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几个轮回的尝试,我成功收集到了两对写轮眼来进行治疗副作用方法的研究。
也许自知眼睛被村里村外的人觊觎,宇智波一族对族人的去向一直进行着严格的管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种时候要是出现被挖走眼睛的尸体……想想他们的反应就很恐怖。
开诚布公的去求也……
想到顶头上司周身黑气滚滚的大反派气场,我只能摇头。
背靠二代目火影手记关于写轮眼的知识,理论已经建立了,可样本的数量实在少得可怜。
至于其他能弄到写轮眼的方法——
我烦恼的把下巴搁在桌上滚来滚去。
……总之,等解决了副作用的问题,接下来的几年里都不想再听到写轮眼这三个字了。
就是这么烦恼的程度。
从团藏手上接过计划书,刚才两位顾问提出的动议,在发表自己是可还是不可之前,他想先听听我的意见。
“效率太坏。”
作为一个次世代村子权利的合格继承人,似乎效率和利益已经成为了最近我判决行动的唯二要素。
“对,效率太坏了……”我重新审视着自己的计划喃喃。
经历过前两次轮回,我等来了那个红色月亮的夜晚。在确认这是必然发生的事件之后,我决定采用更有效率的方法。
就是从团藏手上夺取样本。
也就是舍弃怜悯和良心,对宇智波的灭亡视而不见。
一群高层坐在会议室等待宇智波鼬到来的时间,我翻看了会转寝小春传来的暗部人事资料,头像旁边从出生年月血型到喜欢吃的食物信息都录入了。
“……还很年轻呢。”我轻声说。
“是啊。”
宇智波鼬决定脚踏上一条艰险又不被理解的道路时,恰好也是在我第一世死掉时候的年龄。
那个对什么都懵懵懂懂的,一喜一忧都被卡卡西牵动着,最后在恐惧中被杀死的十六岁。
每次开启新的轮回,都要重新面对一遍的噩梦。
直到靠轮回积累的力量反杀回去,噩梦带来的恐惧遗留症才按下休止符。
鼬又是从哪里汲取这种力量的呢?
上一次轮回,我好奇的跟在鼬的后面悄悄观察他,反而被监视街道安全中的卡卡西发现了,他突然出现,叹了一句“你在干什么啊”,就胳膊夹带起我逃离了鼬的警戒范围。
我气呼呼在跑出来搅局的卡卡西手里锤着他的腰。
“啊痛痛痛。”
“君临闪耀,澄澈无垠。”作为道歉,他搜刮了下回忆,复述了一遍鼬曾经不知和他还是和谁说过的话,“我想见到那样的太阳。”
“好像是哪个大作家写的诗吧,反正他是这么说的。”
人生只有一次,结束了就真的完了。即使是我,不对,正因为陷入了轮回,我比谁都要理解,可以毫不犹豫说出这句话。
但是我没法对鼬说出口,好像会因此践踏什么东西似的。
鼬平静地接受了自己的使命,仿佛自己走的是条穿过彩虹底下的光路。
“明明目睹了木叶的矛盾和黑暗,却还能保有身为忍者的骄傲啊。”团藏罕见的对一个宇智波表示了赞叹,虽然他平时对待宇智波的态度就和讨厌蟑螂一般嫌恶,“真是了不起。”
“……”
如果骄傲只能在无法重复的历史里才有价值,那我一定早就失去了在过去发光的资格吧。
只能寄希望于未来。
快点动脑筋吧。
既然无缘骄傲,那就只能一心琢磨怎样才能赢过一个乐忠于把世上各种强大技能都缝合到自己身上去的怪物。
好在,我还有轮回这一武器。
为了快速积攒实力,我毫不犹豫的投入了无间断,持续的轮回中。
一清醒过来就立即投向死亡,再继续等待自己重新醒来。
这么度过了很长一段的时光。
然后,感觉现在应该可以敌过的时候,我又毅然跳入了和团藏厮杀的轮回。
尝试了十四次之后,我得手了。
我瘫坐在了血泊里,呆坐了很久很久,仿若过了一整个世纪那么长。
感觉像是有什么温暖的东西被抽走了。
“我做得好吗?夸夸我吧。”我对着空气笑了笑。
潜藏在脑海深处的卡卡西的幻影仍旧一言不发。
“什么都不说呢……也是,工作还没做完。”
我取出随身携带的单面胶带,一心在周围的地上粘来粘去,把地上的头发,砍坏的布料纤维等等证据都粘得一干二净。加入暗部后这种工作已经很熟练了,就算哼着歌都能完美清理干净。
我抬头瞥了眼层层灰云,只要再下场雨,连仅剩的气味都会和真相一起彻底掩盖掉。
我。
我不想要太阳,也不期盼走光路。
只要有条路的尽头有卡卡西的存在就足够了。
回去的半路途中果然下起了不舒服的雨。
……好冷。
我把自己泡在一浴缸热水里,捏了会浮在水面上的橡胶鸭子解压,想到这才刚刚是开始,我重新振作了起来。
泡完澡出来,一只忍犬正扒在窗户外拿爪子挠着窗户缝。我认出是卡卡西身边的忍犬。
一放进屋,忍犬就放下了嘴里叼着的袋子,跳进我的怀里,凉凉的鼻尖蹭着我的手腕。小狗身上也是暖暖的,我抱紧了它。
“怎么了?迷路?要吃小鱼干吗?”
