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菥是一个小时后做的体检，当晚就入了院，一切都不出意料。
他的室间隔缺损刚好卡在手术指标的界定值——平日里注意一点不会出事，医生建议也是以观察为主。
主要是云梓楠三人的要求实在强烈，还搬出了他刚刚“以一敌八”的光荣事迹。
医生一开始听岔了，以为自己遇见了一个以一敌百的□□，吓得手抖，等程菥解释过后他才缓了过来。
但他仍无法避免地喜提住院一晚。
杨榆充分发挥金钱的魅力，将程菥从普通病房捞到VIP——就在他病房隔壁，对面就是严文赋的。
随着时间来到深夜，在护士的催促下，杨榆终于愿意拖着病体回去，负责给他陪护的云梓楠和陈念山都陷入沉睡。
程菥做贼似地下床，用灵力将两人安置在病床上。
确认他们没有被弄醒后，在监控死角坐下，四周束起一道结界——他今晚要再一次尝试筑基。
程菥盘腿而坐，摒除杂念，用灵气充满丹田，神气相交，逐渐相容成为一体。
最后一步便是将灵气引至灵穴，冲破关壳后、再走一小周天就算筑基成了。
但差就差在他还没有走完一个小周天——灵气在离丹田只差一截的位置就窒塞不前。果然，没有上品的筑基丹，周围稀薄的灵气根本无法让他吸收到足够多的灵力。
筑基再次失败，程菥猛地睁开双眸，喉头涌现出一股血锈味。他虚握着拳咳了几声，喃喃道：“看来还是得先把炼丹炉弄出来。”
他想着便点开积分商城，将仅剩的一积分兑换成材料后，他开始掰着手指头计算：“至少还要27积分才够，只要我把顾闻璟的腿治好了……”
“宿主！”系统助理犹如听见恶魔低语，害怕道：“宿主至少要等到《病娇反派救赎录》的主角受出现吧？”
“你倒提醒我了。”程菥身体后仰瘫在半包的椅子上，求证道：“上次游泳比赛我只看到了严文赋的白月光和陈父陈母，好像并没看到主角受，对吧？”
【的确。】
程菥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笑道：“这个主角该不会是死了吧？这么久都不出现。”话音未落，他的鼻尖忽然有些发痒，一个没忍住便重重地打了个喷嚏，才压下去的血又涌至喉头。
程菥：那个主角死不死他不知道，反正他再不打坐调息就要死了。
【我去向主系统申请调一下档案。】说着，系统助理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
风吹云散，一道曙光穿透病房的纱窗，程菥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
他转头看向病床上的两人——他们背对背睡着，被子横着盖在两人身上，仔细一看，他们还在互相争夺，被子中部被他们绷得极紧。
叩叩——
房门忽然被人敲响。
“早上好，请问病人醒了吗？”
“谁？”
“值班护士。我需要进来记录一下数据。”护士简单说明来意后，准备推门而入。
门把手缓缓旋转，程菥急忙将两人移回到凳子上，而他则快速钻进被窝。
时间卡得正好，他刚刚躺好，护士拿着记录的板子走进病房，陈念山和云梓楠也醒了过来。
她先是在监护器面前停下、完成记录数据后，她将一旁的心电图机推到了病床边。
护士：“来，把上衣的扣子解开，袖子裤脚都往上捞，我给你测一下心电图。”
“好。”程菥乖乖地应了一声，手伸向胸前的扣子。
吱——
程菥衣服解到一半时，云梓楠猛地站了起来，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青年用后脑勺对着程菥，耳廓红透。他说：“陈念山，我们买早餐去。”
陈念山还在半梦半醒间，想也没想就点头应下。
*
住院部楼下，还没到探视的开始时间。陈澈只能抱着保温盒在大门前徘徊。
——他是来找严文赋的。
父亲至今未归，他和母亲在客厅的沙发上苦等了一晚上，打了无数电话却没一个是有回信的，内心的不安几乎要将他湮灭。
陈澈慌了，一大早就拿着保姆准备好的早餐来了住院部。
入秋的早晨，风很冷，呼呼地直往人脖子里钻。
陈澈缩在柱子后，眼睛茫然无措地四处眺望。
忽地，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大门里走了出来。
陈澈眼睛一亮，将人喊住。
“念山哥哥？”
回音还在飘荡，陈念山整个人被无形的力量掼在原地。
“……”
陈念山摸了摸脸，口罩早已经不翼而飞。没办法装路人，他只能硬着头皮与对方打招呼道：“好、好巧。”
说罢，他察觉云梓楠的视线在他身上打转，脸瞬间涨红。
陈澈疾步靠近，好似这才注意到他身旁的云梓楠：“云Z…哥哥也在啊。”
云梓楠微微颔首：“嗯。”
“哥哥和云哥哥怎么会来这？”陈澈问，陈念山便硬着头皮回答：“朋友住院。”
“那你们是来陪护的吗？上去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陈澈目含祈求。
陈念山真的受不了这个，点头答应，转身就要把人带上去。
忽地领子一紧，他被云梓楠拉了回来，“我们还要买早餐。一起吗？”
陈澈摇头：“我带了。”
“行。”云梓楠勾住陈念山的脖子，压着他往外走去。
走远几步后他才松开陈念山。
云梓楠问：“原来你就是那个一直不露面的原配儿子？”
陈念山嘴唇嗫嚅半晌：“是。”但其实不是。
云梓楠重重拍了拍陈念山的肩膀：“行啊你，不显山不露水的。”
陈念山露出一个快哭的表情：“你可千万别告诉他们。”
云梓楠不为难他：“理解，陈杨两家不对付，我绝对给你保密。”
陈念山感动：“你是我的再造恩人！”
云梓楠摆手。
升腾的水汽带着肉包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两人寻着方位找去，顺利买到了早餐。
回去的时候，他们捎带上了陈澈。
一路上到VIP病房的楼层，程菥对面的病房门大开着。
路过时，他们看到了床上的严文赋——他的脸色很不好，比昨晚有过而无不及，压抑不住怒气的声音隐隐传到门口。
“你说，这件事真的是陈家人做的？”
陈澈也听到了，整个人僵在原地。
陈念山忙把想要进门的云梓楠拉住，凑近压低声音道：“我们也听听吧？”
他满眼期待地看向云梓楠。
云梓楠：……
作者有话要说：陈念山：敬！我的八卦致死。
今天早一点。
谁敢信我已经开始上班了！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