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说短不短,但到底也不算长。
陈景深已经把回程推迟了两天,教授那边也一直在催,他参加的项目刚推进到一半,现在不回去也不行了。
喻繁抱着胸在旁边看陈景深一件件把衣服收进行李箱,最后理直气壮地把陈景深的上身睡衣截了下来,凶巴巴的,“你总不能让我在发情期的时候自己解决吧。”
陈景深蹲在喻繁膝头,眼底逐渐蕴满笑意,他盯着喻繁已经开始泛红的耳尖,语气慢慢地,“是吗?你想怎么解决?”
喻繁别过头盯着阳台上陈景深晾晒的白色衬衫,“就……那样解决呗。”
陈景深不放过人,“哪样?可以视频吗?我看着你弄。”
喻繁的脸瞬间像是充血了一样,他推开陈景深的脸,咬牙切齿,“陈景深,你闭嘴。”
陈景深好笑地看着不经逗的人,忍不住含住了近在咫尺的唇,带着很淡很淡的玫瑰味,鼻尖顶着喻繁脸上的小痣,陈景深的舌尖碰到了喻繁旁边的一颗小尖齿,然后磨了磨。
“好香。”
像是挑衅狮子一样,陈景深卷住那颗尖牙,握着喻繁脆弱的后颈不让人退,太深了,喻繁感觉到喉咙像是被入侵般,呛了两声,窒息的感觉再次卷土重来。
“喻繁。”
喻繁唔唔了两声,omega天生臣服于alpha的强势让他不自觉地软了下来,语气也像是变软了一样,叫,“陈景深。”
陈景深俯身抱住他,指尖把喻繁遮住脸的额发向后撩拨,露出白皙光洁的额头,陈景深松开喻繁,缱绻地在额上印下一个吻。
傍晚时分,暮色伴着金黄洒进屋内,喻繁被陈景深端着坐到腿上,广播台准时播放音乐,前奏奏启,缓慢温柔的钢琴声缓缓穿透空间,落入窄小又暧昧的宿舍。
陈景深温吞地低头和人接吻,他把喻繁盘着的双腿分开,别到yao侧,然后掌心抚摸脊背,舌尖默契地纠缠,发出的水声在悠扬的钢琴曲中调和气氛,室内温度在逐渐攀升。
他们紧密相贴,在alpha宿舍里,外面还有走来走去讨论晚上吃什么的同学。
屋外是伴着音乐的悠闲,屋内是干柴快要演练成烈火的挣扎。
“陈景深。”
“嗯。”
“那个人会怪我吗?”
“不会。”
他们紧紧拥着彼此,交换内心的渴望和幻想,像是梦境般,喻繁最后窝在陈景深怀里慢慢睡着了,眼尾处堆着一滴泪,陈景深听到了最后一句话。
“对不起。”
陈景深嘴唇抿掉了那滴泪,怜惜地亲了亲喻繁的腺体。
隔着抑制贴。
陈景深看喻繁睡熟了才把人放进被子里,眼睛缓缓打量着喻繁的脸,好像又瘦了点,他俯下身,轻轻的一吻落在喻繁的眼尾。
“没关系。”
记不起来也没关系。
爱上每个陈景深就好。
陈景深最后把阳台的白色衬衫塞进了喻繁的怀里,自己拿着行李箱转身离开了。
——
异地恋。
熟悉又陌生的词语,喻繁第一次体会到原来异地恋的感觉是这样的。
会烦躁。
会有一点点难过。
会不自觉看向手机。
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谁家谈恋爱刚谈就异地的。
王潞安正坐在喻繁的桌子上,美滋滋地欣赏着他们那次拍摄的图片获得的一等奖,“太牛逼了!!”
“获奖小组成员:喻繁,陈景深,王潞安!呀!王!潞!安!是谁这么优秀?!是!王潞安!哈哈哈哈。”
说完他转身看向身后沉默的人,喻繁手里转着手机,眼睛盯着天花板,整个人躺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喻繁,还有一周就放假了,回南城吗?”
喻繁眼珠动了动,距离他回复陈景深消息已经过去十分钟了,“南,城。”
他把这两个字放在嘴里像是慢慢地咀嚼了一下,最后得出一个答案,“回吧。”
说完他翻了个身,又咕哝了几句,“好几年没回去了吧。”
王潞安坐在底下点点头,附和道:“是啊,跟有你仇人一样,三年没回去了,该回去了。”
【s:刚刚教授有事,怎么了?吃饭了吗?】
【s:今晚可以视频吗?】
【s:床头柜里放了棒棒糖,想吸烟的时候去拿。】
【s:明天早上我提醒你吃早饭。】
【-:陈景深。】
【-:你好烦。】
——
喻繁接到喻凯明得病的消息的时候正无聊地划水选修课,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好像平静的自己都不敢相信,他依旧像以前一样玩着摄像头划过了一节课,然后心情愉悦地和陈景深视频吃完了午饭。
最后坐车去了派出所。
玻璃里的人剃了一个寸头,脸颊瘦削,颧骨高高凸起,胡渣好像顺着下巴蔓延到脸颊两侧,在他身上看不出一点alpha的影子,倒像个可以随手折断的树枝,脆弱又带着肮脏。
喻繁冷冷地拿起面前的听筒,两个人斗了这么多年,哪还有什么感情,还不如两个陌生人,至少没有那满肚子的恨意,“听说你快死了。”
喻凯明的手哆哆嗦嗦地捧着听筒,眼睛凹陷,因为脸颊的轮廓太瘦,眼球莫名突出,他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你也不会好过。”
喻繁嘴角不屑地扯了下,“是吗?喻凯明,你真他妈的可怜。”
喻凯明红着脸,像是个油锅里乱蹦的蚂蚱,他拍着面前的桌子,狗急跳墙般,“滚!!你他妈给我滚!”
自尊心很强的人即使被阎王爷摸到脚后跟也不想被自己一直瞧不上的毛头小子施舍半点不堪。
喻繁淡定地挂掉电话,冷冷地看着喻凯明被压着走了出去,心里的一颗巨石猛然落地,喻繁像是刚从深海里挣扎出来的人,他忍不住大口地呼着气,眼睛里的红血丝密密麻麻地缠在白色眼球上。
他笑了。
像个孩童一样。
喻繁接通了一直响不停的电话,“喂?”
那边的人像是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在哪?”
喻繁转头看了看身后矗立着的派出所,面不改色道:“学校。”
“你哭了。”
靠!
这人有透视眼吗?!
喻繁随手抹掉了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出来的两滴眼泪,真他妈不争气,“陈景深,我开心啊。”
“……”
“喻繁,……我想抱抱你。”
“真他妈矫情,挂了,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