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动作惊动了其他人，有几个人当时就朝着卡特里和娜塔莎看了过来。

“松手。”娜塔莎冷眼看着卡特里说。

卡特里微微眯起眼：“我再强调一遍，别动我的鱼饵，如果你不做那些多余的事，我不会管你。”

“她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娜塔莎又说，“不是你的工具。”

她很愤怒，大概是因为卡特里对人命如此的轻描淡写。

卡特里理解她的愤怒，但是他不在意。

说他是残忍也好，冷漠也好，他都无所谓，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一个人。

“随便你说吧。”卡特里目光冷淡。

他松开手，娜塔莎停顿了一下，却也没有继续向前。

“事情到了这个情况，你带走她也无济于事。”卡特里缓慢的说，“尽快解决事情，那个女孩说不定还可以活。”

娜塔莎抬起头，远处道奇就正在拍摄贝拉相关的镜头。

相比较初见时，贝拉的进步可以说是一日千里，变化极大。

这也就意味着对方已经和面具有了很深的融合，只差一步而已。

说完他转过身去：“你自己思考吧。”

“等等。”

卡特里停下脚步转头看娜塔莎。

“她能活吗？”

卡特里没有回答她，连看都没有再看她一眼，迈开步子就朝着里面走。

【听刚才那人的意思，那个喜剧导演好像没死，被那群复仇者救了回来。】系统在卡特里脑子里说道。

他并没有的卡特里纠结贝拉的问题，和卡特里相处这么久，他了解卡特里的行为习惯，所以他更加关注的是另一件事。

【我想我还听得懂话。】卡特里随口答道，【老实说，我有点惊讶，我没想到他们能把人救回来。】

被【老鼠】标记的人没有能逃脱。

【你要去看看那个导演吗？】

【不用。】卡特里看着正专注自己表演的贝拉，【救回来也是一时的，过不了多久就会死了，我更在意我的女孩。】

【我的女孩快了，很快就能达到我所希望的程度了。】

*

“我还以为精灵都是那种……”托尼表情诡异的说道，“……你们懂我什么意思。”

其他人都点头，因为在娜塔莎将自己和卡特里的对话传回来之前，大家都对精灵有着相似的认识。

“也许我们应该去找史蒂芬问一问，这真的是莱格拉斯吗？”克林顿也在旁边帮腔说道。

托尼抬起头，看向那个唯一不是复仇者，却因为某些原因参与进这件事情的布鲁斯：“看起来这位可能认识你的先生对你真的很特殊，至少那位可怜的贝拉小姐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布鲁斯没说话，双手交叠顶着下巴，思考着什么：“他对那位喜剧片导演的情况什么反应？”

“没有反应。”娜塔莎说，“他很不在意这件事情。”

“他笃定了那个人会死？”

娜塔莎点了点头：“似乎是这个样子，而且……”

她停顿了一下：“他确实死了。”

在进入神盾局的医院不久以后，那个导演就忽然一下心脏骤停，抢救无效后死亡。

就在这个时候布鲁斯起了身，他拿起自己搭在椅子上的西装，什么也没说，转头就准备离开。

“诶，你干什么去？”托尼立刻就问。

但是布鲁斯什么都没说，只是对史蒂夫点了点头，随后就走出了复仇者大宅。

“他干什么去？”被忽略的托尼愣了半天终于回过神来，对着史蒂夫说，“他刚才是不是表达的懒得理我的意思？”

史蒂夫看着他安慰的说：“他大概是有正事要做吧。”

而出了复仇大宅的布鲁斯连通了和阿福的通讯器。

“还是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和精灵弓手对上的人吗？”

“实在抱歉，老爷。”

布鲁斯垂下眼睛：“算了。”

他一直在寻找他认识或者可能认识的人，核对里面有没有符合精灵弓手的。

但是到目前为止，他一无所获。

他按下通讯器，启动自己的车。

打开的车的控制面板，上面显示出一副画面，画面的主角不是别人，正是贝拉。

布鲁斯没有监视卡特里，精灵弓手的警惕性让他几次都没有能成功布置下自己的监控设备。

但是那不代表布鲁斯不能监控其他人，比如说里面的那个关键人物贝拉。

他看着监控视频里的贝拉，此刻贝拉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在不拍戏的时候，女孩从来都和普通状态时一模一样，这让他错过了女孩已经拿到面具的事实。

