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现在不是布鲁斯韦恩，蝙蝠侠可没资格要求对方用对待布鲁斯韦恩的方式对待他。

哪怕心里知道对方这是双重标准，这时候的布鲁斯都不可能说出来，就像他不可能点破对方对布鲁斯这个身份的特别之处一样。

不过这件事也侧面说明了，精灵弓手对布鲁斯是真的很特殊。

卡特里对蝙蝠侠不耐烦是真的不耐烦，应该说他本能的对所有现在正纠缠在布鲁斯身边的人都不耐烦。

就比如说赛琳娜凯尔，比如说蝙蝠侠，如果有人对他说托尼和娜塔莎可能和布鲁斯也曾经有一段，那么他保管马上改变了原本的态度，立刻就不耐烦起来。

所以蝙蝠侠一点都不冤。

“你刚才是想戴上那个面具？”布鲁斯决定不再和他纠结什么和不和人类说话的事情，干脆就把自己的话说出了口。

这是一种强硬的态度，卡特里极其讨厌强硬。

“和你有关吗？”他冷漠的说道，“你不要以为这样你就安全了，这烟总是要散的。”

就算是比封闭的环境内，烟也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散开的，卡特里现在看不见不代表会一直看不见。

布鲁斯遗憾的发展当他使用蝙蝠侠身份时，他连和精灵弓手沟通都有问题——他没记错的话，就算是复仇者也没有和卡特里沟通这么困难？

还是说是因为布鲁斯韦恩这个身份把他两个身份的沟通份额都占掉了？

布鲁斯叹了口气，眼神一冷，既然这样的沟通方式有点困难，他就得想点其他办法了。

护目镜上的特殊设备让他即使在这种环境下依旧能够清楚看见房间内的其他两个人，所以他微微放低身子，然后缓下呼吸。

这一瞬间他就像从世界消失了一样，连同呼吸都在房间内几近消失。

他曾经在刺客联盟训练过，作为一个能被雷霄奥古看重的人，他当然也会是最好的刺客。

卡特里心里一凛，精灵敏锐的五感其实让他能够在这种环境内探查到布鲁斯所在的方向，虽然不至于脑洞清楚，但是他也一直知道该防备哪里。

然而布鲁斯来这么一手就超乎他意料了。

一瞬间，卡特里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就像是一只警惕性十足的兽一样环顾四周，一处也不敢放过。

这一幕被隐藏自己的布鲁斯看在眼里，他开始缓慢靠近，一边靠近一边观察卡特里。

移动的过程中他始终控制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让它们处在一个低到无法被正常感知的范围内。

然后在靠近到一个马上会被对方察觉到的位置时，他猛地加快速度窜到卡特里身后，抓住卡特里的肩膀，双手一扭。

卡特里在布鲁斯加速的一瞬间就察觉到了，这种距离哪怕布鲁斯刻意控制，他那极低的心跳也不可能变成没有心跳，所以他听见了，听见了和他主人一般低沉缓慢的心跳，只在加速的瞬间稍微加快了一点，然后瞬间又被控制了下来。

精灵弓手是个弓手，弓手就意味着近身对他来说是肯定不利的。

况且他是空手，他没有弓，没有可以让他在近距离范围内反击的武器。

不过卡特里也不可能就这么认输，他飞快的反击，一脚踹向布鲁斯腰间——然后发现没踹动。

他小看了蝙蝠侠，布鲁斯常年训练的价值在这时候体现的淋漓尽致，身体就像是坚硬不可动摇的磐石一样，卡特里这一脚不仅没把他踢开，还踢得自己的脚生疼。

这一脚没能起到希望的效果，卡特里的双手瞬间就被扭住了。

“现在可以谈谈了？”布鲁斯扣住卡特里的手腕，微微用力，将精灵弓手压在身下，随后靠近对方耳朵如是问道。

三分钟后，卡特里揉着被扭疼了的手腕，愤恨的瞪着布鲁斯。

布鲁斯正在检查与面具融合的贝拉，在他们交手结束后，布鲁斯不知道掏出来个装着什么药水的针管朝着贝拉脖子上一扎，紧接着贝拉昏迷了过去，此刻正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她没死吧。”卡特里甩了一下手腕，做了一个潇洒的动作来表示他的手腕一点事情都没有，然后恢复了那一如既往的高傲。

精灵弓手抬起那双冰冷的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布鲁斯，布鲁斯没回头就能感觉到他眼睛里的嘲讽：“你打破了我的计划，这一切本该在今天晚上就结束的。”

