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算子决定先发制人,飞快地连续射出几颗算珠,都被闷油瓶一个翻身,闪了过去,他一看暗器已占不到先机,又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金黄色的东西,细看还真是一个纯金锻造的金算盘,分量估计不清,难怪他会得此外号“金算子。www.maixi9.com”也算是贴切了。
这老家伙在被群蛇团团围住时,尚能忍耐没有显露自己的真正本领,看来此刻的他已经意识到不用最大的实力和闷油瓶过招是没有任何胜算可言的。
果然,这个金算盘一点也不普通,暗中还有机括,金算子不知道点了什么地方,从算盘四角就会射出飞针来,真是毒啊!
我们顿时都为闷油瓶捏了一把汗。
但是看他躲闪的动作,并没有丝毫畏惧,妖魔鬼怪都对付的多了,何况对手是人,相信他会更笃定,人毕竟有思想,只要有思想就一定有套路有弱点。
金算子射出一阵飞针,见没伤着闷油瓶便欺生上来左右开攻,金算盘碰撞在龙吟剑了,喷射出一阵阵火花,这老家伙的武功着实不弱,竟然跟闷油瓶大打了十来个回合。
这一路来我们遇到的险境数不胜数,可谓真正的出生入死,他实在伪装的太好了,到现在我还不敢确定,二叔到底有没有看出他的门路来,不过他对于他也是有所防备的,在地底遇到毒蝎那一次,我感觉哑姐和二叔已经意识到了他的危险,故意把我先支开的,后来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摆脱他的,让他一个人身陷丛林里,如果不是我阴差阳错地救了他,他早就死在蛇窝里了,之后他也救过我,可是现在又伤了我,世间的恩怨实在太复杂了,这家伙处心积虑地来到这里,想要找到闷油瓶当上张家族长的位置,权力的欲望也是真真地可怕。
渐渐地,金算子毕竟年纪大了,跟闷油瓶打了十几个回合后,明显感觉呼吸有些急促了,虽然闷油瓶在这里呆了许久,体力消耗也十分大,不过还是稳稳地占着上风。
金算子眼看要吃亏十分不甘心,又射了一阵飞针,全被闷油瓶闪过了,他马上一个飞旋腿急攻闷油瓶的胸口,闷油瓶早有防备,闪到一边抬起龙吟剑就刺了过去。
老家伙来不及收脚,重心又不稳,只得拿算盘挡在胸前,龙吟直直刺了进去,一便劲,便把里面的算珠都削了下来,“咣铛”地一声,算盘飞在了一旁的石头上。
金算子眼见没了武器,不由地后退了几步,抬手又射出了几颗算珠子。
他那宽大的袖口里也不知道藏了多少,难怪平时喜欢穿宽大的袍子,原来是为了藏暗器便利,闷油瓶不但没躲,反而朝他的左路攻了上去,眼见着暗器就要打着他的时候,他一挥龙吟,就给挡了,接下来他使了一招我们都没见过的招数,手法之快已经无法用言语来描述,只听一声惨叫,金算子脸色惨白地捂住右手,退到一块大石上直喘粗气,地上赫然掉落了两颗血淋淋的断指。
闷油瓶竟然把他发暗器的拇指食指都削了下来。
我看着不由头皮发麻,只见闷油瓶用龙吟指着他,冷冰冰地说:“你走吧!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金算子愤恨地看了他一眼,又无可奈何,痛得浑身直颤,但终究还是忍了下来,他什么也没说,跌跌撞撞地又消失在黑暗里。
要不是地上那两颗血手指太骇人的指示,我倒是希望他在冥场蛇窝中消失后,就不要再出现了,我明白闷油瓶并不是贪恋族长的位置,事实上现在的张家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已经不再需要什么族长了,该守护的秘密已经失去了意义,闷油瓶只想把所有的事在他身上做个终结,要不是金算子居心叵测,一出来就伤人,他也不会这样对付他,但终归还是放了他一马,只是削了他的手指,让他彻底断了念想。
收拾完金算子后,闷油瓶又走了回来,萧容那伙人马上端起枪头对准我们。
就算闷油瓶的身手再厉害,终究是血肉之躯,不能和火器硬碰硬。
我肩上的伤血已经止住了,不过还是疼的龇牙咧嘴,闷油瓶也不看萧容那边的人,自顾自地走过来。
“好点了吗?”这句话当然是在问我。
“嗯”我也不知道该多说什么,心想:“大爷,都什么时候了,被人枪指着还管我的事。”
他看着我,眼里满是复杂的神情,从杭州离开已经三个多月了,这段时间来,他肯定吃了不少苦,我看着他,怔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眼泪直接涌了上来,又被我强忍着,只允许它在眼眶里打转。
闷油瓶看我这副表情,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回去等我。”
我低着头,让眼泪偷偷地落在地上,既不答应也不拒绝。
吴邪忍不住了,他拍了下闷油瓶的肩膀说:“小哥,让我们一起去吧,有个照应,你如果再像上次那样,谁带去出去?”
我知道他说的是十几年前,闷油瓶来过一次,回去时差点把命丢了。
闷油瓶坚决地摇了摇头说:“这次不会,我不需要进石头里,我要找到西王母真正的冥殿,这地方只有我才能进去,你们留下来也没用,还是帮我带她回去吧!”
我知道他说的是指我,可我仍然低着头,不敢看他,千百句话在心里打转,却一句也说不上来。
萧容走了过来,说了句:“只要你带我一起去,我可以放了他们。”
闷油瓶背起自己的装备袋,漠然地说:“跟来可以,我不能保证你能活着看见你想要东西。”
萧容讪讪一笑,轻蔑地说了声:“知道。”然后朝他的部下挥了挥手,示意把枪都放下。
闷油瓶最后望了我一眼,转身又消失在黑暗里,像是他在空气残留的气息,我怎么抓也抓不住,只觉得心猛地就空了。
萧容及他的人马拿起装备,迅速也跟上去,突然他转过头来,嘴唇颤动了几下,却终究没说出声,那嘴形我知道他跟我说了声“对不起。”如他所言,他就是他,没办法像他父亲一样心狠,我从心底也不希望他死在这里,接下来的路,只能听天由命。
我呆呆地看着闷油瓶消失的地方,有种他也许从未出现过的错觉,肩上的伤也突然感觉不到疼痛了,只觉得好累,我活着,不但自己累,还连累了别人,这种痛苦更是另一种折磨。
想着想着就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