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见了那老头,还鬼使神差的带上了那本手札,所谓大隐隐于市这老道士就恰住在这“最大”的市中,还是市中心的贵地段,小区安保看着都比别处高级,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到了地方我把东西放下还没开口那老道士就呵呵笑道:“留余庆,留余庆,忽遇恩人。”
“哈哈有长进,知道起兴了”我不免感到好笑向他说道。
“昨日观天象掐指一算今日会有麻烦来,看来实在没有观错。”
“你少放屁,昨天月黑风高还天象,别不是做梦算的。”
道士是个跟得上潮流的老头子,摇了摇手上带着的iwatch朝着我比划了一下时间,就着手表上的时间临时起了一挂,他们本事高道行深的人不需要什么这个古籍那个笔记,随处都是卦象心里随时解卦,万事万物都可以用来以卦诠释,他数学好,从前还进过少年班,对于易理的理解配合数学的框架进行不是普通“师傅”之流可以相提并论的。
“你这是遇上个机遇也是个麻烦。”他说道。
“哦?怎么讲?”我直言。
“我问你包里是不是带着样重要的东西。”
“不错,是想拿来给你瞧瞧,我给你拿过来。”
“你且慢,不要动,让我就着这遮蔽之势算一算你带的是什么东西。”
“射覆?”我脑子里灵光一现闪出这个词,这是古往今来多少大佬登庙堂前的前置关卡,东方朔据说就是其中的奇才,他据说曾造访仙踪,又曾为汉武帝寻过龙脉,再说刘伯温,他的预言未来的烧饼歌的前缘便是源于一场与朱元璋的射覆“游戏”。
道士掐指计算着时不时还在纸上记些什么没顾得上搭理我,我想这是八九不离十了,没一会儿道士便结束了推算指了指我背来的包,说:坤,顺也,为方正,为众聚者,这里是一本书或者是一本册子,笔记一类的东西,对吗?
“没错,是一本笔记。”我回答道。
“艮,止也,物极必反,有围困之象,也代表山野之人。你这笔记是困局的来源,它的主人乃是山野人士,十有八九还是位心感孤寂之人。”
“这和我猜的很相似,不过笔记的主人我倒不清楚就是了,还有吗?”
“空空之境,这笔记主人恐怕要么已经死了要么一定是位贵人,或者说——天人。”
“什么意思,难不成这笔记还是天授而成的?”我皱着眉头想,什么叫天人?天授之人?还是说他有仙人之姿?
“这就要看造化了,造化万千谁也说不准,不过你这笔记既有静止之象说明之后会受到围困之苦,又有坤的顺势,说明困境将会终止,两相矛盾又能相互解困,真是奇妙啊,生生不息说的就是这样吧。”
“生生不息…所以是循环的意思是吗,我之所以来找你就是为了一种图腾。”我将笔记递给道士给他指了指三兔共耳纹,告诉了他事情的始末。
窗外的阳光一点点变薄直到只剩下一束微弱的橙色光斑打在窗户的一角,霓虹灯亮起,街灯也亮起,道士的眸光藏在眼镜之下让我莫名想起我的二叔来,算一算也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我想着又不禁看向道士的玻璃镜片,镜片反射出一道冷光,借着那倒冷光我在他的镜片里看到了我自己,一个曾经的自己。不知是不是错觉,倒影中的我似乎年轻了起来,还记得上中学,那时候我不算很识时务,在学校里乱子没有麻烦不少,那会儿二叔时不时会查我作业作为一种敲打,每每被查时我总是一边装乖一边看二叔的眼色,二叔戴眼镜,眼镜反射出的冷光总让我心惊肉跳,我私以为二叔是知道我不老实的小动作的,但他从没说出来过,只是人照样过来作业照样的查,日子一天天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到四十,二叔再也没查过我,我也再不能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