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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倾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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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殷陈与霍去病入宫去。

此次殷陈先往永巷去见齐溪。

齐溪注意到她脖颈上的伤疤,关切问道:“姑子这是怎的了?”

“无事,不过被树枝划到了。我许久未来看姑姑了,姑姑可好?”殷陈朝齐溪行了万福礼,握住齐溪红肿的手。

“有冠军侯关照,我在永巷的日子较之从前已算好过了许多,姑子不必担心。”

“我会尽力想法子救姑姑出去。”殷陈拉她坐在案边,拧出簪中针给她施针。

齐溪微微一笑,“一入永巷,焉有出去之时?姑子不必为我费心。”

“我知道冲撞之事姑姑是被人所设计。”

齐溪恍然,手指一痛,思绪才被拉回,“姑子怎知?”

殷陈笑而不语,针灸完,将那缣帛递给齐溪,“我有一物,姑姑能否给我看看?”

齐溪接过缣帛展开,霎时一惊,“姑子自何处得的此物?”

“是我姨母所留下的线索。”

齐溪怔怔盯着缣帛上的图形,怅惘过后,终是流下眼泪,泪水滴落到缣帛上,氤氲了墨迹,“妁此一生,所愧一事,为贼人所制,制出奇毒以毒害皇后,皇后之症解法如下:以白木香烧针,针砭四神聪,百会穴,神庭穴,脑户穴四穴反催之,徐徐刺之,配以金钱汤。每隔三日针刺一次,持续三月即可解矣。”

下面的信息,她未念出来。

妁此生唯憾一事,对你不住,来生愿为卿脚下尘泥,以报卿卿今生恩德。

这是世上只有两个人看得懂的暗语,是她与她的诀别。

殷陈听着齐溪哽咽的话语,姨母留下了这样的信息,恐怕也是知晓自己命不久矣。

金钱汤。

殷陈想起阿母的笔记上的记载。

幼时她对着笔记上的金钱汤不解,“阿母,金钱汤是什么?”

义妩眸光柔和似水,“金钱汤啊,金钱汤是我与你姨母研制出来的。闯闯可要记住此药的配方,以芒种花三钱,忍冬藤五钱……”

原来姨母知道自己来了,她收起思绪,“姑姑,上面可还有旁的信息?”

“这上面,还有乐安二字。”齐溪抬眼惊惧看向殷陈。

殷陈手指用力,捏弯银针,针尖刺入指头。

乐安。

看来阿娜妮没有骗她。

离开永巷时,殷陈将缣帛留给了齐溪。霍去病站在永巷外的枫树下,那树红枫如火,树下少年面容在看到她时才有了变化,“齐溪可解出了这信息?”

殷陈颔首,“其上是解皇后之症的方法。”殷陈跟永巷掌宫借了笔墨布帛写下了解法,将布帛递给他,“淳于先生便能解。”

霍去病展开看一眼,“金钱汤?”

“我阿母手记中有记载,我曾给先生抄过。郎君今日不是要去见今上吗?我便去椒房殿见皇后。”

霍去病将布帛收好,二人沿沧池边的小径往东走。

沧池畔曲径旁的密林也因昨夜秋雨染上秋色,二人衣角相擦,殷陈看向沧池中嬉戏的鱼儿,“郎君昨日审契据尔,可审出什么信息了吗?”

霍去病掏出那块当户玉牌,“姑子可识得此物?”

她看到那块玉牌时神情一滞,她当然识得此物,玉牌上的陈字是她亲手所刻。

她当夜杀了乌隆后,拿了他的玉牌进入后营,在之后这玉牌便不知所踪了。

“这东西怎会在郎君手中?”

“不是姑子故意遗留在原地的么?”

殷陈盯着那块玉牌,摇头,“或许是当时太急,遗落了罢。”

霍去病观察她的神情,思索着要不要将昨日审契据尔的结果告知她。

“这玉牌,郎君给我罢。”殷陈忽然道。

霍去病将玉牌递给她。她放于手心仔细端详了片刻,忽而扬手,玉牌咚地一声落入沧池中。

霍去病难掩讶异看着沧池中漾起的波纹。

殷陈一脸轻松拍拍手,转而看向霍去病,“好了,走罢。”

“他说,他是被安排进入一队商队中混入汉境的。”

“这商队与谁人有关?”

霍去病摇头,他已命阿大去查了,还未能查出来。

殷陈心中疑惑,阿娜妮既与他合作,为何没将商队与李氏相关之事告诉他?

