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那场笔杆是怎么编的呀？小林话都说那么清楚，小方都没听出来？我觉得逻辑上大伤。”卫紫妗用食指点着桌面，在火锅的咕噜咕噜声中指点江山。
“旁观者清，咱们站在上帝视角自然知道；小方早就习惯小林的忠诚，没听出弦外之音很正常。”顾青言随口应着，身子微微前倾将火关小了点，菜还没上，火不用那么大。
自从相熟之后，两人聚一起讨论剧本的频率高了不少，而且发现这对把握角色的帮助很大。
所以两人约好了不管以什么形式、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对对方无所顾忌地谈自己的剧本想法。
同时对方不能将里面容易得罪人的话传出去，并且要真诚地给出她的看法——这算是她们的君子约定。
有不方便的时候她们会用些替代词指代，比如笔杆就是编剧，总管就是导演，小林是林清琼，小方是方若净等等......
然而有时话题也不会只在剧本上打转，吐槽剧组也是常常会有的，不过这一部分通常是卫紫妗在输出，顾青言倒是很少抱怨什么。
但这并不代表顾青言漠不关心。
有一次卫紫妗拍一场雨下舞剑的戏，导演指挥着要用高压水枪冲脸，卫紫妗提出只要去冲凉房先把自己淋湿，再用高压水□□拟下雨即可，哪里需要高压水枪冲脸淋湿自己搞乱妆发？
可刘导脾气上来了便指着她骂，完了挥手让她去冲凉房，接着又让淋湿的卫紫妗等在那里，迟迟不开机。卫紫妗印象最深的是那一天的风是一阵阵，每吹过来一阵自己便忍不住哆嗦一下。
那一天顾青言戏份不多，拍完就提前走了，并不在现场。
可当眼眶红红的卫紫妗敲开她的房间，向她诉说委屈时，顾青言一改平日的温和，直接拨通导演的电话，和导演据理力争，甚至可以说是臭骂了导演一顿。
因此卫紫妗得到了导演的道歉，并且此后导演对她的态度好上不少。
在那时，她见识到了顾青言强势的一面；也在那时，她就希望能和这个前辈交好成为一辈子的挚友。
......
“可是那是木头才会听不出来那话分量有多重吧。”卫紫妗想辩上一辩。
顾青言顿了一顿，发问道：“紫妗，你有没有谈过恋爱？”
“还没。”
“那你有没有察觉到有人暗恋你过？”
“有吧，凭我这条件暗恋我的人能排到S市。”卫紫妗撩了一下秀发，自信发言，余光却瞥见附近的人突然的抬头打量，仿佛在好奇是谁能说出这种大话。
瞬间动作僵住了。
好在他们匆匆看了几秒就撤了视线，不过怎么感觉他们只是暂时在向同伴描述自己......果然，更多的人悄咪咪地抬起了头，又很快低了下去。
卫紫妗被看得有点不自然，后悔没花包厢的钱了，芸姐都说了公司很快会把前期片酬打给自己了，刚才何必省这一点钱......
“那你觉得他们会用什么方式和你表白？”顾青言面色如常，继续着话题，哪怕有几道视线是直勾勾看向她的。
“拐弯抹角暗示喜欢我的；塞情书的；托人跟我讲的；表白墙的......都有吧。”不怪他们太多太烦人，实在是姐的魅力无穷——卫紫妗不自觉地再次撩了撩头发，自信回答。
“所以，小林表忠心表得那么直白，没有拐弯抹角的空隙，哪里有让小方往爱情想的空间？”
“......你说的对”原来她在拐着弯论证，听起来还蛮有道理的。
说完卫紫妗便住了嘴，实在不好多聊，因为已经有几个人跃跃欲试要凑近来高喊“顾老师，是你吗！”了。
果不其然，真的有几个小伙过来，但很贴心地压低嗓子问：“顾老师能签个名吗？”
卫紫妗虽然也很漂亮，但鉴于是顾老师带着一起吃饭的，又是个生面孔，那伙人不敢随意搭讪，省得冒犯。于是他们领了签名，又得到不能拍合照后就很快退下了。
后续吃火锅的时候也陆续有个别人过来要顾青言签名，顾青言好脾气地一一签好，说着一些鼓励和谢谢的话。还好每个人都很有礼貌地没有大声喧哗，不至于引起羊群效应，出现大家都放下筷子，掏出手机拍自己这边的场景。
一顿饭吃得插曲频现，卫紫妗倒是没什么，他们的注意力不在她那边，也就能相对专心地干饭。难为顾青言时不时吃到一半，要放下筷子他们签名；更别提她平时还不喜欢在吃饭时说话了，真是敬业！
卫紫妗在心里啧啧赞着，手上却动作着把顾青言下下去的牛肉捞的一干二净，美名其曰不能煮老，并换来顾青言一个幽怨的眼神。
卫紫妗见状哈哈一笑，后续任劳任怨地当起掌勺人，牛肉熟了就捞起来放盘子里，以供两人一起吃。
迟早，我也会像顾青言那样被粉丝要签名的！卫紫妗心思澄明，有这个自信！
……
吃饱喝足，重新戴上口罩出了店门。掐着时间来到和摄影女生约定的地方等着，只见那女生远远地发现了我们，连过来都是用跑的。
“久等了，不好意思。”她有些气喘，但看得出她还是那么兴奋。
“没事的，我们才刚到，时间刚刚好。”卫紫妗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头，安慰道。
心里却在想，她是还没上班的学生吧，不像自己，工作了半个月就已经不复从前天真无邪，唉~~
等发完神经，就见女生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原来自己把手搭在女生肩上不放开了。
卫紫妗尴尬放手，又看了一眼顾青言，无声谴责她的不作为，也不帮着提醒一下，却换来对方的轻蔑一笑。
……有时候，顾青言也蛮会嘲讽的。
“喏，照片已经打好了，你们看看。”女生从背包里掏出了新鲜出炉的照片，塞到了顾青言的手里。
明明自己更近好吗？一直和你说话的也是我好吗？怎么就略过我塞给她了？卫紫妗有些怀疑人生。
“谢谢，打印的钱我们自己出吧。你的收款码打开一下。”顾青言接过照片，柔声道。
“不用不用，说好了是免费的。”女生连忙摆手示意拒绝。
“那好，我们先走了。”顾青言点了点头，很干脆地转身欲走。
啊？还以为顾青言会坚持给钱呢，起码推拉几遍吧。卫紫妗想是这么想，脚步还是要跟上顾青言。
“你照片拍得真的很好，谢谢你。再见！”
说完这句话，卫紫妗挥着手向身边的女生告别，接着快步跟上了顾青言，一起回去酒店。
到了酒店，已经是十一点半。芸姐已经睡了，她一向不熬夜。
本来芸姐是应该和剧组其他工作人员住一起的，但卫紫妗不好意思让芸姐和其他人去挤，便提议和她住在一个房间，换个价格相近的双人间也就行了。
所以这些天商量剧本什么的，卫紫妗基本会去顾青言的房间，芸姐也早已习惯卫紫妗的晚归——反正人在顾青言那里，出不了什么事。
今天也一样，卫紫妗还有许多话题想聊，还有照片没仔细欣赏呢！
于是经得顾青言的许可后，卫紫妗在自己房间洗完澡，便再次来到顾青言的房间，准备促膝长谈。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我的评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