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xiashucom.com。。。。。”被人拿枪指着,我已经没有心情再逞口舌之快,只得沉默以对。
枪口又朝我俩迫近了些,小笛四叔的脸从浓雾中逐渐清晰起来。他双眼阴鸷的盯着我俩,并朝我们大声吼了一句,土味十足的普通话说:“回去!”语气满是威胁。
我气不打一处来,本想走到前头跟他理论,不料起灵哥却将我拦得很紧,使我始终无法越过他,只得探出头骂说:“这山又不是你家的,我们也不是你的村民,凭啥要听你的?”
小笛四叔脸色很难看,但是估计没听懂我在说什么,只是瞪了我一眼。
我拍了拍起灵哥的手臂,小声说:“帮我翻译给他听。”
他扭头淡然扫了我一眼,又将我的头按回他背后。随后跟小笛的四叔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侗族话。
小笛的四叔见他会说侗族语,疑心更重,吧啦吧啦又说了一串,同时还把枪拉上了栓。
眼看就要有谈崩了的势头,我的手慢慢移到起灵哥别在腰上的砍刀上,以防不测。他察觉到我的小动作,却将我的手按住。
小笛四叔一步一步逼近前来,我俩只得被迫慢慢往后移。起灵哥忽的松开我的手,往旁边做了个手势,叫道:“跑。”随后一把将我推出去。
小笛四叔的枪口同时也朝着我逃跑的方向移了过来,手指还未扣响扳机,已被起灵哥连人带枪扑在地上。“砰”地一枪刚好打在我身旁的树身上。
“我靠,来真的啊!”。我骂了句。
因为雾气浓郁,天色还没完全亮起来,这时候很容易误伤,我只得又往里跑了十几米远,找到掩体后才敢停下。心想:“小笛的四叔想必不是起灵哥的对手,所以我也不担心他会有什么闪失,只要躲起来藏好,就算是帮忙了。”
稍待了一会儿,外头已经静悄悄地,没有打斗声。难道人已经被解决了吗?我略略探出头,张望了一下。却只见到白茫茫的一片雾墙,完全看不到半个人影。
“哦,跑得太远了?”我嘀咕着,紧贴着树身站起来,环顾四周。身边都是苍翠的古柏,和厚重的青苔,外头的天色虽亮了些,但是光线几乎透不进来,林子里遮天蔽日的树叶遮住了大部份的光,显得无比阴暗和压抑。
我不敢冒险开照明,怕万一起灵哥没制住他,这光源就让我成了活靶子。当然,也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四周静得出奇,我只听见自己“咚咚”地心跳声,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像洪水一般,从四周朝我涌了过来。
突然,从浓雾深处传来一阵“呲呲”声,这声音时隐时现,细听起来就像是绳索与树枝之间磨擦产生的声音。
“难道还有人在这林子里?”我摸出砍刀,循着声源悄悄摸了过去。
一阵风掠过,摇曳的树叶发出沙沙声,瞬间盖住了这个奇怪的声音。我只得伫立在原地,等风停了再找那声音的源头。
风过之后,雾气散了一些,视线也感觉清明起来。我侧着耳朵,全神贯注地想要再探听刚才那声音,这次却无论怎么努力,仍是没有听到半点动静。
这时,寒气从脚底涌了上来,心想:“那声音为什么会明白无故地消失呢?”
我想得正出神,完全没料到左肩忽然一沉,不知道什么东西搭了上来。令我吓了一跳,下意识闪开,随后右手上的柴刀抡了上去。
“当啷”一声,正砍在□□的铁猎杆上。我这才看清,原来是起灵哥进来找我了。
看来他不仅放倒了小笛的四叔,还夺走了他的枪。这样也好,这个林子怪的很,多件武器傍身底气也足一些。起灵哥有些吃惊的看着我,估计没料到我的反应会如此大,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似的。
我尴尬的把砍刀收起来,意识到自己有些冒失,解释说:“刚听到一阵奇怪的声响,我以为树林里还有别的人。”
起灵哥将□□挂在肩上,又摸出砍刀,找了棵大树,在不起眼的位置上刻了个小小的三角型符号。随后扭头对我认真地说:“这林子确实不一般,受磁场干扰,指南针和罗盘在这里都起不了作用,人置身于这种环境下,很容易迷路,从现在起,你一定要跟紧我。”
“那您最好是跑慢点,也得让我能追上啊!”我心想,嘴上却啥也不敢多说,怕他就地把我扔这儿了,只是乖乖点头。
他打开背包,取了一件长袖黑色连帽衫套在身上,又拿了一件小号的递给我说:“穿上吧!”