霍去病送她到椒房殿外才转身往宣室殿去。

殷陈候在椒房殿白玉阶下,未及,沉玉来引她进殿,“殷医者许久未到宫中来了呢。”

殷陈笑答:“是呢,我都有些想皇后了。”

“皇后也常与我们提起医者呢。”

说着二人便到了正殿门口。

刘据难得在椒房殿中,卫子夫正指点刘据的功课。

“拜见皇后,皇后千秋万代,长乐未央。拜见殿下,殿下长乐未央。”殷陈进殿,行了拜礼。

卫子夫面色娴柔似水,道:“阿陈起身罢。”

刘据早听过殷陈的名字,此刻看着她,又看看阿母,“这位便是给阿母请脉的女医吗?”

殷陈起身,看向的刘据,他与卫子夫同坐在条案边,面前是数卷书简,殷陈辨认出那是一卷左传,边上还堆着春秋,离骚,孔孟集。

卫子夫让浮光将自己做的糕点端上来,呈到殷陈面前的案上,“是呀,你瞧这位姊姊如何?”

殷陈对浮光颔首致谢,浮光对她笑笑。

刘据生得粉雕玉琢,眼睛生得像卫家人,但五官布局更偏向今上,小小年纪便自带这一股威严,认真看着她,声音稚嫩,问道:“殷医者喜欢吃糖吗?”

刘据年岁和李惊澜陈茵差不多,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是想一出是一出,殷陈毫无意外,答道:“回殿下,民女喜欢吃糖。”

刘据转眼卫子夫,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卫子夫朝他笑笑,他起身走到殷陈身边,掏出一颗饴糖递给她。

殷陈不明所以,扯出帕子覆在手上,才接过饴糖,“殿下为何要给我糖呢?”

“因你救了我阿母,这是我身上唯一能给医者的东西。”

殷陈看着手心那块雕成兔子模样的精致饴糖,忽而想起霍去病,弯弯眼眸,又拜一礼,“多谢殿下。”

刘据站在她案前,微微上扬的眼型因为含着笑意而更加明锐,“你与我表兄关系很好吗?”

殷陈没想到刘据会突然这般发问,思虑片刻,回道:“我与霍君侯,乃是倾盖之交。”

倾盖一词出自邹阳于狱中上梁王书,语曰:“有白头如新,倾盖如故。”

刘据显然知道,他嗫嚅着这几个字,“倾盖之交。原来如此。”

卫子夫轻咳一声,刘据转身回到母亲身边,小脸上都是关切,“阿母?”

卫子夫捏捏他的手,“我与殷医者有话要说,等会儿不是有博士先生的讲学吗?据现在便去罢。”

刘据朝皇后行了辞别礼,被沉玉牵着出了殿。

殿中宫人也都相继退出去。

白木香仍旧在袅袅,殷陈看看皇后,皇后示意她吃糕点。

殷陈将刘据送的饴糖收入袖中,拿起箸夹起碧玉盘中的桂花糕。

她的吃相很像陈阿娇,细嚼慢咽,吃得很是细致认真,唇上沾了点细屑,似是察觉到了卫子夫的目光,殷陈抬起拇指揩去嘴角糕点细屑。

卫子夫眼眸微弯,问道:“好吃吗?”

桂花糕口感细腻绵密,殷陈点头,“回皇后,我很喜欢。”

手覆在案上摊开的书简,卫子夫声音一如往常温柔,“阿陈这段时间过得很不开心罢。”

殷陈微怔,她勉力勾起嘴角,张了张口却无从答话,空有沉默以对。

卫子夫看着她嘴角那抹艰涩笑意,“阿陈,你要怎么做呢?”

“齐溪姑姑是无辜的,她不该在永巷受苦。”

“我会尽力助你。”

“多谢皇后。”

此次,她见过皇后之后,没有在椒房殿等着霍去病来接她。

她方才已经借刘据之手将毒下好。

此毒对身体无病症的人并无害处,但刘闳自出生早产时便多病缠身,这毒很快便会催发。

她去到漪澜殿时,王夫人正将自己关在殿中。

殷陈问宫人王夫人症状如何,宫人道:“夫人时好时坏,只有二殿下来时,她才好些。”

