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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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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里裹挟的低郁磁沉感, 仿若逼出了场疾速的电流,经由细腻毛孔,顺着滚烫血液, 一路淌过季向蕊全身, 牵连绵密的酥麻。

纵然迎面袭来的风太过寒凉,季向蕊也依稀能察觉到自己极不争气, 呼吸微促的骤转。

她贴在裤边的手慢慢握紧成拳, 像是转移着部分虚飘的情绪。

始作俑者——时鉴则是点到即止。

轻巧热息偏离耳骨后, 他稳准地拿捏主动权,先把箱子放进老院的门后, 而后敛笑起身。

时鉴气定神闲地扫了眼微屏呼吸的季向蕊,视线向下投落到她双双握得紧实的拳头, 崩到仿佛下一秒就要迎风挥上来。

不过季向蕊给出的反应永远都出乎他意料。

她心里其实早就炸毛了,表面上却还得礼貌又不失微笑地保持良好态度。

但凡留心, 都能察觉到廊柱后面那抹异样的身影。

所以她要是在老院门口挥了时鉴,这会躲在廊柱后面偷窥的季老又该碎碎念,不给她好日子过了。

季向蕊皮笑肉不笑地在心里比了个向下的大拇指,手在半空随便挥了挥, “别挡路, 让我进去。”

时鉴笑了, 给她让道。

季向蕊往里的步伐越来越快, 那速度加的, 像是有疯狗在追她。

直到最后快速冲进林钦吟的房间,敲门、开门、关门一条龙的快速反应。

“砰”的重重一声房门关上,季向蕊这七上八下的浮躁心思才彻底被隔绝在外。

声响大得,整个老院除却绕梁回音,就是季老在下面教训的怒吼。

然而, 季向蕊充耳不闻。

林钦吟尽管吓了一跳,却很快就反应过来。

她给季向蕊倒了杯水,递到她手里,笑说:“你这又是惹什么麻烦了?”

“我哪有。”季向蕊一想到刚才大门口那画面,就没能忍住,愣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林钦吟还能不知道她那点小心思?

她笑着边回手机上季淮泽发来的消息,边例行安慰季向蕊说:“你之前不是还花时间去找时鉴,现在他回来了,还不好?”

季向蕊捧着热茶杯,任由袅袅雾气蒙了视线。

她不承认地嘴硬说:“我可没找他,是他现在自己蹦出来的。”

林钦吟倏地笑了。

但季向蕊闻声抬头,发觉她完全是看手机在笑,十成里面能有三成心思放在聊天上都悬。

季向蕊默了几秒,还是无奈叹气说:“小夕暮,你未婚夫这才刚走几个小时?能不能挪点关注给我?”

这话听着有点可怜,林钦吟便挪着椅子坐近了些。

她了然地拍拍她背,随后把手机里季淮泽发来的照片递到她面前,话音轻软道:“你看哥哥发来的照片,还是我们大学军训那年后来拍的集体照。”

照片拍得稍许有点模糊,不过季向蕊还是一眼就在照片里率先找到了站她后面的时鉴,一身利落的纯黑运动装。

眉目冷淡疏离,浑然天成英气逼人。

唯一和现在差别的是,少年到男人的成熟转变。

季向蕊多心地看了好几眼,才后知后觉地收回眼。

林钦吟找到那个季向蕊当年军训时创的群——“别怀疑,我挑衅的就是你”,把照片按原图发了过去。

发送成功后,林钦吟才淡笑着说:“不过你俩这么多年没见,气场还是一样的不合。”

这么一听,倒还真是这么回事。

季向蕊原以为多年不见后的重逢交流会异常尴尬,毕竟思想成熟后或许就不会在一个频道考虑问题。

但出乎意料地,她和时鉴那交流,就算跨越五年,也如同眼闭眼睁一般潦草应付。

唯一量变到质变的,似乎是她对时鉴会有的异样反应。

思及此,季向蕊又想到耳朵吹气那件事。

她头疼地指着林钦吟手机停留的群聊天上,转移话题说:“这群怎么还留着?我都以为早删了。”

林钦吟换了个页面,给她看,“你当年不是不愿意当群主?给换成时鉴了。他没删,一直留着呢,就是大家现在不拿这个聊天了。”

她笑眯眯继续说:“我这就是最近翻到了,打算热闹一下。”

季向蕊看了眼里面的标志,果然群主是时鉴。

很快,群里就有人回了消息。

打头点的是这会在外市练兵的发小谢斯衍:[能不发这照片?毁形象了。]

接连着,另一个发小周思睿也不爽了。

虽然很久没回老院,但这完全影响不了他脾气的发作:[我这累死了,还以为是开奖金,这什么鬼玩意,也太难看了。/再见.jpg]

林钦吟笑得不行,季向蕊却是盯着那张照片,若有所思。

很快,时鉴突然来了条:[哪难看了?]

