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答应,我就把你故意拖延时间的事透露给主家,想必你也知道背叛主家的仆人的下场吧。”那丫鬟听到下场二字,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仿佛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场景。
“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一个新的户贴。剩下的银子,办成后到仙客来客栈,自有你的好处。”
那男子留下了一个瓷瓶和五百两银票就飞身离开了。
明是非如壁虎一般盘在墙壁上,听完室内的对话,也跟着该男子离开了。
而这名男子回到仙客来并没有休息,而是偷摸溜到厨房,将白小二打晕,自己扮成白小二,将一包粉末倒入水壶中然后提着热水去往张承和的客房。
明是非一直监视着这个男子,待这男子外出独自一人时,将其擒获。
“为什么下毒”。明是非点住男子穴道逼问道。
该男子一副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的样子对抗着,直到明是非说出该男子这几日的行踪,才变了脸开了口。
“下的不是毒,就是让人脸上过敏的一点小玩意,几天不接触就好了。”男子急急说到。
“我在平阳就开始注意到你了,你一路变换装扮,跟踪这对夫妻,是何居心?别告诉我是巧合。”明是非逼问道。
见男子不开口,明是非点了男子痛穴,那男子疼的冷汗直流,面目扭曲,仍是咬紧牙关。
“你是不是觊觎玉娘子美貌,意图不轨,你不说也不要紧,进了调查司大牢,总会开口的。”
男子听到调查司,确认了明是非的身份,开口说自己是为了玉娘好,才下的药,希望玉娘病了,暂时毁容了,能够幸免遇难,说自己是采花贼案受害者的弟弟,自从姐姐去世后一直在寻找这个奸人,要为姐姐报仇。在平阳见到张公子夫妇就知道他们很符合采花贼的受害人标准,所以自己一直跟随他们,期望能抓住奸人。
“你怎么确定的张承和夫妻会是采花贼的目标?”明是非问道。
“经过我三年走访调查,发现受害人都是相貌绝美,气质温婉的少妇,而他们的夫家都是富甲一方的财主。而在受害人死亡后,夫家也因各种意外原因败落,家财生意易主。”男子缓缓说来。
“只因,张公子家富,张娘子貌美,你就认定他们会被害。”明是非皱眉问道。
“当然不是,还有就是所有受害人都有一双六寸的脚。”明是非听到这里,意识到采花贼应该不是一个人,自己查到受害者有高有低,脚并不都是六寸,也有小富人家。
明是非将这个男子押送到了调查司在此处的大本营。
“先关起来,不要让他坏了我们的事。”明是非吩咐道。
云容、林如玉、明是非、小环、观砚几人坐在湖中的小舟上,分析得来的情报,并不是所有受害人都是六寸的脚,也不是所有受害人丈夫都收到过信件。而行迹可疑的白小二也不是采花贼一伙,而是二龙山上山匪的眼线,所谓的得痨病的妹妹,不是真的妹妹,真的妹妹在山上。
“根据所有已知线索,这个贼人应该不缺钱,或者说家里有钱并且还有权,家族地位不凡。这个人嚣张、偏执、易容术很厉害,善于模仿,武功应该也不错,对六寸的脚情有独钟,喜欢玩弄人心。”林如玉总结到。
“或许我们之前看到的莫娘案的两封信另有蹊跷,当时以为是莫娘丈夫伪造用来陷害妻子的,现在想来也有别的可能。”云容提出一个疑点。
“当时那封情书,笔体规整,从中可窥出簪花小楷的影子,而且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药香味,两封信笔迹完全不同。”林如玉补充道。
“难道说,采花贼不是一个人。”小环疑问道。
“当时是在药炉边找到的信封,以为药香是沾染了药炉的味道。”,“莫娘夫妻二人成亲多年未有子嗣,外出游玩,应该也会拜访当地名医。”云容说到。
“我会确认这些受害者有没有拜访过共同的郎中。”明是非揽下了这个活。
几人分析一圈还是没有特别有价值的线索,经过昨天的事情,玉娘的名声应该能传扬出去,云容、林如玉还是继续假扮夫妻,正常游玩,明是非暗中调查。谈完正事,明是非轻点湖水就飞走了。
云容、林如玉做在船上煮茶垂钓,观砚划船,小环随侍在旁。
“下次我再也不要扮小厮了,看着你们在那吃吃喝喝,而我只能干瞪眼,真是馋死我了。打个商量你们两个就不能扮演个大方的公子夫人吗?那种也给小厮安排一桌的?”观砚边划船抱怨的说到。
“这没办法,资金有限。”云容得意说到。
胖胖的客栈掌柜笑咪咪的站在柜台里,心中想着张公子脚步沉重有力,是会点拳脚功夫,但在江湖上并不入流。与妻子每天招摇的出去游玩,至傍晚回来并带回一堆东西,出手大方阔绰,光给小二的打赏就有百两银子了,唯一武功强点的小厮也仅仅是个三流武者,可见这个张公子脑子不怎么灵光,是个富家养出的不知疾苦的天真公子哥。手握金砖而无自保之力,更兼有一个绝色妻子,真不知道还能活多长时间,希望不要在自己客栈出事。
小环除了每天伺候张承和夫妻到处游玩,还悄悄的打听哪里的寺庙灵验,被客栈小二套出张承和夫妻成亲多年无子,出来游玩散心兼烧香拜佛以期求子成功,小二热情的推荐了几个有名的寺庙道观。这个小二是客栈新招的一个,白小二离开后,掌柜新雇佣的。
张承和今天换了身紫色锦袍,衬的人愈加尊贵,玉娘也带了个紫色面纱,二人决定去法恩寺求子,法恩寺,就是小二极力推荐的一个寺庙,虽没灵隐寺名声大,却有真本事。只有本地人知道,挂单的灵慧和尚佛法高深,解卦看相算命很有一套。早上早早的就出发了,打算烧上今天头柱香,到了寺庙,果然人不是很多,来上香的人都操着一口吴侬软语,张承和四人并不能听明白。二人虔诚的烧了头柱香,又诚意十足的捐了香火。抽了签,是屯卦,玉娘看了一眼,心里一咯噔,□□卦,但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心情沉重了一分。
灵慧和尚看了一眼,只说道:“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张承和并不信这神神叨叨的,卦象的事并没有影响他,拜完佛还美美的吃了素斋,游玩至傍晚才离开。玉娘与张承和相携着从法恩寺中走出,眉目含笑的说着什么,远远看去真是一对璧人。
这时一个面貌普通的男子突然从后面撞了下张承和,连连说抱歉,张承和见没伤到玉娘也没有理会。
到了山下二人登上马车,又去了当地有名的酒楼,酒菜上毕,吃饱喝足要结账,结果怀中的银票没了。正与酒楼小二商讨抵押随身玉佩时,一道明亮的声音传来,“小二,那桌算我的。”
发声的是一位温润清俊的年轻公子,身穿一件绣着银色暗纹的白袍,拿着宝剑的男子,剑眉星目,气质文雅,像个书生。
“多谢这位兄台。”张承和拱手道。
“相逢就是有缘,我观公子气宇轩昂,堂堂一表人才,即使没有我也能顺利解决。”
“若没有公子,我就要失去我的挚爱之物”,张承和说着摸了摸腰间的玉佩。
二人相见如故,张承和长袖善舞,白衣公子曲星河有意应和,二人很快成为了好友,相约一起游姑苏。
夜晚,仙客来客栈上房中。
云容仔细的看着手中的纸条,今日法恩寺偷东西的小贼被抓住了,不出所料是被人雇佣的,当然也没查到雇佣人。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