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带着苏萱轻而易举的就出了妓院,回去的路上,他没有和苏萱说话,快步走在前面。
苏萱小跑着跟上:“小马哥,祝英台还在妓院没出来。”
“我知道,但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你不是来抓祝英台的啊?”
马文才突然回头,苏萱没注意咚的一下撞到他身上,眼见着就要向后倒去,马文才一把揽住她的腰:“你以为我是来抓祝英台的?那祝英台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能不能长点心,妓院是你一个女儿家能去的地方吗?你知不知道若是陈夫子发现了你是个女子,会是什么后果。”
苏萱大惊:“小马哥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子?”
马文才将她扶好,双手握着她的肩膀道:“你这么大大咧咧的性格,如此朝夕相处我都不能发现你是个女子的话,那我岂不是个榆木脑袋?我为什么对你那么好,你不明白吗?我为你做那么多,我的心意,你看不见也感受不到吗?”
苏萱有些失神,喃喃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以为你不知道我是女子,我以为你喜欢祝英台,对啊,你应该喜欢祝英台的,马文才喜欢祝英台,所有人都知道。”
“是谁告诉你我喜欢祝英台的?你何曾见我正眼看过祝英台?我喜欢你,我喜欢你苏萱。”马文才有些挫败的对苏萱低吼道。
苏萱垂眸:“可是……”可是传说里面,没有苏萱,传说里面,你不喜欢我。
“你到底在纠结什么?”
“我……唔。”
马文才一吻堵住了苏萱剩下的话,他的吻一如他的人,霸道却温柔,却让苏萱并不反感;先前想的找机会问马文才的话,如今也不必再问了。
一吻结束,马文才拥住苏萱:“我喜欢你,若果你还因为我曾经在谢夫子课堂上男尊女卑那番话耿耿于怀的话,我会用时间向你证明,那番话确实非我本性;我会对你好,不惜一切的对你好。”
“那……那有什么话不……不能好好说吗?咋还耍起流……流氓了呢”苏萱红着脸结结巴巴的嘟囔。
“是你从前指点我的,没有什么是一个拥抱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加一个吻。”
苏萱:艹,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可是我是让你用在祝英台身上,不是我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小马哥,我现在有点乱,这一切都有点太突然了,你让我捋捋。”
马文才拉着她的手慢慢往回走:“好,我给你时间,若你也心悦我,就在七夕那天送我一个香囊,我便明白了你的意思。”
苏萱疑惑,这么好说话?这还是霸道的马文才吗?“那若是不呢?”
马文才继续道:“那我便继续努力,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实在不行,我便向你从前所讲的故事里面的那个小三那样,去战场上立功,然后求皇上赐婚,总之,我马文才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好吧,果然是大佬的风格。
苏萱试图跟他讲道理“但小马哥,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强扭的瓜不甜?”
“我既然都要去扭它了,我管它甜不甜,我喜欢就行。”
苏萱:……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强扭的瓜不甜,但它解渴啊。
“你以后,切莫再去妓院那种地方了,人多眼杂的,对你一个女孩子名声不好。”
“没事儿,我现在的身份是我哥的。”
“那也不行,三教九流,乌烟瘴气的,况且那谷心莲之前差点毁了‘蔷薇硝’,你救她做什么?”马文才不解,据他的了解,她可是个有仇必报的小女子。
苏萱揉揉鼻子:“我这不是去凑热闹的嘛,谁要救谷心莲那个绿茶婊了;话说回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个女子的呢?”
“从上山开始就有点怀疑,所以让马统去调查;结果马统还没回来,你给你哥写了封信,没寄出去被退回来了。”
苏萱震惊:卧槽,上山就被怀疑?自己可比祝英台有男人味儿多了好吧,梁山伯至今都没发现祝英台是个女的,她居然上山就被怀疑了?说到信,苏萱突然想起来:“我说怎么苏昭那个王八蛋一直没给我回信,原来根本没寄出去啊。”
“你在信里骂苏昭是王八蛋,自称是他妹妹,还说我是大魔王。”
苏萱:???有么?“我觉得其中定然是有误会。”
回到书院换回了男装,苏萱这才知道,因为王蕙和银心这俩大嘴巴,疏远的高层几乎都知道了他们去妓院救谷心莲这件事,而马文才在知道的第一时间,就因为担心苏萱匆匆赶去了妓院。
苏萱:嘤嘤嘤,感动ing。
因为考虑到她们这次也算是做了好事救谷心莲,山长也没惩罚的太重,小惩大诫罚他们做一个月杂役。至于苏萱,因为她的先见之明和马文才的帮忙,陈夫子压根儿就没见到她,其余三人都默契的没有供出她,算是侥幸逃脱。
而王蓝田,虽然是谷心莲欠他钱在先,可他是用下作手段,还把谷心莲卖去妓院,;山长大怒,说他有违圣人训,罚他和谷心莲的账一笔勾销,抄《论语》一百遍,打扫厕所一个月。
苏萱冷静下来想了许久,她一直以为马文才喜欢祝英台,所以一直把自己对马文才的感情收纳在一个安全范围内,扪心自问,她不喜欢马文才吗?她喜欢,不知道是在那朝夕相处的温柔中,还是在她感染桃花癣他不眠不休的照顾时,或者是在他不顾性命替她潜入湖底找‘蔷薇硝’时;或许更早,一个颜狗,谁说的准会不会其实一开始,就沉沦在了那张俊脸下。小马哥那么好,她要是不喜欢的话得是有多瞎啊!
这两天她的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认同《步步惊心》中的历史不可改变,一个认同《唐伯虎点秋香》中的传说不可全信;想了许久,想的头都痛了;突然垂死病中惊坐起,反应过来这么纠结完全不是她的性格啊;她苏萱是这种悲春伤秋,扭扭捏捏的人吗?绝对不是,她的座右铭素来是‘生前哪管身后事,浪得几日是几日。’既然喜欢,管他不可改变的历史,还是根本就不实的传说,船到桥头自然直。
想通了,苏萱开始乐颠颠地给马文才绣上了荷包,她选了一块水蓝色的锦缎,决定绣字,那些花啊蝴蝶啊,花里胡哨的,一点都不适合男人戴,绝对不是因为她手残怕绣得没有其他妹子好。
苏萱绣的是《初学记》王朗的《与魏太子书》‘不遗惠书,所以慰沃,,奉读欢笑,以藉飢渴,虽復萱草忘忧,皋苏释劳,无以加也。’这句话有典为“萱苏”,是为忘忧之意,苏萱希望马文才可以少些忧愁,多些开心,最最主要的是;萱苏倒过来,正好是她苏萱。
为了怕马文才看见了会打趣她,苏萱都是去祝英台那儿和她一起绣,但是祝英台这几日都闷闷不乐的;一问才知,原来祝英台从前帮她的准嫂子在和她哥的结婚当天逃婚,她本以为她的玉姐姐能从此和情郎过上郎情妾意,恩爱有加的好日子;不料前几日却在妓院遇到了她,还成了花魁玉无瑕,祝英台只觉得自己当初的一腔热血付诸东流,被白白糟踏了。
苏萱:卧槽,帮准嫂子逃哥哥的婚?这是什么糟心妹子?祝英台看着端庄正直,骚操作还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