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么多年，你一直用你的血替我争取生机。”

小夭也靠在床边：“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

“你希望我如何报答你？杀了靠近涂山璟的所有女人如何？”

“哼哼，”小夭冷笑，“你知道自己其实没有讲笑话的能力吧？你现在灵力不比从前，需要好好静养才行，不过你也不必担心，要不了多久，你的灵力就会恢复的。”

“我会自己想办法的，这点事难不倒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要你以后需要，召唤我一声即可。”

相柳故意说着冷漠的话，但小夭一点也不在意。

“好啊，相柳大人一言九鼎，我早就知道。”

“你走吧，我要休息了。”相柳闭着眼睛。

“不是吧，我好不容易才让你开口说话，结果你张口就是让我走，你都睡了这么多年了，还没有睡够吗？”

小夭面向她，可相柳还是不肯看她。

“你……是不是不高兴啊？”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高兴？”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相柳，你说你有九个头，是不是应该也有九张嘴，可为什么没有一张嘴会说话呢？”

要是他能把自己的爱意说出来，也许他们也不会走这么多弯路。

“堂堂涂山氏族长夫人，和一个妖怪在海里待这么久，是不是不太好啊？”相柳终于看她了。

小夭顿时明白他为什么闹别扭了，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他以为自己已经和璟成亲很多年了。

她转头看向前方：“我收到你送我的新婚礼物了，”小夭从怀中拿出笑娃娃，“这么多年我一直带着。”

相柳眼底闪过一丝柔情，但还是冷漠道：“这个娃娃很丑，我觉得很配你。”

“有处可去、有人可依，有力自保，相柳，我现在好像已经实现了我所有的愿望。”

相柳放松了微蹙的眉头，心底的柔软再次翻滚。

“我没有和璟成亲。”

“什么？”

相柳震惊，脸都瞬间有了血色。

“我说，我没有和璟成亲，在我们成亲的前一个月，我……我得知了复活你的方法，所以，我不是涂山氏的族长夫人。”

小夭话还没说完呢，就被拉进一个冰冷但已经期待已久的怀抱，以前的相柳是不会这样抱她的，这一次，他是情不自禁。

相柳无法相信，在自己和涂山璟之间，她选择了自己。

她的爱意，仰观是幽暗，卧看是浩瀚，对于两人都是一种强烈的拉扯。

就像是尝试无法用手触及到的苍穹，远远近近远远，从指尖倾泻两人不算甜蜜的过往，在这一刻，在大海深处孤独的浅吟低唱。

“相柳，我很想你。”

他不说话，只是抱得更紧。

“我告诉过你，我怕寂寞，这三十七年来，我只能不断地和你说话，可是你都不回应我。”

小夭真的很委屈。

“对不起。”

“你好不容易醒过来了，还对我冷言冷语。”

小夭继续“控诉”他的罪行。

“我……”

“所以惩罚你，以后有什么想法都要告诉我，不许一个人憋在心里了。”

“好……”

相柳流下泪来，他已经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

“相柳，你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必须调养，需要很多药材，所以我们还是回陆上去吧，我早就想好了，你还记得我们是在哪里认识的吗？”

“你的意思是——清水镇？”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