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怎么过来的？”荻秋好奇问。

华奚轻咳一声，难得地从脸上出现一些窘迫，简单的解释几句，“出现了一些事故，打通了两个世界的通道，我不慎掉了进去。”

荻秋实在想不到是什么样的事故能打通两个世界。

华奚看出她的疑惑，但只是抬头轻轻点了下荻秋的头顶，便跳了过去。

……

这次休息的时间远远小于上次的一个月，几乎是眨眼的时间。

期间阮浩运他们对第四关进行了无数猜想，甚至想到了一进去就地震的可能。

可进去看到一个非常正常的人类聚集大城市的时候，还是产生了茫然。

阮浩运下意识看向旁边，他的队友又不见了！

荻秋被空气的灰尘呛得连连咳了好几下，她揉着眼睛好一会才看清眼前的事物。

一个被沙尘包裹的城市，可见度非常低连远处行驶的车辆都开着远光灯才能缓慢地继续前行。

路上的人不少，一个个都带着口罩。除此之外，几乎看不到华奚口中的末日降临。

荻秋又接连打了好几喷嚏，明明都是沙子，第一关的沙漠完全没有现在烦人。

她就近找了一个建筑走进去，透明玻璃再次合上挡住了外面的沙尘，她顿时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荻姐！”一个人小跑着过来。

荻秋茫然地去看人，来人神情冲冲，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您怎么这时候才来，会议要开始了！”

“诶？”荻秋一路被拖着走，要不是身份问题，她甚至怀疑这个人会直接抱着她跑。

一路电梯直路往上要顶层30楼，荻秋透过玻璃往外面看，周围的黄沙逐渐减少，大部分沉积在地面。

从高处往外看，终于能看清这个城市的全貌。

可荻秋还没观看多久，旁边的人突然骂了一声。

“靠！谁踏马这时候把电梯停了！”

那人越说越急，掏出手机急切地拨打着电话，越急越错按了好几遍都没能按对。

荻秋偏头看向一排的按键，现在在26楼。

那人气愤地又拍了一次大门，“我绝对会投诉！”

说完，她充满歉意地看向荻秋，“抱歉啊，姐你再给我点时间，我马上就喊人来修。”

荻秋点点头，看向手里面出现的一份资料，她趁着女人喊人地时候粗略的翻看了一遍。

一份合同和策划书，这是要她上台演讲？

他们又在电梯里等了好几分钟，维修人员终于找过来。

“你知道这次会议是干什么的吗！要是除了乱子，你们谁都赔不起！”

女人是真的很急，一边骂一边带着荻秋从楼梯往上面跑。

女人一看就很少运动，一连跑了好几层，爬上30楼的时候整个人又急又喘，差点把自己的心脏给喘出来。

但荻秋奇怪得和门口两个跟门神的队友懵逼对视。

闻陌和钟漾都是一副想要开口，又不得不忍住的架势，眼神直往里面瞥。

荻秋随着他们眼神往里面瞄了一眼，一条长桌前，华奚穿着一身西装，到了肩膀的长发被简单地梳到头后，露出干净饱满的额头，变得更加锋利。

女人平复了一些气息，两步上去直接拉开一边磨砂玻璃门，“麻烦等我们了，一块进去吧。”

闻陌和钟漾默不作声跟在最后面。

荻秋下意识就往华奚那边迈了一步，女人眼睛都没转，反手一抓精准地把荻秋薅过来，一路走到华奚对面那一边。

里面的队友都是一脸懵。

荻秋抬头一看，自己这边不认识的人也是一脸懵。

不用分了，这里十个有九个都是闯关者。

就当女人要再次开口时，磨砂玻璃又被一把推开。

阮浩运顶着一众人的视线举了举手里面的文件，试探道：“开始了吗？”

女人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不是唯一一个迟到的。

“阮主管来的刚好，我们没开始。”

阮浩运往里面走了一步，看看华奚再看看荻秋，一时不知道往那边迈步。

华奚队伍里的原住民看不过去，出声喊道：“阮主管快过来。”

“人都到齐了吧？”专门负责会议参与人员的人出声道。

“齐了，齐了。”

女人推了一把荻秋，眼神示意那个文件夹。

荻秋把合同书推出来，对面的另一个队的人也跟着推出来。

双方都非常的沉默。

不懂这个的人直白发言：“那签就行了是吧？”

说着，他拿出一支笔，递给似乎是他们这边的总负责人。

荻秋还在好奇那纸上的内容到底是说什么，专业名词太多了，她看不懂。

“等等。”闻陌一拍脸，“我们还没说最终合同的定价！”

“啊，还有这个？”

