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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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辎车从浈阳进入南越地区后,山路愈加曲折,颠簸异常。

今冬大雨雪后,一路上都有面黄肌瘦的流民在道旁乞讨,但进入南越后,路旁的流民多了许多。

风中吹来腐臭气息,那些面黄肌瘦的人或躺着不知生死,或呆坐着,呆滞眼球只偶尔转上一转。

殷陈掀帘望去,那些人的目光带着沉重的压抑。

藏在山坳的村庄时有浓烟冲天而起,风中飘来令人作呕的臭气,那是焚烧尸体的浓烟。

淳于文神色凝重,往上拉紧面衣。

二人驰到中宿城门,啬夫看过二人过所,又查过车上的行装,“车上的人下来接受盘查。”

二人是从长安来的,啬夫盘查更为严苛。

殷陈搴帘下了车。

啬夫看她一眼,目光移到她头上裹着的巾帼上,“将巾帼取下。”

殷陈此时束着男子发髻,她抬手将巾帼取下,一头白发引起了周围人的好奇议论。

但这好奇又有些怪,与一路上的看待异类的人不同,有个孩童指着她叫道:“阿母,是神女!”

那妇人连忙将孩童按下,警告他不许乱说话。

神女?殷陈看向那孩童,却见周围人都垂下目光,偶有投来的目光也带着恭敬。

“请问啬夫,我们的过所可有问题?”淳于文见啬夫神色微怔,问道。

啬夫笑着将过所扣在手上,道:“是有些问题,你们二人走不了了。”

啬夫转而向身边的守卫说了句南越本地方言。

殷陈和淳于文站在车旁,殷陈虽对南越话不怎么精通,但听出了那句话的意思,“速去禀告太守,人寻到了。”

殷陈悄声与淳于文说了啬夫的话,淳于文眉心紧蹙,二人这一老一少一路上虽也有过被刁难的时候,但二话不说就被扣下的情况,这还是头一次。

殷陈看向城门上的“中宿”二字,心中隐约升起几丝渗人的不安。

自两日前进入南越后这一路的情况便不寻常,虽说今年大雨雪各地都受灾,但南越的情况却更为严重。

按理说,南越此处南方,气候比北方更好,大雨雪影响应当更小些才对。

可这一路上的各种见闻,包括路边的面黄肌瘦的流民,随处可见的尸首,百姓呆滞的神色都彰显着诡异。

这两日二人也曾暗自打听过,这场看似普通的灾后瘟疫,似乎影响着更大的危机。

二人连同车子一齐一路被护送到群府中。

殷陈无法忽视那些人的目光,再次将巾帼裹好。

二人被请到屋中,殷陈打量着屋中布置,笑道:“先生神医的名气该不会大到连南越都知道了罢。”

淳于文眉心紧蹙,看着她一脸好奇的神情,“事情若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殷陈瞥向那屏风上的青鸟图腾,那是南越人信奉的神鸟。

她再仔细一瞧,果然周围多暗藏着青鸟图腾的痕迹。

连青铜灯和香炉都雕刻着青鸟纹路。

二人等了几刻时间,殷陈饿得肚子咕咕叫,她走到案边给自己倒几杯水灌下,实在饿得不行走到门边想叫人时,一个身着黑色袍服,头戴进贤冠的矮胖中年男子疾步而来。

正是中宿太守姜荷,他进门先拱手做了个揖,“哎哟,怠慢二位了,且请上座。”

确是怠慢,二人在这屋中等候了半个时辰,连热饮都没上一壶,但伸手不打笑脸人,淳于文本站在屋中,此刻也假模假样笑道:“太守日理万机,实在客气。”

姜荷喜不自胜,抬手唤来侯在边上的仆从赶紧上饮食,坐在上首,看向二人,“二位自长安而来?”

淳于文支起上身,将此行的来意说明,“老叟孙儿身患顽疾,老叟此行是带着孙儿前来南越寻医的。”

姜荷看向一旁坐在支踵上也不甚端正的殷陈,态度匪夷所思,笑眯眯道:“这位便是先生的孙女?”

