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儿?周围好黑好冷,那种静的快要窒息的氛围不就是云南的古墓里吗?
黑暗里突然“扑哧”一声,燃起了一簇小小的火苗,光映在一张英俊又熟悉的脸上,那是闷油瓶没有任何情绪的脸。www.zhongqiuzuowen.com
“你又回去干什么”我脱口而问。
但他仿佛没有听见也没有回答,两眼依然盯着眼前的火苗发呆,仿佛在想心事。
“笨蛋,想心事不会把火关了么?浪费资源”我心里暗骂了一句,我打量了一下自己,由于光线太暗,也看不清楚到底藏身何处,不过离他很近了,难道是太过思念的缘故,灵魂出窍了吗?我用手摸了摸,身边都是坚硬的石壁,那触感有种熟悉的感觉,正欲起来看个究竟,突然看到闷油瓶身后上方飘来两盏像幽灵一样的绿灯,渐行渐近……
“蛇……大蛇”我浑身的汗毛立刻竖了起来,经过了这么久,那冰凉的眼睛仍给我带来难于名状的恐惧,“快跑啊,闷油瓶……快跑”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像堵住似的,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我惊慌的想要站起来,发现自己竟然被困在石头里,动弹不得,眼前的闷油瓶跟我像隔着一层玻璃似的,我眼睁睁地看后面那两颗幽灵灯离他越来越近,终于悬在他头的正上方,停了下来……
“闷油瓶,快走……”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出了这一句,然后感觉压在胸口的一股力量也跟消失了,猛地坐了起来,急促地喘了两口气,一看周围,发现自己正躺在房间的床上,周围站着吴邪胖哥还有萧容都惊讶的正望着我。
“好啦,她已经醒了,你现在可以走了吧!”说话的是胖哥,他推桑着想把萧容赶出房间,语气非常不友善。
“胖…胖哥,等一下啦!我怎么啦?”我的声音像撕裂破布时的声音一般,难听异常。
胖哥转过身,一指萧容:“这小子说你晕在柔道馆,从你手机找到吴邪的电话,叫他过去接你回来,吴邪又给我打了电话。小妹,不是我说你,怎么闷油瓶一走,你就跟他混到一块儿去啦?”
吴邪瞪了胖哥一眼,打断道:“胖子,别胡说,子琳不是那种女孩子。”
我按了按还在爆疼的太阳穴心想:“本来就是偶遇啊!而且什么闷油瓶一走,就跟他混一块,闷油瓶不走我也可以跟他混一块,这个死闷油瓶又不是我的谁,我干嘛在乎他的感受,他都可以一声不吭地走了。”想到这我就气的哼了一声。
“哎呀,你还有理了,哼什么哼,你这小子给我赶紧走,看到你就心烦。”胖哥先是训了我几句,然后又开始推萧容。
胖哥虽然是直性子,但他这么讨厌萧容还是挺反常的,我耐着性子说:“胖哥,你别这样啦!我们只是柔道馆遇上的,随便聊了几句。”不待他回答又扭头对萧容学长抱歉一笑道:“谢谢了,学长,今天可能是太累了,现在已经没事,改天我再登门拜访感谢你。”
萧容一愣,大度地朝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扭头便走了。
他一走,我便像被抽光了所有力气,靠在墙上,吴邪蹲在我面前,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我无力的摇了摇头,说:“感觉很不好,从云南回来已经晕厥了好几次了,真的很讨厌这么虚弱的自己,而且……而且我刚梦到闷油瓶好像有危险。”
吴邪和胖哥听罢都脸色唰的变得很难看,他俩对看了一眼,然后吴邪拍了拍我的手说:“只是做噩梦,你不要太紧张了,还有之前你身体没有完全康复,这段时间体力透支的太厉害,要好好调养,我和胖子会照顾你的。”
“吴邪……你们能不能老实告诉我,闷……闷油瓶还会回来吗?”我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妹子,你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吧!来,先吃点东西吧,吃完东西再说。”说完就端着一小碗粥摆我面前。
