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张瑞端站在一块突起的矮石上,装模做样的自比泛舟江上的诗人,只是这舟仅是一块勉强站脚的石头,江是狭长阴风阵阵的裂谷,唯一应景的可能就是同样高耸望而生畏的岸了,却也一点不影响他的好兴致,还冲着一旁的张道士抛了个媚眼。
张道士翻个白眼不理会张瑞端的偶尔发疯,又揣揣不安的瞅瞅前面的裂谷,缩缩脖子跑到张瑞桐身边,犹豫再三还是鼓起勇气说:“族长咱这是要上哪去?我这儿还在被窝里就被您提溜出来,大老远的跑深山来,咱是要抓猴还是咋地?就我这身子骨那是三步就喘,五步就倒啊!”一番言辞贯不要脸皮。
张瑞桐对这人胆小惜命的样子见怪不怪,末了出于人道主义精神还是安慰拍拍张道士肩膀,言简意赅说:“放心,保你小命。”随后起身走到另一旁准备出发。
张道士一脸菜色,张张嘴又说不出反驳,显然并没有被安慰到,还想追上去试图说服张瑞桐改变主意,突然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张瑞端搂着脖子抡了个踉跄,“都说了放心,难道这么多人还保护不了你这个菜鸡?”张瑞端一边说着,一边拍拍张道士的小脑袋瓜。
张道士斜眼瞅着一众张家人,心里嘟囔:“那都是保护族长的,哪是保护我的,信你还不被忽悠瘸了?!”又看着这秦岭老人口中的生命禁地。
眼前叫做一线天,指的是在裂谷内最窄处只能三个人并排通过,抬头看天只能看到一条细细的线,两边崖顶有种泰山压顶的感觉,让人背脊发寒,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传说是通往阴间的路——有人看见过穿着古代兵甲的士兵列队经过这里,人称阴兵借道。
对于常走在死亡边缘的张家人来说,阴森的环境并不会引起恐惧,反而有一种宾至如归的熟悉,突然气氛悄无声息的开始变得紧张,风吹在身上都像是裹挟着看不见的恶意和暗箭,张瑞桐抬头看向两侧的石壁,微微转动身体,肌肉紧绷,展现一种蓄势待发的战斗姿态。
随着张家人的警惕,气氛由紧张变得疏朗——伴随着一只接着一只的白毛猴子露出身形。在秦岭腹地出现这种类似白化病的猴子是谈不上奇怪的,诡异的是几乎不会见到人类的猴子,出奇的对人类展现了强烈的敌意。这根本不用怀疑,且看敌猴凶恶的眼神和我方张道士瑟瑟发抖的身姿就可通晓一二。
可看着数量越来越多且训练有素的猴子,饶是张瑞桐也不能保证护着别人全身而退,原本明朗的气氛又变得紧张,人与猴两方对峙,既是试探也是攻击。
正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张瑞桐眼神扫过一群猴子,所有的社会性群体都会产生一个领导者,终于在后方一块石头上一个长得尤其凶,毛尤其长,总之一身王者之气的猴子映入张瑞桐的眼里,在你注视深渊的同时深渊也在注视着你,一人一猴不约而同的找到了彼此。
“这是个聪明的猴子”张瑞桐和张瑞端心里一惊。
不过可惜的是猴王对其他猴子仅是命令,而张瑞端则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族长张瑞桐,那是他的信仰所在,所有的张家人的信仰。
大至一颗天体,小至微生物,永恒存在是个伪命题。就算是存续了千年的张家也终会走到穷途末路,濒临死亡人会本能的挣扎求生,张瑞桐的求生不为自己,因为他明白自己已然深陷,而张家年轻一辈至少他的孩子可以逃离随家族倾覆的宿命。