“阿陈,过来见过太守。”淳于文给她使了个眼色。

殷陈没好气地抬眼看向姜荷,假笑着懒洋洋拱手一礼,“太守万福。”

她这态度是对姜荷将二人放在屋中半个时辰的报复,姜荷面上依旧维持着笑眯眯的神色,殷陈只觉眼前着个圆头圆脑的抬手笑得像一只不怀好意的黄鼠狼。

淳于文咳了一声,示意她不要太过火。

殷陈支起身子,现在人在屋檐下,只得端正了态度,坐直身子。

丫鬟们端来热腾腾的食物,放到案上,又悄然退下。

这一月的赶路都没好好吃过一顿像样的饭食,殷陈此时本就饥肠辘辘,被眼前食物迷了眼,食物香味不住往鼻子钻,引得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殷陈尴尬地曲拳捶额。

姜荷听到了那清晰的响声,面上笑意更甚,心道不错,形容体貌正是最相宜的。

他将目光从殷陈身上移开,才道:“我瞧小姑子饿得慌了,先用过餔食罢。”

殷陈拿起箸便开始专心致志对付饭食。

姜荷的目光停留在少女身上停留得几乎让淳于文生疑,他才顺势转向淳于文,问道:“二位这一路而来,可瞧见南越情形了?”

“这瘟疫因何而起?为何不采取措施?”淳于文并未动箸,目光沉静,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水,问道。

席间,殷陈的箸时不时敲在盘碗上的声响夹杂着二人你来我往的对话,殷陈一边听着先生同着姜太守周旋,一边一刻不停地往嘴里送食物。

姜荷闻言哀叹一声,“先生有所不知,这瘟疫是今冬大雨雪之后才起的,时间已有一旬。最开始尚能控制住,这半旬以来竟越发蔓延开来。”

淳于文眯着眼判断着姜太守此话是真是假,又道:“可采取措施了?”

“南越气候潮湿多雨,往年也曾有过瘟疫,都能控制在一处,今年却异常得很。寻常药物都用过了,皆都不起作用。”太守姜荷生得面圆身圆,一脸地慈眉善目,说起南越瘟疫眉心紧拧,举杯饮了一口热饮。

“来源呢?”淳于文闻言,思虑着一路以来的见闻,却觉得他这话中藏着话,又问。

“尚未可知。”姜荷沉默一瞬,答道。

殷陈本还在大快朵颐,闻言嗤地一声笑了,一旬时间,对瘟疫之源竟一无所知?

淳于文听到她的嗤笑,抬眼瞟她一眼,见她狡黠双眸带笑,双眼往左斜了斜,他也给她再使了眼色,沉声道:“阿陈,不得无礼。”

殷陈撇撇嘴,又低下专心对付饭食,她偷偷觑了一眼上首坐着的姜荷,谁料姜荷面上却被冒犯了的恼怒之意,只是仍笑着看向殷陈。

殷陈注意到他异样的目光中,那是一种考量的目光。

古怪,忒古怪了。

殷陈胃口好得出奇,她酒足饭饱放下箸,抬眼看向那一直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的中宿太守,问道:“太守请我们到此来,是为何故?”

姜荷见她吃好,避而不答,道:“二位一路劳顿,今日天色已晚,我已安排了住所,今夜暂且休整,明日我再将情况一一告知二位。”

他的态度异常恭谦,倒像是有求于二人,但他手上握着二人的过所,他的态度对二人去留结果实在无关紧要。

殷陈和淳于文被分开了来。

姜荷派来照料她的两个小丫鬟尽职尽责,给她送来热水沐浴,还送来了一套五彩裙裾。

那衣裳有着如同霞光一般的颜色,布料是纱制的,最主要的事那纱制的极轻薄的衣裳上竟以彩线绣着羽毛般的图案,那绣线极细,就算针脚细细密密,却丝毫不影响裙裾的飘逸效果。

殷陈沐浴过后,盯着挂在椸上那衣裳发呆。

可疑,太可疑了。

她思虑着一路见闻,心中谜团逐渐放大。

明明距离九真仅有数百里,可她却似被网住了翅膀的鸟儿,再无法行进一步。

第二日,小丫鬟服侍她穿上那五彩羽衣,又给她梳了发髻,发上簪上几支状似飞鸟的簪。

殷陈对着铜镜照看自己的模样,转向两个不敢正眼看她的小丫鬟,“是姜太守吩咐你们将我打扮成这副模样?”