一如既往的带浑语气。

周思睿:[???]

周思睿:[你又登这号了?]

时鉴:[嗯。]

不过照片的话题没持续多久,就骤转为对时鉴回归的热烈问候。

林钦吟旁观了会,熄灭手机,再和季向蕊聊起来。

不过她的重点始终和季向蕊不在一条线上。

好一会后,像是猛地想起什么,季向蕊突兀地放大照片。

她看着照片里时鉴略有模糊却着实破相的眉骨处,回忆抽丝剥茧地漫溢而上,占据了她大半注意。

大学军训那会,老院这批军校生是她们那届的军训教官。

原先仅仅只有季淮泽那一届,但后来出现一些状况,时鉴虽低了一届,却也参与其中,进行训练。

季淮泽那边在带国旗护卫队,只额外心思地挑了金融方阵的林钦吟,压根就管新闻那块的季向蕊。

随即,也不知是凑巧还是刻意,新闻方阵就被安排时鉴手里。

那会的时鉴,无论是身高、长相还是做事风格,都独树一帜地漠然,生人勿进。

偏偏还好在他那张脸,吸引了新闻方阵里七成比例的女生,另外剩下的那三成,除了男生,就是季向蕊。

季向蕊那段时间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老和时鉴不对盘,十有九句都能搅起混乱纷争。

即便大部分时间是她单方面发起的。

季向蕊不仅没做成护旗手,还时不时就被时鉴点名,拉出队做演示。

季向蕊快气炸了,时鉴反倒只是让她归队,云淡风轻地继续指导下一场训练。

几天过后,季向蕊和时教官水火不容的消息就传边操场东边区域的方阵,那些原先想要时鉴微信的女生自然收敛了心思。

每逢见着脸色铁青的季向蕊,她们还不忘安慰她两句。

季向蕊虽然脾气很臭,但不会无缘无故对没错的人发火。

她们安慰的话,她虽听着烦心,但也没多说什么,就在心里骂时鉴。

后来的训练一成不变的:季向蕊出列,季向蕊演示,季向蕊归队。

季向蕊不仅在新闻系出名,还在整个东区操场都出名了。

其实这本没什么,但这直接引起了旁边土木方阵带训教官的注意。

因为季向蕊是季淮泽的妹妹,而土木系教官申请了冬季特训,季淮泽是直升人选,绩优在前。

是好对手的同时,也可以成为好兄弟。

季向蕊除却肤白貌美,在那教官眼里更是有了季淮泽妹妹的光环。

最后临近结束的那个礼拜,那教官几次吃饭都混在季淮泽和时鉴身边,说是抽空好多交流。

但其中尤为多的话,都是关于季向蕊。

时鉴不高兴搭话,季淮泽更是不可能透露。

那教官起先算是败兴而归。

他倒也不介意,毕竟马上军训就结束了。

只是没想,军训那天集体归校后的下下个周末,那教官连点预兆都没铺垫,就去A大等季向蕊。

那个周末,季淮泽要处理申训事宜,得晚点出校。

而时鉴出校时,顺道听季老拜托的,去A大帮季向蕊运宿舍重整后多出来的那一大堆行李。

也就是那一晚,时鉴不经意看到那和季淮泽同届的男生把季向蕊堵在教学楼和操场间的长道上。

两个人旁边就放着季向蕊的一大堆行李。

也不知道两个人说什么了,季向蕊甩起手就要打人,但被男生反力猛地钳制。

男女力道终究不敌。

季向蕊想挣脱反踩的前一秒,时鉴已经快步冲过来,敏锐地先他一步拿出反钳制的招,牢实地反扣住他的手肘,一把押到树上。

全程短短不过五秒的动作。

天本就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树下沉黯环境,时鉴那双眼眸又被戾气肆乱充斥,季向蕊是真的有点吓懵了。

反应半天,她绷紧的神经才慢慢松解。

时鉴在学校虽比季淮泽低一届,但实力根本不输,只是两人不在同一培养团队内,难较高下。

但这会光是他们两个的对弈反应,时鉴就明显高过一筹。

那男生原先还想反抗。

可在看清眼前的人是时鉴后,他整个人脸色一沉再沉,甚至愠怒燃起,想用旁系学长的身份压制住时鉴所谓的嚣张气焰。

时鉴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

就连话权,他也先他一步拿捏在手,“平时的训练就是不拿来做人事?”

男生想都没想,厉声反驳:“我做什么了?你看见了?少在这边血口喷人!”

时鉴没搭理他,手肘抵他喉口的力劲越发加重。

男生力不从心,只怪他的位置是微呈下坡。

再加上他的身高、力气都不敌时鉴,要想脱身一时之间还有点困难。

时鉴转身看向身后局促的季向蕊,“过来。”

季向蕊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难得听话走近。

时鉴言简意赅问她:“堵你了?”