张瑞端一手飞刀玩的出神入化,在注意到张瑞桐的一些细微动作时,就明白族长是要两个人配合。
张瑞端舔舔后槽牙,眼神死盯着猴王,手中几柄飞刀蓄势待发,只听破空声和猴王的尖啸几乎同时发出,紧接着黄光一闪,两方发起进攻,飞刀霎那及至,猴王躲闪也迅速,张瑞端的几柄飞刀没伤到它却也封住它的退路,突然从旁飞出的两柄飞刀以迅雷之势射向猴王的脑袋和心脏——是张瑞桐的手笔,从张瑞端和这猴子同时出手,他就知道这畜生早就看破了,它对时机的把握与张瑞端不相上下,于是只能让瑞桐封死它的行进和退路,果然,它躲不开了。
猴王的死让猴子的进攻更加疯狂,双方数量差距实在太大,没有必要被这群猴子托在这里,张瑞桐一刀挥开扑到面门的猴子,说:“所有人不要恋战,抓紧时间穿过去。”
“是。”随着声音落下,几人分成三人阵列,护卫攻防,抓紧时间穿过这施展不开的裂谷。
终于看到了终点,但显然前方气氛同样诡异,到尽头果然开阔不少,至少是能大开杀戒的空旷。张瑞端站在族长身旁,全身肌肉紧绷,转身面对这追来的猴子,但是这群白毛猴子显然没有决一死战的意思,它们停在出口二三十米的地方,冲着张瑞桐他们呲着牙叫唤,就在原地焦躁的咋呼,却不敢在上前靠近一步。
张瑞桐看着这群猴子的异常,皱了皱眉,对张瑞端说道:”你来之前族里给的资料里有提过猴子吗?“
张瑞端对族长的问话感到很不解:”没有,族长你又不是不知道,族里关于秦岭这儿的资料都是康熙那会儿的,从那以后在没有过勘察秦岭的任务,也许这猴子是近几十年才有的。“
张瑞端看着这群猴子的怂样,一副吊儿郎当的语气说:”人不都说老虎不在家,猴子当大王吗,难不成这再往后就是白毛老虎的地盘啦!”
几个人性格开朗,跟张瑞端平日喝酒早就见惯了他这副样子,现在也不顾及还有族长,开口调笑道:“那三哥也当当武松,赤手空拳打大虫!”说话的是张瑞端二伯家的小堂弟张瑞则。
闻言瑞张端翻个白眼,抬脚不轻不重的踹了过去,可惜被张瑞泽一闪身躲了过去,还躲到族长身后去:“好你个臭小子,埋汰起你哥来了,别以为你躲到族长后面我就奈何不了你了。”说着就要伸手把人抓出来,两人围着张瑞桐就转起了圈。
“好了,瑞端,小孩子嘛,算啦。“张瑞桐在张瑞则快被抓到时伸手拦了一把,顺手把水袋递给张瑞端,转移他的注意力。
”刚打了一架,接下来的路估计也不好走,大家原地休息休息,喝些水,也把资料整理整理。“张瑞桐转身对其他人说道。
张瑞则看到三哥喝族长的水了,仗着年纪小,去和张瑞桐耍宝卖痴,他也想喝族长的水。气的张瑞端给了他一个暴栗:“喝什么喝!没大没小的。“然后解开系在腰间的水袋朝张瑞则扔了过去。
张瑞桐看着这两兄弟打闹,虽然还是一脸面无表情,但眉眼已然放松,索性打不出什么毛病,他们从小就认识,打打闹闹几十年了。
张道士是宁夏外家人,早年坑蒙拐骗了一个王爷,被抓下了大牢,眼看着就要秋后问斩,正赶上当时外出办事的族长,因为要找个熟悉当地的张家人,顺手就把他捞了出来,他对风水堪舆,奇门诡道谈不上精通,水平也还可以。当时刚把人从大牢里捞出来,浑身脏兮兮的站在昏暗的堂屋里,张瑞桐就坐在主位上,阴影正好掩盖了他的半个身子,张瑞桐透过这人脏污的脸上,看到那一双极亮极亮的眼睛,是个精明的小人物,张瑞桐心想。张瑞端问他:“你按理说是有真本事的,怎么会因为骗人被抓呢?”
