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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时鉴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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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鉴视角

时鉴从没想过, 第一眼上心的女孩,会是这辈子都执着的女孩。

似乎,她注定会成为他选项中的例外。

原先, 海军时家不在溪安市, 而在江凛市。

但在时鉴十岁那年,时牧工作重心转移, 时老和老院那边的人联系上, 一家便收拾行李出发。

路上,时鉴看到了以后邻居——季家人的合照。

第一眼,他就注意到了不好好拍照,非要捣蛋骑在季老头上的季向蕊。小姑娘天生皮肤白皙,带笑的眉眼藏不住性格的活泼。

当时的火车速度很慢,窗外漫野的绿意划过,时鉴听着父母在一旁讨论的以后生活, 一时无心欣赏风景。

他抬手指着照片上笑得灿烂的季向蕊,抬头问时牧:“这个妹妹——”

时牧揉揉他的脑袋, 耐心说:“这是季家的妹妹,年纪比你小三岁, 叫季向蕊,照片后面有名字。到时候见到了, 要记得打招呼。”

时鉴点头,翻过照片的那一瞬, 看到了印在背后的几个姓名。

里面尤为显眼的名字,季向蕊。

但时鉴到老院的当天,季向蕊去参加夏令营,并不在家。

第一次两家吃饭,时鉴只和季淮泽碰上, 却错过了季向蕊。

时鉴并没在意。

直到季向蕊从夏令营回来,他经常能在庭院里听到隔壁嘻嘻哈哈的闹腾声。他渐渐开始好奇季向蕊。

其实那场意外,并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当时,时鉴的书房正对老院大门,所以只要季向蕊路过或是出现在门口,他写作业写累了,一抬头就能看见。

小时候的季向蕊好像很不乖,还爱闹事。

季家父母不在家的时候,季向蕊和季淮泽都由季老来带。

时鉴不是第一次发现季向蕊被季老罚在门外面壁思过。

但基本上,季向蕊前十分钟笔挺地站军姿,后面都会一溜烟跑到时家门口的阴凉地里,抄起旁边的树杈,蹲下身开始专心数蚂蚁。

时鉴每次抬头,楼下总能看到季向蕊娇小单薄的身影。

一次、两次、三次......

渐渐地,他那个礼拜走读,只要待在书房写作业,注意力就十有九分地会转移到外面。

一株嫩芽只要植进心房,无论天气阴晴与否,似乎都有慢慢成长的迹象。

恰巧那个礼拜,季向蕊发烧请假在家。

季老和季淮泽不在家的时候,她总会避开管家的季老太太,一个人偷偷摸摸地跑出来玩。

季向蕊爱数蚂蚁,爱吃街边卖的豆腐花,爱买偶然经过才有的彩色气球。

仅仅一个礼拜,时鉴就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些细节。

所以再熟悉不过的恬静面容,在那场意外相撞中,时鉴认出了季向蕊。

从那之后,季向蕊也不害羞,经常主动来找时鉴玩。

时鉴比季淮泽低一届,学习压力没那么重,也就心甘情愿地陪她,有时候周末可以整整一个下午,两个人都乐此不疲。

就因为时鉴和季向蕊走得近,所以老院其他孩子总抱着看热闹的心思。

尤其是在两家长辈开玩笑说娃娃亲的话后,各种八卦玩笑都不见收敛地往外说。

其实那时候的季向蕊不懂什么叫娃娃亲,还专门跑过来问时鉴。

小姑娘的浅眸澄澈,藏不住疑惑的心思,歪着脑袋看他,“哥哥,什么叫娃娃亲啊?”

时鉴当时愣了一下。

他知道什么意思,但不知道该怎么和季向蕊解释。

季向蕊悟性高,当场指指背后待一起的季淮泽和林钦吟,打比方说:“娃娃亲关系是不是就像哥哥和夕暮的关系?”

