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送?
别啊!
我读书多,你骗不了我,这根本就不是护送,这是赤/裸裸的送命!
还是那种一人送人头,连带屠一门的毁灭性护送!
不要怀疑,她说屠一门,那就真是屠一门,毕竟对方人多势众,就算大魔头他武功盖世,想必也不可能在瀚墨有所戒备的情况下,逆风翻盘……的吧?
陆冬至想着还是有点虚,讲真的,那哥的武功不是吹的,但是,如果再加上她的拖后腿…那必定是事败功倍!
估计刚把人家的大门轰倒,下一秒他们就会被团团包围,少不了一场血雨腥风不说,还有可能加速剧情,直接END!
不成,陆冬至眯眼,陆冬至咬牙,真是越想越靠谱,越想越可怕。
作为夹缝中守卫和平的小炮灰,她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才能阻止这因她美貌而起的江湖风暴!
眼看转过前面那道弯就是瀚墨地界,闪光一现的她赶忙使出迂回战术,摩擦,摩擦,再摩擦,在枇杷精光滑的后背摩擦,试图像泥鳅一样灵活脱身。
枇杷跑在路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躲避着可疑男子的同时,只觉背上一阵抓痒,以为是这姑娘在害怕,单手将陆冬至制服,拍了下她的腰侧以示放心。
“嗷呜!”恰好被击中伤口的陆冬至哆嗦,趴在枇杷精的背后,呜呜咽咽的好不羞愤。
不是,你说我这么大个人,你怎么就又拍到我的伤口了那?
等到瀚墨的时候陆冬至已然乖巧,捂住自己娇弱的小蛮腰,站在枇杷精的身边任她砸门。
咂吧,砸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啊哈,啊哈,啊哈哈哈……
值守师兄打开大门,最先看见的就是自家小师妹近乎颠狂的神色狰狞,那若隐若现的犬牙,泛着锋利寒光,吓得他冷汗直流,踌躇中正要发问,就被一旁的枇杷姑娘打断。
“可算是将你给送回来了,摊位还麻烦隔壁的李大婶帮我看着,我得赶快回去。”
她说着利用身高优势去揉陆冬至的头顶,叮嘱道:“下次可不要再一个人出来乱跑啰,小姑娘。”
小姑娘……
紧盯眼前的波涛汹涌,只能吃哑巴亏的陆冬至静默,小姑娘三字则是刺过她的身体直冲宇宙洪荒,个子不太高也不算矮的她低头,瞄了眼只有小笼包就已经感到幸福的自己,笑了。
枇杷窥见那笑容,略感欣慰,松了口气的将她交给了瀚墨弟子就朝市集走去,直到舀豆花儿前洗手,才发现手心处沾染的血渍……
好心做错事的枇杷精一走,陆冬至就扬起头颅,掐住自己的小脖子,跳脚。
哼哼唧唧的给值守师兄打手势。
“师兄你快点看看我啊,我被点穴了,说不出来话了!”
值守师兄疑惑,见小师妹一会捏着脖子,一会嘟着嘴巴,指手画脚的样子,猛地恍然大悟,十指虚握颤抖道:“莫非…小师妹你这是…”
陆冬至激动,挺起小胸脯子凑上前,“对对对,师兄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快给我解开啊。”
眼看着少女逼近,值守师兄话音一转,双手抵在前身,面部抽搐的大喊道:“可万万使不得啊!”
“啊,什么?” 陆冬至愣住,一时没明白这有什么使不得的,你给我点两下解开不就好了。
“师妹你不要冲动,师兄我已有心仪女子,就是裁缝铺的花瓶姑娘,那日我向你参拜,祈愿能与其相识,现如今我更是同她…总之不管如何,师妹你我是断然绝无可能的。”
“……”
陆冬至捂腰,颤颤巍巍的蹲坐在地,贝齿咬住下嘴唇,抽噎不止的哭笑不得。
值守师兄还想劝阻,见小师妹如此,又是一个恍然大悟,捶手懊悔道:“师妹你受伤了怎么不早说,看师兄我糊涂的,这才看见,快我带你进去治伤。”
治伤,治伤,我看师兄你根本就没有智商!
我这茶绿色衣裳透着殷红,可不就是血迹,还能是绣花?