季向蕊平时那点对他的锋芒这会彻底遮藏,据实地点了点头。

随后,时鉴给了男生一个眼神,男生没觉得自己错。

二话没说,时鉴扣着他的头就朝着季向蕊站位的方向压了下去,“道歉也不会,年纪白长的?”

低完头,时鉴就了断地松手,但没料到男生报复心强,直接一拳挥了过来。

时鉴眼疾手快地拽住他的手就是往外推。

直到男生刹不住车跌在后边石阶前,时鉴才再没耐心废话:“这一拳我不跟你算,欺负人前眼睛睁了没?”

“什么?”男生也是感受到了时鉴突如其来弥漫的重戾,慢一拍地发现不对劲。

时鉴再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截了当地说:“我没讲过娃娃亲,你真当不存在?”

“今晚这笔账,我记住了,你最好下次见到我绕道走。”他低冷的话融进暖风,莫名都浸凉几分夜风。

“不然我见你一次,我让你记一次今晚。”

这话太过威慑,男生原以为学校传的是八卦。

毕竟时鉴没当众承认,季淮泽没高兴多说,就连谢斯衍和周思睿这两个人又住在老院,又从不透露,男生只当这是瞎传。

直到现实摆在眼前,他才意识到自己这一碰是彻底碰到了老院那帮人的壁。

可当他反应过来,时鉴已经单手拖着行李,拉着季向蕊出了学校。

就算平时训练受伤再严重,都敌不上季向蕊亲眼看到时鉴被打来得紧张。

她这会不听他话了,说什么都要先拐去药店买创可贴和消炎药。

坐在药店外的凉亭里,季向蕊少有地没一把就薅过时鉴的头,而是摆了摆手,好脾气地示意说:“你头下来点,我够不到。”

“那我自己贴。”时鉴还在气头上,接创口贴的手刚伸出去,就被季向蕊一把打开了。

他没好脸色,她也笑意欠奉:“听不懂话是吧,会不会低头?”

时鉴瞥了眼她,几秒后选择低头,但那面色照旧难看。

彼时,低沉气息浓郁萦绕周身。

季向蕊却置之不理,纯粹是边给他涂药,边提醒他说:“你被打了。”

时鉴当然知道。

季向蕊见他连个回答都不给自己,贴创可贴的时候刻意使了劲,还按了下他眉骨处的伤口,“我说你破相了!”

“我知道。”时鉴不耐看她。

这话之后,季向蕊突然没忍得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搞得时鉴恼得不行。

他皱眉,“笑什么?”

季向蕊只轻描淡写地缓解微崩的气氛:“没想到你还挺仗义,今晚谢谢。”

时鉴不屑地嗤了声,没接话。

想着被帮了就总得给点糖吃的想法,季向蕊抬手就是在他面前连挥几下,“脑子混不混?”

“我又不是被打脑子。”时鉴那恶劣态度又来了。

季向蕊倒完全不在意。

她顺着自己思路,笑眯眯说:“那就不亏。”

“什么?”时鉴没懂她意思。

季向蕊微凉的指尖在空中划了个圈,刚刚好好地把时鉴的脸框了个鲜明的轮廓,感叹说:“伤了倒也不错,长相就降了两分吧。”

时鉴微微挑眉,少有地跟她话走:“总分十分?”

“那不然?”季向蕊一本正经说,“反正你还算及格,别太担心了。”

不知想到什么,时鉴倒是笑了:“原来我在你心里,分能打这么高。”

“......”季向蕊一时接受不了他这不要脸的自夸。

她头皮发麻地抓重点重复说:“指不定明天就不及格了,别乐。”

季向蕊越说,时鉴笑得越是随意,半伤半好的眉眼在暖风中,平添慵懒的味道。

直到季向蕊看不下去了,一掌直接甩他头上,“你疯了吗这是,笑不停了?”

时鉴这才收敛大半,出其不意地一把扯住她手,脚勾住凉椅,微用劲就成功把她连人带凳拉近到自己面前。

“再夸一遍。”他说。

季向蕊:“?”

季向蕊不搭理他,时鉴这会偏在钓话:“怎么,八分还不算高分?”

“......”季向蕊突然发现被自己蠢到了。

时鉴漫不经心说:“给你机会,夸了松手。”

“......”

从那之后,那个男生再没来找过季向蕊麻烦。

而那张集体照,就是在那个周末在老院拍下的。

一切的一切,仿佛仍旧藏匿记忆,挥散不去。

恍然如昨,未过多时。

......

......

此刻,季向蕊的耳畔突然响起林钦吟喊她的声音:“想什么呢?”