还是他想的周到,这么密的森林,且别说什么毒蛇虫蚁,光是沾上植物的刺或是藤蔓的毒汁,就够麻烦的。
我二话不说,连忙套上,心里忍不住暗叹:“这个男人心可真细!关键是我还想不明白他是什么时候替我备好了衣服?”
“诶,你是早就猜到我会随你进来,所以给我准备了衣服吗?”我好奇的问道。
他拧开水壶递过来,看了我一眼,又低头说:“没有,只是觉得合适。”
“嘻嘻,是挺合适的。”我对他给的衣服很满意,愉快地从包里掏了块锅巴吃。折腾了一早上,我们得先补充点能量。
“你说小笛叔叔醒地来,会不会纠集村民杀进来捉我们?”我边吃边问。
起灵哥听罢摇了摇头,不知道这摇头是表示不会,还是表示他也不清楚。反正跟他聊天,我连把天聊死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他压根不答。我也懒得猜,照样想说啥说啥,想问啥问啥,就算是他觉得烦也没有办法。
“小笛妈妈做得锅巴真好吃,而且这东西还轻便耐存,热量又高,泡水耐饱,”整块下肚后,我忍不住赞了一句。
“还要么?”起灵哥问。
“不要了,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胖哥,省着点吧!回头我寻些蘑菇,打些野味给你改善伙食。”我笑着说。
他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嘴角扬了扬,说了声好。
简单吃过早饭后,我们便开始往森林的深处行进。一路上并未见到胖哥留下的任何蛛丝马迹,按道理,这个森林这么诡秘,胖哥不可能不留下些记号,以防止迷路。但路上并没有见到有人为的痕迹,难道胖哥手上有明确的线路图,根本不担心这个问题?
我将心里的疑惑和起灵哥和盘托出,他一边用砍刀劈掉拦路的树枝,一边回答说:“有这个可能,如果有人给胖子下套,肯定不会让他在路上浪费时间。”
“嗯,还有一个地方我不太明白。既然小笛的四叔是守林的人,那么即便当时他阻止不了强行闯入的胖哥,那为什么事后他不设法进来寻他?反而当我们找来时,他仍要继续阻拦呢?难道一条人命在他眼里就那么不是事儿吗?”
听到这儿,起灵哥停了下来,转身看着我,反问道:“你说呢?”
“。。。这里面恐怕有秘密,或者有他不敢进来的理由?”我恍然大悟道。
起灵哥沉默转身继续开路,过了一会儿,我才听到他轻轻赞了我一句:“聪明。”
他可是极少夸我的,这罕见的表扬让我似吃了蜜一样甜。在原始丛林寻人,本来是份极为不容易的事,却因为身旁有他,乐趣就多了许多,辛苦也就变得不那么辛苦了。说起来我能与他有这样的独处机会,胖哥和吴邪这两位可真是帮了不少忙。
又走了几个小时后,我们在一堆泥泞里发现了一些杂乱的脚印,不过看大小,倒不像是胖哥的,反而有些像是女人的。难道胖哥此次不是独行,而是带着红颜知已?
起灵哥蹲在地上细看了一会儿,又见我表情复杂,瞬间秒懂了我的想法。摇头否认说:“前两天刚下过雨,这脚印是新的。”
“难道这林子里真的还有人啊?会不会是野人?”我开始脑洞大开地胡说八道。
起灵哥瞟了我一眼,默然问:“你见过哪个野人穿登山鞋啊?”
“登山鞋?”我也蹲下细看,果然脚印上面有细密的防滑纹路。顿时觉得自己很像个白痴,但面上仍是强作淡定,屁颠颠的追上他强词夺理地说:“我是没见过野人,所以不知道他们穿不穿登山鞋?你有见过吗?诶,你等等我。。。。。。”
我们在林子里走了一天,直到天色又开始昏暗时,那脚印也再没有出现过。我们打算先找个地方搭个简易的过夜场所,因为等到天真正黑下来,可就什么也找不到着了。
我的体力消耗很大,这时已十分疲惫,没留意起灵哥忽然止了脚步,害我直直撞在他背上,那叫一个眼冒金星。起灵哥回头同情的看了看我,然后又将目光凝重的投在前方的那棵树上。
那棵树底部有个新鲜的三角印迹,是几个小时前,他刻上的。这就意味着:“我们俩走了几个小时,又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