小丫鬟垂首默立,不言语。

殷陈看着那两个小丫鬟,抬手拔下一根发簪敲在手心,在屋中缓缓踱步,继续威胁道:“你们不说,我便要脱簪褪衣了。”

两个小丫鬟顿时急得面红耳赤,见她真的散发脱簪起来,正不知怎么办时,门外忽而响起脚步声,一个美妇人出现在门口,“你们两个下去罢。”

两个小丫鬟顿时松了口气如获大赦,立刻躬身退出房间。

“我还以为你们不会出现呢?”殷陈将手上玉簪掷于案上,哂笑道,“你们扣我在此,又要我这般装扮,意欲何为?”

“殷姑子总会知道的。”那妇人走到她身边,拾起那支玉簪,看向站在一旁神色不虞的发丝凌乱的白发少女,“或许你该知道,你的阿祖还在这里。”

殷陈怒视妇人,“你们若敢伤害我阿祖,我必会杀了你们。”

“只要姑子配合,淳于先生必会安然无恙。”她移步靠近,双手扶在殷陈肩上,想将她引道妆案坐下。

殷陈眼神冷厉,任她动作,忽然抬手将指间毫针抵在她脖颈处。

妇人却丝毫不惧,唇角笑意不减,指尖抚过她眼角鲜妍的红妆,“我猜你不会杀了我,我知道你是九真殷家的人。若你能帮我,我会着人送你回到殷家,如若不然,你车上的骨灰只能倒入海中,回不了家乡。”

妇人这番话彻底让她心中波涛骤起,惊骇万分,她掩饰情绪,咬牙收回银针。仍由妇人将她扶到妆案坐下,看着镜中的少女如同毫无生命的偶人一般任她打扮。妇人竟她的发重新梳理好,将玉簪簪于发髻上。

而后,殷陈便听话地走出卧屋,她目不斜视被丫鬟扶着上了二马拉着的车上。

此车并无帷幕,殷陈坐在车上,一路上道旁行人皆垂首默立。

车子一路行走在中宿街头,最终驶出城去,停在一处旷野。

侍从躬身跪下,以背作阶。

殷陈犹豫一瞬,脚踩上他的背,那背脊的触感不同于马凳,踩上去时微微下塌。

她迅速下了车,弥望而去,一座高达十数丈的高台如山般巍然伫立眼前。

那高台周围,竟密密麻麻跪着数千人,他们衣衫褴褛,神色虔诚地面朝高台跪拜。

殷陈在两侧侍女的引导下慢慢朝高台行进,晨光之下,少女身披五彩羽衣,银发童颜,羽衣在晨光映照之下,衣上的彩线呈现出波光粼粼的质感,行走间如同碧波摇曳,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抬眼望去,那高台上铸一座殿宇,殿宇磅礴,外有数十守卫肃立。

中宿太守姜荷候在高台的台阶之下,身着黑色玄端,头戴委貌冠。

他看向那缓步而来的少女,微微垂首,态度恭谨。

殷陈走到他身边,与他慢慢步上高台。

高台之上,殿宇瓦当镌刻着神鸟式样的瓦当,殷陈看着巍然屹立眼前的高大殿宇,殿门紧闭,但见此间雕梁画栋,檐下铁马被风敲击,竟发出泠泠之声。与此同时,殿门被缓缓打开,光线骤然侵入殿内,入目一座巨大的神女像。

雕像头顶几乎顶住那殿宇的屋顶,那神女呈站立状,头挽垂髻,一手前伸,翻腕向上,一手拈起,一只青鸟盘旋于攥起的指尖,那神女面目精雕细琢,秀眉长目,身着一身五彩羽衣。

那五彩羽衣,正是她身上的样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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