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女主拉拉扯扯进屋之后，葭葭的眼前一黑，宽大温暖的手掌覆盖了上来。
她懵了。
她真的懵了。
她来此的本意，不过是想看个小甜剧场，谁知系统直接给她上了个A类片子。
怪不得系统预警说前方高能，居然真这么高能！
问题是，这要是她一个人看就罢了，她偏偏犯蠢，还兴奋地带了一个人共赏……
葭葭此时恨不得被什么砸中晕过去。
她愣住了，被人牵着走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们离开了第一现场。
承熙显然也是被看到的场面惊住了，脸上写满了尴尬，战术性咳嗽了几声。
咳嗽声打开了某种开关，葭葭的脸突然像烧水茶壶一般，沸腾了。
“……”
两人大眼瞪小眼，干巴巴站了一会儿。
“我……”眼中闪过一丝无措，承熙耳根通红，“方才不是故意捂你眼睛。”就是动作比脑子快了，“我觉得，你最好别看……”
葭葭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他在解释什么？！
葭葭受不了了，连忙捂着脸离开，独留承熙站在原地，半晌轻笑着摇了摇头。
男女主自然是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次日，红榆伸着懒腰起来，她新晋的小情郎跪在榻下，战战兢兢。
红榆：“？”
“对，对不起……”青羽可怜巴巴，“我没控制住自己……”
他没出世前，爹娘就跟他说过不能随意对一个女孩子这样。若是如此了，必要对她负责一辈子。
红榆反而认为没什么，男女左右不过那点事，只要说好了你情我愿，谁也管不着。
再说以前她也不是没看过青羽不穿衣服的样子，青羽也不是没有冒犯过她，何至于一副要哭出来的语气，像是被欺负了。
对红榆来说，身体的感受可比心里的感受来得快多了，是及时的，这不就是她想要获得的东西么？
昨晚的过程，她很享受。
青羽眨着湿润的眼睛，突然感觉到那双玉葱般白皙纤细的手放在他的发顶揉了揉，就像平时抚过鸟身的羽毛一样，“行了，以后不欺负你。”
红榆居然认为他是被欺负的那一方……
青羽懵懂地坐回了榻边，握紧了红榆的手，比起她来说，自己看起来确实更像个娇羞的小媳妇。
“红榆，”他眨着传说中湿漉漉的惹人怜爱眼，“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我会带你去见我的爹娘，他们就住在每天太阳升起的最东边。”
红榆闻言一顿，她心里一直有所预料，她捡到的鸟蛋不是沧冥之境的产物，但也没想过自己的宠物会上位成情郎。
“恐怕不行，”红榆就事论事，“作为沧冥教的巫女，我早已向神灵起誓，此生绝不离开沧冥之境半步。”
若是以前，青羽是不敢对她说的话提出异议的。但他现在知道这里不是个好地方，加之与红榆的关系更加亲密了，便忍不住把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提了一提，“神灵神灵，你见过那个神灵吗？这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哪有站在你面前的我重要啊？”
话音未落，红榆的眼神便让他嘘了声。
“可，我也只是想把我喜欢的人带给我最亲的人看看，而已。”
青羽知晓所谓神灵在红榆的心里仍然无法撼动，只好退一步。
红榆见他委屈了，倒学会了安慰，张开手臂抱了他一会儿，“此事以后再说吧。”
她也不知为何要说这一句，她看着青羽听了之后明显高兴了起来，也就不纠结了。
青羽化被动为主动，把红榆揽入怀里，想起什么清澈的眼神里满是愚蠢，露出一个十分自信的笑容。
没事，红榆现在只是不懂，才会这么相信别人的话。他要做的就是对她好，全心全意爱她，总有一日她会感受到他的真心，也喜欢上他。
届时，她懂得了情爱和感受，信任他之后，他会告诉她此处的丑恶，然后他们一起改变现状，给人们带来希望。
他相信，那时她便愿意跟他走了。
青羽暗暗下定决心，他一定会也做到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的确一直在努力了。
那晚说的话他都记在了心里，此后红榆没有再处理过一点琐事，家务都给青羽包了。他做得勤快且乐意，在他干完活儿之后，便站在红榆面前，一次次重复：“你看，我这是期待的表情。只要你摸摸我的头，跟我说一声辛苦了，夸奖我做得很棒，我就会很满足！”
“……”红榆看向别处，“那里还没擦干净。”
青羽：“哦。”连忙去做。
重复的次数多了之后，红榆也会顺着他的意夸一夸他，青羽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笑得开心。