谁知这小子语不惊人死不休:“那测算天命可是要折寿的,我得留着我的命,给敬爱的族长大人用啊!“一脸的马屁样。张瑞桐微微笑了,心想:”还是个惯会拍马屁的精明的小人物。“然后从此就跟着张瑞桐了。
张道士在一边翻带来的资料,一边拿出罗盘念念有词,他干的是折命的活,筋骨自然不会康健,因此至少有三人是专程来保护他的,刚刚被拖着跑了一大段,还没休息够,就被张瑞端提起来测算龙纹石盒的位置。
张道士哀声叹气:“既然以前就知道地方,为什么不具体记录下来呢?!祖宗这不是给咱们找事儿嘛“。
“废什么话,赶紧找!“张瑞桐给了这惯会偷奸耍滑一巴掌,”那要是具体位置都记下来,岂不是人人都能来转悠一圈,只有不记下来,能找到的才只有张家人。你知道什么!“也不知道族长为什么要把这个江湖骗子马屁精带在身边,反正就第一次见面,这人就惊到了他了,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见敢有人对族长拍马屁。总之这人与族长英明神武的形象一点也不搭,无奈族长偏偏看好他,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啊!
这边好像有了什么结果,张道士踉踉跄跄的跑向张瑞桐:“族族长,找着啦,“拿着一副潦草的地形图就跑过来,张瑞端赶紧挡在族长身前,真担心这道士不要脸的扑在族长身上,
”欸啊,你起开!“张道士把张瑞端巴拉到一边,指着图上的一处地方,对张瑞桐说:“深居俯夹城,春去夏犹清。三面环山,一簇朝南,边岸静水流深,最好的祭祀之地。东西绝对就在这里,没错了“张道士一脸笃定。
张瑞桐看着道士指给他的地方,沉默不语,张家的使命是守护终极的秘密,没有人说得清终极是什么,于是外界人浅薄的以为是长生,千年了,时代变了,人心也变了,甚至到了不得不取出龙纹石盒安定人心的地步。可连他自己也不确定,这一步是万丈深渊还是柳暗花明。
都走到这一步了,箭在弦上不容不发。
张瑞桐对张道士以及保护他的三人说:“这之后的路不好走,你们留在这里接应。”说完就带着剩下的人朝地图所指的方向走。
这里仍然是裂谷,只不过比之前的一线天宽了不少,突然前面雾蒙蒙的,几人走进雾里,只能看见周身三米,突然张瑞端伸手拉了拉张瑞桐,顺着看过去,影影绰绰的有几个人站在前方他们的必经之路上。张瑞桐他们停滞,不约而同拿出趁手的武器,张瑞端抢先出手,甩了两刀子过去,却没料到正中靶心,看起来威胁不大,张瑞端首先上前探路。
待走近些,才看请清说是人也没错,只不过是石头造的人,做成了等人高的形制。
张瑞端回头叫人过来看看:“族长,是祭祀的石俑。”
张瑞桐上前来看到一个石俑头顶心脏处各插着一把刀子,刀锋深入,只有刀柄留在外面,而插入的地方也没有石头崩裂,可见劲力非常,张瑞桐朝张瑞端赞赏的看了一眼:“功力不错!”