繁复思绪回拢后,季向蕊摇了摇头,含糊应过。

她失神地又看了眼照片上的时鉴,才彻底收好纷乱纠缠的想法。

林钦吟和季淮泽简单通完电话后,和季向蕊说:“哥哥说他这段时间有事,暂时不回来了。”

季向蕊了然应声,但有一个问题还是好奇:“你这见到喊哥哥,不见也喊哥哥,怎么都不喊季淮泽名字?”

“我喊习惯了。”林钦吟笑说,“他本来就比我大,喊哥哥也挺对的。”

季向蕊有点被她绕进去。

话到这,林钦吟又换位思考地补了句:“那时鉴比你大,也算是哥哥了。”

“......”季向蕊瞬间挺直背脊,有板有眼地说,“那我也是不会这么喊他的。”

林钦吟被她逗笑。

蓦地,季向蕊脑中灵光一闪,跳出了刚刚老院门口的那出对话,冷不丁说:“他没机会了,但我有机会。”

“什么?”林钦吟好奇。

季向蕊无比骄傲地来了句:“那狗东西刚还喊我蕊姐呢。”

“......”

*

时鉴根本不知道季向蕊这会大言不惭在说的话,单是陪季老在老院下棋。

季老自从两个孩子回来,就没多过问当时的事,但也多少听闻场面的惊险。

这会下棋,季老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平时嘴上念叨季向蕊念叨得勤快,但要真碰上事了,孩子那边肯定还是最重要的。

可能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季老组织着言辞,连带着下棋的手速也慢了不少,滞愣的反应,时鉴察觉得到。

有意地,他那边也放慢了下棋的速度。

悠悠下完一把棋,最后时鉴能稳准吃下将军的局,却又让了一手到季老手上,赢者拱让。

季老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细细揣摩回忆了刚才那盘棋,才大悟地拍了头:“你这孩子。”

时鉴只笑不语。

一盘棋,下的是兴致,这是当年季老教他的。

所以,就算时鉴在专业方面的胜负欲再强,在别的方面都可以略低一筹。

这似乎也是为让季向蕊那炸脾气的性格而养成的习惯。

季老心思不在下棋上,干脆收了棋盘,和时鉴光是喝茶聊天。

太多的细节他不问,但有一点他还是要问:“这次是不是到了受伤的地步?”

时鉴顿然严肃起来。

他没直白地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很难答。

季老也不为难他,“行了,我也不问了,反正安全回来就好。”

下一秒,时鉴像是酝酿好了说辞,却说:“对不起,季爷爷。”

季老喝茶的动作一顿,有点摸不着头脑地笑了:“你对不起我什么?”

“向蕊......”时鉴难以想象如果不是他碰上那艘船的营救,季向蕊被人绑到其他任何一条过海的船只上,会有怎样的后果。

季老反是想通了。

他拍了拍时鉴的肩,也算作安慰:“没事,回来就好。”

老人抿了口茶,淡淡的苦涩,却很快会有回甘。

一如季向蕊不受拘束,跌跌撞撞也能做成想做的事;

也如时鉴当年身上背负的很多事,千帆历尽就能站到想站的位置。

大难过后,必有后福的道理,不会为假。

于此,时鉴也没多言,沉默的态度却容纳了季老所想看到的尽数坚定。

然而,如此贴合饮茶的气氛很快就被咋咋呼呼下楼的季向蕊毁得干净彻底。

她饿了,下来找吃的。

但似乎来得极其不在时候。

季老不搭理她,时鉴也坐在原位,一点到点就该吃饭的精神觉悟都没有。

季向蕊就这么站在寒风贯穿的后厅,季老颇爱的池塘边,来回环视了好几遍池塘里鲜活可爱的小鱼,苦恼地没一会就蹲了下去。

季老余光扫到季向蕊这波危险行为,右眼皮猛地一跳,没管热茶暖手,就把茶杯搁回茶座前,腾地一下撑着拐杖站起身。

“小兔崽子,你要干什么?”季老一步一步走得尤为利索。

时鉴忍着笑就这么跟在后面,也不说话打断季向蕊的表演。

犹豫几秒,季向蕊很不负责任地说:“饿了,你们又不吃饭,那我不得自己解决?”

“......”季老刚才还心疼她,这会只想甩杖揍她。

他拿拐杖在半空挥了挥,都没能把季向蕊从石墩上赶走。

季向蕊早就有了对付的招。

她视线落定在后面半倚着墙,悠悠闲散的时鉴身上,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蕊姐今天中午请你吃红烧小鱼怎么样?”

“只不过不是带鱼。”她佯装可惜地说。

季老听完,简直快炸了。

这一刻,时鉴却没忍,笑了。

眉眼里唯独浸润着季向蕊挑眉骄傲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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