她交代了两句,宫人推开门让她进殿。

漪澜正殿中原本的琉璃制品已经收走了,想是王夫人也在尽力装疯,宫人怕她砸碎琉璃瓶弄伤自己。

殿中昏暗,一缕阳光恰好自窗牗斜射进屋中,王夫人着一身暗青色曲裾,腰间没有束带,青丝半披坐在案前,案上摆着许多娇艳的花。

她竟在殿中插花。

秋日的花品类不多,她时而神情怔怔,时而将手中拿了许久的花插进玉瓶中。

“稀客呀,漪澜殿许久没有殷姑子这般尊贵的客人到访了。”待到殷陈的脚步缓缓走到殿中,王夫人才有所反应,抬头看向来人。

“看来王夫人兴致不错。”

“苦中作乐罢了。”她斜绞下一枝菊花花茎,将一朵含苞欲放的菊花插入瓶中,“养花最宜用山泉活水,可惜我殿中只剩些死水了,希望这些花能活得更久些罢。”

殷陈走到案边,拾起一支开得正好的菊花,“离开枝干的花,就算耗尽心血,金银浇灌,也难逃枯死的下场。”

“殷姑子这话似是意有所指呢。”王夫人一边调整花型,转目看向她,少女指间拈花,放于鼻端轻嗅。

殷陈不置可否,“我这两日倒是知道了些事,譬如,夫人与李家的关系匪浅。”

王夫人扯下一片有些蔫了的花瓣,声音轻柔,“殷姑子今日到漪澜殿是要作甚?”

“来与王夫人谈个交易,我可以保住刘闳。”殷陈将菊花多余的叶子摘下,比了比长度,绞去多余的花茎。

王夫人凝睇着少女秀致的侧颜,眸中似有深意闪过,转瞬间又消弭如烟,“殷姑子如今自身难保,何谈保旁人,还是仇人之子。”

“毕竟,他也算是我的弟弟。”殷陈拿着花,难得语气认真。

王夫人似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噗嗤一笑,“姑子难道不知天家亲情凉薄,你自己便深受其害,竟妄图颠覆这番道理吗?”

“不合理的道理,便不为道理,为何不能颠覆?王夫人这般聪明的人当早找好退路,若李家败,恐怕你也牵连其中。”

“姑子竟认为我还能有退路?”王夫人原本还慵懒的眸光陡然凛冽起来,冷声反问。

殷陈微微前倾身子,将那枝开得正艳的菊花插入琉璃瓶中,那缕照到案上的阳光因而移到她面庞上,少女羽睫闪动,语气似诱似蛊,“我站在此处,因我不受制于任何人,也不会顾忌任何人。我现在开出一条退路,让刘闳全身而退。至于要不要走,全凭王夫人。”

王夫人端起玉盘,指间沾水,弹到插好的花上,放下玉盘,动作间袖子带起香风,引得空气中细小的灰尘在光柱间流窜,她笑道:“姑子的条件我会考虑的,但我劝姑子可莫要小瞧李家人。”

阳光斜溢于王夫人暗青色曲裾之上,其上卷草暗纹若隐若现,美人浸沐秋光,虽笑着,笑面却满是悲凉之意。

殷陈偷偷松了口气,本以为还要威逼利诱一番,岂料王夫人现在倒是不像从前那般难缠了。

殷陈再与她不疼不痒说了两句闲话,便告辞离去。

王夫人看着少女身影渐渐远去,消失在漪澜殿半掩着门扉后。她怔怔望着那个方向,直到眼中渐生出酸涩,垂眸看向玉瓶中那枝徒然高出一截的花,那是殷陈插的,这个少女就像是这枝不合群的花。

终有一日,她或许会被狠狠剪去羽翼,斩去多余的枝叶,被强制插放于着瓶中,渡过这终将枯萎的一生。

不多时,她的贴身宫人匆匆来报,“夫人,二皇子旧疾复发了。”

王嫙猛地站起,按下心中惊惧,沉声交代宫人:“陛下,快去通知陛下!”

她的倚靠也只有那个人的怜悯而已,所以她近来让刘闳多去他父亲身边走动,也是为了不让人动刘闳。

可还是有人这般急切地要她们母子的命。

她出不得漪澜殿,只得在屋中踱步。

殷陈出了漪澜殿在未央宫漫无目的走着,忽而许多太医自少府方向往东去,行色匆匆。

她靠边站着,避让过众太医,贾太医瞥过她,眸子圆睁。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殷陈朝他一笑。

贾太医瞬间浑身发凉,快步赶上众人。

殷陈瞥过一行人,正想往前,忽然被一个声音叫住。

“诶?殷姑子?”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恢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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