张瑞桐嘿嘿一声,抬起手抓了抓后脑勺,不好意思般:“族长,你看这石俑缺胳膊少腿的,应该是残次品,直接就仍在这了。”
“这里应该就是祭祀坛的采石场,先雕刻,在运到祭祀的地方,残次品直接丢弃,我们顺着裂谷出去,找树木稀疏的地方走,很有可能是古时候运输砍出的道路。”张瑞桐道
带走出裂谷,眼前是一片茂盛的原始森林,站在高处,山石林立,随山势起伏的翠绿葱茏波涛壮阔,让人不禁慨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高处看还不觉什么,只有心旷神怡,等置身其中,便只觉压抑,脚下是厚厚的腐植,头顶不见天日,只有衰弱的奄奄一息的阳光从浓密枝叶的重重堵截中钻出来,腐烂的植物散发出一种难闻的气味,大约是瘴气,令人眼花缭乱。
经过了几千年的休养生息,被砍掉的树木就算长出新的也根本看不出区别,就算是想找几百年前康熙皇帝的古道也难于上青天。
没有办法,这种环境根本不能多逗留,张瑞桐只能凭运气走,找不找得到看命运。
“瑞则,过来,你随便选个方向,我们就按你说的走!”张瑞桐朝后面的张瑞则招招手,张瑞则的运气运一直是个谜,但让人算过也只是说这孩子天道眷顾罢了。
张瑞则走到族长身边,凭直觉选了两个方向,:“族长,左边这个我不确定,迷茫看不清,右边的我很害怕,感觉很危险。”
以前从没有过这样直觉选都选不出来的情况,张瑞桐不禁思考这件事背后的深意,又或许是自己本身都没有下定决心,才会出现模棱两可,到底要不要取出龙纹石盒?
张瑞桐忽然看向张瑞端,眼神变得很诡异,呈现一种执念过深的疯魔:“董灿已经到西藏了吧。“他虽然看着张瑞端,好似是疑问,却用了肯定的语气。
张瑞桐狠狠的闭了闭眼,在睁开是,刚刚的诡异都不复存在。毅然决然地走向令张瑞则感觉到害怕的路。
张瑞端还沉浸在刚刚族长的异常里,他突然感觉到毛骨悚然,好像这个从小的玩伴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可怕的变异,然后升腾而起的是一股难言的悲伤,他迫切的需要看看张瑞桐,确认他还好好活着,而不是死在了无人知的角落。
张瑞端努力压下汹涌的莫名其妙的情绪,看到张瑞桐的背影,连忙追了上去。收拾好表情,继续守在族长身边。
在一贯单调的栎林中突然出现榕树是很引人注意的,甚至还长得这样大,有一篇形容榕树的文章是这样说的“我有了机会看见它的真面目:是一棵大树,有着数不清的桠枝,枝上又生根,有许多根一直垂到地上,进了泥土里。一部分的树枝垂到水面,从远处看,就像一棵大树躺在水上一样。“就足以见得榕树庞大的生命力。
事出反常即为妖,张瑞桐把张道士给的图拿出来比对此处的地势风水,分毫不差。
“这几株榕树的范围内,地毯式搜索,注意安全。“张瑞桐直接了当的下达命令,张家人执行的非常迅速,起码这时候这种古老家族训练子弟的方法还是值得称赞的。
此时正值黄昏,逢魔时刻,光线几乎投不进来,在榕树繁盛的气生根的影影绰绰里,只能看见几个张家人的身影散乱,远处还能听见猫头鹰的叫声,隐约的鸟儿归巢时发出的振翅声,但仅在这一片区域,是一片不同寻常的寂静,一种死亡的寂静,连风声都没有。
突然有人的叫喊,第一感觉不是安全,而是一种不言而喻的悚然,在一个人孤独的处于一片寂静里时。所有人立即过去查看,是一个位于榕树根下的洞口,黑漆漆的,手放在洞口能感觉到阴冷的湿气从下涌上来,扑在手上,而刚刚掉下去的人已经在没有声音传出来。
留人在上面做好接应,张瑞桐带上张瑞端和几个好手借着绳子下到洞里去,点燃火折子,仅能照亮一小块区域,周身一米开外是黑色的雾蒙蒙,大概有五六米以后,空间变得宽阔,虽然依然看不见,但与在狭窄的洞里的感觉是不同的。