这就是面具的迷惑性，一旦它贴在了人的脸上，就能与人脸没有间隙的贴合，完全看不出来的。

只有精灵弓手知道。

布鲁斯脸上多了几分深思。

就在这个时候，视频画面里的贝拉忽然像是犯病一样整个人开始抽搐。

这个情况布鲁斯看过，就在那个被关押在神盾局，后来死亡的喜剧片导演身上。

他一下直起身。

而就在这时候，他看见有人打开了贝拉的房门。

那个人拉开门，手里拿着一个肉色的东西。

是精灵弓手。

布鲁斯立刻启动车子，一脚踩下油门。

不用想，融合到时候了。

他判断的是对的，卡特里站在贝拉的房间里，看着贝拉，贝拉的举动疯狂，任何一个人看到都会吓一跳，但是卡特里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好奇怪啊，原来只是灵魂融合就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吗？”他念叨着说，刚说完他又立刻说，“也对，一个灵魂强行融进另一个灵魂，当然会反应很大。”

【情绪面具】剥下的是脸皮，却也不仅仅是脸皮，而是一个灵魂，也是因为这样原本糟糕演技的女孩才会在戴上后展现出超乎寻常的表演——因为这本来就是另一个人的演出。

【非自愿的灵魂融合肯定会是这样的。】系统问，【你确定要戴上吗？】

卡特里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面具，这是最初拿到的那个【恐惧面具】，他拿到这个面具时就尝试着要戴上，但是被系统阻止了。

他的好奇心蠢蠢欲动，然而系统看着他，让他无法顺利的达成自己的目的。

此刻他找到了一个合理的理由——他要靠着【恐惧面具】来感受制作者。

要是他也成为了被寄生者，他所能感受到的就更加准确了。

系统可没有办法阻止他固执的宿主。

“当然。”卡特里轻松又兴奋的说道，他又看贝拉，接着又提醒了女孩一句，“你越对抗融合的过程就会越痛苦。”

女孩已经意识模糊了，她看不清楚面前站着的是谁，但是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听到了这句话，在卡特里说完后，女孩的动作明显小了很多。

放弃对抗，二者相互融合，这是灵魂太过疼痛后的本能。

放弃永远比对抗来的轻松太多。

卡特里一看她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抬起手准备同样戴上【恐惧面具】，谁知道他刚一动，一只手就猛地抓住了他。

卡特里眼球微转，只见抓住他的那只手覆盖着黑色的布料，上面还有尖锐的钩刺。

他见过这衣服，在哥谭。

“蝙蝠侠。”卡特里缓慢的吐出这个名字。

他心里猛地窜起一阵无名之火。

他瞬间回过身，双手张开，做出张弓的姿势。

【箭手没有弓】他的技能保证了在任何时候他都随时能使用箭手技能。

习惯了卡特里对自己别样容忍的布鲁斯头一次见到他这样连一丝预告都没有的攻击，惊诧了一瞬，但是很快就回过神来，毕竟在他享受卡特里容忍的同时也在防备着这位精灵弓手。

双手挡住头部，同样快速的做出了防御姿态。

魔力凝聚而成的箭羽撞在蝙蝠甲上，留下了一道微小的白痕。

接着卡特里再次张开双手，朝着同一个位置射出箭。

他打算击中一点，破开防御。

布鲁斯也意识到如果他真的就让卡特里这么击中一点的射下去，他的蝙蝠盔甲搞不好真的就要被钻出一个洞来。

所以他马上就做出了应对，他射出了臂甲上的烟雾弹。

几枚烟雾弹瞬间让整个房间充满了烟雾，乘着卡特里被烟雾干扰的一瞬间，他迅速的退后。

精灵的视线都非常好，这是他们的种族天赋。

但是布鲁斯的烟雾弹是特制的，里面不知道添加了些什么东西，即使精灵弓手也不能用眼睛穿透着浓厚的烟雾。

况且这烟真的很呛。

卡特里捂着嘴巴一边咳嗽一边同样的往后退。

布鲁斯顺手就把门关上了，然后打开了面具上的呼吸设备，这下子烟能够在房间里留存更长的时间，而他不会受到影响。

该死的科技系装备。

卡特里疯狂的在心里辱骂，这完全是欺负他现在使用的不是科技系身份。

“也许我们可以谈谈。”布鲁斯如此说。

“我从来不和人类谈。”卡特里立刻冷漠的回复道。

布鲁斯一瞬间停顿，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个时候脑子里就想起了托尼说得那句【他对你很特殊】——

——布鲁斯韦恩也是个人类，我怎么从来没见你不想和他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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