值守师兄说着就伸手去扶陆冬至,却被她一个动作闪开,然后就见小师妹整个人黏在门上,那表情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视死如归。
“小师妹你扒着门框做什么?”
你管我做什么,我想扒,我偏要扒。
“快松开,同我进去。”
你才是,松开你的猪蹄子,别拉我,今天我陆冬至就要同你们这帮不是自恋就是脑子有坑的笨…笨…笨蛋师兄同归于尽。
“小师妹,对不住了。”
不,别师兄,你有话好说,喂轻点,我的手要抽筋了,啊大魔头你快来,拍他……
随着陆冬至的无声呐喊,她像小鸡仔一样被值守师兄拎回了瀚墨。
周牧是从后门翻墙回的独院,没过多久就有师弟前来敲门,他本是想装作不在,可谁知道竟事关于小师妹!小师妹回来了!还是要命的是一个人回来的!
值守师兄瞥见眼圈淤青似熊猫,破门而出的周牧吃鲸,“周师兄你……”
“人哪?”
“什么人?”
“我问你小师妹她人那!”
“唔唔唔。”陆冬至气急,推开值守师兄,冲到周牧身前,手舞足蹈比划不停。
周牧秒懂,出手解了陆冬至的穴道,刚听她说了一个“我”字,就再次点了她的哑穴。
抬起手掌,凝重道:“我知道了。”
“唔…唔唔唔?”陆冬至跺脚,拳头握的咔咔响,不,你不知道!
“我这就送你出去。”
既然如此,知道的越多,越是小命难保,赶紧把这祖宗送回去,才是上策。
陆冬至是被周牧哄着请出的瀚墨,实在没力气走回客栈,就独自一人站在大门口故作深沉,因为只是隔了个门,她连里面两人的对话都听了个大概。
值守师兄:“师兄你为何将小师妹她赶了出去?”
周牧:“你有所不知,我此番用心良苦皆是为了让她出门历练。”
值守师兄:“师兄高见,是师弟我目光短浅了,可众师兄弟下山,师尊都会赐其称手兵器,这小师妹她……”
周牧:“你且去我的院子里,将她砍柴的斧头取来。”
值守师兄:“是师兄,可是小师妹她还受着伤。”
周牧:“还有她平日里所背的箩筐,你到我屋内,将木阁里的所有药膏都放进去,一并拿来。”
大门再次打开,只露出一只手递着箩筐,陆冬至接过,就听到身后传来策马奔腾的马蹄声。
她转身,对上也不知从哪找了匹靓马,利落翻身,蕴含杀气,稳步向她走来的大魔头,默默地掏出了小箩筐里的斧头,虚力一挥,只听咔嚓…坚固不催的大门它裂了!
陆冬至倒吸一口冰气,望着闪电那么大的一条小缝,不可置信。
手指打软的扑进大魔头怀里寻求庇护,眨巴着水润大眼,点头再点头,没错,不要问我为什么在这里,问就是来替你撒气报仇的,不过我们必须点到为止,给他们个教训就好,现在,拔出斧头,我们回琼宫!
许是她的真情打动到了大魔头,他竟然笑了,薄唇弯弯,温柔至极,然后转瞬就握上斧头,顷刻间,就在她眼前,自斧头向外的整扇门都炸掉了!
“啊唔唔!”
陆冬至疯了,抄起地上的斧头和小箩筐,拼了命的抱住萧逐恨的劲腰往马上拽。
还好这家伙挺给面子,她拽一下,跟着走一步。
等将他拽上马,陆冬至就牵起缰绳,跑出一道风景线的从瀚墨门口飞过。
将堪躲过木板敲打的值守师兄和周牧自树后探头。
两人灰头土脸的面面相觑,值守师兄惊叹,嘴都合不上的大喘气道:“师兄他…他…他…不行我得禀报二师兄去。”
周牧拦住值守师弟,吃力的咽了下口水回道:“不…不…不准去,不过是小事一件,勿要烦扰二师兄,去请修门的木匠。”
“那师兄这银子……”
“银子我来出。”
费了银子,跑了巨蟒的周牧一颗心终于松了下来,呼可算是把这小祖宗给物归原主了。
作者有话要说:周牧:“禀龙首,人我给您送回来了。”
傻冬至:“我可能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狗龙首:“呵,我再也不是你心目中最狗的那个男人了。”