持续下降到20多米以后,能看见落脚的地方,张瑞桐找好点,拧身抓着绳子荡了过去,”这应该是枝干,我们处于树的顶端“,张瑞桐想。
张瑞端他们同样各自下来,解开绳子,在他们左侧的三米远是刚刚从洞口掉下来的人,不过已经被一根青铜树枝捅穿了胸腹,大片的血迹顺流而下,慢慢填充进树干表面的云纹凹槽。张家人都游走在死亡的边缘,生生死死见多不怪,每个人都有这样的觉悟。
张瑞端几个跨步跳过去,在这人的腰上解下一个木头盒子,抽出匕首砍下了他的右手装进盒子里,最代表张家人身份的就是这从小练出来的发丘指。有时候不方便收敛尸身,或者出于不能暴露张家人身份的目的,会把手掌砍下代替尸体下葬到张家古楼,除了族长,任何一个张家人都随身携带着自己的棺材,也算是一种另类的残酷吧。
张瑞桐一行人顺着青铜树的主枝干,一路下到中间部位。这里只有较粗的巨大枝干,周围的尖细末梢反而很少,悬空支撑着一副棺材,发出淡淡的荧光。
突然,张瑞桐感觉手下青铜树有轻微的震动,有东西在靠近。
“小心,有东西来了。”张瑞桐提醒大家,拿出飞刀严阵以待,眼睛直直盯着下面的黑暗,眼睛还没看到,耳朵已经听出大致方位,咻的一声,一点银光甩出,却被躲了过去,刀子打在金属上,摩擦出一道长长的火花。
那东西鬼面獠牙,浑身长满毛发,行动敏捷。张瑞桐几人与这来势汹汹的东西展开拉锯战,而张瑞端则在掩护下悄悄靠近那副棺材,企图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偶尔会有几只跳到张瑞端身旁,都被他弟弟张瑞则解决了,不知不觉间张瑞桐与众人拉开差距,陷入这群怪物的包围圈中。
而到此时 ,才发觉原来对方智商也不低,至少不是被绕得团团转的货色,张瑞端一脚踢飞在后背偷袭的怪物,提起张瑞则的后领子,就扔向张瑞桐的方向:“我不用你帮忙,你给我保护好族长”张瑞则毫无防备,大叫一声,在空中就甩出火树银花,炸了一大半的小怪物。
这厢张瑞桐正想凑近些仔细看看只写来路不明的小怪物,就听见张瑞泽的叫喊,随声而至的还有眼前炸开的血花,一个旋身跳到另一边,才免受被泼一身血,看着张瑞则一阵无语。
好在这样一来,张瑞桐的压力骤减,有张瑞则这个幸运儿在,也有精力研究研究小怪物。
只见这个被生擒的怪物奋力挣扎,被砍了手臂也没有痛苦的嚎叫,就好似没有痛觉,突然张瑞则拿起匕首沿着怪物的颌边使劲一撬,还真让他整出了点苗头,再用一转一挑,就把那东西的脸给削下来,在看那怪物吱吱两声,俨然是之前遇到的白毛猴子的样子,此时可怜巴拉的样子再不见之前的嚣张。那刚刚被跳出去的脸像个四脚朝天的乌龟,先是僵在原地不动,后又努力活动身体翻了个身,之前看到的鬼面也不过是它背上的花纹罢了。那东西一翻过来就冲人爬,没走两步,恰好碰到顺流而下的张家人的血,又僵直不动,一会飞快地朝树底下爬去,莫名有种怂怂的态度。
这就很清晰了,是缡蛊。只不过一开始那东西长在脸上才一是没想到。而在此的张家人都是麒麟血浓度高的嫡系。自然不怕这些虫蛊之列的东西。
张瑞端也拿到了此行的目标,龙纹石盒。这个关乎张家千年秘密,曾在康熙皇帝的时期被挖掘出来的盒子,终于等到了重见天日的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个人感觉还是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很完美地表达出来,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