时鉴顿了几秒,不知想到什么,最后点了头。

那一年,他十三岁,她十岁。

*

后来,他们上了初高中合并的溪安一中。

日子照旧,时鉴和季向蕊却渐渐地开始有了相处的转变。

兴许是围绕在时鉴身边的女生太多,时鉴物理竞赛拿奖,上台发言的那一天,季向蕊被猛追时鉴的几个女生堵在厕所门口。

中午一起吃饭,时鉴明显发觉季向蕊坐得远了,像是在逃避着什么,就连他随手放到她碗里的鸡腿,都被她面无表情地夹回。

时鉴不明所以,只听季向蕊硬着头皮吃完饭后说的那句:“我们以后别一起吃饭了。”

说完,季向蕊端起餐盘,一溜烟就跑了。

时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下午放学,他特意跑到初中部,去找先前一起打篮球的学弟,季向蕊的同班同学,问是怎么回事。

学弟老实交代后,时鉴当面找那几个女生说清楚。

其中有一个女生不服气,告诉他:“你和季向蕊的娃娃亲就是个骗人的幌子吧,你们都没主动承认过,季向蕊自己都说娃娃亲不是真的,你想拒绝我,能不能挑个好一点的理由?”

时鉴当场没说话。

但那句“季向蕊自己都说娃娃亲不是真的”,自那之后整整一个礼拜,都萦绕在时鉴脑海。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去消解心底的复杂情绪。

不爽吗?不是。无所谓吗?好像也不是。

那是时鉴第一次觉得,如鲠在喉的难受。

难寻踪迹的不适应,自从季向蕊有意无意地和他保持距离后,时鉴越发矛盾。他开始想要弄清楚她究竟在想什么。

但弄清楚的结果是,除了和季淮泽一样的哥哥身份,季向蕊对他,似乎没有再多的感觉。

时鉴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挫败。

他想回到从前,却偏偏事与愿违。

这就有了后来接连几年的对峙。

时鉴感觉自己每一天都在煎熬。

故意摆出居高临下的姿态,一改从前温柔的态度,用两厢对峙的刻意去迎合季向蕊感情方面的舒适区。

渐渐地,时鉴不清楚自己在季向蕊面前,究竟该是什么模样。

他明明原本不该对她这样。

时鉴想要表露,想要试图靠近,却一次次地败在现实的劣势中。

季向蕊性格活泼开朗,很讨身边男孩子喜欢。

光是让他撞见的,就有好几个。

好在季向蕊对恋爱不放心思,干脆利落地把他们都拒绝干净。

时鉴那时候还很庆幸。

似乎只要季向蕊身边没有固定的那个人,他就还有机会,他就还有,可以表达喜欢她的机会。

所以他一直在等,等这个可以表达心意的机会。

他可以照她所想的,不再提任何有关娃娃亲的话,让她不受拘束地过自己的生活。

可明明靠近到快在一起,军事留学消息来了。

当季向蕊提出要不要删除好友的时候,时鉴又一次地尊重了她的想法,感情卑劣一方本就会无条件地,一而再三地选择妥协。

他没有任何理由能让她等他接下来的几年。

时鉴有好多次后悔自己的犹豫。

如果他可以勇敢一点,可以自足底气地亲手将他们之间的封层撕去,他们会不会有不一样的未来?

会不会,能更早地用晨曦代替季向蕊,变以更亲昵的关系?

然而,什么事都没有回头的机会。

时鉴切断和国内的一切联系,坐上飞往国外的飞机,踏上这段看似荣耀,却又生死难定的艰难征途。

在训练场,时鉴认识了同为海军特种兵的一个外国男人。

他们同住一个营区,每天面生临死地渡过一个又一个难关。

日复一日的痛苦交织,时鉴知道了男人答应女友回国就结婚的承诺。

这片场地里太多的学员,背后都有国有家,或许还有一个执着等他回去的爱人。

男人和时鉴其实很少聊天。

他们每天训练完已经精疲力竭,根本抽不出更多心思去维持聊天的精神。

所以有时候只讲了两句,时鉴就能听到男人打瞌睡的低声。

男人说过:“Love is human nature,but it’s not so easy to reach.(爱是人的天性,却没那么容易触手可及。)”

男人和女友青梅竹马十几年,现在却是面临远国相望的危险境地。

男人不是没做过打算。

如果这次有去无回,他的母亲会将他留好的信亲手交到女友手上,字里行间让她明白——他对她的爱,永恒存在。

时鉴当时和他开玩笑:“You’re so perfect,how could you not go back ?(你这么厉害,怎么可能回不去?)”