荻秋默默离自己左边的人远点，她不可避免的撞到了右边的人，往上一看居然是莉莉安。

最开始的女人也被这样的发言直接给整无语了，“吴总监，请被在这种时候开玩笑，这是我们准备了很久的事。”

华奚轻咳一声，他的声音不大，却足够清冽，让逐渐混乱的场面骤然一静。

“看来各位都需要一点时候商量，不如再商量一下，避免出现意外？”

这个提议瞬间获得了所有闯关者的同意，只有原住民们出现了一些疑惑。

他们费了点精力，把原住民们都用借口支出去了，瞬间还混合站立的人分成两派！

互相都很尴尬。

对面那边的队长率先开口，“那个我们是在第四关吧？”

“是。”华奚回道。

“那我们现在是？”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装扮困惑不已。

闻陌摇着头说：“这明显就是在议定最终合同。”

阮浩运用手肘推了推他，“你知道？”

“废话！”闻陌十分冷艳高贵的瞥他一样，“我要是不知道，白活这么多年了。”

并不知道的队友们沉默地看着闻陌。

荻秋只惦记着一件事，“那我是变成别人队的吗？”

她话一出，莉莉安立即道：“不会不会，我们还能跳槽。”

一样想要跳槽的另一队员，眼巴巴地瞅着自己的队长。

那边的队长是个高壮的汉子，闻言痛苦的一拍脑门，“那现在换吗？”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现在想要跳槽完全是在搞笑。

“怎么搞啊！”那个队长发出一声哀嚎。

华奚表情同样阴沉，荻秋不在自己这边让他颇感烦躁。

“我们需要一点时间。”对面还能保持冷静的队友看着华奚说，“我是宋齐，这是我队长常青术。”

华奚回以自己的名字。

宋齐接着道：“这样，我们需要一点单独空间谈一谈。”

他们这边自然也是迫不及待，两队一拍即合，那一队去了另一边的会议室。

“现在是怎么回事？”他们都看向对此很有了解的闻陌。

闻陌快速短暂的说明道：“现在是双方公司开始签合同，我看了一看两边公司对这次合作都付出了明显的重视，投入的金额很大。”

“我们作为合作方的主要目的就是压价，我们相当于一个中间商，越低的价钱买下他们的技术就对我们越有利。相反出的钱越多，我们就会亏本。”

“这对闯关有什么用？”孟昕疑惑道，“反正都末日了，有没有钱大家不都是一样的吗？”

“现在还没到末日。”华奚看向窗户外明媚的阳光，现在沙尘还没漫上来。

祝星庆解释道：“我们要准备物资啊，要是没有钱，我们还怎么去买东西。”

莉莉安指着自己和其他到了别的公司的队友问：“所以我们的任务是让价格越低让他签下合同就越好是吧？”

“还要心甘情愿。”闻陌头痛的捏了捏鼻心，再让他回想起他老爸天天带他去看这些事的痛苦回忆了。

荻秋简短道：“所以我们要忽悠他们？”

“差不多。”

对面那边似乎也商量了一遍，出来时满脸警惕。

再看时间原住民们差不多也快回来了。

祝星庆也是被迫进入另一个公司的队友，还不能完全藏好心里情绪，脸上的纠结十分明显。

莉莉安问：“怎么了？”

“我在想，为什么不能合作？”祝星庆说出自己的想法，“反正我们就是闯关，没必要花这么多时间放在这上面，我们还不清楚是什么灾害。”

他的声音不算少，另外一队的宋齐明显出现了思考。

但还没开始讨论，磨砂玻璃再次被推开，混合进来的原住民进来后互相分开。

众人只能压住刚刚的心绪。

会议正式进入了正题，但说话最多的还是原住民们，闯关者大多数都没有参与过这种工作，只有耳濡目染的闻陌跟得上讨论。

眼看着双方越吵越激烈，在价格上面谈不下来。

闻陌和旁边的宋齐一个对视，他出声道：“听我说，毕竟没有我们你们这个产品很难融入大众，而我们愿意以高价收买你们技术是想给双方一个机会。”

宋齐道：“我们可以让出百分之三十八的利润已经非常合适的价格。”

荻秋看到激烈发言的女人这次不在说话了，当即就道：“我们要四十，这里只有我们能实现这个技术，没有你们我们还能找别的合伙商。”

最终价格被顶在四十一。

闻陌一出会议厅，赶紧走到茶水间咕咕灌下三四杯水。

外面的同事还在说着刚才的事。

“明明价格还能再压，要是闻秘书能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闻陌没有理会，他直接绕过他们往会议厅走过去。

队友们全在里面了，巨大的投屏是某度的搜索词条。

最高一行标的是：沙尘天气维持了五个月。

下面一行小子写的是：我气象局的叔叔偷偷透密，这些天黄沙越来越多，全球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雾霭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