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
晏雪坐在谢霄的腿上,手里攥着他的衣裳。
眼睛红彤彤的,嘴里一抽一抽的。
谢霄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看你,都哭成小花猫了,没事了啊,坏人已经被我们抓了。”
说着,吻了吻晏雪通红的双眼。
晏雪不说话,只是把脑袋枕到了他的肩膀上,闻着让自己安心的气息。
经过一夜的紧张,手也因为一夜的反绑,没有了力气。
一瞬间,疲倦叠加上眼眸。
睡着了……
另一个马车。
谢驰叹气,看着坐在对面的写容露。
“要我说你什么才好啊?”
“我就是和小雪儿出去玩而已,也没有想到他们会把我们给绑了啊。”
“让你带上锦衣卫你不带,如今大周的一半权利都是顾皆的,谁也不确定大街上哪个人就是顾皆的眼线,你就不能长点心吗?”
“我有心啊,没心怎么活啊?”
“……”
谢驰自知自己吵不过她,便摆摆手,“行了行了,不吵了,等回宫了让太医给你们检查检查。”
谢容露假装没有听见,去看马车外的风景。
皇宫地牢里。
两个狱使拿着鞭子,威胁着跪坐在地上的傻子。
“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傻子倔强的撇头。不说话。
“你可知绑架皇家人是杀头的罪名?”
那傻子不说话,嘴动了动。
狱使见状,连忙去掰开他的嘴。
但为时已晚,傻子把毒药咽了进去,没一会儿,就一动不动了。
东宫。
谢霄把晏雪抱了下来,同时,谢驰也把谢容露扶了下来。
他们俩并没有说话,只是走进东宫,招了太医。
太医先是把谢容露把完脉,说道,“并无大碍,手腕处涂些膏药即可。”
又去把晏雪的脉。
“腹中胎儿没有大碍,只是太子妃殿下受了些惊吓,需要喝几日安胎的药剂。”
谢霄点点头,把晏雪的手腕拿了出来,让太医去包扎。
太医涂上药膏的一瞬间,晏雪睁开了眼睛,“不涂,疼……”
太医无法,谢霄只能把药膏拿了过来,让他去给谢容露去涂药膏。
谢霄轻声道,“乖,涂上药,要不然留了疤,不好看。”
晏雪正处于刚刚睡醒懵逼时态,并没有听清谢霄到底在说什么,但大致意思他听懂了。
留疤和不留疤,晏雪选择了前者,“那就涂吧。”
涂完了,晏雪也完全清醒了起来。
湖儿把安胎药端了上来。
“这是什么?”晏雪抬头去问谢霄。
“安胎药,你受了些惊吓,腹中胎儿不稳。”谢霄解释道。
谢容露在旁边啧啧,看着他们。
恨不得现在拿把松子在手里磕。
和睦了没一会儿,那名小太监步子稍快的走了进来,在谢驰耳边说了几句。
谢驰点点头,他才退了下去。
谢霄问“父皇,怎么了?”
“绑架容露和雪儿的黑衣人在审问的时候,咽毒自尽了。”
一边吃瓜的谢容露“哈”了一声,“这傻子,还不算傻。”
晏雪也附和似的点点头。
“为什么叫他傻子?”谢驰问。
谢容露哦了一声,解释道,“那傻子自从我们醒后,就开始搁那不停的威胁我们,就是不动手,下个蛊毒磨磨唧唧的,听的我都睡了好几回觉。”
谢驰:“……”确实是够傻的。
谢容露拽起谢驰,向外走去,“行了,别打扰人家小雪儿休息了,走吧走吧。”
将军府。
沈独晚正把几根蚯蚓放进眼前的陶罐里。
几根蚯蚓一放进去,里面东西一扫而光。
东西吃完后,沈独晚便把陶罐盖了上去,生怕里面东西出去咬人或者是寄|生在别人体内,那可就是大麻烦了。
因为里面不是别的,是蛊。
这几只蛊沈独晚已经养了近两个月了,才长到自己小拇指的一截大小。
喂完蛊,想起了今日不用给姓折的上课,十分开心。
颠颠儿的拿了几本书和几块糕点去了凉亭里看书。
如今已是六月中旬,夏日的气息便席卷全城。
对于沈独晚来说,夏日早上的时光是最舒服的,没有任何人打扰自己,姓折的也不会来烦。甚至还可以伴着日头在小睡一会儿。
显然,沈独晚选择了小睡一会儿。
中午。
蝉鸣声高响,阴凉的小巷子里熙熙攘攘跑着几个幼童,慢慢地,饭香传到了巷子里,幼童们还是乐此不疲。
直到自家娘亲亲自出门,他们才依依不舍的和娘亲回了家。
一处不算太大的府邸里。
幼童归了家,兴奋得跑到父亲跟前炫耀自己在私塾得到的成绩。
父亲道“这点荣誉算什么?想当年,你爹我还是当朝丞相呢!”
“那爹您为什么不继续当了呢?”幼童道。
“因为啊,遇到了你娘。”
幼童一听此,连忙跑开。
他可不想在听他与娘的感情史了。
在亭子里绣花的娘亲笑笑不语,但眼里充满了对以前的不舍。
那父亲还在自言自语……
传言,当朝丞相要为了一名青楼女子放弃前程。
朝堂上下无不痛骂那名女子,甚至有人说,她是妖女转世,要求圣上斩草除根。
圣上并没有多言,只是看向丞相。
丞相并没有说一言,心意已决。
没几日,丞相退位,消失在朝堂之中。
一同消失的还有青楼那名女子……
可世人却不知,他们俩早已在小时双方父母便为他们定下了婚约。
可世人不知,那女子以前是位鼎鼎有名的世家小姐……
丞相与那青楼女子举案投眉,没多久便迎来他们第一个孩子。
在孩子满五岁的时候,他的爹娘便开始逃亡……
最后,死在了孩子的面前。
那时,孩子早已经吓傻了,回去后,高烧了一夜。
醒来后,奶娘发现,他失忆了。
奶娘遵循夫人的指示,对孩子洗脑……
沈独晚拼命的想看清她是谁,可眼前还是一层层迷雾,始终看不清。
他拼命的想啊想,可脑子就是不争气,反倒开始痛了起来。
沈独晚承受不了疼痛,想要醒来,却怎么也醒不来。
只能无声的在心里求救……
慢慢的,沈独晚放弃了,理智也开始混沌起来。
他忘了自己到底是谁,也忘记了自己到底身在何方。
傍晚。
金銮殿。
每月一次的晚朝。
谢驰一目十行的扫了眼手里八百里加急的奏折。
放了下去,却带着谢驰脾气。
声音不大不小,但在场的大臣都抖了抖。
“兵部尚书何在?”
一位中年走了出来,“臣在。”
谢驰哼了一声,“这就是你兵部尚书办事能力?朕上月让你们剥去的粮食,为什么现在才送去!?”
兵部尚书立刻跪了下去,“臣惶恐。”
“……”
谢驰明显今日不想和他们吵,“行了行了,别跪了。”谢驰忽然正色道“远在边疆的镇江将军身受重伤,但击退敌人,敌方伤势十分凄惨,长时间不会来犯。传朕命令,镇江将军击退敌军有功,正巧临近太子生辰,等伤势好些急刻回京。”
说罢,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天身体不舒服,所以没有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