“……我只是来给卡卡西充当传话筒的。而且,比起鱼干我更爱吃水果干,下次记得准备好。”
“好呀~传什么话?”
“生日快乐。”
帕克趁我愣住的时机挣脱了出来,化作一片烟雾消失了,它唯一留下的纸袋子里放着一盒蛋糕和数字蜡烛。
那之后。
我伪造了团藏的死因,继承了由根收集还未被使用的写轮眼和根本身,令我惊讶的是,三代目火影拿出了团藏私下交由他保存的遗嘱,以最接近火影的地位,将我推上了火影候选人的位置。
拥有了足够多的写轮眼样本,我用一整个秋天完成了副作用治疗法的完善和验证,直到木叶下了一场今年的初雪,三代目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我想把卡卡西调离暗部,想听下你的意见。”
“离开暗部,之后去做什么呢?”
“可能当个上忍,接接任务,带带学生吧。”
“很……惬意呢。”
“这算什么评价嘛!你那是过去在团藏手下辛苦惯了,本来这才是一个普通忍者该有的生活吧。”
“工资也很高噢,诶,等等这个……没有加薪吗?好小气。”
“活少钱多哪有这么好的事!”
即使了解了他的过去,我仍旧对卡卡西想要过的生活一无所知,那么。
“只要是卡卡西自己决定的话。”
那个人的行动怎么可能受到我的影响呢。
我在职位推荐书上签了名盖了章,拿着推荐书,卡卡西只需要点一下头,就能立马从暗部恢复“普通忍者”的身份。
几个月后,我当上了火影。
实力?早在和团藏对战的时期就增加到了影级。
正统性?是由上一时代最有可能当上火影人选亲提的继承人,严格来说也算师承二代目一脉。
名望?只要将有的人放在身边就好了。
该攒的牌都凑齐了,没有任何问题。
唯一的问题是。
这样,卡卡西会感到高兴吗?
上忍名单里找不到卡卡西的名字,他没有去过“该有的生活”,反而在来自暗部的直属护卫里看到了他。
我没法从那张面具上读出任何东西。
他是想保护我?还是监视我?亦或是单纯觉得暗部的工作比上忍更适合自己?
在他眼里,我是后辈?还是已经变成了一个面目模糊的怪物?
视线越过文件堆成的小山,我偷偷瞄向墙边充当保镖作用的卡卡西,有点坐立不安。
那个位置能听见我讲话吗?
应该是能听见的。
搭话的话,会回答我吗?
……也许不会吧。
遇到危险的话,会保护我吗?
会,他一定会保护我,无惧生死。
只有这点,我深信不疑。
不安消失了。
等一轮换班完成后,根的护卫现出身形,半跪在脚边。
“火影大人,需要监视卡卡西的去向吗?毕竟他是三代目的……”
我手里看着潜伏在风之国的忍者送回的地区报告,随口回了句“不用”,等视线从纸面上移开,才发现部下一副不太服气的表情。
“那问你,如果不是卡卡西自己故意把行踪暴露给你们,一般上忍就算了,那可是暗部的偶像卡卡西噢,你们真的有自信一直跟踪他还不被发现吗?”
“可是……您是不是对卡卡西太信任了?”
“不是信任的问题呀。”
我安抚道。
“反正不管卡卡西做什么,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从团藏时期,甚至从更早就建立起趁木叶的繁荣地位对其他村子分而治之的机制,时至今日依旧在忠实地运转着,早已超出了靠人力就能够调转其方向,甚至使其停止运转的地步。
除非他杀掉我,或许可以让这个庞大的系统短暂的一时因混乱中止,但是……
“资源和机遇本就是有限的,木叶的繁荣背后隐含着对其他小国的掠夺,我们早已身处一个巨大的零和博弈场,参与的是一场互相扯后腿的游戏。周围的国家越混乱,火之国和木叶的安定才有保障。”
“是的。但是三代目大人似乎有别的想法。”
“那位也是理想主义者嘛。”我浮起理解的微笑,“毕竟让所有人都成为赢家比让所有人都输掉所需要付出的努力大太多了,不划算呀。”
我收起了微笑。
“把我们的忍者都派出去吧,也该进入下一阶段了。”
我起身推开身后的窗子,冬季清新的冷风灌进来,空气稍微变得容易呼吸了一些。
虽然似乎唯剩下守护木叶这一条路还能将我和卡卡西继续联系在一起,但我很庆幸还有这条路存在。
我在休息日特地按召赶来的卡卡西面前摊开了两份文件。
他可以选择继续留在我身边担任护卫,也可以去其他国家执行机密任务。
“耍我吗?”