我郁闷的扒了两口,一皱眉头,抬头问胖哥,“这里面掺了什么啊,感觉好苦。”
“你就多吃点吧,胖哥哪会害你。”胖哥白了我一眼,似乎有些生气了,本来因为萧容他就对我有情绪,看他这样我哪还敢啰嗦,直接再扒了几口,索性一口全倒进嘴里,像喝苦瓜汤似的,心里真服了他能把粥煮出这种滋味,看来以后日子不好过咯。
吴邪看我若有所思的样子,笑了笑,然后说:“好好休息,我们就在外面,有事再叫我们。”
我本还想再叫他俩陪我聊一会儿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眼皮上下直打架,只能顺从的躺下又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胖哥和吴邪还真像没事人似的,店也不回,天天呆在这里,不过就算他俩途中有离开我也不知道,因为一天24个小时,我几乎22小时都是睡着了状态,说睡着更像是昏迷了的状态,剩两个小时不是进食就是上厕所,脑子也变得越来越混沌,心里知道记挂着什么事没完成,又想不起来的那种感觉,身体变得越来越无力。
到这个时候我才突然怀疑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恐怕即将要死了。可是吴邪和胖哥都是两个口风极紧的人,如果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只能用绝食的方法逼问试试。
“妹子,我们真的不能说啊,你还是吃饭吧!”胖哥讨好的端着碗粥哄我吃。
我摇了摇头,把头转到一边。
“子琳,你先把粥喝了,我再告诉你。”吴邪被我逼的一脸无奈。
“不要,先说,这几天我只要这一喝这东西就会睡的不醒人世。”我盯着他无力的说。
他叹了口气,拉着胖哥出了房间,估计是去商量对策去了,我心里一阵暗爽,初战小捷,看来这招有效,看他俩还能嘴硬多久。
正常按道理我都病成这样,他们不是应该把我拉医院里治疗吗?怎么拖在家里,这不就是得了不治之症在等死的感觉嘛,“难道他们真的讨厌我?趁闷油瓶不在家让我自生自灭?什么呀?如果他们讨厌你,那还放着生意不管,天天过来陪着你,靠,没良心,那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心里这两种声音在里面吵翻了天,吵得我头疼欲裂。
等了许久,他俩都没再进来了,我吃力爬起来,推门一看,他们竟然在沙发上悠闲的打牌斗地主,仿佛忘了刚才的事情,我气得几乎肺都要炸了,用力把门又“砰”地关了起来。
“不理我算了,就让我饿死吧!”赌气的这样想,然后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嘴里被灌进了一股冰凉的液体,是谁在喂水给我喝吗?我惺忪的睁开眼,发现吴邪正扶着我喝一种黑色的不明液体。
“干嘛啊?”我心一慌,推开那碗,这时才发现床边上站了一个肥硕的中年男人,满脸的油光腆着个大肚子,头上也秃的差不多了,只剩几根头发勉强的附在头顶上,仿佛在艰难的撑着场面。
“你……你是哪位?”我看到他明显有些吃惊。
“叫他秃教授就好了。”胖哥突兀地插了一句。
来人不悦的瞪了胖哥一眼,又转过头来看着我,马上变得和颜悦色说道:“你好啊!鄙人姓章,章鱼的章,人称神医圣手。”说完露出得意的神色主动伸出手要我握手。
“噢,你好。”我礼貌的伸手和他握了握。
“子琳,你放心吧,这个秃……不是这个章教授专门治你这种怪病的,瞧,这药就是他专门为你配的,你现在可以放心喝了吧!”吴邪又端着碗朝我嘴边凑了凑,我上前一闻,这……不像是药啊,一点药味也没有,又尝了尝,跟水没啥区别,这真的是药吗?我怀疑的又盯着那章教授,满脸疑惑。
“张小姐,你放心喝吧!保证药到病除啦!这是祖传的秘方,不是有缘人我一般都是不给治的啦!”