有一次，红榆疑惑：“为何你说了之后，我反而不是很想夸你？”
青羽一本正经道：“红榆，你会不好意思了！”
红榆：“……”
青羽挠了挠腮帮子，其实也不一定，还有可能是逆反，不过先忽悠了再说嘛！
他每日都会早起出门采一束花，在红榆起来时递给她，每日问一次她开不开心。
红榆已经学会及时疑惑：“我该开心么？”
“若你喜欢我送你的花，你当然会开心。”
半晌，红榆接过花束，“那我开心。”
青羽听此伸出食指和拇指，放在她的两边唇角，替她弯出一个弧度。
“那你学着笑一笑。”
要做出一个笑的表情不难，难的是她没有笑的冲动。
青羽每日就像她教他写字一样，不厌其烦地教她笑，让她笑一笑。
终于有一天，红榆顺着他的两指弯出一个弧度，当做出这个表情之后，她的心里真的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愉悦感。
毕竟每天都面对着一个情绪良好的伴侣，心情也会被他影响。
何况青羽的反应比她还大：“太好了！红榆会笑了！”
红榆会笑了。
夜幕，星星垂落天际。青羽撑在上方，想把窗户关上。
一双玉手勾住他的后颈，拉回了他的思绪，不让他分心。
温香软玉在怀，青羽果然很快就忘了片刻前的顾虑，沉迷于男欢女爱中无法自拔。
夜半时分，万籁俱寂之后，青羽在睡前还是把窗关上了，“好奇怪。”
“嗯？”红榆慵懒地躺在她怀里不想动。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总觉得星星不是死物，它在天上偷看我们。”
青羽腼腆地笑了，躺回去拍了拍红榆的背，“不过也许是我的错觉，睡吧。”
星星的确是死物，那种被窥伺的感觉却不是错觉。
两人睡去后，屋内的墙角处飞出一道灵光。
巫女一开始，就不存在所谓的自由。
她们不知道，巫女们即使各自分散，天官殿依旧掌握着一切。
包括她们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遇见什么人。
不过倒也没有变态到她们说了什么话都知道，神官所下的灵光主要起一个追踪作用，时时掌握巫女的动向，以免她们像红叶一样不知死活，和外人联手。
目前看来，红榆巫女依旧深居简出，除了祭祀之外哪都不去，是最为省心的一个。
但今日传回来的灵力中，神官大人察觉到，她的住所居然多了不属于她的气息。
“红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当初带其回来教导的神官之首意味不明道。
“……”
青羽过了一段色令智昏的日子，倒也没忘记自己的使命。
他出去采花的时候，也会趁机去有邪气的地方，施展术法净化邪气。
能管的范围太小，这片区域还有更多的邪气等着他驱除。
“娘子，你天天待在屋里不无聊么？咱们可不可以出去走走？”
学透书本的他已经放开了叫法，越出格越心满意足。
“你想去哪儿？”
红榆喜欢待在屋里哪都不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青羽待不住。她为了迁就他已经有所改变，愿意经常跟他去林间散散步，他还想去哪儿？
想了想，青羽不再避讳：“我想去民居还有集市，看看这里的神灵究竟让人们过得怎么样。而且你不是说人们见到神官的反应和你想象的不一样么？你想多了解，自然要多看看了！”
事实证明，枕边风吹久了是有用的。
红榆对他说的话没挑出毛病来，可她从未私自出行过。
青羽见说动了她，连忙拿着书凑过去晓之以理，“你看书上说随机应变，就是咱们有时也不用太过遵守规矩，对能达到目的的行为可以适当调整。”
红榆突兀想到了葭葭的话：神官就一定是对的吗？
换而言之，神灵就一定能给人带来幸福么？
红榆连忙驱除不该有的想法，她不知道的是，无论面对任何人和事，怀疑一旦开始，就回不去了。
“可以，但我不能和你一起走。”
青羽的服饰和寻常人并无区别，走在人群中顶多看着面生，可她作为巫女，不能和寻常人接触。
“……这事，很难解决吗？”
在青羽还在劝说红榆的路上遇到了葭葭，她听了两人的争端后如是道。
虽然吧，自从男女主感情飞速发展后，葭葭就很少去他们的小家了，但这些日子她也是从系统那儿关注着的。
葭葭把他们带回了自己的房间，翻出一套便衣递给红榆，“呃，你不会不知道吧？穿着寻常服饰出去走走，神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毕竟像女主这样耐得住寂寞的是少数，大多数巫女是不可能一年只逛街几次的。若是强行管束，逼疯九成巫女，对天官殿也没好处。
红榆：“……”
青羽：“太好了，你终于可以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