卡卡西想也不想把第一份文件朝我推回来。
于是我拿出第三份关于写轮眼副作用治疗方法的综述,盖在他推回来文件的手背上。
“可能吗?”这是卡卡西看见标题的第一反应。
“不用担心,已经做过大量实验来验证效果了,结果也全都记录在里面了。”
不知道是哪个字眼让他挂上心,卡卡西面色一改拿起资料,快速读完全部的资料,露出了沉重的表情。
就像了解他说“随便”时候是和大部分人相反,是肯定的意思,我也足够了解他的面无表情代表什么。
我以为卡卡西会欣然接受,因为那是朋友给他的礼物,也是可以用来保护木叶的重要力量。
然而。
“这个,这是惩罚,用来提醒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他碰了下眼睑下的伤疤,“我犯下的错,不会因为不再感受得到的而消失。”
“但是。”
“火影大人,假如我周围有重要的人死去,如果我只感到讶异,就是自认为什么都没做的蠢人,如果自认为不会受罚,就是即使自知做了什么却不以为然的坏人。不管是哪种,我都不想成为这样的人。”
我阖上眼一会,又睁开来。
“……我知道了。”但还是再确认了一次,“真的这样就好吗?”
“是。”
依旧斩钉截铁。
为了之后的轮回做准备,我还是把研究资料背了下来,方法,还有精确到每一个小数点后的每一位数字,全部记了下来,然后合上了资料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同时夹杂在数字中间跳出来的是某种自我谴责的杂音。
“卡卡西他——”
明明就在这里,为什么我却是在了下一个轮回的卡卡西做准备呢?
一定是我搞错了什么重要的……
“卡卡西的话就在这层楼的休息室,有事需要叫过来吗?”忽然部下对我的喃喃自语作出了回应。
“不用……”我反应过来,“为什么他今天会在?”
“按照排班计划来看确实是这样的。”
部下取来出勤记录,卡卡西几乎以连着五天休息半天的超高强度在干着二十四小时护卫的工作。
他到底什么时候吃饭睡觉?比起这个。
“允许这样吗?”
“只要本人愿意的话……”
更关键的是。
他什么时候去看望过去的队友?
那个十几年如一日刮风下雨都要前往的习惯,难道,为了能在身边保护我,他舍弃了……?
让部下等在外面,我一个人摸进休息室。窗帘没拉,阳光把房间照得透亮,然而唯一一张单人床上卡卡西却睡得格外熟,连门铰链像是挠黑板的声音都没能吵醒他。
一脚踢到掉在地面上的面具,我蹲下身拾起面具,接着就这么抬眼盯着卡卡西的睡颜,他在梦里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完全不笑一笑。
我有种像是夺走了他什么重要之物的感觉。
对他来说,真正的幸福是否就隐藏在那些被我夺走的东西之中呢?
虽然让卡卡西以这种形式留在身边既安心又满足,但我并不是想把卡卡西一起拖下地狱……
我把面具放回了他枕边,这回换我去找三代目要了推荐书,和调职命令一起,将自由还回了卡卡西手中。
以为他会高兴,至少是松了口气,但他仅仅用不可解的眼神望着我。
“你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一旦这么问的话,就会被卡卡西看出我的犹豫,为此,我只能微笑且笃定的肯定说:“这样就好。”
我相信这么做能把被夺走的一部分还给他,直到某天望着窗外的落花时,部下带来了卡卡西的死讯。
如果我死了,卡卡西也会有受到惩罚的感觉吗?这个曾经短暂在脑海显现过的问题,在打开猫箱之前迎来了另一种形式的解答。
太好了。
这样,卡卡西不会因为我,也不可能再感觉得到受罚了。
连带着开心,快乐,苦痛,烦恼一起——
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过了几年,我迎来了新的轮回,一切再次重新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拉高了鼬的年龄设定
发现知佳子跟踪鼬的卡卡西:大醋特醋,然而知佳子的信号接收器基本跟坏了没差,惨
知佳子第一世怎么死的见上一章
团藏的死被用来干了很多坏事,丢哪儿指哪儿泼脏水就可以名正言顺开打了
某种意义上知佳子的才能很恐怖,心已经坏掉一半了,好在阵营还是白的,之后马上黑了就真的要互杀了
卡卡西最后是被派系斗争弄死了,(反方谁都知道他是正方的人),本来有知佳子保他,天天出现跟前的人突然消失会很可疑,一旦不在跟前就可以随时“被”事故了(前提是打得过),当然他早点转职的话一开始就安全了
总之,容我叹口气,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