懂得尊敬师长了,可谓是十分欣慰。
宫宴进行了一半,沈独晚因为没有酒喝,郁闷了好几刻,便向折墨说了自己出去透透气。
折墨答应了,等他出去之后,又去取酒喝,结果发现桌子上是酒没了。
“……”合着他想出去是要喝酒。
折墨又不能出去,只能在心里祈祷他不要喝醉。
晏雪也已经把菜吃得斤光,向谢霄表示,自己出去散散步。
谢霄答应了。
一起和晏雪走得还有桌子上的一壶酒。
御花园。
晏雪左手拿酒,嘴里嘲笑着谢霄,“切,还大周太子呢,拿走一壶酒都没有发现。”
“真傻!”两道声音完美重逢。说完,晏雪一愣。
沈独晚也是一愣,回头看去。
晏雪先是反应过来,看向沈独晚手里的酒,立刻明白了。
抬起酒壶,问沈独晚,“一起喝?”
沈独晚看到酒壶,点点头。
两人走到御花园的小亭子里,沈独晚打开酒壶,帮晏雪倒了一小杯,给自己也倒了一小杯。
谈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啊?”
“晏雪,你呢?”
“你是太子妃啊,我叫沈羽,字独晚。”
“哦,我在请柬上看过你名字,很好听。”
“谢谢。”
晏雪觉得光喝酒没有意思,让人拿了骰子来玩儿。
等拿来的时候,两个酒蒙子已经喝的有点醉了,见骰子来了,晏雪拿了过来。
“来!玩不玩?”
“玩儿!”沈独晚喊道。
晏雪应了声行,拿来杯子,盖到了两个骰子上面,摇了起来。
边摇边说,“你赌大赌小?”
“大!”沈独晚说道,又一杯酒下肚。
“行,你大我小!”
说着,放下了杯子,打了开来。
是一个三和一个六,另一个杯子里是两个二。
晏雪笑了笑,“你赢了。再来!”
在一边侍女默默去找他们的太子殿下。
谢霄的右眼皮一直在跳,直觉告诉他,没,好,事!
这不,侍女刚好过来,告诉他太子妃的壮举。
谢霄就知道。
在位子上扫了眼下面,目光落到折墨哪里。
起身,走到了桌前,抬手拎起折墨的后领子。
,边走边道"父皇,我们两有事出去一趟。"走着,走了出去。
折墨很蒙逼,"太子殿下 ,有什么事啊?要我帮忙?"
他们俩以前是同窗,更是好兄弟。
谢霄面无表情的说,"你那个教书先生和我夫人赌骰子呢,你说管不管?"
"……"
折墨追问,"喝醉了?"
谢霄摇摇头,"不知道。"
御花园。
谢霄好远就已经听到他们说赌大赌小。右眼直跳。
晏雪和沈独晚还在没心没肺的赌。
两个酒蒙子已经完全醉了。
"咱们赌点儿别的,银子!咱不缺!"晏雪说道。
沈独晚也豪爽的答应。
晏雪开始说游戏规则,"谁输了,谁就说真话,行不行?"
沈独晚点点头。
晏雪又开始摇摇摇。
一个六一个五。
一个三一个四。
晏雪输了。
沈独晚问,"你的小金库里有多少银子!?"
晏雪想了想,道"五箱嫁妆,几个金砖,唔……"
沈独晚连忙堵上晏雪的嘴,"行了行了,别炫富了!"
晏雪"哦"了一声。
谢霄和折墨就搁着静静地看着。
反正他们不坐什么危险的事情就没事。
晏雪和沈独晚又玩了会儿骰子,觉得腻了,开始互说心肠。
"呜呜呜呜,我的娘啊!"晏雪抱着沈独晚哭。
沈独晚也哭,"我的爹啊和我的娘啊!"
"呜呜呜,你比我还惨啊!没爹没娘的!呜呜呜……"
谢霄眼皮直跳。
晏雪又哭,"呜呜呜呜,人生不值得啊!"
"呜呜呜呜,一样一样啊!呜呜呜……"
又过了片刻,谢霄忍不住了,就冲晏雪这么哭下去,肚子里的崽子也会受影响的,决定向前,但被折墨拉住了。
谢霄回头看他,折墨则是摇摇头,看他们自己的动作,顺便听听他们的心声。
呵……心声……又是哭爹又是哭娘的,在哭顾及活人也能成死人……
就这么一会儿,就让两个酒蒙子仿佛看到了人生挚友。
开始说上了悄悄话。
谢霄依稀看清楚晏雪的唇形,大概是:谢霄那个狗东西,啊,就不是个东西,要不是他是太子,我能给他干趴下,十个谢霄也不够我揍的。
说着,还比划比划。
沈独晚还附和的点点头。
"……"
作者有话要说:酒蒙子闺密俩:晏雪和沈独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