这个男人不知道带着哪里的方言口音,语速也很快,如果没有听仔细还真不太好懂他在说什么,我再仔细打量了一下他,觉得这家伙真是超级不靠谱的,非常像江湖骗子。
我看了眼吴邪,抛了个眼色,意思是问:“这家伙哪找的,行不行啊?”
吴邪先是莫名的一笑,然后点了点头。
既然他都认可了,我也没什么好犹豫的,端起碗把剩余的黑色液体一饮而尽,这东西如果不是有颜色还真是跟水差不多。
那章教授看我喝完,朝我嘿嘿一笑,说:“哎哟,张小姐,你这种情况只要再喝两三次药就可以好了。到时酬金可不能少给喔。”
“酬金?”我不明白的看着胖哥。
胖哥手一挥,不耐烦的说:“少废话,看我们住这种的大豪宅子,会少你那点钱嘛,你给我认真治,治的好重重有赏,治不好跟你没完没了。”说完还略带威胁的瞪了那教授一眼。
吴邪抿嘴一笑,站起来,说:“教授我们让病人休息吧,您这边请。”说完他们都走出了房间,剩我一个人静静躺着,感受着药水下肚后身体的变化。
还真别说,这黑色液体估且就称之为药吧,有些神奇,刚喝时还没反应,这会儿胃里变得沁凉沁凉地,然后慢慢蔓延到体内各处,连着四肢也跟着有了些力气,这家伙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我心里顿时对这位章教授有了些敬意,同时也好奇胖哥和吴邪究竟从哪儿请来的这尊神仙。
待到晚饭时分,我已经可以下床行动自如了,一点儿也不吃力,恢复之快自己都难以置信,胖哥和吴邪仿佛也非常吃惊,不住的对那章教授道谢。
那章教授倒也不客气,把头上几根毛洒脱的拔到另一边,笑着说:“不必客气,我神医圣手的名号并非浪得虚名,况且张小姐你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这个人说话虽不谦虚,不过后半句听着还是让人感觉蛮舒服的,我也笑着点点头,然后问:“我这到底是啥病啊,生的既突然,又奇怪,医院能治吗?”
谁知道问题刚问完,他脸就一黑下来,冲我摆了摆手说:“无可奉告,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遇上我算你命大,死不了啦!”
这什么人啊!病人连知道自己生啥病的权利都没有,我特别郁闷,但是现在小命捏在人家手里,也不敢跟他吵,只能撇了撇嘴,看了眼胖哥和吴邪。
谁知他俩在边上不但没有帮我的意思,还憋着一脸坏笑,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这都什么人嘛!我不爽地“哼”了一声,找了个借口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喝完最后一碗药,已经觉得好的不得了,甚至比生病前的感觉还要好,无论是充沛的精力还是浑身的力量都好,真怀疑他这药里含了吗啡什么的兴奋剂。
那章教授昨晚似乎也住在这里,他慢悠悠地吃完早餐,帮我把了一下脉,然后笑着说:“恭喜你啊!已经都好了。”
“真的吗?确定都治好了吗?”我有些不可置信的追问了一句。
“放心,都好了,保证身体比之前任何时候都好。”说完他突然又伸出手,神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这家伙,是要跟我握手告别了吗?我礼貌的伸出手跟他握了握。握完正欲松开,他突然用力捏住我的手,让我吃疼不由眉头皱了起来,他一慌,立刻就放了手,然后冷冷地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生命很可贵,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努力活下去”。
这话让我一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一瞬间我突然觉得章教授的眼神里流露出莫名的无奈,而这种无奈又是那么熟悉,让我陷入了对另一个人深深的思绪中。
等我反应过来,发现章教授已经离开了,我追出门去,大喊:“章教授,还没给你钱呐!”
门外一片空空荡荡地哪还有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