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官拖着我走,在粘稠的泥浆里我们找到了一个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的裂口,凭着求生的本能,我们回到了一个外围的气室,可是不知道离张海客他们有多远,突然混沌的意识被一下短暂的刺痛惊醒,我抬起手臂只见裹着厚厚恶心的绿色泥浆,用力甩了甩,小官儿被我突然的动作弄得一个踉跄,他回头看我,眼神询问。
我实在没有力气说话了,抬抬手臂给他看,仔细看有个细小的伤口,一直在流血。我看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就变了脸色,突然加快与张海客会和的脚步,我们找到张海客他们时,他们正裹在泥里挣扎。
他一看到我们,先是松了一口气,看到我们两个的虚弱狼狈又一颗心提了起来,
他看着我们说:“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泥浆就跟煮开了锅似的,全都冒出来,我一想估计是你们出了什么事,还好你们出来了。”
突然张海杏一声尖叫,把我们的目光吸引过去,只见她露在外面的皮肤上豁然趴着几个吸饱了血,胀的快要炸开的蚂蝗。她不敢直接用蛮力扒开,吓得语无伦次,”张家人的血不是一般的虫子都不会近身么?!这些水蛭怎么张家人的血都喝啊!“
我想起自己刚刚胳膊上的伤口,赶紧走到张海杏身边,把胳膊上一直往外流的血涂到她胳膊上,那几个水蛭就跟沾上盐一样扭着身子掉了下去,转眼就在泥浆里看不见了。
我说:”这里的水蛭不是不怕张家人的血,他们只怕高浓度的麒麟血,可能是他们已经喝够过麒麟血产生抗性了,你们忘了死在这里的那数十个张家人了?而且“ 而且什么?我终究没有告诉他们下面根本不是墓室的真相,张家古楼的秘密不应该再被别有用心的人窥伺了,想到这一点,我心里实在生气,却只能狠狠瞪张海官一眼。
之后除了我和张海官两个,几乎每个很身上都有蚂蝗,虽说一般的蚂蝗不会致死,但小官儿的神情这样凝重,我也不太确定了起来,随着泥浆越来越多,空气却被挤压的越来越少,我们只能尽快顺着绳子回到最开始的那个斗形坑,人在泥里行走本就不容易,何况还拖着我们两个病号,最开始出现状况的是张海杏,她有些轻微的发热,伴随着口吐白沫,抽搐。
我看见小官儿一刀划开自己的手臂,鲜红的血液顿时流了出来,可是在浓稠的泥浆里血液本就不好扩散,而我们还有很远的路,于是我看着原本就内伤严重的小官儿一路洒血,一个伤口血流完伤口发白了就再划一刀,就跟不知道疼一样,明明远没有到生死攸关的地步,我却觉得生与死的痛苦莫过于此,一种难过到失去声音的感觉充斥着我全身各处,我冲他喊”别划了,你不要命了吗?“但实际上只发出了有气无力的□□,然后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扑到他身边,夺过他手里的刀,冲着自己的手腕心一横,直接就划了过去,一股粗且有力的血注飚了出来,这下好了,一劳永逸,我心里得意。现实我却一股气泄尽直接躺倒。
张海客一把接住我,顾不得其他,攥住我的手就要止血包扎,我不让,
我心里固执想着:”不许包扎,小官儿总是伤害自己“。
我趴在张海客背上,流血的手垂在他的身旁,而我们身后有一条红色的血线蜿蜒,我眼睛半睁着,努力想看清什么,是小官儿啊。
我噗的从高空坠落深海,眼看着光从面前渐渐变得浅淡,直至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满课,可能会推迟,但我会尽力存稿的。
从此以后张明玥就要开始真正成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