“自杀的计划？”布鲁斯蹲在地上，扭过头，隔着森白色护目镜回望卡特里。

卡特里一噎，确实，戴上【情绪面具】对他来说也是一脸很危险的事情。

见他不说话，布鲁斯扭过头接着去看贝拉：“她的融合停止了？”

布鲁斯这样说是因为他看见了贝拉脸上皱起的皮肤，那皮肤就像是蛇脱皮到了一半一样，一半的皮掉在外边。

那本来将和她融合到一起的面具现在却像是只融合一半，另一半耷拉在外边。

是暂停了，卡特里也看得出来暂停了。

“你给她打了什么？”卡特里皱了皱眉头。

“麻醉剂。”麻醉剂曾经在那位喜剧片导演身上起到作用，所以情况紧急之下布鲁斯做出了这个尝试，确定贝拉暂时没有问题后，他站起身对卡特里说，“你不该利用这个女孩。”

“你的复仇者朋友已经和我说过了。”卡特里抬了抬下巴，一脸“关你屁事”的表情说，“和你有什么关系吗？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我才不在乎人类的生死。”

他看着布鲁斯，心里想，歪打正着，居然让他发现了这个寄生类物品的弱点。

像寄生类物品其本质上还是需要依靠人类本体行动的，所以在没有完全控制宿主的情况下，让宿主失去行动力也有可能是一种有效的暂停方法。

但是这种方法不是对每个寄生类物品都有效的，而且也只是暂时的，就像喜剧片导演醒过来以后还是会继续扒下自己的脸皮，当贝拉醒过来，面具依旧会和她融合。

“OK，你暂停了我的计划。”卡特里勾起嘴脸，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看样子你是不赞同我的行为方式，有自己的计划了？说说你的计划吧。”

布鲁斯站起身看卡特里。

卡特里抬了抬下巴，一脸倨傲的说：“你没必要怀疑我，我是个精灵，虽然你耍了一些不正当的手段……打倒了我，但是我会守我的诚信，You're the boss，now。”

他说着“你是老大”这样的话，但是实际上表情却尽是看笑话的意思——哪怕实际上他的脸上一丁点表情变化都没有，布鲁斯也能够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他的意思。

这个人很自傲，他只相信他自己，布鲁斯在心里对精灵弓手的身份资料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冷漠，残忍，高傲，自信，这是他给精灵弓手贴上的标签。

布鲁斯靠着仅有的相处与资料在自己的资料库里丰富着这位精灵弓手，由于信息有限的原因有些资料他也在不断的调整，但是里面有一段“精灵弓手对抓住被他称之为【老鼠】的面具制作者有着极端的执念”是他自觉对这个人最为正确的判断。

这种执着可与他之前告诉复仇者得为了酬劳不太符合。

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执念？他不是很讨厌人类吗？人类世界里有这些危险的物品关他什么事情？

所以他问：“你讨厌人类我知道，所以我很好奇，讨厌人类的精灵也会因为人类受到伤害而愤怒吗？”

他微微偏过头，一脸审视的问道。

卡特里警惕得看向他，前一秒他还在嘲讽着蝙蝠侠，谁知道下一秒蝙蝠侠就试探他了。

“我说一句和【你有关系吗？】，你能理解？”卡特里回答道。

“你可以不回答我。”布鲁斯如是说道，“这是你的自由。”

卡特里盯着他看了半天，心里忽然升起一阵疲惫，这不是来自于他自己，而是来自于精灵弓手：“那些东西毁灭世界的时候可不会分人类还是精灵。”

他避开了布鲁斯的目光，淡淡的说：“你们根本就不了解这些东西有多么危险，它们就像病毒一样，很多很多，足够感染每一个世界，没有人知道他们来自于哪里，但是解决它们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还有很多这种危险物品，你应该和我们共享信息。”布鲁斯随后说道，“我们会提防他们的。”

卡特里又扭头看他，沉默了半天，然后忽然笑了：“想从我这里拿到信息吗，人类，可惜了，我不相信人类，尤其不相信你。”

布鲁斯皱起眉头：“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不记得在今天之前我在哪里和你见过。”

这句话他说的毫不亏心，也对，布鲁斯韦恩见的人和他蝙蝠侠有什么关系呢？

卡特里一挑眉，忽然将布鲁斯按在了墙上，手臂抵在布鲁斯的喉咙管。

布鲁斯差点就抓住他的肩膀反手把他扭在地上了，然而他控制住了，因为卡特里身上没有杀气。

威胁性的控制住布鲁斯以后，卡特里说：“没有为什么，与其关心这个还不如操心一下那个女孩该怎么办吧？”

他还了布鲁斯之前扭住他手的那一下。

布鲁斯在心里又给他补充了一条性格特点——睚眦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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