男人听完,只是笑笑,没接话。

似乎是预料到了什么。

命中注定的结局,在天光降临前就迫不及待地给出宣判。

那场时鉴差点出事的深海求生,他侥幸活下来,男人却因为反应的滞顿慢拍,从此失去了呼吸和心跳。

一具冰冷的尸体,就此沉落深海。

这对时鉴来说简直是难以言喻的打击。

几个小时前还笑着对话的舍友,就因为一场训练,丧命海中。

时鉴迎来整整一周的情绪崩溃。

他无法想象这种炼狱的生活,他在亲眼见证着一个又一个队友再无归国路可选,该怎么熬到结束。

窘境至此,时鉴想到了季向蕊和他发过的话。

她让他好好回去,她等他去找她。

这是他给她的承诺。

他从没对她失约过,所以这一次,他更不能失约。

面临接下来难度越来越高的训练,时鉴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逼着自己紧绷神经,不能有丁点的松懈。

他后背被铁链勒伤,浑身皮肉肆绽,海水刺痛地浇进他的伤口,他仍在拼命硬撑着,不敢倒下。

直到最终结束的那天,时鉴高烧三十九度。

如期地,他摘得第一的名次,为中国赢回难得的荣誉。

国内部队里的每个人听到这个好消息,都笑容洋溢。

而远在国外的时鉴也笑了。

他笑,不是因为第一的优胜,而是因为他说到做到,没有失约。

他终于可以回去见她,如愿以偿。

时鉴不敢带着一身伤去见季向蕊。

所以那之后的半年,他的休养期,国内唯一联系的人只有戎羿。

从戎羿的话里,时鉴打听到季向蕊现在在马加革。

他走前让戎羿帮他收集的有关季向蕊这么多年的信息,戎羿都用报纸给了他答案。

他在国外多久,她也相继在国外多久。

每一次战乱,不慌不乱持以报道的战地记者里都有季向蕊的身影。

她用单薄的身躯,扛起了传递和平的责任。

似乎在用另一种方式告诉他,不要担心,她现在很好。

看到报纸上那张照片,季向蕊的身后是早被夷为平地的废墟,她穿着防弹衣,握着话筒,神情紧张地拍下这张照片。

时鉴当场眼眶发烫,莫名的复杂情绪翻涌。

久经的思念,闭眼的瞬间,统统汇聚成湿润的眼泪,滚烫划过眼角。

时鉴想过太多种和季向蕊重逢的时间,该有预备的,该有虚设的,他却偏偏没能料到,会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

时鉴自从上船,开始蛰伏,他早就做好了随时攻取的准备。

但他万万没想,被绑的人,居然会是他日思夜想的季向蕊。

透过玻璃镜,和季向蕊撞上视线的那一瞬,时鉴不可避免地心脏重震了下。

他是特种兵,是参与过军事培训的精英特种兵,按照规矩,执行任务过程绝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分心。

但眼前站的是季向蕊,他没办法无动于衷。

出手的瞬间,时鉴加倍地拿出了狠戾的敏捷,根本不给退路地把对方逼至死角,崩出的每一枪都在额外宣泄着情绪。

手/雷抛下的那刻,时鉴避无可避。

他完全没有注意自己后背还未好透的伤口,脑海充斥着要保护好季向蕊的想法,抱稳她直接往船身外跳。

其实在跃出的那秒,时鉴明显感觉到了后背极疼的撕裂感,痛感伴随着拍在后背的海水里,越发浓重。

他却还能在她面前表现得云淡风轻。

“救你一次,有这么感激?”

说出这话,时鉴知道,自己这辈子都逃不了了。

他荒废了太多的时光去和她兜转,是无意义的。

这一次,说什么,他都不会再松手。

爱她,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虔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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